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給陸周堯戴綠帽子
“你不肯收我的名片,是怕和我扯上什麽關係嗎?”謝清川意外於宋昭綿還名片的舉動。
且不說宋昭綿是不是歧視牛郎,但至少綠帽子的考驗,她肯定是通過了。
“你還是告訴我你的中文名吧?我這個人沒有那麽時髦,叫不來英文名。”宋昭綿對他道。
宋昭綿雖然驚訝於謝清川的牛郎身份,但她自然沒有因此就歧視這個來向她搭話的青年。
天工獎這種場合,一個隻為攬客的牛郎是混不進來的,這人哪怕真是個牛郎,想必也有他的長處才能被主辦方邀請來參加這場晚會。
“我叫宋昭綿,是個設計師。和錦心一起創立了珠寶品牌引裳錄。”宋昭綿先做了個自我介紹。
這是要以平等的身份,互相認識的意思。
謝清川再度驚訝,他本人雖然和牛郎八竿子打不著,手中的名片不過是來的路上被人放在超跑上的小廣告,估計是哪個不開眼的以為他這個車主是個富婆。
但是宋昭綿這樣極具涵養的態度,屬實令他有些刮目相看。
“我叫謝清川,很高興認識你宋小姐。”謝清川報上了自己的真名,就像宋昭綿富有誠意的自我介紹一樣,他的這句很高興也出於真心。
不管好友陸周堯出於什麽目的和宋昭綿結婚,至少目前謝清川對宋昭綿的印象極好。
二樓的陸周堯在看到宋昭綿將名片遞回給謝清川時,心情莫名地陰轉晴,然而他心情也沒好多久,就見謝清川忽然俯身到宋昭綿的耳邊,也不知道對宋昭綿說了些什麽。
“那這名片,我就先收下。”宋昭綿就再度接下了謝清川的名片。
“宋小姐,下次再見了。”謝清川衝宋昭綿抬了抬手,毫不吝嗇地給了宋昭綿一個相當真誠的笑容後,就轉身回了二樓。
謝清川回到二樓這裏找到陸周堯的時候,陸周堯儼然是一副漫不經心對什麽都不在意的模樣,仿佛笑容從來沒從他臉上消失過一樣。
“我搞定了,你該兌現你的承諾了阿堯。”
“這個宋昭綿,人確實不錯。但應該也還不到能讓你收心結婚的地步,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他實在是搞不懂陸周堯的行為,立風流人設是為了讓陸家那兩隻釜底抽薪的惡狼放鬆警惕倒也罷了,那現在娶自己侄子的前未婚妻又算是怎麽回事?
或者是什麽不可言說的癖好?
難不成是……
“我說,你該不會,是真的看上宋昭綿了吧?”
謝清川臉色複雜,陸周堯看似對每個接近他的女人都有情,實際上骨子裏就是個權利至上,不擇手段的魔鬼。
這種人,會喜歡上一個女人?
宋昭綿非要嫁到陸家來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家族牟利嗎,陸星野多半是因為周西蔓所以才不肯娶宋昭綿,所以才轉而來找陸周堯。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可陸周堯竟然就這麽把她娶進門了,這不就是在幫宋昭綿嗎?
兒女情長這種東西,真的會在在陸周堯的身上出現?
謝清川隻覺得匪夷所思。
陸周堯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狹長的眸視線沉沉。
修長的手指攏在唇前,自顧自點燃手裏的煙。
暖色的火光在手心裏閃過,隨後,陸周堯薄唇之間緩緩吐出一口煙,白色的煙霧很快消散在空氣中。
過了好一會兒,陸周堯磁性的聲音才響起。
“秦沐是怎麽死的,還記得嗎?”
謝清川怔了怔。
好好的,陸周堯提這個做什麽?
“怎麽可能會忘?”
謝清川的臉色變得沉痛,從齒縫裏蹦出一句。
秦沐的死亡他們心裏不可觸碰的痛苦記憶。
謝清川永遠不會忘記當時的場景。
秦沐的屍體躺在那裏,牆壁上都是他血淋淋的抓痕,可見生前經曆了多麽絕望的掙紮。
陸周堯睫羽微斂,視線透過落地窗,落在樓下那道纖細的身影上。
此時,宋昭綿正站在台上拿著獎杯朝著鏡頭微笑,明眸皓齒,在燈光的襯托下,漂亮得令人不敢直視。
陸周堯黑黝黝的眸一寸一寸地沉下來,宛若盯上了獵物的狩獵者。
陸周堯磁性低沉的嗓音冰冷至極,在空曠的大廳內響起,宛若來自地獄的審判者,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既然踏著別人的屍骨活下來的這條命,那就必須付出代價。”
“你的意思,難道是宋昭綿就是害死秦沐的人?這怎麽可能……”想到那女人溫和漂亮的外貌,以及良好的教養,謝清川有些難以置信。
“既然你知道宋昭綿是害死秦沐的人之一,那你為什麽還要娶宋昭綿?”謝清川質問。
陸周堯瞥了他一眼,視線又重新落回到樓下,眼尾上揚,臉上漸漸浮現起一個詭異的笑。
然而,笑意未達眼底,狹長冰冷眸中湧動著嗜血和玩弄的光。
“想讓一個人發自內心地懺悔,最好的方式,是讓這個人體會到鑽心蝕骨的痛苦,仇人的哀鳴就是逝者最好的悼亡曲。”
謝清川如夢初醒。
原來陸周堯娶宋昭綿並不是為了幫她,而是為了報複。
他早就應該想到的,但凡得罪了陸周堯的人,哪一個會有好下場。
陸周堯對這個女人的報複,絕對不會僅僅隻是讓她懺悔這麽簡單。
謝清川的順著路周堯的目光看向樓下,看著宋昭綿的身影,心下仍有疑惑,她真的是那種狠毒的人嗎?
如果宋昭綿現在表現出來的好人模樣都隻是偽裝而已也就罷了,可如果陸周堯是冤枉了宋昭綿,無論是陸周堯還是他都遲早會為自己接下來的所作所為而後悔。
宋昭綿拿著天工獎金獎的獎杯,向台下為自己鼓掌的人謙遜地鞠了一個躬。
忽然,她感覺有一道詭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寒意順著尾椎骨直往上竄。
宋昭綿忍不住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抬起頭朝著二樓看去,卻空無一人,似有一角衣袂飄過拐角處。
宋昭綿的注意力很快又轉移到別處,並未在意。
宋昭綿獲得“天工獎”金獎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錦城,“引裳錄”品牌知名度正在持續攀升。
而王家那邊也很快拋來橄欖枝,王夫人立項,決定投資這個品牌,與宋昭綿和蘇錦心深入合作。
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引裳錄”已經吸引了十幾家原石開發商和礦場投資商。
宋昭綿幾乎把自己鎖進了工作室,馬不停蹄地開始把設計圖紙趕工成實物,蘇錦心則兢兢業業地招待前來合作的人。
兩人的事業可謂是蒸蒸日上,如同初春萬物複蘇。
“你也別太累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要是垮了我靠誰飛黃騰達?”
蘇錦心買了兩人份的早餐,往嘴裏塞麵包,嘴裏含糊不清地半開玩笑。
宋昭綿一邊全神貫注著手上一顆鑽石的切割,一邊回答。
“我們早日立足,就能盡快與他人利益脫鉤,往後,再也不需要靠家族與家族之間的聯合來維護自己的利益。”
也不會再被當做聯姻的工具去給家族牟利。
“看來,你是真恨不得快點和陸周堯離婚啊。”
蘇錦心笑吟吟地調侃。
聽到陸周堯的名字,宋昭綿的指尖不自覺地愣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正常。
“我當然是想早點離開他了,我和他的婚姻不過都是權宜之計嗎?”
“說的也是,不過我還真挺意外的,像陸周堯這種人,居然就這麽放著一個大美人在身邊什麽也不做,而且最重要的是,還說隻要你能給他創造六千萬的效益,就可以不跟他有夫妻之實,那不就純粹是在幫你嗎?”
蘇錦心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宋昭綿想到陸周堯對自己做的那些流氓行徑,唇角抽了抽,柳眉蹙成了“川”字。
“你未免也太高估他的自製力了,他隻不過是不喜歡強迫,而更喜歡女人主動去接近他罷了。”
聞言,蘇錦心不禁眨了眨眼睛,從宋昭綿的話語中品出點別樣的意味。
“……你的意思是說,陸周堯之所以沒碰你,其實是想要你心甘情願地接受他?”
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的,蘇錦心驚呼道:“那這不就是在變相地追求你嗎?!”
“怎麽可能?”
宋昭綿隻覺得匪夷所思,不明白蘇錦心到底是從哪個角度看出這種可能性的。
“那不然是為了什麽?”
“就不能是為了愛情嗎?”蘇錦心很難不這樣想。
宋昭綿笑了笑,為了愛情?她還沒有天真到那種地步。
她對陸周堯有所求所以嫁給他,可即便結婚,也從來沒有打消過對陸周堯的懷疑,陸周堯看起來紈絝,但她能察覺到他是個相當危險的人物,陸周堯的手段絕對在陸星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