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衛氏被訛
押運官趕緊一臉歉意,點頭諂媚稱是,“姑娘說的是,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拿著二皇子貼身玉佩做信物,這姑娘肯定是不同尋常的身份,他一個小小押運官可惹不起。
留住了押運軍隊,蘇晚意又讓琉璃帶著藏在暗處的暗衛,和積雲山的土匪在積雲山附近排查,果然發現了一夥偽裝成山匪,伺機搶糧餉的殺手。
沈沐承培養的暗衛,還真是不一般,很快就將那夥殺手全部截殺。
蘇晚意不放心,還撥走了一半暗衛,暗中保護押運糧餉的隊伍。
帶著積雲山的山匪又原路返回平陽侯府。
蘇晩意原本以為衛氏不再惦記她的錢,沒有在路上給她設置麻煩。
誰知剛離開積雲山附近,就遇到了一夥攔路的盜匪。
攔路的盜匪有十多個人,站在前麵的一個晃了晃手裏明晃晃的大刀,衝著車廂裏的蘇晩喊著:“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蘇晩意低頭嗤笑一聲,這麽老套的搶劫用語,肯定是從哪個話本子裏看的。也不說自己整個新詞。
蘇晩意沒有搭腔,隻是給琉璃了個眼神,琉璃立馬領悟,走出馬車。
蘇晩意隻聽到外麵強盜看到琉璃走下馬車的一句:“呦,小姑娘長得挺漂亮,這可不能放你們過去了!必須得把大爺伺候高興了才能放行了。哈哈哈……”
眾強盜跟著哈哈大笑,還未等他們笑完,一聲痛苦喊叫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笑聲。
緊接著,就是一陣乒乓的兵器交戰的聲音。
安靜了片刻,琉璃就走上了馬車,“小姐,搞定了。剛才問了領頭的,確實是京城裏有人要取小姐的性命。”
“走吧。”蘇晩意說道。
一臉懵的憶秋小心翼翼地掀開車簾,看了眼,鬆了口氣,拍著胸口說:
“嚇死我了,我以為琉璃帶人把那些強盜都殺了呢。原來是綁起來了。”
蘇晩意陰險地笑了笑,“也可以等我們走了之後都殺了。”說著在脖子處比畫了下,做了個殺人的動作。
憶秋身子一抖,有些害怕地順著簾子的縫,看了馬車後留在原地被綁著的強盜,他們身旁還站著幾個身著黑衣,蒙麵的暗衛。
“哈哈……看吧我們憶秋給嚇的,你家小姐可不愛殺人,能留著有用的,就盡量利用。”蘇晩意笑著說。
憶秋撅了噘嘴,“小姐又打趣奴婢,就算小姐殺了他們也不算做壞事。這些可是強盜?殺了也是為民除害。”
“那豈不是便宜了衛氏了。”蘇晩意低聲低嘀咕了一句,掀開車簾,向後望了望。
馬車一直往前走,留在原地的強盜越來越遠。
“小姐想用這些人對付夫人嗎?”憶秋看著蘇晩意,眼中閃過一抹看好戲的精光。
蘇晩意點了點頭,“她可以花錢買凶殺我,我也可以花錢讓這些人去騷擾她,讓她慢慢被折磨,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蘇晩意扯出一個陰險的笑容,接下來就等著看這些人怎麽找衛氏的麻煩了,真是一出好熱鬧啊!
蘇晩意回到侯府,就立即放出了已懷孕三個月的消息。
日日待在院子裏,誰叫都不出門。
蘇晩意清閑,衛氏每日都如坐針氈。
丫鬟秋玲垂頭喪氣地進來,衛氏看到就心裏一顫,“他們又來要錢了?”
“是,他們說要是不給錢,就將您買凶殺人的事泄露出去。他們說最近京城裏到處戒嚴,他們要是藏不住,就將您供出來。”
秋玲是從小就跟在衛氏身邊伺候的,一向忠心於衛氏,自從莊嬤嬤被抓,宋嬤嬤又信不過,她就被衛氏提拔到身邊來了。
花錢收買強盜去殺蘇晩意,就是秋玲出去辦的,隻是沒想到事沒辦成不說,還被強盜給訛上了。
衛氏終於想明白之前為什麽沒有重用秋玲了,這人辦事實在是不靠譜,可是如今她身邊已經沒有可以信任、可以交心的人了,隻能湊合著用她了。
“他們殺人不成就該跑到深山老林裏躲起來,怎麽還往京城裏跑呀?”衛氏幾乎是癱在椅子上,一隻手用力地按著眉心。
“他們說一擊不成,還損失了好多兄弟,就想著跟著二奶奶,伺機再下手,跟著跟著就到了京城,京城裏就更不好下手了。他們本想離開,又遇到京城裏抓盜匪,全城戒嚴,他們一時出不去了。上次您給的銀子根本不夠他們打點出城的,他們就又來要了。”
衛氏按著眉心的手,又加大了力度。許久才強撐著椅子扶手起身,走到床邊,從自己那已經見底的嫁妝箱子裏,拿出一隻金鐲子,百般不舍地交給秋玲,
“你告訴他們,拿著錢,盡快離開京城,有多遠走多遠。”
秋玲看著金鐲子,沒有挪步,腳步踟躕,嘴巴也動了動,猶豫好一會才怯怯地開口,“夫人,這些,恐怕不夠。”
“這可是隻足金的鐲子?怎麽就不夠了?”衛氏坐在床沿上,幾乎就要直接跳起來。
但她不敢再打罵秋玲,怕她和宋嬤嬤一樣,打罵狠了,就去找蘇晩意去投誠,那她身邊可就真的沒有人可以使了。
“那些人說,出城之後,他們還要盤纏往遠地方去,他們成了逃犯,沒辦法找正經活計,他們十幾個人以後的日子也難過。他們說,最少要一萬兩才可以。”秋玲說著低下了頭,“一萬兩”三個字說出來的聲音極輕,就像羽毛落地一般。
“一萬兩?他們怎麽不去搶?”衛氏轉念一想,他們這確實是在搶她的錢。
“我上哪弄一萬兩來?”
秋玲膽怯地咬著唇,用著極小的聲音,說:“您嫁妝裏不是還有兩處田莊嗎?”
“想得美!”衛氏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花瓶。
花瓶崩裂一地的碎片,秋玲迅速地後退了兩步,才堪堪躲過碎瓷片的襲擊。
“那……要不先借侯府的錢。”秋玲咬著唇。
“侯府賬上連田產和鋪子都被蘇晩意給賣了,哪裏還有錢可以借?”衛氏生氣地捶著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