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濃霧中的妖獸
何誌勝和嶽奇嵐聽到攬月這話,心底微鬆,雖然不知道陳師弟為什麽去了另外一條道,但至少說明他現在還是安全的。
“我們速度快點,或許還能追上你們師弟。”
攬月又說了一聲,直接讓諦桓在前麵帶路。
何誌勝他們這次沒有拿出自己的尋蹤煙霧,知道了諦桓的本事,有諦桓帶路,比他們自己要更快一些。
和之前那條道一樣,走了一段路之後,石柱上又有看到戰鬥痕跡。
“看來這些石柱是被毀之後會重新出現,但是出現痕跡之後並不會修複。”
嶽奇嵐摸著石柱上的痕跡說道,同時掏出短刃,在幾根石柱上留下一些記號。
這樣,萬一有同宗門的師弟們進來,他們也能看到這些記號,知道一下這裏麵的情況。
再往前麵走,依舊又是霧氣開始蔓延,有了前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倒是已經安然處之。
“陳師弟的袍子。”
嶽奇嵐看著前方的布塊,又說了一聲。
但這次他沒有馬上上前去拿,而是先看了一眼攬月,見攬月沒有說什麽,這才上前去撿起來。
拿起布塊的那一瞬,嶽奇嵐臉色一變,朝著何誌勝喊道:“師兄,陳師弟受傷了!”
不同於之前幹幹淨淨的布塊,這次的布塊上,有了一些暗色的血跡。
他伸手碾了碾,血跡還未變暗,染上的時間不長。
“血還未幹,陳師弟應該離我們不算遠。”
“走!”
攬月拍了拍大白,她的感應範圍內還沒有多出別人,陳師弟離他們還是有點遠的。
何誌勝他們心中著急,催著自己的坐騎緊跟著攬月。
諦桓在前帶路,跑了十多分鍾之後,攬月聽到了前方戰鬥的動靜。
“你們陳師弟就在前麵。”
攬月說了一聲,臉色有些凝重,他們陳師弟的狀況不太好,此時很危險。
“得罪了!”
攬月告罪一聲,在何誌勝兩人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之前,袖中青藤射出,卷住兩人的腰,大白全力奔跑!
何誌勝和嶽奇嵐隻覺得風從臉上呼地一下刮過,人已經被瞬間拉走,快得讓他們動個意念收起契約獸都差點沒來得及。
原本緩慢流淌的濃霧在他們眼底已經化成一片飛速流逝的白芒,幾個呼吸間,他們終於聽到了戰鬥的聲音。
石柱破碎的聲音以及呼嘯的尖厲聲還有……陳師弟的慘叫摻夾在一起,從什麽都看不到的濃霧裏傳出,讓人心底發寒。
“嗷……”
諦桓已經大吼一聲,撲進了濃霧之中。
“就在這等我,你們不是對手。”
攬月將兩人放下,並在他們周圍催生了一排青藤之後,也和大白撲入了濃霧之中。
“吼吼……”
濃霧中,傳來了妖獸憤怒地吼聲,以及武器與硬物相擊的鏗鏘聲。
何誌勝兩人臉色有些發白,慕容姑娘說他們不是對手並不是瞧不起他們,而是即便現在他們距離戰鬥的位置挺遠,但戰鬥傳來的能量餘波已經讓他們很難受。
這樣的戰鬥強度,他們無法想象陳師弟遇上的到底是什麽。
甚至不敢相信陳師弟到底怎麽樣了,隻能攥緊拳頭等著。
等待的同時還不敢放鬆警惕,濃霧中妖獸神出鬼沒,並不僅僅隻有此時和慕容姑娘對戰的那一隻。
從他們身旁的青藤偶爾會探入濃霧中便知道,霧裏麵並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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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入濃霧之前,攬月也並不知道濃霧中是一隻通體白毛的大猩猩。
哦,不對,是一隻八階聖獸,鐵臂赤魂猿。
當初在馴獸師聯盟被她馴服的那隻變異猿便是三階聖獸黑背猿和八階聖獸鐵臂赤魂猿結合生下的變異猿。
而眼前這隻鐵臂赤魂猿依舊是一隻變異猿,尋常鐵臂赤魂猿渾身毛發呈棕紅色,而這一隻,則是渾身雪白的,仿佛於濃霧融為了一體一般。
在它的對麵,是一個躺在石柱廢墟裏滿身血霧的男人,應該就是何誌勝他們口中的陳師弟。
此時,他眼底全是恐懼地看著如同龐然大物一樣的鐵臂赤魂猿,驚恐地逃離,但手腳都被震斷的他根本無法挪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鐵臂赤魂猿凶相畢露地露出森白的尖牙,帶著利爪的大掌朝他捏來……
他知道,下一個動作便是捏著他放入嘴裏,像是嚼一個小蟲子一樣將他吃掉!
這是他之前在中間那條道看到的,這隻變異猿正捏著一隻妖獸送入嘴裏。
幸運的是,他被這隻變異猿發現的時候,恰好被傳送走。
然而不幸的是,即便他換了一條道走,還是又遇上了它!
而這次,被戲耍夠了的他沒有那麽幸運再次逃走。
此時,他萬分後悔自己之前留下來的各種記號,要是有同門看到他的記號跟著進來,自己豈不是害同門的凶手?
這樣即便是死了,他也不甘心。
看著捏來的大掌,陳師弟咬破手指,掙紮著在旁邊完好的石柱上寫下血書。
“危險,速退!”
然後,絕望地閉上眼。
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送入變異猿的口中,成為他的一頓鮮嫩的美餐時。
突然耳邊又聽到一聲獸吼,緊接著,便感覺到一陣狂風襲來,剛剛聽到獸吼的妖獸已經和變異猿打上了。
陳師弟此時很累,血液大量的流失讓他無力睜開眼也懶得睜眼再看。
不管誰贏,對於他來說,不過是進不同的妖獸嘴裏而已。
但下一刻,他卻聽到一個極其溫柔的女聲在他耳邊說道:“別睡,醒醒。”
陳師弟猛地睜開眼,怎麽還有人來?
“仙子……”
陳師弟眼神有些迷蒙,他已經死了吧?
不然怎麽會看到這麽漂亮的仙子呢?
而且身上的劇痛也沒有感覺到痛了,他是真的死了!
然而眼前的‘仙子’先是一愣,緊接著一下就樂了起來。
“陳師弟?”
她問道。
陳師弟一愣,仙子還認識他?是特意來接他的嗎?
攬月心中更是忍不住想笑,煥元宗的人都這麽淳樸的嗎?和諦桓一樣,眼裏透著的都是清澈的愚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