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還你單身,你還我自由
他猛地把宋挽推開,脖子上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
“宋挽,你瘋了?”
沒料到她居然敢咬自己,剛才要不是及時推開,怕是想把他肉都咬下來。
到底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幹得出這種事?
“對,我就是瘋了,咬死你這個石頭人!”
宋挽抓住他腦袋又想咬下去,急得傅時宴伸手擋開。
都說酒壯慫人膽,傅時宴這會是真相信了。
別看宋挽平日在家溫順得像是隻貓,現在簡直是老虎。
“你別鬧。”
“我沒鬧,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我真是受夠了,我要遠離你,以後再也不要跟你睡在一張**!”
宋挽不是他對手,氣得直接薅他頭發。
頭發被薅的傅時宴:“……”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有這麽大膽子。
不,就是男人也沒有!
他本想直接把宋挽推開,卻鬼使神差有一瞬的不忍,隻按住了她兩隻亂動的手。
“我會放過白芷,是為了沒人破壞我們的婚姻,你別任性。”
“騙子,鬼才信你!”
宋挽說著拍打他胸口。
她是喝醉了,又不是傻了,什麽叫放過白芷就沒人破壞他們的婚姻?
破壞他們婚姻的人,不正是白芷麽?
傅時宴不喜歡她這副樣子,把她的手拉到麵前,嚴聲警告。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別仗著喝了酒就亂發瘋,小心我丟你下去,讓你好好清醒!”
宋挽愣了愣,神情淡然下去。
她慢慢往後移,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
她怎麽會愛了這個人整整三年之久,到底是憑著什麽,憑不切實際的幻想和受虐傾向嗎?
白芷明目張膽犯罪,他都可以不計較。
而她隻是發酒瘋,他就威脅要把她丟下車。
她怕不是都比不上白芷的一根手指頭。
宋挽真的不吵不鬧了,靠在背椅上。
看她閉上眼,傅時宴總算鬆了口氣。
睡吧,睡醒了什麽都忘記了。
翌日——
宋挽睜開眼已經是中午,她撐起身子隻覺得頭痛欲裂,原來宿醉的感覺這麽難受。
她揉著太陽穴,低頭才發現自己換了睡衣。
是傅時宴幫她換的?
昨夜的記憶如數回到腦海裏,兩人在車上吵鬧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宋挽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換好衣服下樓。
“太太,我給你準備了醒酒湯。”
“傅時宴他人呢?”
“老夫人醒了,大家都去醫院了,先生讓你醒來之後也盡早過去。”
太好了,老天爺在幫自己。
宋挽定了定神:“張姨,麻煩你和張叔一起去市場多買點菜回來,慶祝奶奶醒來。”
張姨一聽,開心點頭:“當然沒問題,我這就去準備!”
宋挽溫柔頷首。
把人都支開後,她快速回房收拾東西。
她的東西不多,隻收拾了嫁過來之前自己置辦的。
至於傅家的東西,她一樣沒拿。
看著手指上的婚戒,曾經她引以為傲,現在隻覺得刺眼。
梳妝台上放著她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她什麽都不要,隻求自由。
最後,把婚戒放在協議書上,一切搞定。
趁著還有點時間,宋挽又去學校找到了宋瓊,告訴她自己要出去學習拍攝,暫時不會回來。
為了避免別人打擾,她會換掉手機,讓宋瓊不用擔心,等自己主動聯係就好。
宋瓊最近忙著考研也沒想太多,隻叮囑她照顧好自己。
宋挽用這手機最後聯係的人是施良辰。
施良辰接到她電話,關切問:“挽挽,昨晚很抱歉讓你喝醉,你今天感覺怎麽樣?”
當然很不舒服。
不過宋挽自然不會這麽告訴他。
“我感覺還好,跟你們待在一起很自在,有機會再一起喝酒。”
“嗯,那就好。老太太已經醒了,我還以為你會第一時間趕過來,怎麽不見你人影呢?”
以宋挽和老太太的感情,她沒出現,確實有點奇怪。
宋挽淡笑道:“奶奶沒事就好,接下來就麻煩你了。我打電話是想問問,宣傳片通過了沒有。”
“我原本想親自見麵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片子已經通過了,沒有任何問題,明天就會放上醫院的官網宣傳,真的謝謝你。”
施良辰由衷道。
宋挽的心願完成了,他很為她高興。
“應該是我感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而且大部分都靠柯寧指導,我不敢居功,接下來我準備去外地學習一段時間,回來會再跟你聯係。”
施良辰察覺到不對:“你要去什麽地方?”
“一個很美的地方,總之,下次見麵。”
避免他問太多,宋挽掛了電話。
隨後直接關機,把電話卡取出來丟進路邊垃圾桶。
從今往後她宋挽就是自由身,再也不會被任何人約束。
施良辰再次撥打時電話已經關機,看來她今天就要離開海城。
他歎了口氣,又有些如釋重負。
這比他料想的更早。
*
醫院,等到下午也不見宋挽身影,病房裏的孫江月忍不住指責起來。
“阿宴,宋挽她是不是太不像話了,奶奶是因為她才暈倒,現在人醒了,她也不知道過來看望一下。”
老太太虛弱擺手:“別怪挽挽,她這陣子照顧我很辛苦,讓她多休息。”
傅時宴臉色也難看。
不過卻是因為孫江月抓住這個問題不放,於是他幫她找了個借口。
“她有些不舒服,我讓她多休息,現在應該還沒醒。”
“那就讓她別過來了,這裏有你媽媽陪著,你早點回去看她。”老太太對這個孫媳婦可謂是很上心。
傅時宴不動聲色點頭。
“嗯,我晚些再來看你。”
他有些擔心宋挽,給她打電話卻始終關機。
回到別墅,傅時宴聽到廚房很熱鬧。
他還以為宋挽在廚房做飯,大步走過去,卻是張姨和保姆在聊天。
“先生,您回來了?我們已經按照太太的吩咐買了很多菜,今晚做大餐。”張姨看到傅時宴,在圍裙上搓了搓手,恭敬說道。
“她已經醒了?”傅時宴皺眉問。
既然都已經醒了,張姨肯定會把自己的交代告訴她。
而她居然沒去醫院?
張姨點頭:“中午就醒了,還特意寫了清單讓我們去市場呢。”
傅時宴皺眉,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麽?
“那她人呢?”
“太太沒在家啊,我還以為她去醫院看望老夫人了,難道沒去?”張姨疑惑。
這讓傅時宴意識到不對勁。
他沒回應,快步上樓,推開房門那刻陽台的風也灌了進來,把桌上的一封信吹落到他腳邊。
傅時宴緊鎖著眉,目光落到梳妝台正中間那枚婚戒上。
透著玻璃的反光,鑽石的火彩顯得格外耀眼。
他這才發覺這個房間裏,少了一個人的氣息。
不是那種短暫缺失的感覺,而是長久的空落。
他撿起地上的信,上麵隻有短短兩句——“傅時宴,我走了,離婚協議在桌上。我還你單身,你還我自由,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