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純潔的蓮
這樣的病症往往需要心藥和中藥一起吃的,多陪她說說話,解開心結,再吃點藥,多喝水,那病自然也就好了。
這是醫師交待的,歡喜不敢耽誤,時不時地就給蘇七鳳喝點水。
“歡喜,還疼麽?”
看到了歡喜那紅腫的臉,蘇七鳳心有不忍。
“主子!”歡喜呼一聲,接著淚就又落了,“主子,奴婢不疼,隻要主子身子骨好了,奴婢怎麽樣都是沒關係的。”
“唉!”蘇七鳳幽幽一聲。
夜漸漸深了,思想得太多,她終於沉沉睡去。
做了一個夢,夢裏一隻豺狼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見到了自己就追,它身體壯碩,雙眼都是綠光瑩瑩,嘴角似乎還帶著獰笑,不住地逼近自己,自己快跑它快跟,自己一直跑,它一直就在身後跟著,凶狠地叫囂著,那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蘇七鳳好怕啊,她一邊奔跑,很想大聲地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她的腦子裏在急速地轉著,想要找一個可以救自己的人,可是她越是這樣想,很是驚異地那豺狼就越多,先是一隻,然後是兩隻,接著三隻……
每一隻都是張著大口,眼光是瑩瑩的綠,那麽陰森,步步跟來了,眼看著就要追上自己了,蘇七鳳心急如焚,腿都嚇的軟了。
她感覺那恐怖快讓自己窒息了,就在那窒息之前,她很奮力地喊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世堯,救我!
然後她就醒了,是被一個人叫醒的。
“七鳳,做噩夢了麽?”
那個人是這樣問她的,她神情恍惚地看了那個人一眼,他的頭怎麽是晃動的,臉也是模糊不清的,他是誰?來救自己的人麽?
心裏這樣一想,自己有救了,精神一鬆懈,她就又沉沉睡了。
那個坐在床邊的人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她是被嚇壞了吧,夢裏不停地叫著自己的名字,要自己救她,他的心開始充滿了怨責,這夜裏好像有個聲音在說,你真是一個絕情的人!這個女子她全身心都給了你,可你在做什麽?你忘不了那份刻骨的愛,你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卻想著別的女人,你怎麽對得起她?
在你心裏,她算什麽?
這是世簫的質問。
是啊,自己怎麽能那麽自私呢?為了又蓮自己可以舍棄一切,那是因為自己愛她,很愛,而七鳳呢,她為了自己一直在忍受委屈,她要為自己冒險去瑪安,自己是不該同意的,可是自己卻點頭了,為什麽?
想起了又蓮那嬌柔的樣子,他的頭低下了,“又蓮,我真的不忍心傷了她啊!”
可是蒼天啊,為什麽在我的人生裏七鳳要出現呢?母親說是七鳳是秦家的福星,可是她來到自己的生活裏,她都隻是在遭受磨難啊!
把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他輕輕的吻著,那小手冰冷的,要怎麽樣的溫度才能把它捂得暖和起來呢?
蘇七鳳一直昏睡了兩天。
醒來的時候,歡喜還是在哭,那小臉不過才兩天,已經是憔悴的沒顏色了。
見她醒了,歡喜就說要去叫將軍來,說是他吩咐的,隻要鳳主子一醒,就要立刻通知他。
蘇七鳳用手勢製止了。
喝了點水,歡喜已經又在那裏絮叨了,說是主子病的這幾天,將軍夜裏都是守在她身邊的,一直都不睡,就怕主子夜裏做噩夢呢。
噩夢?
噩夢在夜裏,那是天亮了,也就消失了,可要是在心裏呢?它要怎麽樣才能消失?
見她歎氣,歡喜又說,“主子,您不知道啊,這幾天宮裏有太監來,宣了皇上的旨意,聽那公公說是蓮貴妃也病了,還病的不輕呢。”
又蓮病了?
蘇七鳳心裏一凜,那他不是要心疼了?
他在守護著自己的夜裏,是不是當自己是又蓮,他緊握著又蓮的手,對她傾訴著自己的感情,可聆聽到的卻是自己,想起了那個關於豺狼的噩夢,蘇七鳳的身子倏地就出了一身冷汗。
一個念頭在腦子裏泛起,也許自己是該離開了,不是麽?
替身做得久了,也該放棄了。
想到這裏,她的臉上忽然就綻放了笑顏了,對歡喜說,歡喜,我要起來了,你打點水來,我梳洗下,再讓嬤嬤弄點飯,我餓了,想吃東西了。
“主子,您餓了?太好了,奴婢這就去準備去。”
歡喜一下子就高興地跳了起來,隻要主子能吃進東西,能笑得那麽美,那她的病不就都好了麽?
望著她那雀躍的背影,蘇七鳳笑凝結在了臉上,半仰起的身子也是頹然又跌躺在了**,自己是該好了,這裏的屋子裏太多東西了,滿滿的都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這樣想著,她的淚滴滴落了下來。
歡喜伺候著她梳洗完了,她心情不錯的樣子,硬是要歡喜給她化了個淡妝。
主仆兩個人正說著話,時辰不大,就聽見秦世堯那重重而急速的腳步聲了。
眉頭皺了下,她抑製住了自己心頭的厭惡,重新微笑著倚在床頭那裏。
“七鳳,你好了麽?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秦世堯進來就這樣喊著,一臉的欣然。
蘇七鳳對著他笑,其實內心裏在很是仇視地說,大將軍你是在為你的心上人擔心吧?你是想要我替代你的心上人進宮,你好與她一起雙棲雙飛吧!你真的心好狠啊!
但是嘴上她卻笑盈盈的說,“世堯,都是七鳳不好,下了雨到處亂跑,淋濕了感染了風寒,耽誤了去瑪安的大事,七鳳真是汗顏的緊啊!”
“七鳳,那天你真的沒什麽事麽?”
秦世堯的目光流連在她的臉上,顯然有點不信。
恩。
蘇七鳳很用力地點頭,甚至很乖巧地走過來,挽住了秦世堯的胳膊,笑曰,“這府邸有點大,我本來是想去散步的,可走著走著就有點迷糊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就下了大雨了,我一路狂奔回來,又急又怕的,就暈倒了。”
“你啊,就是不聽話,想去那裏要歡喜陪你啊,看看生病了多受罪啊!你病這幾天,我都擔心死了呢。”
秦世堯點著她的小俏鼻說。
你是在擔心我麽?是麽?不是你心底那枝純潔的蓮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