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人自由幾人憂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人自由幾人憂
江欣怡快步走進會客廳,坐在茶幾邊的文驊焱正神不守舍的把弄著茶杯,高卓一聲不響的站在他的身旁。
一見江欣怡進來,文驊焱馬上就緊張的站了起來;“江,江公子,昨日醉酒有冒犯之處請原諒。”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竟然都不敢看著江欣怡。
這到讓江欣怡很放心,“七王爺,不必在意,請先喝杯茶,我這樣有些失禮,換換衣服馬上就來。”江欣怡微笑著對他說。
江欣怡出門的時候,安鵬飛走了進來,他跟江欣怡交錯的一出一入,看見了江欣怡嘴角的微笑。而江欣怡也看見了他的擔心。
太好了,能以這樣的方式跟小七交往也不錯,自己不再是嫂子,他也不是什麽小叔子,最起碼能光明正大的交朋友了。
江欣怡高興的哼著小曲,會到自己房裏,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回到客廳。
江欣怡回京城後,也曾經見過文驊焱的,可是他當時看見自己並沒有什麽,就是那麽站在一旁,看著,連話都沒說過。
“七王爺,難得來此,兄弟我叫廚子燒了幾個菜,還請賞臉在次用餐。”江欣怡笑著對文驊焱說。
“那就打擾了。”文驊焱欣然應允,把個高卓驚住了。這主子性子雖好,可是一般不在別人的府邸用餐的,今日竟然如此的反常呢。
“二哥,你難道不換衣服了麽?”江欣怡看安鵬飛還是那套上山時穿的衣服,就問。
“等下就睡了,還換什麽,麻煩。”安鵬飛笑著說。他真想說,你就裝吧,不是這小七來了,我看你比我還邋遢。
幾個人一起走到餐廳,菜很快的就送來了。高卓本是站在一旁的,江欣怡一定要他坐下一起吃,他拗不過,朝他主子看看,見文驊焱也點了頭,這才老實的坐在了一旁。
文驊焱剛想去夾菜,高卓著急的想攔他,有口難言的樣子。
“高大人,你放心,這菜裏應該是沒有毒的。”江欣怡說著,還特意在每碟菜裏都夾一嚐嚐。
把個高卓囧的要命。
“七王爺,我這裏用餐可是沒有人在一旁伺候的,所以,酒都要你自己斟了,哈哈哈。”江欣怡見文驊焱就悶聲的吃菜,趕緊找話題逗他。
“這樣好,這樣好。”文驊焱應著自己就拿起酒壺斟酒。
“七王爺,來,咱幹一杯。”安鵬飛先提議。江欣怡也端起了酒杯,文驊焱也沒有了先前的拘束,示意高卓端酒杯,四個人酒杯一碰各自飲下。
這頓飯,吃的很溫馨,就是一樣不好,江欣怡感覺文驊焱老是看著自己,又故意克製的樣子。
每每如此,安鵬飛都會舉杯解圍。
晚飯後,文驊焱留下來喝了一杯茶,才與高卓離開。江欣怡沒有親自送他,而是讓海子送的。
“你家主子一直都這樣,用餐什麽的都不用下人伺候?”沒出府之前,文驊焱問海子。
“回七王爺,是的,我家公子一向如此。”海子老實的說。
文驊焱沒再問什麽,默默的走出了府外。
“爺,我看這江公子對您格外好呢。”高卓在一旁說。
“怎麽個好法?”文驊焱故意的問。
“咱以前不是也見到,這江公子對太子殿下和三王爺,好像沒有這麽耐心,還有啊,昨晚,您醉酒在地,江公子上前攙扶與您,還被您給摔了個大跟鬥呢,那樣他都沒有發火。”高卓老實的說。
“是啊,我也覺得呢。不過,昨晚是誰點了我的睡穴?”文驊焱淡淡的問。
“哦,不是小的。”高卓趕緊的說。
“我知道不是你,你哪裏來的膽子。我是說他倆,是誰。”文驊焱問。
“我猜應該是那個安公子,因為那個江公子好像就沒有功夫,您一直拉著人家的手不放,所以那安公子才那樣做的吧。”高卓說。
“王妃看見了吧?”文驊焱問。
“是的,我估計她把您和江公子想成那種關係了。”高卓老實的有什麽就說什麽。
“你覺得這兩位公子怎麽樣?”文驊焱問。
高卓思量了一下說;“感覺跟那些公子少爺的不一樣,尤其是那個江公子,您沒見他一點主子的架子都沒有。還有啊,咱進他府的時候,您不是也看見了,那府裏的下人,一個個的都很精神,幹活有說有笑的,多開心啊。”
“是啊,哪像咱這府和三哥那府裏,簡直是人間地獄,死氣沉沉的。”文驊焱歎口氣說。
“爺,您以前最喜歡去三爺的府上了,可是這次他回京後,您好像沒去幾次哦。”高卓好奇的問。以前這主子一早起來就要往瑀王府跑的,回來後就一直笑嘻嘻的,開心的不得了。
文驊焱一皺眉,沒言語。
“爺,上轎子吧。”高卓見他又沉默不語了,小心的跟他商量著。
“不了,我今個心情好,想走走。”文驊焱說著,就仰起頭,繼續往前走去。
昨晚,真的是因為喝多了,產生幻覺了?還是在做夢呢,那聲音明明就是那可人的呀。是那麽的真實,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的時候,感覺她就在自己的身旁啊。
她說了,要自己快樂,開心,不然她也會傷心的。欣怡啊,茫茫人海,你究竟在什麽地方呢?真的在我的身邊麽?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開開心心的,因為我不想你傷心。文驊焱看看頭頂半輪明月,在心裏對自己說。
瑀王府裏,劉駿站在密室裏,文瑀鑫黑著個臉坐在太師椅上。“是老二的人,你確定?”他問。
“人絕對不是二王爺府上的,但是屬下見過二王爺的管家跟那領頭的接頭。”劉駿很肯定的說。
“他倒底想幹什麽。”文瑀鑫冷冷的說。
“一定是看見,您和太子也都和那江公子哥倆走的太親近了,才這樣做的吧。還好,咱的人和太子也的人都跟著,很利索的都解決了。”劉駿笑著說。
“唉,什麽人跟我們哥幾個扯上關係,都要遭殃的。”文驊焱歎了一口氣說。
“還有啊,聽說七王爺昨夜醉酒倒在街上,是江公子把他送回驊王府的。”劉駿對文瑀鑫說。
“老七又醉酒,唉。”文瑀鑫鬱悶的捶打著麵前的茶幾說。
“王爺,唉。”劉駿開口想說什麽,可是想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沒錯,老七和老大也都喜歡欣怡,這個我都知道。這次沒把她領回來,他們都在心裏記恨著我呢。我也恨我自己,怎麽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劉駿,你說,我對她不好麽?”文瑀鑫越說,情緒越激動的問劉駿。
“王爺,王妃她是個很特別的,除了她的出身,屬下覺得她真的沒什麽可挑剔的。就是不知道她倒底是怎麽想的,不會是、”劉駿說著,又閉嘴了。
“你說她在外麵有男人了是麽?那怎麽可以,她是我怕瑀王的女人,活著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你不要以為我把蕭黎叫回來就沒事了,趕緊安排鐵豹他們在外麵給我找,東良國找不到,讓他們去西良國找。還有鄰國都給我翻個遍,我就不信她能上天入地?萬一找到她身邊確實有男人,就把他就地挑筋斷脈,讓他知道搶我女人的後果。”文瑀鑫惱火的說著,用力一掌把茶幾拍個粉碎。
“爺,您先不要動怒,能不能告訴屬下,您對王妃是單純的想占有,還是真的對她有情了?她是為何進府的,咱幾個都清楚。”劉駿以同門師兄弟的立場問到。
“這個,有什麽區別嗎?我不知道,我現在就想找到她,就想找到她別的,我不知道。”文瑀鑫痛苦的扶著額頭說。
“三兒啊,你不會是愛上她了吧?”劉駿心痛的問。
“胡說,我怎麽會愛上仇人的女兒?我愛的是紫靈,隻有紫靈一個人。我怎麽會愛上她、那不是天大的笑話麽。”文瑀鑫接近崩潰的吼著。
劉駿不忍心再刺激他了,坐在一旁不再說話。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王爺就是不承認。多好的一對呀,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王爺,不吃晚飯,您這是要去哪裏?”劉駿見文瑀鑫走出密室還往外走,趕緊跟上去問。
“我去轉轉,你不用跟著了。”文瑀鑫頭也不回的說。
劉駿怎麽放心,隻有遠遠的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也不打燈籠,一個人往後院走去。他知道,王爺這又是要去王妃的那屋子了。
文瑀鑫沒有直接去後院,而是先拐到上次鞭打她關押她的那間小屋子。門沒有上鎖,他推門走了進去,接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走到那草堆前,想了一下,坐了上去。
那一次冤枉的打了她,而她發瘋似的把自己撲倒在地,不但撓了自己一臉的傷,還咬掉自己脖子上的一塊皮。
文瑀鑫想著,仰身躺到了草堆上,閉起眼睛,撫摸著脖子上的那個小疤痕。還能感覺到疼。文瑀鑫一直懷疑,這疤是鐵心故意沒給治好的,不是麽,他那麽好的醫術,怎麽可能連這點小傷都搞不定!
文瑀鑫就這麽想著她當時恨恨看著自己的眼神,那簡直是恨不得把自己給吃了。想到這裏,他忍不住苦笑。
耳邊忽然想起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吱吱的聲音,是老鼠!他知道,可是他強忍著沒動,想嚐試一下當晚她是如何承受這些的。
老鼠慢慢的爬上了文瑀鑫的身體,他這才坐起身,把老鼠給嚇跑了,可是沒過一會兒,那些小東西又蠢蠢欲動,這樣寂靜的夜裏,讓文瑀鑫都覺得有些恐怖,站起來馬上逃離這裏。
當晚,渾身是傷,受了冤枉的她是怎麽熬過一晚的?文瑀鑫想到這裏,自己都開始恨自己了。他想到了第二天,小七到了這裏,走的時候跟自己說了什麽。
真是他媽的混蛋,文瑀鑫用力的打了自己一耳光,在寂靜的後院,是那麽的響亮。
死女人,你現在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