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之幸福到我家

第88章 冰釋前嫌

紮西多吉藏了黯然的眉眼溫和帶笑,聲音低到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

“我可以坐這裏嗎?”

薛詩雅心頭一震,他一個那麽優秀的男人,家世背景都受人尊敬,卻在他麵前如此卑微。

她回以一笑,什麽也沒說,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嫌。然而盡管她刻意與他保持距離,然而他卻和曾經一樣,為了保護她替她擋下了所有的酒。

酒足飯飽,多年後的一次同學聚會勾起了大家美好的回憶,可謂是相見歡,歎人生無常,還念學生時代的無憂無慮。

聚餐結束,大家轉戰KTV。

KTV包廂烏煙瘴氣,音響的聲音真的薛詩雅腦袋脹痛,她趁大家沉浸在自嗨的舞蹈中溜出包廂透氣。

她來到三樓的露天陽台,仰望漫天繁星,沉重的心情一下輕鬆了,就像罪惡的心靈獲得救贖般。

不一會身後響起輕輕的腳步聲,她扭頭看去,對來的人露出釋然的微笑。

姐妹倆並肩站在陽台邊,一起仰望星空。

薛詩雅做了一個深呼吸,歎道:“我們小學同學裏現在就我一人沒結婚了,如今你也結婚了,我媽媽就更急了。”

“阿雅,”黃倩沉默了半晌,問道,“你知不知道大一那年羅讓被多吉打了一頓後為什麽不欺負你了嗎?”

薛詩雅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忽而勾唇,“都過去的事了,能不能別再提了!”

“不!如果我不說出來良心會被譴責一輩子,”說著,她眼裏溢出自責的淚水,“多吉把上音樂學院的名額讓給了羅讓的姐姐。”

薛詩雅瞳孔驟然緊縮,剛剛釋懷的痛再次席卷而來。

黃倩繼續道,“而我在那時就知道多吉喜歡你,也……”她懊悔不已,哽咽不成聲,“也知道你心裏有多吉,卻要你幫我追求紮西多吉……嗚嗚……”

“阿雅,對不起……”她右手狠扇自己耳光,舉起的左手被薛詩雅製止。

“你幹什麽?”薛詩雅惱怒嗬責。

黃倩泣不成聲道,“當初如果我不橫插一腳,你和多吉就不會成現在這種局麵,要是我不那麽愛慕虛榮,你們現在已經結了婚……”

她抱住薛詩雅,哭得不能自已,“對不起……對不起……”

“倩倩,”薛詩雅輕輕撫著她的背,暗啞道,“這件事從始至終都不是你的錯,也跟你沒關係。”

“一直以來我的目標就很明確,我要好好讀書,靠自己的本事改變貧窮的命運。隻有自己足夠富有強大,才不會被人欺辱。所以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答應多吉的追求。”

她又拍了拍黃倩的肩,那一瞬間似乎一切的過往都煙消雲散,“好了,不哭了!”

黃倩哭的很傷心了,她搖頭:“阿雅,你知道嗎?打你的那一耳光就像老天爺給我下的緊箍咒,這些年死死將我困擾。”

她突然抓起薛詩雅的手,“你打回來好不好,用力狠狠打,那樣我或許就能解脫了。”

說著,她用力就要向自己的臉上扇。薛詩雅卯足了力氣如磐石般堅定不動,才沒有打在她臉上。

黃倩神情愣住,可憐巴巴地哀求,“你打我嘛?不然我真的好難受!”

她笑著搖頭,“你那耳光打得我的確很疼,不過看在你誠心給我道歉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當時還罵了我一句很難聽的話,像錐子一樣紮在我心口拔不出來,我此刻想了下,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快快生個娃,拜我為幹媽可能會好些!”

黃倩愣了愣,在腦海裏將她說的話回爐了一遍,隨即開心地抱著她,“謝謝我的好姐妹。”

忽而她鬆開薛詩雅,怯怯地問,“你說我要是生個女兒長得像安華怎麽辦?哎,真是愁死我了!”

薛詩雅戳了她一指,“喜歡有權有錢的,還想人家長得帥,你怎麽那麽貪心呢?”

“這是我貪心嗎?你說這世界上哪個女人不想嫁給這樣的男人啊?你別告訴我你沒有!”

薛詩雅輕歎一口氣,“我現在又醜又老,不會去幻想這樣不現實的人生。找個一般的男人把自己嫁出去就行了,這樣媽媽也能安心睡個好覺了。”

想到母親因為他們姐妹倆的婚姻整宿整宿無法入眠,想到母親兩鬢悄然爬上去的銀發,她內心就自責不已。

黃倩的手機鈴聲響。

她接通說了兩句掛了電話,“阿雅,長輩們要給我安排明天的事,現在我得去姑姑家一趟。時間不早了,你也回酒店休息吧,我讓薑濤送你。”

樓下包廂裏人聲鼎沸,玩的正進行。為了不攪擾他們的興致,薛詩雅準備自己打車回酒店。

深夜街道上來往的車輛稀少,不好打車。縣城不大,她打算走著去酒店。一輛黑色奧迪停在她身邊。

紮西多吉從車上下來,為她打開副駕駛車門,“薑濤孩子生病回去了,我送你回酒店。”

薛詩雅擺手,“不用,酒店離這裏不遠,我走幾步就到了。”

“你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不安全,上車吧。”

薛詩雅猶豫著坐上了副駕駛。

不一會就到了酒店,薛詩雅下車,“謝謝……”

“我送你上樓。”他語氣低啞,可態度很強硬。

薛詩雅後麵的話被噎在喉嚨,內心開始掙紮,最終還是理性戰勝了搖擺不定的心,她微微一笑,“多吉,就送到這裏吧。”

“你不讓我送,我今晚就在這裏站一宿。”

薛詩雅了解他的性子,平時不喝酒使起性子來說一不二像一頭倔驢,更別說喝了酒。她隻得答應。

薛詩雅來到房間門口,薛詩雅轉身對他說,笑顏淺淺“這就是我的房間,你回去吧。”

“我喝酒了,你放心我開車回去嗎?”

“我打電話給你找個代駕。”

紮西多吉握住她的手,被酒醺醉的眼睛迷離,“別打。我就在門口站一會,等腦子清醒點就走。”

薛詩雅感受著他灼熱的肌膚,像一股暖流自手背由手臂流向四肢百骸,那個堅毅的心慢慢被吞噬。

她心裏慌亂起來,氣憤地甩開他的手,“隨你好了!”

扔下他,將門重重關上。

她在房間裏等了二十分鍾,透過門鏡看,紮西多吉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

“我今天絕不開,看你能站多久!”她氣憤地對自己自言自語。

躺在**又煎熬了半個小時,忍不住又走去看,門外沒有了人,她剛要深呼吸就聽門外發出沉默的碰撞聲,她心頭一緊趕緊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