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章 受封迎親歸
見皇後突然變色質問自己,唐崢登時愕立當場。
在自己的印象中一向都是和藹可親,雖然她不是自己親生的母親,但自己的關愛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從小隻要自己有要求從來都是想辦法滿足自己。
可如今卻為一個外人對自己翻臉,這讓他哪裏受的了,心中對古風的妒恨更加的深重。
不過見母後這樣,他還能如何,隻得坐回原處悶悶生氣。
一旁的太子見皇後的樣子,也不想讓她過於氣憤,趕緊安慰調解道:“母後,皇弟拒絕這門親事也是有原因的,您也不要太過生氣!”“哼,有什麽原因能比你們皇妹的終生幸福更重要嗎?”然後轉頭對皇帝哭訴道:“臣妾實在愧對皇上,未能為皇上誕下龍子,今生唯有德馨此女。
而如今女兒也到了出閣的年齡,臣妾費盡了心機才為她尋到了這麽一位堪與其相配的青年,心中雖有不舍但也高興萬分。
隻要孩子們都有了好歸宿,那臣妾今生也別無所求了。”
哭泣幾聲又抬頭看向泰王兩人接著痛斥道:“本宮一向待你們親若己生,而如今在關乎德馨終身之事,不知與母後分憂獻策,卻是處處阻撓,爾等所居何心?”被皇後這麽一說,兩人皆生愧對之心,紛紛低頭不敢與其相對。
可唐崢雖覺得為皇妹選親一事理虧,但仍是不同意欲將其下嫁古風,便低頭小聲嘟囔道:“天下青年才俊難道都死光了嗎,非得要嫁給古家才是皇妹的幸福?”屋內僅有四人,唐崢話音雖小,但其餘三人卻也能聽的清楚。
老皇帝知道皇後此刻正在氣頭上,而唐崢卻又如此不懂事凡話與其對立,豈能不讓氣氛鬧的更僵。
扭頭見皇後麵色又變,趕緊圓場道:“崢兒住口,休得亂言惹你母後生氣!”然後轉向皇後安慰道:“皇後不要生氣,崢兒也是一時口快,但也卻是事出有因!”皇後仍是麵色不善,將頭扭向一邊不看皇帝,然後悶聲說道:“皇上也說事出有因,但到底是和原因,臣妾今日非得要聽個究竟。
否則德馨是臣妾的女兒,那就要按照臣妾的意思去辦,若是有人再敢蓄意阻攔,那臣妾絕不善罷甘休!”“這……皇後何須如此呢!按理說定南王世子也堪配我皇家公主,而且朕觀此子不管是相貌還是才華,都遠超同輩。
而且昨晚初露才華便鋒芒畢露,連大學士王建都自歎弗如,這樣的後生朕豈能不喜歡。”
皇帝起身倒背雙手下了軟塌,邊走邊說。
而皇後見皇帝也對古風誇讚不已,更是覺得自己所選無錯,這樣的出色青年也隻有自己的德馨堪與其相配,其他人談也休談,這個孩子我是認定了!可此時老皇帝突然話音一轉道:“但是……如今是非常時刻,若將德馨嫁入定南王府,事態一旦有變,將會誤了德馨終生!”老皇帝弦外有音,似乎另有所指,皇後有心弄個明白,否則也是心有不甘,便道:“皇上此話怎解?”“皇後難道不知,先皇定國之時便無心設立藩屬,但當時各路藩王軍中無論是權力過甚,若非如此恐難以安撫其心。
為此後來先皇一生殫精竭慮,有意同下決心撤除藩屬,但總是心有不殆。
直至先皇過世時,仍是牽掛此事,囑咐朕一旦抓準時機,定要撤除藩屬為皇家子孫造福。”
不得以下老皇帝說出了自己的初衷。
皇後皺眉,心中略懂幾分,便開口問道:“那皇上的意思是,如今便要遵囑先皇遺願,欲要此刻下令撤除藩屬了?”老皇帝先是點頭,然後又是一陣搖頭。
心情沉重的說道:“撤藩之事並非是如此容易,朕遠不如先皇之大才,處理此事更是要慎重之至。
而且今日之藩王實力,遠非先皇當日可比,眼見他們實力一日強過一日,其氣焰更是一天勝過一天,大有和皇家之威相抗衡。
如今皇權岌岌可危,朕不能讓先皇創下的基業毀在朕的手中,所以撤藩之事盡早的提上日程,否則等到他們集體發難,恐怕到時候就很難控製局麵了。
皇後可是明白,這定南王一家更是我大薑藩王之首,其他各路藩王都是仰觀其背。
所以我皇家要是決定撤藩,那定南王將是首當其衝。
此刻若是將德馨加入定南王,皇後你能安心嗎?”皇後低頭思慮片刻,老皇帝的話卻是讓她心襟搖動。
不過仔細思慮之後便搖頭道:“臣妾雖然從未參與政事,但此刻想來這事也並非皇上所說的如此不堪,事情還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聽了皇後的話,老皇帝眼中一亮,心道皇後處事一向忱密,或許她能說出有用的方法或見解也未可知。
於是便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皇後心中所想不妨說出來,也好解困擾朕多日之迷津!”得到皇帝首肯,皇後這才開口說道:“皇上所言沒錯,如今各路藩王實力已然坐大,而我皇家權勢雖未衰敗,但若是與各路藩王聯合之力抗衡,恐怕也是力有不殆。
如果皇上若是下令強行撤藩,一旦處理不當那些藩王積怨,到時候起兵造反自立,大薑國內將會處於四分五裂。
而南之楚,北之匈奴、韃靼,無不愷覲我中原沃土,早就蓄意已久。
若我大薑國內動亂,他們定會借機出兵瓜分我國土,倒是豈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嗎?”皇帝和兩位皇子不住的點頭,皇後所分析的國內國際形式一點沒錯,這些也是自己所擔憂的,所以才一直隱忍到現在不發。
不過她僅是分析了事態的嚴重性,卻沒有說出自己對此有效的處理方法。
於是太子開口問道:“母後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理得當?”再此看了三人一眼,皇後繼續說道:“皇上熟讀古今史冊,可還記得先秦是采取何策敗六國的嗎?”老皇帝眼中一亮,恍然道:“皇後所說的可是‘破縱連橫’之策!”皇後含笑點頭說道:“昔秦惠文王即位便拜張儀為相,采取‘破縱連橫’之策,為秦國解除危機又開疆闊土。
後始皇又采取遠交近攻之策,逐一滅掉六國統一天下。
而斤皇帝是為明君,當可從此史故得到什麽啟發。”
見到三人不住的頷首點頭,皇後又接著說道:“而且臣妾觀定南王雖為各路藩王之首,但其人向來忠義。
如果我皇家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那麽臣妾料想他是不會主動和皇家對抗的。
倒時候隻要我們挑起各路藩王間的嫌隙,讓他們互相攻擊削弱他們的實力,我皇家最後可收拾其殘局。
直到最後其他各路藩王夷滅,那麽定南王也定會主動交出手中全力,我們在借機拉攏給予其一定的好處。
如此以來天下太平豈不美哉!”父子三人不住的點頭,雖然皇後後麵所說有一定的理想化,但也不失為一時之良策。
隨後倒是可以和人仔細的討論,推測此法的可行性。
皇後見父子三人凝頭不語,默默思考便又接著說道:“所以臣妾覺得,按照此策來看定南王不會成為我皇家今後收回藩屬權的障礙,而且隻要把握得當還會在一定程度上促進此事的進行。
而臣妾此刻仍是覺得將德馨下嫁定南王,其必要性更是重大了。
德馨可以得到終身依靠除外,通過聯姻我們還可以拉近和定南王的關係,對以示好他們便不會妄動幹戈。
而且那些其他藩王見此,也會覺得定南王已經投靠了皇家,從某一方麵還會將其孤立起來,那些唯定南王是瞻的藩王,定會也會借機和皇家示好,這樣一來……皇上的統一大業可就輕鬆多了!此上便是臣妾對此事的一些陋見,方外之言不知皇上以為如何?”皇帝被皇後所喚警醒,趕緊點頭回答道:“皇後此言甚妙,接下來朕還要和皇兒商討一番,皇後可先自行回宮。
至於德馨之事,朕同意便由皇後全權負責,一切按照皇後的意思去辦,不過最後結果一定要通告朕!”見此事皇上已經同意,自己也是不虛此行,於是皇後便高興起身道:“臣妾先行謝過皇上。
既然如此,那臣妾先行告退!”說完躬身施禮退出養心殿回自己的宮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就連看世界的感官也變了。
雖然此刻也是深秋,但在此刻皇後的眼中處處顯露著生機。
臉上微笑不斷,嘴裏還哼著小曲,心中忱擱多時的事情總算解決了。
女人一生的追求不就是找個好的歸宿嗎,而今自己為女兒尋摸的那可是沒話說,而且就觀女兒自己也是極其中意的,作為母親自然要高興不已。
一路歡歌笑語回到自己的寢宮,前腿還沒邁進宮殿便對身邊的侍女道:“如今未時已過,不知道德馨和那孩子相處如何?你去到禦花園遠遠的看看,然後要是不清便問問她身邊的婢女,然後回來告訴哀家!”話音才落還未等那侍女回話,便見身前走過一人,對自己躬身施禮道:“奴婢見過皇後娘娘!”“起來吧,你不是德馨身邊的哪個小蓉嗎,不在主子身邊伺候怎麽到這裏來了?”皇後見到小蓉出現在自己的寢宮便詫異道。
“回皇後,公主此刻便在裏麵,所以奴婢才在此候著!”小蓉笑著回道。
“德馨在我這裏?她不是陪定南王世子在禦花園遊玩嗎,怎麽突然跑到這裏來了?這孩子,那此刻世子現在何處?”皇後心有責意道。
“公主從禦花園見過世子便來到這裏,奴婢緊隨公主左右,世子之事自然不知,不過奴婢已經派人通知甄總管派人接待,相信此刻世子正在某處等候消息呢!”小蓉嬌俏偷笑道。
皇後側眼觀看小蓉的樣子,猜出剛才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德馨才扔下別人偷跑回來,於是便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把人家獨自扔在禦花園,還讓等什麽消息?”見皇後問及此事,小蓉終於忍耐不住笑了起來,不過礙於規矩沒有那麽出格而已。
隻聽她笑道:“皇後您是不知道,當時情況是這樣的……”於是小蓉便從兩人開始相見,直到古風受德馨相邀,談了一首琴曲‘鳳求凰’,而後又將那首詩給背誦了一遍給皇後。
皇後慧智如斯,又豈能不理解古風這首詩中的涵義。
心中雖然早有準備中意與他,但也被古風如此大膽示愛的行動弄得驚詫不已。
沒想到這孩子還真有些膽色,真不虧是定南王的子孫,麵對任何事情毫無所懼,而且大膽主動。
當時肯定讓德馨一時手足無措,方才害羞的不再與之玩耍,而是跑到自己這裏來。
“那德馨到底是如何回答世子的?”皇後接著問道。
“公主說等……”小蓉剛要回答,便聽從殿內傳出德馨公主的聲音阻止道:“小蓉不要多嘴再說了!”緊接著便聽到從裏傳來一陣腳步聲。
片刻便見德馨公主通紅著小臉走了出來,先是沒好氣的瞪了小蓉一眼,而後來到皇後身邊抱住她的胳膊撒嬌道:“母後您到底哪裏去了,女兒都等您半天了!”被搖不過皇後開口笑道:“德馨把世子獨自留在禦花園不理,自己卻跑到母後這裏,不覺得有些失禮嗎?還有為何阻止小蓉將此事告訴母後?”隻見德馨雖是羞澀的不行,但從目光中卻可以看得出她心中是高興的,隻見她嘟著嘴道:“哪個蹬徒子世子竟然對我說……那樣的話,您讓女兒如何還待的下去啊!母後您還未告訴女兒剛才去了哪裏啊!”“嗬嗬,母後剛才去見了你父皇,然後跟他談論下你終身之事。
對了德馨,這個定南王世子,你覺得如何?”皇後嬌笑回答道。
“他……什麽嘛,母後你到底什麽意思啊?”德馨低頭羞澀的指弄著衣角,細語如嚶喃喃的道。
皇後見她如此表情心中好笑,這個德馨平時話語連篇,此刻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唉……女人啊就是這麽善變。
皇後也感慨非常,女兒不主動回答,也隻有由自己說了:“母後和你父皇有心招古家世子為你駙馬,現在想聽聽你的心意如何?”這話太直白了,讓本就害羞的德馨此刻感到更是無地自容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腦袋簡直要低到胸脯了,最後咬咬牙鼓起勇氣說道:“女兒……一切由母後作主!”說完嚶嚀一聲便轉身跑出了殿內,小蓉幾個隨身侍女趕緊請退追了上去。
看著女兒離去的北影,皇後不由含笑搖頭。
然後對身邊的侍女道:“你去找到世子,然後傳哀家口諭,就說此事我應下了,讓他兩日之後朝堂之上聽候冊封。
然後便讓小甄子送他回去吧!”侍女領命而去。
且說古風回道公館,便將此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父親,然後聽他這事該如何處理。
而古傲天聽了兒子的敘述,心中也是苦笑不已,這還能怎麽辦。
你如此突兀的向人家表白,而皇後公主也主動應允了此事,那現在已是推脫不得,隻好默默的接受罷了。
兩日之後,朝堂之上。
眾人三跪九叩高呼萬歲之後起身側立兩班,隻見隨朝太監向前喊道:“有本奏來,無本退朝!”隻見古傲天走到殿前,躬身道:“臣定南王古傲天上奏陛下,關於冊立吾兒古風為世襲爵位之事,懇請陛下應允下達文書!”老皇帝聽聞此事便道:“定南王不必著急,此事朕已有決斷,來人頒旨!”聖旨出,隨朝太監接過來便展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朕首肯定南王上奏冊立古風世襲爵位之事,現朕已擬好聖旨,酌令吏部尚書蘇昌禾按此登記造冊後,交與定南王。
欽此!”“臣謝主龍恩!”“臣遵旨!”古傲天和蘇昌禾紛紛領旨謝恩。
聖旨展念完畢,隨朝太監交由蘇昌禾手中保管,剛上台階便又見皇帝大手一會,又著人脫出一卷聖旨,便趕緊上前結果,在次走上前展開欲念。
除了太子唐猛和泰王唐崢,百官心中皆是疑惑,不知道老皇帝今天唱的是哪一出,這第二卷聖旨到底關於何事,怎麽自己一些風聲都未聞到。
而一旁的古傲天心中也隱隱猜出,這份聖旨所要講的便是關於公主婚事。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朕之愛女德馨公主,年逾二八芳華本該婚配。
今朕觀定南王世子古風,風流才俊年少有為,堪與朕之愛女婚配。
故朕下旨特招古風為當朝駙馬,擇日迎娶公主!欽此!”古傲天接旨,然後太監便將聖旨交與他手中。
聽聞此事百官登時嘩然,一個個側首議論紛紛,不知道老皇帝到底是唱的哪出,而觀一向持反對意見的唐崢此刻也閉口不語,心中便以猜出他們父子之間已經達成了共識,那麽他們也不好提出什麽反對意見。
畢竟這是皇家自己的事情,而且人家門當戶對,禮部也挑不出任何違反禮製的東西,便隻好默認了。
就在這時便見古傲天卻說道:“啟奏皇上,臣還有一事未曾說明。
臣思此事似乎於禮不合,所以尚請皇上明示!”“哦,定南王所為何事,但說無妨!”老皇帝疑惑道。
“臣本已與吏部尚書蘇昌禾大人家定有婚約,此次攜子進京一位冊封,其二便是要迎娶蘇大人之女過門!所以臣覺得皇上此刻招臣子為駙馬之事,似乎是於禮不合!”古傲天躬身將事情講了個明白。
聽了此話老皇帝的麵子上也掛不住了,人家本就有婚約先自己卻是不知,現在聖旨已經下了卻又說了出來。
難道讓自己的公主嫁過去給人做小不成,那皇家的顏麵可往哪裏放。
可現在木已成舟,皇帝金口玉言說出的話豈能輕易收回。
“蘇大人,朕怎麽沒有聽說你還有一女,而且還早就和定南王定下婚約?”老皇帝麵沉如水道。
“回皇上,臣卻是有一女曾與定南王其子古風諦下婚約。
可小女自幼卻被碧瑤宮一眉道姑挾持出家為道,所以臣此刻有此女等若於無,自然無法完成和王爺諦下之婚約,臣心中實在有愧於王爺!”蘇昌禾此刻是心中有苦自己知,前幾日忽然發現女兒繡樓周圍的無形屏障不見,而且就連女兒師徒兩人也是失蹤,想必是堅決不同意此門婚事,徑直回山了!原來如此,老皇帝聽了蘇昌禾所述,心中麵色稍霽。
然後說道:“既然已經出家,自然於俗世間事務不相幹,那婚約便也無形取消。
現在定南王也無須責本蘇愛卿,也不用擔心其子被朕招為駙馬於禮不合。
好了,此事就此作罷,眾愛卿休得再提。
朕已經著欽天官算過婚期,三日之後是為佳日適合迎娶出行,婚期則定為十月二十八日。
定南王可在三日之後迎娶德馨公主,然後趕在十月二十八日前回到江中舉行大婚!”此事說罷,皇帝便起身退朝,眾人躬送然後紛紛向古傲天道賀不提。
且說古傲天回去立刻準備,三日之後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將德馨公主迎娶而出,皇帝又派了專門護衛隊伍,護送德馨公主前往江中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