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機深沉
可誰讓蕭逸陽是蕭家的寶貝疙瘩,那位掌權者如同不可觸碰的閻王,想要攀附,唯有通過蕭逸陽這條路。
“是,兒子記住教訓了。”
夏婉婉心中懊惱,原計劃揭穿夏雲珂的計謀,反被對方反擊,頓時焦急萬分:“剛才離開老家,怎不見三叔留姐姐?會不會姐姐在撒謊蒙騙我們?”
她眨著看似純真的大眼睛,企圖混淆視聽。
“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打電話驗證啊。”
夏雲珂表麵波瀾不驚,內心卻翻騰不已。
蕭逸陽深知自己之前在老家已讓蕭楚宴不滿,夏雲珂顯然利用了這一點,賭他不敢撥通那通電話。
正如她所料,蕭逸陽並未展現出任何欲撥電話的跡象。
不料,蕭薇卻搶先一步,按下號碼並開啟了免提,察覺到哥哥銳利的視線,她連忙辯解:“讓夏雲珂自己說,她心機深沉,說不定真在欺騙我們。”
夏雲珂的心髒幾乎跳到了喉嚨口,等待的嘟嘟聲仿佛永無止境。
她暗自思量,以蕭楚宴的脾性,多半不會接聽這通電話。
然而,命運總是愛開這樣不期而遇的玩笑,蕭楚宴在最後一刻接通了電話。
“三叔。”
連蕭薇都對蕭楚宴抱有一絲敬畏,接通後連忙說道,“夏雲珂有話跟您說。”
電話那頭,一陣短暫的沉默。
夏雲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手心的汗水幾乎要滴落。
“哦?侄媳婦找我何事?”
蕭楚宴的聲音在寬敞的客廳內回**,低沉而迷人,好聽到令人難以置信。
夏婉婉緊捏著裙擺,對於這位權勢滔天,英俊非凡,甚至連聲音都極具魅力的男人,她暗自發誓,無論如何也要將其收入囊中。
“嗯?”
他尾音微挑,低沉之中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情愫,讓人忍不住揣摩他的心思。
夏雲珂強作鎮定,一口氣將話說完:“三叔,您今天離開老宅後遇見我,非常嚴厲地詢問我有關您受傷消息的來源,記得吧?”
問罷,她悄悄地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喉嚨間湧動著難以言喻的緊繃感,手心的汗珠似乎成了不安情緒最忠實的見證,一顆顆細密地冒出來,滑膩而微涼。
蕭楚宴,你能不能稍微安靜一會兒?
客廳內的靜謐近乎凝固,空氣中任何一絲細微的動靜都變得異常清晰,就連蕭楚宴通過免提傳來的略顯滯後的呼吸聲,乃至那突兀的一聲輕笑,都像是在空曠的房間內激起層層漣漪。
"是很凶,不然你怎麽會哭出來呢?"蕭楚宴不自覺地用指尖摩挲著纏繞於腰間的紗布,那動作裏帶著一種自我安慰的溫度。他的眼中浮現出她那日的模樣,臉頰泛著緋紅,雙手緊緊捂著他的手,聲音因哽咽而顫抖,淚水盈滿眼眶,低聲哀求:"三叔,真的不行了。"
夏雲珂或許隻是錯覺,但那一刻的蕭楚宴,她覺得他的眼中仿佛閃過一抹狼性般幽綠的光,既危險又**。
傳聞夏雲珂被責備至落淚的消息,即便是冷硬如蕭逸陽,也不免心中生出一絲罕見的愧疚。
"三叔,您究竟問了她什麽?"
夏婉婉急切地想要找到與蕭楚宴對話的機會,脫口而出,幾乎未經思考。
"問了什麽?讓我想想……"
蕭楚宴心中剛剛萌生的旖旎情愫瞬間被一盆冷水澆熄,語氣轉寒,"問問侄媳婦,為什麽她的未婚夫會和自己的妹妹糾纏不清?再問問侄媳婦,是不是都喜歡把家裏的好處攥在手裏?"
話音落下,夏雲珂的眉峰輕輕一挑,蕭閻王這句話,怎麽聽都像是刻意為之,意有所指。
然而,有人比她更為焦急和緊張,蕭逸陽狠狠瞪了夏婉婉一眼,那眼神中的警告清晰可見:"三叔問什麽自然有他的道理,哪裏輪得到你多言?"
首次在夏雲珂麵前遭到蕭逸陽如此嚴厲的嗬斥,夏婉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不再言語。
"三叔,如果沒有別的事,今天的誤會就算是解決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蕭逸陽急切地想要結束通話。
但蕭楚宴偏不讓他如願,隻聽得“哢噠”一聲,打火機的火苗時明時滅,那斷斷續續的聲響通過電話線傳來,一下下敲擊在蕭逸陽的心上,沉悶而有力。
"逸陽啊……"
這三個簡單的字,足以讓蕭逸陽下意識地挺直脊背,腦海中浮現出三叔那事後算賬的嚴厲模樣,不禁脊背生寒。
"天氣漸涼,多加些衣物,別凍著自己,你母親知道了會心疼的。"
這一席話,讓趙韻和她兒子的麵色同時變得複雜。
夏雲珂心中的那份沉重因為蕭楚宴的關懷而稍稍緩解,卻未曾料到,自己再次成為這位“活閻王”的焦點。
"侄媳婦。"
蕭楚宴總是喜歡這樣稱呼她。
"三叔,我在聽。"
夏雲珂感到頭皮又一次發麻,那是麵對蕭楚宴時特有的緊張感。
"回去好好教導你妹妹,不要滿足於勾引了自己的未婚夫,又對三叔動歪心思。"
蕭楚宴嘴裏叼著未點燃的香煙,聲音含糊,卻透著一股異樣的魅力。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各異,對於“勾引”一詞各自心中盤算,唯有夏雲珂敏銳捕捉到了“你的三叔”這四個字背後所蘊含的深意。
麵對蕭逸陽的質問,夏震連忙出來打圓場,客廳一片混亂之中,誰也沒有留意到那尚未掛斷的電話。
半躺在床的蕭楚宴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隱約聽到那邊提起“夏雲珂”和“被打”,他眉宇間的皺褶更深了幾分。
葉一舟適時送來了水果,自己嚼著一片,含糊不清地說著:"三哥,要不去麗景苑看看?不行的話讓老紀報銷嘛。"
蕭楚宴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起身徑直走向陽台,從煙盒中抽出一根煙。
葉一舟緊跟其後,見狀便掏出打火機,"哢噠"一聲,藍色的火焰湊近蕭楚宴,映照出他堅毅的下頜線,眉梢輕輕上揚,語氣慵懶隨性:"你很閑?"葉一舟嘿嘿一笑:"再忙,三哥的事也不能不管。"
他點燃了自己的煙,吐了個煙圈:"不過三哥,蕭逸陽確實過分,把夏家大小姐當作使喚丫頭,這要是我的女人,我可舍不得讓她受這氣,非得找他理論一番不可。"
"能耐你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