第34章 問詢
然而這一天,還不等陸淵正式開始煉精化氣階段的修行。
下午時分。
“什麽,靖武司的人來找我們和師父,質詢情況?”
聽聞消息,被喊到黎鈞先小院的陸淵眉頭一擰:
“他們找我們做什麽,難道懷疑坤都之死和我們有關?”
徐二虎表情略微凝重:
“不清楚,可能是坤都身邊有人知道他和我們有恩怨,所以過來詢問一下。靖武司這幫人手段可比府衙的酒囊飯袋強多了,我們得小心一些。”
徐大虎則是滿不在乎:
“怕什麽,坤都是多行不義必自斃,跟咱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難道他們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黎鈞先則是穩如泰山,緩緩從藤椅上起身:
“行了,跟為師一起去看看罷。”
陸淵也不再多說,當即跟著黎鈞先出了後園,來到前園賽場。
此刻偌大賽場空空****,來到一角的偏廳,便見護法何雄和三個腰配火槍長刀、身著繡狼服的精悍男子正在裏麵等待。
一見黎鈞先等人進來,何雄當即站起,介紹道:
“這便是我們後園的總管,黎鈞先黎叔,這三個便是他的徒弟徐大虎、徐二虎、陸淵。黎叔,這三位乃是靖武司的官差,說是有事相詢。”
“黎總管,久仰大名。”
三個官差中,為首一個麵容冷峻的男子站起身來,道:
“本官乃靖武司校尉餘顯廷,今日來此找黎總管是有些情況要了解一番。”
靖武司校尉唯有三境鍛骨層次的武師才能擔任,地位絕對不低,黎鈞先抬手示意:
“餘校尉請坐,我等向來奉公守法,不知有何事找上我們?”
餘顯廷目光從陸淵等三人身上一掃而過,目光銳利:
“不知道黎總管是否聽說了,就在前天夜裏,奉恩將軍府的大公子坤都,在自己屋中被人割喉殺死一事?”
黎鈞先點點頭: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自然是聽說了。據說那殺人者在行凶過後,還在牆上留下了青衣客之名,此等行事實在是目無王法,囂張得緊。”
“確實如此啊”
餘顯廷也隨口感慨了一句,繼而話鋒一轉:
“不過,我聽奉恩將軍府的護衛頭領說,黎總管這三個徒弟似乎和坤都公子有些恩怨?”
徐大虎眼神率先一變:
“餘校尉這是何意,我們三人和他能有什麽恩怨?”
餘顯廷瞥了他一眼,對著黎鈞先慢條斯理道:
“靖武司不是衙門那些酒囊飯袋能比,本官已經得知在四個月之前,坤都帶來一個蒙族家奴參與擂賽,被黎總管的徒弟陸淵打死在了台上;
此事令坤都公子頗為不滿,所以第二個月他又找來一個選手來博戲園比擂,想要找回顏麵。不曾想他找來的選手又輸在了你徒弟陸淵的手上,為此還賠了近兩百銀元的彩頭。
這兩件事使得坤都公子和你三個徒弟徹底結怨,而就在兩個月前的一天夜裏,他們三人便遭到了槍手襲擊、受傷不輕,衙門捕頭李宏達接到報官趕來後,你們聲稱這可能是坤都對你們的報複,要求李捕頭調查,有無此事?”
餘顯廷三言兩語之間便將事情說的清清楚楚,明顯做過細致的調查。
黎鈞先卻是神情沉靜,平和道:
“不錯,卻有此事。不過我們當時也隻是懷疑,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餘校尉難道以為是我這三個徒弟事後進行報複?奉恩將軍府地位顯赫,他們三個隻是在博戲園混飯吃的苦哈哈,那有有膽子去報複坤都。而且上次被襲擊後他們三人養傷就養了兩個月,怎會與此事有關?”徐大虎也是遭到汙蔑一般,叫屈道:
“餘校尉,能摸進將軍府還悄無聲息將坤都割喉的,怎麽也得有鍛骨層次的武功罷?你未免也太高看我們了,我們要是有這般本事,怎會還在這裏打擂?”
餘顯廷不置可否,淡然道:
“你們當然沒有這種本事,不過黎總管據說以前乃是青龍幫的元老,想必武功層次不僅僅隻有鍛骨吧?”
黎鈞先頓時眼神微眯:
“搞了半天,餘校尉是在懷疑我這個半截入土的老東西?我來到這博戲園後已經很久都不曾動過手了,若要動手那坤都也絕不會是這樣的死法,你恐怕懷疑錯人了。
而且據我所知坤都在這東城一帶聲名狼藉,以他的所作所為,惹惱了哪路嫉惡如仇的高手從而遭到對方暗殺,也毫不稀奇罷?”
餘顯廷目光如鷹,直勾勾的盯著黎鈞先,然後才麵無表情道:
“黎總管不必多想,本官隻是例行詢問,後麵自然會查明真相。”
接著,他又問了一些問題,黎鈞先回答完之後,他便站起身來:
“多謝配合,日後說不定還要來此叨擾,本官告辭。”
說完,餘顯廷隨意的拱了拱手,便帶著兩個手下揚長而去。
“這混賬”
而等到對方離開之後,徐大虎卻頓時麵露擔憂之色:
“師父,他不會真懷疑你是凶手罷?”
“能做到校尉的都是能人,有所懷疑倒也正常,若一點都不會懷疑那就和李宏達那樣的廢物無異。”
黎鈞先卻是淡笑道:
“不過此事的確非為師所為,那就無需擔心。為師在鳳陽府經營這麽些年還是有些人脈的,即便靖武司也不能沒有證據的隨意構陷。”
這個年頭無論什麽生意,不向某些位高權重的權貴上供,都不可能做大。
像博戲園,就不完全是黎鈞先和青龍幫所有,其中還有幾位鳳陽府權貴人物的股子在裏麵。
也正是因為這層層疊疊的利益聯通,才能防備其他豺狼的明槍暗箭。
徐大虎徐二虎兩人聞言都是放鬆下來,連連點頭。
陸淵表麵不動聲色,心裏卻有些過意不去:
“這下好像弄巧成拙了”
他其實也沒料到,靖武司的調查會最先懷疑到黎鈞先的身上。
雖然那個餘顯廷沒有什麽證據,但是自己這位師父明顯是以前有著別樣身份和經曆的人物,若被深入查下去,難說會不會有身份暴露的風險。
這半年多黎鈞先對他十分不錯,陸淵自然不會坐視這種情況發生。
好在念頭飛速轉動間,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完美解決的辦法,目光微閃:
“如果是這樣的話,應當就沒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