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後孕吐,抱歉孩子是你死對頭的

第69章 婚約

夏青鬆曆來對夏筠寧沒有多少好感,以往還能勉強維持表麵上的客氣,但隨著他對魏氏日益加深的不滿,這份厭煩也自然而然地延伸到了夏筠寧身上,再也難以掩飾。

他緩緩踱步至夏筠寧麵前,挺直腰板,眉宇間盡是不容置疑的嚴肅,宛如一位嚴厲的長輩在對晚輩訓導:“她,是你的祖母,解決這個問題的責任,自然就落在了你的肩上。”

夏筠寧尚未開口,一旁的魏氏已是一臉冷漠地接口道:“董事長此言差矣,我們寧丫頭尚且年幼,隻有三歲半的年紀,大人若是有解決之策,何故要將這重擔壓在一個稚童身上?”

字字句句,如寒冰擲地,清晰而冷硬。

被夫人當眾駁斥,夏青鬆的臉色瞬間鐵青,胸腔中一股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但礙於場合,隻能強壓下這口氣,喉嚨裏低吼著反駁:“若非別無他法,我又怎會將希望寄托在這個黃毛丫頭身上?”

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挫敗。

喬思雨心頭掠過一陣寒意,擦肩而過時,眼角餘光透過車後視鏡捕捉到了那個男子的麵容,驚覺他正是那天在醫院裏粗魯地帶走那位先生的人。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心中暗自感歎。

霍沅皓捂著臉頰,表情略顯扭曲:“幸好你力氣大,幫我把這討人厭的痘痘擠掉了,簡直是疼得我死去活來。”

說完,他抬腕看了看時間,語氣輕鬆地道:“我待會兒就回家,沒事的話,你也早點收工吧。”

一旁的保鏢聞言,關切地囑咐道:“葉少爺,路上請務必小心。”

由於東邊的車行通道正在進行維護,喬思雨不得不調轉方向,改由南邊的出口離開。

不料,在拐彎之際,一輛閃亮的銀色跑車與她猛然相撞。

喬思雨探出頭,打量著那輛顯然價格不菲的跑車,心知即便是微小的劃痕,維修費也必然不菲,連忙下車查看雙方車輛的受損情況。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霍沅皓那略帶不滿的麵孔:“我說,這位大姐,你的駕駛技術未免也太差勁了吧,這都能撞上?”

“竟然是你?!”

喬思雨一臉驚訝,內心不禁暗呼倒黴。

霍沅皓同樣認出了喬思雨,嘴角撇了撇,不悅地嘀咕:“難怪今天諸事不順,原來是遇到了你這個‘母老虎’。”

“什麽母老虎?”

喬思雨一頭霧水。

“自以為正義使者,見到不平就想插手的那位《水滸傳》中的孫二娘啊。”

霍沅皓說著,還特意翻了個白眼,回想起醫院那次,自己本欲阻止妹妹衝動行事,卻被這個“女漢子”半路攔截。

喬思雨正要開口反駁,目光再次落到那輛價值不菲的跑車上,到嘴邊的謾罵又咽了回去。

算了,不和這種奇怪的人較勁,畢竟對方的跑車確實價值連城。

她從副駕駛座上的包裏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了霍沅皓:“不論是否通過保險處理,後續若有什麽賠償事宜,請直接聯係我。”

霍沅皓接過名片,疑惑地念出聲:“母老虎工作室?”

“什麽母老虎工作室?你難道看不見上麵清清楚楚寫著‘盛憶工作室’?”

喬思雨沒好氣地回道,語氣中透著一絲戲謔,“你是不是書讀得太少了,小學都沒畢業吧?”

霍沅皓手指著名片,一字一頓地複述:“大蟲工作室,喬二娘。”

“隨便你怎麽想。”

喬思雨對這種無法溝通的情況感到無奈,轉身跳上車,在駛離之前還不忘回頭丟下一句:“真是變態至極。”

霍沅皓一臉茫然:“???”

自己的車被刮擦不說,還莫名其妙被冠以“變態”的名號,這世道的人怎麽都這麽囂張?

他也探出窗外,對著喬思雨漸行漸遠的車影和留下的尾氣,憤憤地喊道:“沒有你這種‘大蟲’級別的奇葩,我還真咽不下這口氣。我告訴你,這修車的錢,你不僅要賠,還得賠到你的‘大蟲工作室’破產為止!”

“都怨三哥,好好的在旁邊的酒店用餐,一聽說夏小姐在這裏,就扔下飯碗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不然我的車怎麽可能出這種事?”

霍沅皓邊倒車調整方向,邊獨自抱怨。

而在蕭家的老宅內,氣氛則顯得凝重許多。

蕭老爺子坐在單人沙發上,麵色鐵青:“你要解除與逸陽的婚約?”

夏雲珂輕巧地將一方古樸的硯台置於茶幾之上,蕭楚宴送她至此便先行離開了。

蕭老爺子的目光停留在那方硯台上,蕭逸陽作為他的親孫子,即便犯錯也是家族中的一員。

如今卻麵臨被解除婚約的局麵,這對蕭家乃至他自己而言,無疑是一次顏麵掃地的打擊。

“雖說你們夏家相較於普通人家稍有不同,但在蕭家麵前,依然如同雲泥之別。能夠嫁入蕭家,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為何你偏要選擇退婚?”

老人盡力克製著憤怒的情緒,“若是逸陽那小子有什麽不當之處,爺爺替你教訓他便是。”

“另外,隻要你答應嫁予逸陽,股份我可以再增加百分之一。”

老爺子抿了一口茶,繼續誘哄,“你若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出來。”

夏震做夢都想得到蕭家的股份,若是他知道這個條件,怕是會欣喜若狂。

夏雲珂搖了搖頭,態度堅決:“謝謝爺爺的好意,但這婚約,我是一定要解除了。”

“啪!”

蕭老爺子用力將茶杯砸在茶幾上,茶水四溢,聲音中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起初我同意你成為逸陽的未婚妻,是因為看中你的知書達理、聽話,以及你對逸陽可能有的幫助。”

“未曾想,是我這個老頭子看錯了人。原來你一直以來的懂事與溫順,都隻是偽裝。”

當年蕭逸陽的父親因一場車禍而長期臥床不起,這場事故與蕭老爺子多多少少有些瓜葛,因此他對二房總有著一份難以言喻的愧疚與補償心理。

夏雲珂心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情緒交織,難過的情緒的確存在,但卻被一層更為深刻的釋然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