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縣令作死
415 縣令作死
要不是這表小姐自己作死,玄參哪會突然暴露出對劉倩倩的心意,還趁勢直接把人拿下了?
不過,就算對方變相地幫著做了回媒,憑她那張賤嘴,也別指望能得到什麽獎勵,最多,秦霜勉強讓人給他們家送點藥,保證以後那張臉不至於破相嫁不出去就得了,但腫上個把月,讓受受教訓還是很有必要的。
“等會兒相親宴中場休息時少不得要有人在這裏進出,這些人被人看見也不好,讓人過來弄走吧。”秦霜對玄參說道。
秦霜他們才剛回來,對這別莊內的人員安排也不了解,這種事還是交給玄參比較方便,玄參直接拿出隨身攜帶的莊內使用的通信器叫了人過來。
沒過多久,有好幾個秦霜並不認識,卻對他們很是恭敬客氣的人就過來把人給抬走了,這些人想來就是後來招進來的莊裏的人了。
“玄參管家——!”這群人前腳剛一走,後腳又急匆匆地跑過來一個人,來人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躍躍欲試和興奮,看得秦霜四人都不禁心裏一動。
莫非是……
那人目光發亮,呼吸急促地說道:“玄參管家,來了!那個良安縣的縣令帶著人過來了!”
果然!
還和玄參牽著手的劉倩倩最先激動起來,“太好了!這下可又有好戲看了!那個縣令應該還不知道小霜姐的身份吧?”
來人小心翼翼又很是緊張地看了眼秦霜和阿辰,莊內人這會兒都知道他們真正的東家主子已經來了,正和玄參管家在一起,這可是玄天國的太子和太子妃啊,他居然有幸親眼見到了,如何讓他不激動。
為了給他們留下一個好印象,來人解釋得非常詳細,“那個縣令並不清楚他的親人得罪了什麽人,聽說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的,一看就不是過來道歉,而是準備興師問罪的!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咱們兩儀縣的新縣令,也同樣帶了幾個官差過來,但看起來對方隻是作為陪同,並沒有要幫著良安縣縣令的意思。”
這也是當然的。
事情發生在兩儀縣,為了不把事情弄大了,兩儀縣的縣令也隻會優先選擇調停,而不是跟著起哄,再說,發生事情的地點還是在非常特別的如意莊,回去報信的丫鬟小廝都是兩儀縣縣令家的人,誰知道他們說的話當中有多少水分?
沒弄清楚事情真相以前,更不確定惹事的人和如意莊有沒有關係以前,但凡是有點腦子的都不會隨便站位。
更何況,兩儀縣的新縣令可是個相當聰明謹慎的人。
沒錯,是新縣令。
當初的那個李縣令可是一直想盤上呂丞相的狗腿子,雖說並沒有對如意莊造成過什麽威脅,一般情況也都會盡量不招惹他們,但和呂丞相有關係的人,怎麽可能讓他繼續在秦霜阿辰的勢力範圍內繼續待著。
他們的身份昭告天下後,皇上就讓人仔細調查了一番李縣令,將他的一些貪汙受賄的證據都查出來,直接革職查辦!
算起來,如意莊才開了三年多點,他們縣的縣令卻已經換了兩回了,可能整個玄天國也再找不出幾個更換縣令頻率如此之高的縣了吧?
其實不隻是縣令,就連青遠府的知府,也已經不是之前的宋遠承了,不然哪會有這麽個腦殘表小姐出來,不說宋知府根本不可能有這種親戚,即便是有,也不會隨便放出來讓人到如意莊來招是非
。
現在的知府嘛,也不能說不好,秦霜阿辰趕回如意莊的途中,玄參提了一下新來的知府的事跡,這位新知府大人是絕對不敢和如意莊對著幹的,不但不敢,還各方麵都給如意莊開綠燈,從各種細節都看得出對方想和如意莊攀扯上關係的意圖。
讓這個表小姐過來向玄參表示愛慕也算是一種攀關係的手段,隻不過對方大概想不到這位表小姐會如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關係沒攀扯上,先給他出了個紕漏。
“說起來,這個新縣令主子你們應該認識才對。”玄參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嗯?”秦霜和阿辰詫異地看他,“我們認識?”
劉倩倩也好奇地眨了眨眼。
換新縣令的事情玄參之前確實通過通信器告訴過他們,但那時候他們還在忙活著厲城那邊的事情,而且新縣令也隻是準備走馬上任,玄參也還沒見過,後來他們去處理赤血的事就更忙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顯得更不值得一提,也沒詢問過。
秦霜和阿辰仔細思索了一下他們認識的人當中有哪個可能成為縣令,可想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想出個合適的人選來。
一直到回到如意莊的正堂,看見堂內坐著正喝茶的一個眼熟的青年,倆人才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原來竟是他——!?
因為秦霜阿辰和玄參這幾個主事的人都不在,接待兩位縣令的人是二組的木槿,和地字組的薄荷和辛夷。
良安縣縣令不知道把他的家人扣下的是如意莊的人,隻以為是到如意莊吃飯的客人把人扣下順帶就把人先留在了莊內,此時正義正詞嚴地向木槿請求把人交出來。
你沒看錯,他就是在‘請求’,而不是命令或是斥責,他沒那個膽子和如意莊的人叫板,哪怕出麵接待他們的人並不是他特別記過不能招惹的人物。
在他看來,那些敢對他的家人動粗的人也不過是想借著如意莊的名頭避風頭罷了,他需要做的隻是把那些人揪出來,然後狠狠地懲治一頓,讓他們知道他堂堂一縣縣令的家人不是什麽人想教訓就能教訓得了的!
可惜啊,他不明白自己的家人惹了什麽人,木槿,薄荷他們還能不知道嗎?
麵對他有那麽點強橫,但更多卻也隻能客氣的請求,三個出麵的人都隻是打著太極,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更不說對方是什麽身份,隻等著自家主子得了消息以後趕緊過來,把這還沒意識到自己大禍臨頭的縣令給玩死。
兩儀縣的新縣令除了最開始和木槿他們客氣地打過招呼,便一直坐在一邊喝茶,並不參與到良安縣令的私事當中。
若不是今天的事牽扯到如意莊,又剛好當時他正和良安縣令說著話,不好完全置之不理,他甚至都不想管這種破事兒,萬一不小心讓如意莊的人以為他和對方同流合汙了怎麽辦?
良安縣令的家人是什麽德行他早有耳聞,進莊之前也特意讓人找了些人詢問了一下之前發生過的事情的經過。
聽底下的人說,被詢問的人都支支唔唔的,事情的經過是大致提過,也正如他所想,根本就是良安縣令的家人自己作死,可問到扣下縣令一家的人是什麽人時卻好似約好了一樣全部三緘於口,誰也不肯說。
兩儀縣令得知後就覺得這事兒多半有些蹊蹺,再看如意莊的人那曖昧不清的態度,更覺得這事兒不能隨便參與進去,若是良安縣令想以權謀私,對無辜之人下手,他也定不會袖手旁觀。
剛如此打定了主意,堂外那些一直挺安靜的聞訊前來圍觀的食客們之中也出了些**
。
兩儀縣令隱約聽見有人說‘來了來了’‘這下有好戲看了’‘哈!那縣令這回可完蛋了’越發肯定良安縣令的家人招惹的人說不定也很不簡單。
外頭的人群裏很快讓出一條路來,幾道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便傳入了耳朵裏。
兩儀縣令放下茶杯剛扭過頭去看向來人,便渾身僵住無法動彈,隻能震驚地看著那兩個也正用著訝然的目光望著他的人。
“你,你們是——”
“衛羽?你居然成兩儀縣縣令了?嗬,恭喜啊!順便,好久不見,別來無恙?”秦霜對衛羽一擺手,笑著打了聲招呼。
之前在外頭看見這人的時候秦霜和阿辰都非常驚訝,他們確實是怎麽都沒想到,當初在盛城衛知府家中那般不受重視的衛三公子有朝一日居然也走上仕途,還成為了他們兩儀縣的縣令呢?
這緣分,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也不怪他們想不出新縣令的身份,畢竟,要不是看見衛羽,他們都快把這人給忘了。
“你們——”衛羽剛要張嘴說什麽,卻聽見身後有尖銳的聲音大喊道:“老爺!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把夫人小姐他們給抓了!”
秦霜和阿辰衝裏頭一看,說話的人不意外的,自然就是之前被放走去給良安縣令報信的其中一個丫鬟。
為了防止接下來的好戲被幹擾,阿辰特意給衛羽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別說話,後者最初是不明所以,可看良安縣令身邊的丫鬟小廝都用驚怒交加的目光瞪視著太子和太子妃殿下,很快就想明白了各種關節,之前想不通的地方也瞬間迎刃而解!
知道良安縣令的那些跋扈家人居然招惹到這兩位頭上,看著對方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憫,再發現外頭圍觀的百姓們也都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好似明白了什麽一樣,也默默地重新退了回去。
好吧,他必須承認,其實他也很想看看良安縣令不明情況的前提下會作死到什麽份上。
木槿,薄荷和辛夷看見自家主子後也默契地並沒有向他們打招呼,隻是恭敬地微微頷首,然後便幸災樂禍地笑著退居二線坐等看戲。
良安縣令也沒注意到周圍的人詭異的目光,隻順著丫鬟指的看見兩個人,便不管不顧地上前質問道:“就是你們居然膽敢動本官的家人!你們不但縱容自己的孩子,還不分是非黑白地對本官的家人動粗!你們可知道無故招惹官戚是何罪名!?”
秦霜和阿辰沉默不語,隻是用一種‘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著麵前這個尖嘴猴腮,眼中閃爍著陰險光芒的中年男人。
他們這種好似默默反抗的態度更是讓良安縣令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怒喝道:“若是不想這輩子都被關在牢裏,你們最好快點將本官的家人交出來!”說著,就衝堂內幾個他帶過來的護衛一揮手,讓他們將整個正堂都圍住了。
一看這情況就知道是為了防止秦霜和阿辰逃跑。
之前嚇得屁滾尿流地跑掉的丫鬟小廝有了主心骨,更是一臉小人得誌的嘴臉配合地喊著,“老爺,這些人將夫人小姐們抓去,還不知道要如何折騰他們呢,您可一定要為夫人小姐和公子好好出一口惡氣,他們簡直欺人太甚了!根本不把老爺你放在眼裏啊!”
周圍所有的人,包括衛羽,外頭圍觀的百姓們,以及木槿等如意莊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還不知道大禍臨頭不停蹦躂的良安縣令一夥人,暗自搖頭。
嘖嘖嘖,這些家夥真是沒救了
!
居然還想讓太子和太子妃殿下蹲大牢蹲一輩子?真是異想天開!
秦霜和阿辰看都沒看一眼良安縣令一眼,隻是徑自走向正堂的主位上,堂而皇之地坐下,玄參也跟著隨意地坐在了另一邊的下首位上。
良安縣令這時才注意到站在這倆人身後的居然是如意莊的大管家玄參!發現玄參隻坐在下首位,卻沒在意秦霜阿辰的逾越之舉,莫名地心頭挑了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可耳邊丫鬟小廝們不停的慫恿讓他很快就把那點不祥的預感拋諸腦後,繼續斥責道:“你們是啞巴了嗎!沒聽見本官的話!?本官和衛縣令還在這裏,你們居然還敢坐下!?簡直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阿辰冷笑一聲,道:“我看豈有此理的是你才對!難道這幾個丫鬟小廝沒告訴你,我們之所以把他們放走是為了讓你給我們賠禮道歉,為你那些腦殘的家人撞了我們兒子,還仗勢欺人而道歉!?你不道歉也就罷了,還想耍官位逞威風?想把我們關大牢?好大的口氣!”
“可不是。”秦霜指著外頭圍觀的百姓們說道:“這裏很多人都能證明之前究竟是誰顛倒黑白,仗著一點架勢就為所欲為,你這個縣令不為自己有那般無理取鬧的家人道歉就算了,還反過來興師問罪,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和你的家人根本就是一路貨色,他們之所以敢那般囂張跋扈,根本就是你縱容出來的?”
“放肆!”良安縣令不知是被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還是不敢相信有百姓敢和他這個一方父母官嗆聲,整張臉又青又紫,一副隨時都要爆發出來的模樣。
“爾等不但欺辱本官的家人,還敢出言誹謗,來了!還不把這兩個刁民給拿下!本官要親自把他們給辦了!”
良安縣令帶過來的幾個護衛應了一聲,當即氣勢洶洶地走向秦霜和阿辰。
衛羽心裏一跳,忙道:“張縣令,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比較好。”
“這有什麽好三思的!衛縣令你難道沒聽見這兩個刁民說的什麽混賬話嗎!”張縣令嘲諷道:“兩儀縣居然會有如此不把父母官放在眼裏的刁民,本官可真為你感到遺憾。”
衛羽都被張縣令這副自以為是的模樣給氣笑了,你遺憾個鬼啊遺憾!什麽刁民,你才是刁民,你全家都是刁民才對!
沒看見圍觀的那些百姓們看著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嗎?
偏偏這時候張縣令才想起來秦霜進來的時候和衛羽打過招呼,瞪大了眼睛開始指責起衛羽來,“衛縣令!這兩個刁民似乎和你頗有些交情,你該不會是想偏袒他們,以權謀私吧?”
衛羽表情更糾結了,現在到底是誰想以權謀私給自己家人撐腰找茬?
“衛縣令,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他們敢扣下我的家人,就必須付出代價!”張縣令帶著警告意味地說道:“你若是非要袒護他們,可休怪本官不顧及同僚情分,要向知府大人稟明此事!”
衛羽這下可徹底不想搭理這神經病了!黑著臉一拂袖道:“你想去稟明就盡管去稟明好了!我看到時候知府大人是把你辦了,還是把我辦了!”
他是聽說過新來的知府大人和這個良安縣縣令似乎有那麽點交情,據說是遠親?若是尋常情況,知府大人可能真的會偏幫張縣令,但今天這事兒,哼,知府大人做夢都想和如意莊攀上關係,要是知道張縣令的家人,不,現在還得把張縣令本人也算上,知道他們得罪了太子和太子妃,別說是幫他了,掐死他的心都能有。
張縣令哪知道這些,他隻認為衛羽是因為秦霜阿辰是兩儀縣的人,所以想把事情壓下來,他讓衛羽和他一塊兒來本是想讓他幫自己一塊兒施壓,沒想到關鍵時刻反而還翻了臉,對衛羽也生出了不滿,隻想著衛羽初來乍道,還沒在這裏站穩腳步,而同樣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又和他有舊,他想給衛羽穿小鞋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
等今天的事情解決完,他定要讓衛羽後悔為了兩個刁民和自己作對的事情!
日後有他求著自己的時候!
“還不把他們拿下!”張縣令再次向還傻站著的護衛們下令。
這回護衛們沒有猶豫地再次動手,而秦霜和阿辰則依舊不動如山地坐在位置上,絲毫不把這些已經近在咫尺的凶巴巴的護衛放在眼裏。
外頭圍觀的百姓們倒是有人忍不住想大喊,卻被眼尖的人捂住了嘴,小聲地提醒:“嗨,你急什麽!忘了之前在外頭的時候那兩位身邊的保護者了?”
旁邊也有人小聲地湊上去說道:“是說合歡白術吧,他們現在不在啊!是不是還不知道那個張縣令過來找麻煩了?那兩位,真的沒問題吧?要是張縣令帶來的人把他們傷了可如何是好!”
“是啊是啊!若是讓上麵那一位知道,咱們兩儀縣會不會也跟著遭殃啊?”
“應該不會吧……”
“要是合歡和白術真的不在,要不我們上去幫忙吧!要是能給那兩位幫上一點小忙,不說能得到什麽賞錢,就是能免費在如意莊蹭一頓飯也值了!說不定日後還能和人炫耀炫耀說自己曾經幫過那兩位呢!”
此話一出,還別說,真有不少人心動了,眼看著那些個不長眼的護衛真的要抓到那兩位殿下,有幾個小夥已經擼起袖子準備衝上去救人了。
就在這時候!眾人隻感覺到兩道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似乎有什麽東西從身邊擦過去,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就聽見正堂裏那幾個護衛們忽然慘叫一聲,紛紛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眾人大驚,擦亮了眼睛往裏一看,嘿!正堂內不知何時居然多了兩道白色的身影,抬頭一看那倆人的樣貌,可不就是他們才提到過的合歡和白術這兩個身手非凡的兩位殿下的護衛嗎!
之前那幾個想去幫忙的人先是一驚,之後便有些遺憾地邊歎氣邊搖頭,這倆人都露臉了,也就沒他們能發揮的餘地了。
那個什麽狗屁張縣令已經完了!
“你們又是什麽人!居然敢襲擊官差!”張縣令大驚失色。
他身邊的丫鬟小廝再次驚聲尖叫道:“老爺!就是這兩個人!就是他們把夫人小姐帶在身邊的兩個護衛給打得半死不活!”
“什麽!?”張縣令大怒,“好啊!本官還沒找你們算賬,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看著自己帶過來的人也不知道怎麽受到攻擊,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不停哀嚎著,心裏的火氣蹭蹭的就往上冒。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毒打官差,扣留官戚,還敢對朝廷命官出言不遜,你們簡直是自尋死路!”張縣令氣得怒拍茶幾,激動地險些將茶杯都給撞倒。
不但如此,他還再次扭頭對衛羽說道:“衛縣令!你難道就沒看見他們做了什麽嗎!他們如此猖狂,你還打算袒護他們的罪行?”
衛羽木著臉道:“嗬嗬,是你先讓你帶過來的人抓他們的主子,他們隻是護主,有何罪行可言,張縣令真是會說笑。”
衛羽這句話可算是說到了外頭圍觀百姓們的心坎裏,差點有人直接當場拍手叫好,給他豎起大拇指。
可以說,張縣令作死的行為無意中幫著衛羽狠狠地在百姓們心中刷了一把好感,使得本來對這位新縣令沒太大印象的百姓們都在慶幸,幸好他們的縣令大人不是張縣令這種渣渣
!
帶著人氣勢洶洶的過來以後也不說把事情的經過仔細問清楚,單憑著那丫鬟小廝的一麵之詞就篤定了是那兩位殿下不對,明明一直一味偏袒家人的是他自己,還反咬別人一口,多厚的臉皮啊!
要說起猖狂,有他張縣令在,誰敢認呦!
“你——!”張縣令不可置信地看著衛羽,根本想不到這家夥居然沒有原則到這種程度,怒罵道:“衛羽!你是不是收了這兩個刁民的銀子才如此幫著他們!?難不成他們敢對本官的家人出手也是你背後指使!?”
所有人都被張縣令這胡亂給人扣罪名的本事驚呆了!這狗屁縣令出門沒帶腦子吧?居然說堂堂一國太子和太子妃給一個縣令行賄嗎?不說這事兒說出去根本就是個笑話,就算兩位殿下真給了衛縣令錢財,最多也隻能稱為是賞賜,從來之隻聽說底下的人給上麵的人行賄求方便求籠罩,可沒聽過上麵的人也需要給底下的人‘行賄’的。
還真是活久見!
再說了,張縣令身為朝廷命官,毫無根據,自己在那裏胡亂猜測,根本沒有半點真憑實據就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另一個官員收了別人的錢,這也算得上是為民請命的父母官!?
眾多百姓們不禁在心裏想,也不知道張縣令憑著這種製造莫須有罪名的本事,給良安縣製造了多少冤假錯案?真是可憐了良安縣的百姓呦!
衛羽此時連生氣的心情都沒有了,根本一句話都不願意和張縣令說,總覺得多和這種蠢得沒藥醫的家夥說一句話,自己的智商都會被拉低!
本該是主角的秦霜和阿辰見張縣令向衛羽發難,也津津有味地看著熱鬧沒打算插嘴,對張縣令的愚蠢有了新的認識,也越發覺得這家夥不愧是和那腦殘夫人小姐是一家的,作的一手好死!
外頭的百姓們都都快被他蠢哭了,納悶這個人究竟是如何當上一方父母官的,該不會他的官是買來的吧?
“怎麽!?被本官說中了不敢說話了是不是!”張縣令篤定地哼笑,仿佛已經忘了自己過來是想收拾秦霜和阿辰,反而和衛羽針鋒相對起來。
“之前本官就納悶了,怎麽無緣無故的李縣令下了台,不是原本他手底下的人被提拔上來,反而是你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成了兩儀縣的縣令,現在看來,說不定你這個官位也不是從正路來的吧。”
衛羽臉色一變,目光銳利地瞪向張縣令,“張楚!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說!”
為了能擺脫掉衛家帶給他的陰影,他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得到今天的一切,又豈能允許這個姓張的如此玷汙自己的成果!
“怎麽?惱羞成怒了?”張縣令得意地哼道:“你今天要是不幫我把這幾個人拿下問罪,明日我就對知府稟明你的罪行,到時候說不定你現在的縣令的位置也坐不下去了!”
“!”
圍觀百姓們再次刷新了對張縣令胡言亂語的本事的認知,沒影的事兒這家夥居然也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敢說要和知府大人告狀?他是不是有點太不要臉,太不把他們這些目擊者當回事了?
聽他這副信誓旦旦的模樣,百姓們不但沒懷疑衛羽有什麽不對,反而認為這家夥和青遠府新來的知府大人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了,不然他怎麽就覺得知府大人會隨便聽信他的話把衛羽給辦了?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準備怎麽和知府說,讓衛羽的縣令位置坐不下去?”看戲看得差不多的阿辰總算是打斷了張縣令越來越跑題的廢話。
這家夥儼然已經忘了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幹什麽了吧?
再讓他這麽廢話下去,今天這事兒還能不能完了,真當他們有那麽多時間陪著他在這兒浪費?
“你縱容自己的家人欺淩百姓,連稚童都不放過,還整日就知道抬出家世背景耍威風,我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又找起自己同僚的麻煩了,同是九品縣令,你以為自己有什麽本事能讓衛羽下台?你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阿辰嘲諷地看向張縣令
。
“你這個刁民,怎敢如此對本官說話!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張縣令氣急敗壞地罵道!
“嘶——!”百姓們紛紛吸氣。
終於有人忍不住說道:“明明不想活的是你才對吧!”
有了人打頭,其他憋了好半天的人也都忍不了這個狗屁縣令了。
“就是就是!你算什麽東西,居然也敢這樣罵太——罵這位!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德行!”
“說衛縣令收了人家的錢,我看是你沒少收受賄賂吧!不然怎麽會莫名其妙地就想到收錢上去!”
“可不是嗎!俗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的家人那麽有恃無恐,我看根本就是學著他來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就是個縣令嗎!多了不起啊!就敢在如意莊裏撒野!”
“等過了今天他就知道後悔了!”
“但是後悔也沒用了!也不知道真正不想活的是誰!哼!我看等過了今天,就該是他這輩子都蹲大牢蹲到死了!”
“這種狗官就該把他關起來,免得放出來禍害人!”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句說得別提多痛快了,也是他們平日裏根本沒機會,也沒那個膽子罵朝廷命官,今日碰上一個太過分的,又招惹到太子和太子妃頭上來,注定了不會有個好下場,才讓他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張嘴就罵,看在兩位殿下也在的份上,太粗鄙的罵語沒有甩出來,但對於習慣了聽人奉承的張縣令而言,也是難聽得讓他難以忍受了。
他真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有被尋常老百姓們指著鼻子罵的一天,氣得渾身不住地發抖,兩撇八字胡更是不停地隨著他的呼吸飛揚著。
“刁民!刁民!全是刁民!你們想死嗎!居然敢辱罵朝廷命官!信不信我把你們全都關進大牢裏,重打幾十大板!”張縣令氣得臉紅脖子粗地大罵。
本以為百姓們會嚇得噤聲,卻不了他們罵得更來勁了。
“呦!真威風啊!罵你怎麽了!你有本事就把我們都關起來啊!”
“幾十大板?你打幾百大板我們也不怕你!”
“過了今天,還不知道到底是誰要被關進大牢裏呢!你這狗官!”
“蠢貨!”
“你,你們這些刁民——!”張縣令都快被他們給氣炸了!
他想不出兩儀縣怎麽會有這麽多不把他放在眼裏的百姓,明明尋常百姓見到官員們都很誠惶誠恐,很少有人敢正麵和他說一句話,這些百姓們怎就跟吃了雄心豹子膽似的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衛羽也被這些真性情的百姓們弄得好笑不已,忽然覺得他治下的百姓們可真是可愛,麵對惡勢力居然都敢如此仗義執言。
雖然這裏麵也有太子和太子妃撐腰才敢如此大膽的成分在,卻也不妨礙他對這些百姓們好感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