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的未婚妻
“鄧先生。”
夏雲珂主動打破沉默,“這家甜品店確實別具一格,你想嚐些什麽,我來請客。”
“那我就不客氣了?”
謝殷朗調侃道。
“當然,請隨意。”
夏雲珂大方回應。
蕭楚宴在一旁目睹兩人迅速熟絡的模樣,眉頭微蹙,心中暗自嘀咕是否將謝殷朗叫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不是你要見他嗎?”
蕭楚宴疑惑地問。
夏雲珂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聲音帶上了幾分苦澀:“母親已經離世,如今找到鄧先生,似乎也為時已晚。”
“夏小姐,請節哀順變。”
謝殷朗溫言安慰,“雖然逝者已矣,但日後無論何時,隻要你有所需求,我都會伸出援手。”
他隨即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亮出二維碼:“不如我們加個微信吧,方便日後隨時聯係。”
夏雲珂有些受寵若驚,這位醫術高超的大夫平時難以預約,卻因蕭楚宴的介紹,如此輕易就能添加為友。
正當她準備取出手機掃碼時,一隻寬大的手突然擋住了屏幕。
“小心詐騙,不是所有二維碼都可以隨便掃的。”
蕭楚宴語氣中帶著幾分警惕。
“哎,你這家夥,我看起來像騙子嗎?”
謝殷朗邊說邊撥開蕭楚宴的手,玩笑道,“你又不是夏小姐的誰,這麽緊張做什麽?”
“我是她三叔。”
蕭楚宴回應得理所當然。
“三叔歸三叔,畢竟不是丈夫。”
謝殷朗也不甘示弱,輕鬆接話。
“滴”一聲輕響,夏雲珂順利添加了謝殷朗為好友,她微笑道:“希望在你忙碌之時,我不會成為那個不速之客。”
或許真正需要謝殷朗協助之時,便是那些醫學上的高難度挑戰了。
“以後如果你想找個伴吃飯逛街,盡管告訴我。”
“做醫生還有空閑時間?”
蕭楚宴對於自己的邀請有些懊悔。
“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夏雲珂借故站起身,離開了座位。
“我好像記得她是蕭逸陽的未婚妻?三哥,你這一手玩得不錯啊,和未來的侄媳婦這般互動,很享受這種刺激嗎?”
謝殷朗也不忘調侃幾句。
“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這就趕人了?叫我來,甜品都還沒多吃兩口,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謝殷朗一邊享受著甜品,一邊不由自主地豎起大拇指讚歎,“真是美味,就算是在京城,也難嚐到如此佳品。”
“三哥,我覺得夏小姐特別眼熟,我肯定是哪裏見過她,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謝殷朗壓低聲音,靠近蕭楚宴:“小時候家裏給我訂過一門娃娃親,會不會是她?所以我才會覺得格外親切和熟悉。”
"你還是趕緊撤吧。"
蕭楚宴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耐,手指輕巧地撥弄著打火機,發出清脆的哢噠聲,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絲凝重,深知謝殷朗這次並非玩笑之談。
"若她當真與我有著不解之緣,那我隻好與三哥你一決高下了。"
謝殷朗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眉宇間藏著一絲被家中長輩頻繁催婚的無奈與苦澀,"家裏的催促讓我感覺自己都快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了。"
"怕是你家祖墳都快被這股急迫感熏得要冒煙了吧。"
蕭楚宴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語氣卻未見溫和,讓人不禁感歎他言辭間的犀利與直接。
"你這家夥說話總是這樣不中聽,也不知道將來誰有那個能耐受得了你。"
謝殷朗微笑著搖頭,語帶責備卻無怒意。
蕭楚宴隨即翻動手機,打開相冊,將屏幕推至謝殷朗麵前,動作間透露出幾分迫切:"你看這張,你覺得這狀況下的人是怎麽離世的?"
此圖之前已經給譚川過目,而謝殷朗在醫學界亦是公認的才子,如果連他也認為這非自然死亡且極有可能是中毒所致,那麽夏雲珂母親的逝世便更顯得撲朔迷離,內藏玄機。
"九成九不是壽終正寢。"
謝殷朗沉吟片刻後抬頭,目光堅定,"至於確切的死因,唯有通過法醫解剖方能水落石出。"
"人已經入土為安,進行了火化。"蕭楚宴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遺憾。
"什麽,已經火化了?"剛巧坐下的夏雲珂聞言,神色微變,顯然對這一信息感到意外。
蕭楚宴並未遮掩,直接將那張照片展示給夏雲珂看:"老紀猜測是中毒,謝殷朗也認為這不是正常死亡。"
"這是我媽媽……?"
謝殷朗見狀,表情瞬間變得嚴肅,眼中閃爍著關切。
"中毒?"夏雲珂一怔,接過手機細細端詳。
原本在她心中,媽媽的離去隻歸咎於趙珠的步步緊逼,未曾深究。
但蕭楚宴此言一出,她發現媽媽身上的那些痕跡的確異常,絕非簡單的憤怒或病痛所能解釋。
夏雲珂的眼眸微微眯起,思緒萬千:"所以夏震急匆匆地將我母親的遺體火化,很可能是擔心我發現遺體有問題,害怕真相不是單純的氣憤致死。"
她攥緊了拳頭,本以為夏震的冷漠僅限於延誤治療,卻不料竟還有更不堪的行為!
"如今遺體已不存在,查證的難度大大增加。"
謝殷朗望著夏雲珂,眼中流露出同情之意,複又低頭審視照片,突然心中一動——這照片中的人,為何有些眼熟?
"雁過留痕,他所行之事,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夏雲珂暗自發誓,媽媽,我定要為你討個公道。
談話間,謝殷朗的手機響起,是一通關於緊急高難度手術的求助電話。
"我得先行一步了。"謝殷朗起身,一口飲盡大半杯桌上放置的巧克力奶,臨行前回首,嘴角掛著一絲戲謔:"如果那位真的是我未來的妻子,可別和我搶啊。"
"什麽未婚妻?"夏雲珂一臉迷茫,顯然尚未從這突如其來的信息中回過神來。
"他說在京都有位感情甚篤的未婚妻,婚期已近。"
蕭楚宴平靜敘述,仿佛在談論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夏雲珂輕應了一聲,未再多問。
直至夜色漸深,店鋪即將打烊,兩人才相繼離開。
夏雲珂坐在車上,遲疑半晌,終是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開了口:"三叔……我……"
"有話直說,不必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