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阿辰來了
300 阿辰來了(二更)
接二連三地被個外地來的人,還是個女子如此落麵子,呂越哪裏還忍得了,便是連麵子功夫都不願做了,要不是看這女子長得還算不錯,兩個孩子模樣也頗為俊俏,他又豈會給她這種耍威風的機會。
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這種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居然也敢和他呂越頂嘴?
呂越認定了秦霜是因根本不了解呂家代表了什麽才敢這麽亂說話,既然不是什麽有背景的人,他何必與他們浪費時間?他完全沒想過,若不是家底豐厚,秦霜又怎麽會給兩個孩子戴在眾人看來那麽貴重的,品質上佳的雙如意玉墜兒?
連他這個相府的公子哥兒都沒有,便是他爹,甚至呂丞相本人都不見得能有這麽個好玉,這種東西能是尋常人輕易弄得來的嗎?
隻看秦霜三人身上穿得衣服麵料並不是他們這些官家子弟們慣穿的就先入為主地覺得對方不是什麽能上得了台麵的人,也活該他即將受到教訓!
呂越陰著臉看著秦霜,冷冷一笑,道:“好大的口氣!本公子活了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碰見敢這樣和我說話的!本公子還就告訴你,你家孩子身上戴的玉墜兒,我要定了!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你的意思是,準備強搶?”秦霜諷刺道:“堂堂丞相府的公子,原來平日裏做的就是這種勾當?看上了什麽東西就要明搶?難道丞相府的人都是強盜不成?”
“嘶——!”
“她居然敢這麽說!”
周圍的人都被秦霜這驚人之語給嚇傻了,和一個呂越起衝突就夠麻煩了,她居然還主動地把整個丞相府都拎出來說,真是不要命了!說她藝高人膽大都不足以形容,也許該說是無知者無畏?
這也就是這些人不知道秦霜的底細,無知者無畏?還真不是!她知道一國丞相能有多大的權利,她更清楚若是尋常人向丞相府挑釁會是什麽下場,她就是不在意,也不怕而已,就這麽簡單。
誰讓她公公剛好能壓得住一國丞相呢?就是不算上皇上,就阿辰的太子身份,呂丞相也不敢怎麽樣。
當然,更主要的是,她本身的實力足以讓她不畏懼任何人,呂越這麽個沒實力,隻能憑著家世裝逼的紈絝子弟更不在話下。
要不是這裏不是現代,秦霜覺得就呂越此番為了得到玉墜兒做的攔路,索要賠禮的舉動,和碰瓷兒沒什麽區別。
秦霜才不管其他人多驚訝,隻是不以為然地看著呂越,勾唇道:“呂公子這般在眾目睽睽下就行強盜之事,就不怕被有心人當作把柄參丞相一本嗎?”天子腳下,朗朗乾坤就想強搶老百姓的東西,你這麽拽你爹娘知道嗎?
就算想憑借著家世仗勢欺人做點什麽,也麻煩在沒人的地方做得隱秘點成嗎?這裏這麽多人呢,估計過不了多久這事兒就得擴散開,呂越也不怕給丞相府抹黑?皇宮理想得知這些消息該不難吧?
這家夥真的不是呂丞相的對手找來專程給丞相添堵的?
呂越眼神微微變了變,心頭有些遲疑,可發現秦霜三個人都用一種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的表情看著他,火氣又將那點遲疑壓下來。
“你少說廢話!如果還想繼續在京城待下去,最好不要再和本公子作對!否則本公子一定會讓你後悔的!”放狠話也依舊不看場合,毫無顧忌。
秦霜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周圍的食客們,發現他們雖然會為她或合歡白術說的話震驚,對呂越這般囂張的樣子卻仿佛習以為常,看樣子呂越這跋扈樣是天生的,一直以來他在人前都是這麽個形象。
也是,若不是他品性太成問題,文碧何必身為一個女子不喜壞自己的名聲也要離家出走拒絕這門親事,嫁給這麽個玩意,即便他不會寵妾滅妻,文碧這輩子也要毀了,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因呂越這目中無人的性格在外頭得罪人而受到牽連。
“哎,這幾個人怕是要遭殃了。”有食客小聲說著,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指望和呂越講道理不是開玩笑嗎!這京城上流圈子誰不知道呂越根本就不是個會跟你講道理的。
有什麽想要的,他說想要,就沒人敢不給,心情好了還能給點銀子,心情不好了就是白拿,分文都得不著是為尋常,偶爾的還可能把他強奪的對象給毒打一頓!隻是最後一種情況,多多少少的呂越還是會避著人,但風聲卻還是傳了出來,他做過的那些事情,許多人心裏都有數,隻礙於丞相府的厲害,沒人會明目張膽地議論罷了。
眾人下意識地看向兩個還彎曲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被乖乖抱著的孩子,紛紛搖頭。
“隻希望呂公子不要為難那兩個孩子。”
“是啊,那兩個孩子長得如此可愛……”
“要我說,這做娘的也是,呂公子既然要那玉石,給他便是,破財免災的道理難道還不懂嗎?京城可不是隨便有幾個錢就能囂張的地方,在這裏,權可比錢重要多了。”
食客們看見秦霜給團團圓圓戴的玉石後,一致地認為她可能是外地來的某個富商家的夫人,可能在她的老家,隻要錢夠多,便是遇到麻煩也能順利解決,這才不懼怕呂越。
“我想在京城待多久就待多久,沒人能隨便逼我離開。”秦霜不鹹不淡地說道:“我也很好奇,你打算怎麽讓我後悔。”
呂越怒極反笑道:“你
呂越怒極反笑道:“你這是打定了主意不打算將玉墜給我了?”
秦霜幹脆回頭看了眼團團,又低頭看看圓圓,道:“寶貝兒,這聽不懂人話的家夥說讓你們把如意給他,你們想給他嗎?”
兩個孩子其實大致上也聽懂了他們的話,秦霜一問,圓圓立刻瞪著眼把胸口掛著的玉墜用小手牢牢握緊,使勁搖頭:“不給!這是圓圓的!娘給圓圓的!壞人,不給!”
團團的回答比圓圓凶殘粗暴多了,“搶我的東西,揍,娘,揍他!”
呂越:“!”
眾人:“!”臥槽!什麽鬼!
本以為當娘的就夠不靠譜了,沒想到原來更靠譜的是小的!
什麽叫揍他!?小小年紀的怎麽的如此粗暴,這難道是當娘的教他的?眾人看著秦霜的表情越發不對了。
合歡和白術卻反而對他們團團小主子能如此霸氣感到格外的欣慰和自豪,看見沒有,你們這些魚唇的人!我們家小主子就是這麽與眾不同,這麽光芒萬丈,這麽霸氣側漏!
他們相信,等團團小主子長大後,肯定會比他們辰主子還要了不得!
但這還不算完的,其他人都被團團的話給嚇傻了,可團團本人卻似乎對自己的話不太滿意,想了想,一歪頭,又補充了一句:“揍死他!”
“噗——”有幾個人本來正在喝茶,直接將還來不及咽下去的茶水‘噗’地一聲噴了出來,更有幾個膽子小的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把屁股摔得疼得五官就揪在一起卻仍然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珠看向團團,一臉驚悚。
孩子,你真的夠了!不要再說了!你不想活了啊!才這麽大點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啊!
在場隻有秦霜忍不住揚起唇角露出一抹愉快至極的笑容,對合歡一招手,讓他往她這邊過來點,然後疼愛地摸了摸團團的臉頰,毫不吝嗇地誇獎道:“團團寶貝兒,說得好!娘這就按你說的做!”
在場的人,包括呂越本人都不可思議地看向秦霜,什麽叫按他說得做?你想做什麽?揍死呂越嗎!?開什麽玩笑?
呂越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今天出門的方式不對,不然怎麽會碰見這麽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她居然敢狂妄地說要揍死他?哈!
可事實上,秦霜是腦子有問題嗎?當然不是。
她是不想太高調地引人注意,可既然有人主動湊上來挑釁,她難道還要當縮頭烏龜讓人隨便欺負,最該死的想搶的東西還是她兒子的玉墜兒?
團團都發話了,揍他!揍、死、他!
“白術。”秦霜衝唯一手裏沒什麽東西的白術比了個手勢。
白鑄造就忍不住了,總算得了信號當即站到秦霜和合歡前麵,合歡雖然也想教訓一番眼前的蠢貨,可他沒忘了懷裏還抱著團團小主子呢,還是得優先考慮小主子的安全,不小心碰著了就不好了。
呂越身後一直不曾開口,隻是像兩道肉牆一樣站著的護衛們一看到白術的動作,神色頓時一變,也趕緊擋到呂越麵前,表情嚴肅,目光警惕地盯著白術,防備著他的突然發難。
呂越看著架勢好像真要打起來似的,隻覺得說不出地荒謬,他也真是長見識了,還真有人敢對他們呂家的人動手?
他也看得出這女人身邊的倆人應該是她的護衛,但這個看起來瘦瘦弱弱,也就隻有十六七歲模樣的家夥,身手能好到哪兒去?能挨得過他這兩個護衛的一人一拳嗎?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呂越又氣又覺得可笑地說道:“既然你非要以卵擊石,我今日便讓你嚐嚐厲害,也叫你知道,沒本事的人就乖乖地低頭,否則,後果絕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就憑秦霜幾次對他出言不遜,他改變主意了,本來隻打算要了她兩個孩子戴的玉墜兒,回頭再找機會將她兩個護衛揍一頓算是警告,現在,他非得將他們都收拾一頓不可,這女人也不例外!
他最討厭像那個讓自己丟了大人的不安分女人一樣的家夥了!
呂越對兩個護衛命令道:“你們倆,把他給我往死裏揍!居然試圖襲擊相府的人,不給他們點教訓,還真能我們相府是吃素的不成!”
呂越也不算是真蠢到家,還知道故意搬出相府的名頭,如此,秦霜這便是向相府挑釁,不把相府放在眼裏,他隻是為了維護自家名聲,就算以後消息傳出去他也能將這理由甩出去堵住別人的嘴。
“是!”兩個護衛大聲回應了一句,也是同時,秦霜平靜地對白術道:“連同兩個護衛,還有呂越一起,揍趴下,然後扔出去!”
比武力?哼,她無懼任何人!
“是。”白術可比那兩個護衛顯得淡定多了,絲毫看不出緊張或膽怯,故意裝出凶巴巴的樣子也沒有,他就那麽鎮定自若地站在那裏,若不是此時雙方氣氛劍拔弩張,單看他一個人恐怕誰也不會想到他這是準備和人幹架。
周圍坐的位置離他們所在地方比較近的深怕真打起來以後會波及到他們,趕緊挪位置竄到其他地方去,但卻沒有一個離開酒樓,反而不少樓上雅間裏的客人們也得了風聲下來看熱鬧。
一個外鄉來的女子居然有膽子和呂越正麵對上,還準備讓雙方的人直接武力對抗,光這份膽氣就值得人稱道了,要是真能把呂越這倆護衛給揍趴下了……呃,眾人麵麵相覷,隨即
相覷,隨即同時搖了搖頭,這個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們多半最後隻能看到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年被呂越的護衛給揍趴下,可憐見的,長得怪俊的,可別把臉給打壞了。
眼看著雙方人要打起來,客人們都瞪大了眼睛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細節,香福樓的掌櫃則站在櫃台前特別淡定地抓著算盤,準備等會兒把他們打壞的桌椅物件的價錢都記好了送到丞相府去。
萬事俱備,隻欠動手。
卻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個人冷淡中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尊貴的清朗聲音,讓正好動手的白術和兩個護衛同時刹住了手。
“我怎麽不知道,何時這京城的官宦子弟竟可以如此無所顧忌地當眾恃強淩弱了?這就是你們丞相府的家教嗎?真該讓呂相來看看他的好孫兒是如何在外敗壞相府的名聲。”
秦霜聽見這道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後身體猛地一震,驚訝地看向忽然出現在酒樓門口的人,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還沒去找人呢,他居然自己出現了!
打斷了白術教訓人的,還敢如此漫不經心地指責相府家教不嚴的人,正是阿辰,也可以說,是玄天國的太子,玄天凜。
其他人也都震驚地看向這毫無預警地出現的眾人都覺得很陌生的生麵孔,一些有眼力的從此人周身貴氣逼人的氣質,還有身上那一身非身份極高之人都穿不起,更不能穿的華袍猜出此人來曆定然不凡,敢如此說丞相府,也正說明了這一點。
想到這裏,不少人都興奮起來,今天他們也真是走運了,碰見個相府的呂越也就罷了,這位是個人品不怎麽樣的,碰見他算不得是多幸運的事,勉強說運氣也就是說能看到一場熱鬧,有的新話題可以和旁人說,但現在出現在這位,直覺告訴他們,這位說不定才是真正值得他們注意的。
從阿辰出現後,秦霜就沒心思在意呂越的問題了,連白術也顧不上那兩個護衛,目光炯炯地看向阿辰。
倒是阿辰本人,之前進門前隻正好聽見了呂越的聲音,又得一同來的小太監提醒知道這是相府的人,才想著警告一下,卻沒怎麽太留意被找麻煩的是什麽人,壓根沒特意往秦霜那邊看。
還是團團和圓圓第一時間聽見他們爹爹的聲音齊刷刷地扭頭轉向阿辰站的方向,本來帶著惱火的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大聲喊道:“爹爹!”
------題外話------
綺羅裙投了1張月票
秋容如拭送了9朵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