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別分心
窗外的大雨傾盆而下,打在車前蓋上濺起一片片水花,隨後蜿蜒流下融入路麵上的積水。
車內氛圍變得微妙,一個嬌小可人的女子被輕壓著,展現出她優雅的頸部曲線。
夏雲珂轉頭一側,車窗上映出了男子魁梧的身影,他濃眉之下是挺拔的鼻子,薄唇透著誘人的魅力。
突然,夏雲珂的下巴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擒住,轉向那人,迎上了那雙略帶幾分玩世不恭的眼睛。男子用他修長的手掌握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手掌輕撫過她細膩的肌膚。
“在想念未婚夫嗎?”
他的話語冷淡。
想他做什麽?
想他是如何和夏家那個私生女勾搭成奸的?
想他是怎樣把正式的未婚妻當作野草,卻將外麵的女人視若珍寶的?
既然未婚夫蕭宇辰給了她這麽一份“大禮”,那禮尚往來,她找到了四叔作為回應。
蕭家的掌舵人蕭楚宴。
人稱閻王的他,比蕭宇辰更具實權,也更適合作為她的靠山,幫她實現願望。
可下一刻,她的下巴忽然感到一股壓力。
男子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心思不集中哦。”
他再次用手指抬起夏雲珂的下巴,然後深深地吻了下去。
夏雲珂拋開了所有雜念,雙手環繞上了男子的頸項。
外麵的雨時停時續,車內**的場景卻遲遲沒有落幕的意思。
夏雲珂開始覺得有點難以承受,兩隻手緊緊摟住了男子的脖子,貼近他,在他的喉結上輕輕一咬,這場遊戲才終於告一段落。
車外的雨漸漸止歇,車內卻是一片靜謐,空氣中彌漫著甜蜜的氣息。
夏雲珂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衣物,彎腰係緊高跟鞋。
男子身上卻依然整潔,好像剛才的親密並未波及到他。
他靜靜地坐著,不發一言,隻是偶爾撥弄著打火機,那幽藍的火苗映照著他難以捉摸的情緒。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美麗的蝴蝶骨,眼神深邃了幾分:“受了什麽刺激,做出這番舉動?”
夏雲珂低垂著眼簾,眉宇間難掩那抹嬌豔:“見到四叔情不自禁而已。”
“情不自禁?”男子清冷的聲音裏夾雜著一絲諷刺,“確定不是你想報複?因為你的男人和你妹妹搞在一起?”
他居然知道這件事,甚至知道了她的複仇計劃!
夏雲珂臉色微微發白,輕咬著嘴唇,顯得有些尷尬。
蕭楚宴冷笑一聲,他的手指在夏雲珂白皙光滑的背上輕輕劃過,隨後突然在她的後頸處收緊:“夏雲珂,你的膽子不小。”
蕭楚宴,蕭家的四爺,外界傳言寧願得罪閻王也不去惹蕭四爺。
“夏雲珂,如果你再不能和蕭家搭上關係,我就會停止為你母親提供治療,我的秘書也不會再考慮捐贈腎髒給她。”
夏父那嚴厲的警告在耳邊回響。
幾年前母親被診斷出尿毒症,等待合適的腎源很久,沒想到父親的貼身秘書竟是匹配者,但要換腎必須父親同意。
然而蕭宇辰和夏韻的事,夏韻與她勢如水火,怎麽可能讓母親順利得到腎源?
她隻好冒險求助於蕭閻王,賭上一把。
“自家田裏的水不往外流,找別人還不如找您。”
夏雲珂鼓足勇氣道,“四叔您這相貌和地位,什麽女人會不動心呢?”
那隻放在她後頸上的手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指尖仍舊緩緩而堅定地在夏雲珂的後頸上遊走,聲音依然清冷:“夏雲珂,上一個試圖算計我的,已經被砍斷手腳丟進了公海。”
那聲音本是喜怒不明,但夏雲珂卻從中捕捉到了一絲惱怒與警告。
別妄想高攀不成,反而賠上了自己的小命。
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媽媽該怎麽辦呢?
保命最重要啊!
她嗓子微微發顫,正欲說話,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是蕭宇辰的來電。
夏雲珂本想掛斷,卻見一隻修長的手搶先一步按下了接聽鍵,還細心地開啟了免提。
"夏雲珂,你跑哪野去了?今晚家庭宴會要穿的衣服,怎麽還沒熨燙好?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你有何用!"蕭宇辰厭惡地咆哮著。
"我……"夏雲珂身子一抖,鎖骨下意識地緊繃,她咬緊牙關,不讓呻吟溢出。
"晚上六點家宴就開始了,給我穿得體麵點,一個富家千金別總打扮得跟個保姆似的,看著就倒胃口。"
全身戰栗,心情起伏不定。
夏雲珂手指顫抖著按下結束通話鍵。
蕭楚宴的目光滑過她白皙的鎖骨及頸間那抹紅痕,心滿意足地用指尖輕輕摩挲:"這才叫盛裝打扮嘛。"
見她因恐懼而臉色蒼白,蕭楚宴伸手搭上她的肩:"這麽害怕我,怎麽還敢這麽放肆?"
夏雲珂過高估了自己,卻小看了蕭楚宴的冷血無情。
她斟酌著說:"今天意外與四爺發生了衝突,也是出於雙方都有需求,四爺權當是一場成人之間的互相利用吧。"
"互相利用?"蕭楚宴語尾上挑。
他麵上雖無明顯波動,周遭的氣壓卻瞬間降至冰點,讓人不寒而栗。
蕭楚宴鬆開夏雲珂,點燃一支煙,目光無所顧忌地在她臉上遊移,悠悠吐出一口,透過煙霧,望著她蒼白的臉龐和鎖骨上斑駁的痕跡,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征服感。
"你費盡心機送上門,我要利用你什麽呢?"
他的聲音既冷冽又沙啞,如同寒泉滲入心扉,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車內的空調依然開著,夏雲珂凍得瑟瑟發抖,雙手緊緊抱住了自己。
果真,蕭家的掌權者不是那麽好惹的,她強壓著情緒說:"四爺說得對,今後我會盡量避免與四爺相遇。"
"滾。"蕭楚宴喉間低吟,閉眼靠向椅背,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施舍。
夏雲珂如釋重負,快速打開車門踏地,雙腿幾乎軟倒。
她穩住身形,外麵濕潤的空氣讓夏雲珂頭腦瞬時清醒,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衝動。
車內,蕭楚宴降下車窗,目送那嬌小的身影漸行漸遠。
他低下頭,注意到襯衫上的血漬,仿佛一朵盛開的蓮花。
他生氣的不是所謂的互相利用,而是氣明明知曉這精靈般的女子在算計,自己卻仍舊中了她的計。
車窗緩緩升起,邁巴赫如脫弦之箭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