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看你敢不敢動
女人一身筆挺警服，身後八人也全都一樣！
警察啊！
試問陳奮龍哪裏敢動？
“我尼瑪！”
陳奮龍反應過來後，破口怒罵，立即奪路而逃。
他那班手下更快，早就搶先一步狼狽四竄。
林亦天一個跨步就攔住陳奮龍的去路。
陳奮龍逃不了，氣得直跳腳。
“姓林的，你太不守江湖道義了，搖人竟然搖警察！哪有你這樣的，你簡直，簡直就不講武德！”
對於他這種說法，林亦天十分不屑。
“神經病，我又不是出來混的，講什麽江湖道義。”
“你——”
林亦天抬頭挺胸，“我一個守法公民，遇到不法侵害，當然找警察！”
“我尼瑪……”
罵聲未完，林亦天已經一個橫掃千軍將他撩倒在地。
孫月悅忙衝上來，掏出手銬將他銬了起來！
……
之前在米粉店的時候，林亦天接了個電話。
這個電話就是孫月悅打來的。
她從護士那裏拿到林亦天的電話地址後，立即馬不停蹄的追來了。
不為別的，就是想讓林亦天治好她的不育之症。
盡管林亦天並不想跟一個有夫之婦有過多的牽扯，可是孫月悅如此強烈又執著的追著他治病，他也隻能做個好醫生。
況且他已經意識到找茬的陳奮龍來者不善，後續肯定還會有麻煩。
對待不法份子，搖人搖警察是絕對不會有錯的，所以就告訴自己現在在哪裏，並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人已經追到半路的孫月悅得知情況後，沒敢不當回事。
職業的敏感性告訴她，這事可能與陳海明有關。
林亦天父子倆忠厚老實，用老廣的話說屬於“擔屎唔偷食”的那種人，無緣無故不可能被道上的人找碴。
如果真與陳海明有關，那就是她的工作職責之內。
她現在全權負責陳海明的案子，於是趕緊聯係了秋田鎮派出所，讓他們派人協助自己辦案。
於是就有了她帶著人追來的一幕。
陳奮龍很牛叉，在道上也很有名氣，砍起人來絕不手軟。
然並卵，麵對警察，他能做的就是認慫。
……
秋田鎮派出所，一個休息室。
孫月悅看向正拿冰袋給林德發敷臉的林亦天。
“林醫生，要帶林伯伯上醫院看看嗎？”
話說出口後，她突然感覺自己很多餘。
林亦天本身就是醫生，還得不得了，上什麽醫院。
“孫警官，我沒事！”
林德發拿過兒子手中的冰袋，自己敷起臉來。
“那林伯伯你先休息一下，我和林醫生聊幾句。”
孫月悅向林亦天使了個眼色，顯然是讓他到外間說話。
到了外間，林亦天忍不住先張嘴問，“悅姐，那個什麽龍的怎樣了？”
“他在局裏的檔案原本就很厚，這次被我們抓了現行。聚眾滋事、涉黑涉惡他是跑不了了，不過……”
“不過什麽？”
“他不承認這一切與陳海明有關。堅稱是你們在米粉店起了衝突，你還先動手打了他，所以他才找人報複你！”
“是嗎？”林亦天冷笑一聲，“那我就送他一程！”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將一段錄音發給了孫月悅。
“……”
“陳海明是你什麽人？”
“我跟他都姓陳，勉勉強強算是親戚。”
“他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怎麽對付我？”
“他給了我一百萬，讓我把你弄成殘廢，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種！”
……
做人要學陳老師，不用照相機，也要用錄音機。
這是林亦天被陳奮龍圍堵時，偷偷錄下的一段對話。
孫月悅聽完之後，神色大亮。
“有這段錄音，陳奮龍就抵賴不了了，你根本不存在故意傷害，隻是出於自衛，搞得好的話，還可以通過他把陳海明給引出來。”
林亦天聽後沒感覺多高興，反而是皺眉問，“悅姐，這個陳海明真就那麽難抓？”
“陳家在槎城是個名門望族，各行各業都大有人在，尤其是他爺爺陳進更是……嗯，反正像陳奮龍這種，在他們陳家算是最不起眼的角色。”
盡管孫月悅沒有正麵回答問題，但林亦天也聽明白了。
陳家人多勢眾，在槎城根深蒂固，關係盤根錯節。
有這些人的袒護，別說是抓到陳海明，想找到他都很難！
“林醫生，你放心，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他要是在初一之後，十五之前偷襲我呢？
林亦天最終沒有這樣問。
有困難雖然可以找警察，但報仇他還是想靠自己。
“悅姐，我給你治病吧！”
受人滴水之恩，必以湧泉相報。
這一趟要不是孫月悅帶人來得及時，他和父親恐怕凶多吉少。
給不了兩個億作回報，幫她治好病，寥表感激！
孫月悅見他主動提出來給自己治病，十分意外，可也很為難。
“現，現在嗎？可我搞得一身大汗，這裏也沒有合適的地方，而且單位正派人來接陳奮龍，我得押他回去……”
“明天吧，後天也可以，你什麽時候方便就什麽時候去我家找我，反正我答應給你治病了！”
事實上，林亦天現在也沒辦法給她馬上治療。
那是件苦力活，要營養跟得上才行。
孫月悅卻是感激不盡，“林醫生，謝謝你！以後我要是真能懷上孩子，那絕對是你的功勞！”
林亦天下意識的點頭，可點完頭後又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
回村的路上。
林德發數度看向兒子，欲言又止。
林亦天知道父親對自己的原則：坦白從嚴，抗拒打殘。
不過還是選擇坦白局！
“爸，你不用懷疑那麽多，我跟那個孫月悅什麽事都沒有，你忘了嗎？她除了是警察，還是院長夫人。”
林德發想的並不是這件事，但也順勢點點頭。
“嗯，我就擔心你胃口太好，什麽都吃得下。”
林亦天很委屈，“我哪有，我的口味一向都很挑……”
“沒有？”林德發毫不留情的打斷他，“小卿當時醜得比如花還誇張，你不也抱著人家啃半天？還津津有味，嘖嘖有聲哩！”
蝦仁豬心！
老頭子下起刀來，也挺狠！
林亦天瞬間社死得不行，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過被父親這麽一說，巧克力的味道，似乎又在嘴裏回**了。
還有那雪白得要亮瞎眼睛的車頭燈……
胡思亂想間，發現父親還是欲言又止。
“爸，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林德發支支吾吾，“有一件事，我始終沒有告訴你！”
“什麽事？”
“咱們家的房子被我賣了。”
“什麽？”林亦天被嚇一跳，“你賣房子幹嘛？”
林德發聲音發苦，“你當時出車禍之後，一直在ICU搶救，要很多錢，我不賣房子哪來的錢？”
“這……”
“房子賣了也不夠，我還借了別人不少錢。”
林亦天見父親說話的時候根本不敢看自己，仿佛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心裏難受極了。
他不是埋怨父親！
半點這樣的想法都不敢有，而是心疼！
出車禍後，父親為了能讓自己活下來，恐怕是受盡了屈辱與傷害！
一向都拒絕與男人有任何肢體接觸的林亦天，破天荒的摟住父親的肩膀。
“爸，沒事，隻要我還活著，失去的東西，我會一樣一樣給你拿回來！你想要的東西，我也會一樣一樣的給你掙到手！”
林德發被弄得紅了眼眶，伸手一把推開他罵罵咧咧。
“男人老狗摟摟抱抱成何體統，搞那麽煽情演電視劇呢？”
“我……”
“你要真有本事，就別光會嘴上吹牛逼！把小卿給我騙回家來，把她的肚子搞大，讓我試一下當爺爺是什麽滋味。”
“爸！”林亦天吃驚得不行，“你可真敢想，她可是高啟昌的妹妹！”
林德發反問，“你就不想？”
“我……”
林德發又無情了，“你不想摟著人家啃半天？”
好吧！
這個話題被聊死了！
林亦天換了個話題，“房子賣了，我們現在住哪？”
“暫時住我那艘漁船上吧！”
“漁船你當時沒賣？”
林德發悶悶的說，“想賣，太破，沒人要！”
林亦天：“……”
“今晚先在漁船上對付一晚，明天我找找你金強叔公，他一家搬走後，老屋一直空著，我跟他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讓咱們暫住。”
林亦天知道金強叔公的那所老屋，穿風漏雨十分破敗，閣樓上還放了口棺材。
大白天進去都感覺陰風陣陣，晚上還在那兒住？
“爸，你把咱們家房子賣給誰了？”
“林耀東！”
林亦天很是意外，“怎麽會賣給他？”
林耀東是村主任，也是村裏的有錢人之一。
不過兩家人不對付，原因是林德發建房子的時候，林耀東說他們占了他家的生活用地。
事實上卻是林耀東家的房子在背後，怕林德發在前麵蓋起房子會擋他家的風水，因此故意找碴，不讓他建房。
當時事情鬧得很大，林耀東一家喊打喊殺。
最後老實巴交的林德發退讓一大步，不但縮小了建房的麵積，還答應僅僅隻蓋一層，這才勉強得以平息。
不過那件事後，林耀東仍然明裏暗裏的針對林德發。
林德發原本承包了兩口蝦塘，效益還不錯，合同年限是三十年。
時間還沒到，被林耀東找了由頭，強製提前收回村裏去了。
宅基地，自留地，自留山，也被林耀東利用職權與手段，搞得幾乎沒有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
……
林德發此時一臉無奈的跟兒子解釋。
“當時醫院催得緊，能立即拿得出錢來買房子的就隻有林耀東。”
“多少錢賣給他的？”
“十五萬！”
“什麽？”林亦天聽得差點沒跳起來，“你沒告訴他，你建這房子總共花了多少錢嗎？”
林德發歎氣，“說了，可他隻願意出十五萬，多一分都不肯給！”
林亦天心痛得無法呼吸，“這麽廉價，你也願意賣掉？那可是你半輩子努力的心血啊。”
“當時那樣，我怕拖下去會耽誤你的搶救……算了，已經過去了。”
林亦天惱怒得不行，心裏沒辦法過去，林耀東明顯是趁火打劫！
父子倆正說話間，一輛奔馳從村口駛來。
經過他們身邊之際，車速不減反增，輾過一個水坑。
四濺的泥水飛射而來。
林亦天見躲閃已經來不及，趕緊張開外套，側身護住父親。
林德發雖然沒被怎麽濺到，林亦天卻是被搞得一身泥一身水，十分狼狽。
奔馳司機這時候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濺人一身泥水，趕緊的急刹，然後倒車。
倒車的速度不慢，又輾了那個水坑，泥水再次飛濺。
林亦天父子差點再次中招。
奔馳司機按下車窗，臉也露了出來。
“哎喲，不好意思，我想回來跟你們道歉的，沒想到……真是對不住哈！”
林亦天父子倆看去，發現不是別人，就是林耀東的兒子林禮樂。
“咦，這不是發叔，還有咱們村的大才子嗎？”
林亦天感覺這廝是故意的，擺明從背影認出了他們，所以才用這種方式進行羞辱！
不過人家已經主動道歉，他又被架得生生不能發作！
林禮樂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不但沒有離開，反倒從車上下來。
顯然覺得這樣還不夠，還要繼續惡心林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