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可以幫你退婚
安淩兒一下就猜到他爹的心思:
他想將田心兒許配給林玹望。怕她傷心,給她物色女婿呢。
安淩兒再看看蘇為定這傻樂的模樣。覺得他爹可真是個人才,全天下最聽她話的人,非蘇為定莫屬了。
哎,果然,她爹娘雖然沒跟她說什麽,實則擔心得緊。
想到這兒,安淩兒心裏一片柔軟。
“別哭了,我爹好得很。估計是看你閑得慌,隨便教訓你兩句而已。”
安淩兒抱著蘇為定的肩膀:“你能為我爹擔憂成這樣,真是我的好兄弟。”
說罷,一抬頭,看見冷著臉的楚雲帆站在門口。
剛才她溫柔安慰蘇為定的一幕,剛好被他瞧見。
“啊,小師叔,你回來了!”
安淩兒迅速抽回自己搭在蘇為定肩膀上的手。
“我看你整日太閑了。今日教你為人之道。”
“把弟子規抄十遍!”
楚雲帆背著手,冷冷地從二人中間穿過。
安淩兒被罰的莫名其妙,但她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意。
“現在還不去寫,再加十遍!”
安淩兒兔子似地飛奔到書桌前。
攤開紙筆,還沒寫兩個字,蘇為定就湊到她身邊。
“淩兒,我幫你研墨!”
他露出標誌性的大白牙,笑眯眯地打下手。
“讓人伺候,再加十遍!”
安淩兒一邊咬牙切齒地寫字,一邊踹了蘇為定一腳:
“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沒看姐姐忙著呢嗎!”
蘇為定不服氣,氣鼓鼓地想去找楚雲帆理論。
安淩兒一看,這家夥又要作死,立馬連拉帶拽地將他推出去。
砰!房門緊閉。
蘇為定差點撞到鼻子。
他覺得很掃興,淩兒這個黑臉的師叔太可惡了,動不動就要罰人。
想到這兒,他覺得自己得抓緊時間練武,不然真的護不住淩兒。
安淩兒一邊默寫弟子規,一邊在心裏罵楚雲帆:大神經,這又是誰惹了他!
楚雲帆坐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喝茶。他身穿白衣,頭戴玉冠,五官俊美無儔,氣質高雅脫俗,看起來如謫仙般,沒有一絲煙火氣。
他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一口氣:“你要是想退婚,我可以幫你!”
安淩兒突然聽他這麽說,著實有些吃驚,立馬警惕地回:
“我的事情,不勞小師叔掛心了!”
楚雲帆別扭了很久,才勉強張口,想要認真地告訴她,他願意待她不同。
安淩兒一句話,就將他拒之千裏。
剛才明明看她跟蘇為定在一起,既放鬆,又快樂。
哪怕她嘴上在罵他,都能讓人感覺到她待他的真心。
可她對他雖麵上恭敬客氣,實則防範心很重。
他不知道怎樣才能靠近她,怎樣才能讓她感受到,他很在乎她。
他在想,要不把蘇為定和林玹望都殺了?
省的礙事。
可這樣,她會不會恨他?
楚雲帆心裏堵得慌,麵冷如冰,一言不發地繼續喝茶。
安淩兒感覺他周身的氣息,又冷又可怕。
這人向來不會多管閑事,如今,卻主動提出要幫她退婚。
隻怕她得付出很慘很大的代價來換。
他的交易,她做不起。
她寧願自己想法子。
二人就這樣,一個默書,一個喝茶。氣氛尷尬又冷清,安淩兒感覺實在難熬。
而蘇為定和林玹望不知道,他們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
安淩兒寫得手酸,脖子疼,好不容易才寫完三十遍的弟子規。
楚雲帆看她寫的字,略略有些吃驚。
她雖然隻是一個如花少女,但她的字卻蒼勁有力,氣韻生動,一點不像尋常女子的手筆。
“小師叔,我寫的字好看吧?”
安淩兒活動著手腕,討巧賣乖地問他。
“勉強能看。”
楚雲帆壓抑住嘴角的笑意,淡淡地道。
安淩兒翻了個白眼:誇我一句能死啊!
而此時,宰相府裏,忙成一團。
林玹望被安淩兒的香囊一激,腫脹疼痛的異常厲害。
剛好,林若海的謀士賀友山從京都來到青州。
賀友山深得林若海信重。醫毒蠱術,造詣都很深。
他一看林玹望的情況,便知他中了迷情毒。
當即從隨身攜帶的小瓶內取出一隻血蠱,放在林玹望身上吸血。
等到小蟲子吸飽之後,林玹望終於恢複了正常。
“賀先生,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啊。”
林玹望臉色青白,有氣無力地向他道謝。
“公子,可知給你下毒的人是誰?”
賀友山睜著一雙陰狠的三角眼,看起來像毒蛇一般。
“哎,這毒原本是我給別人下的。但我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大的藥效。”
林玹望到現在都沒搞明白,為何他中的迷情香跟別人的症狀不同。
更何況,他還提前吃過解藥。
林玹望讓人取來剩下的迷情香給賀友山看。
賀友山聞了聞,搖頭道:“不對,這種香,絕對不至於讓你中毒至此。”
但他現在根本無法查出來,林玹望到底是中了哪種迷情毒。
什麽藥比西域的迷情香還厲害?
“公子,這幾日,你好生休養。服用幾副賀某開的藥之後,自會痊愈。”
賀友山很期待能見識一下給林玹望下藥的人,想與之切磋較個高低。
那人既然能給林玹望下一次毒,可能以後還會出手。
他倒是要看看,誰的醫毒技術更高一籌。
“先生,您手上可有情蠱?”
林玹望雙眼閃爍著陰狠的光芒,他為了讓安淩兒聽話,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而他必須得到軍權,也必須得到她。
“有,但情蠱有個弊端。
情蠱種上之後,一旦子蠱被殺,或者宿主被殺,那種母蠱之人,可能會遭到反噬。
輕則受傷,重則斃命。”
賀友山本就是有備而來。
他從身上取出一個棕色的小盒子,裏麵裝著頗罕見,又十分難煉的情蠱。
林玹望見盒子裏,趴著兩隻醜陋的小蟲子,心裏盤算著,如何才能將這子蠱種到安淩兒身上。
“這蠱,您能解嗎?”
“能倒是能,隻是比較麻煩,需要時間。”
“能解就行!”
林玹望感覺自己再次充滿鬥誌,他大笑幾聲,道:
“到底是賀先生!難怪家父對您十分器重。有您的相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林玹望叫來管家,交代他,提前在珍寶閣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