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喜子哥,我是小欣
第三百零一章
喜子哥,我是小欣
“我?我猜的。”江欣怡這才發覺自己說露了嘴。
“今個,咱哥幾個好容易團圓了,不要光說別人的事,多掃興,來喝酒。”安鵬飛趕緊插嘴打圓場。
“對,對,不說其他的,說咱自己的事情。”野貓端起酒杯示意大家喝酒。
“隻可惜現在沒了知了,少了一個絕好的下酒菜。”上官宏看看桌子上的菜,有點遺憾的說。
“是啊,有好些客人也都這樣說呢。”韋奕也說。
“知了?對了,咱東良國可產絲綢?”江欣怡問。
“有啊,都在南邊,那裏產絲,還賣給鄰國呢。”駱柯說。
“那取完絲以後,那些蠶蛹怎麽處理的?”江欣怡問。
“取完絲當然是把那蟲子給扔了唄,又沒有什麽用。”駱柯說。
“你確定?”江欣怡眼睛直盯著駱柯問。
“易昕,這個你不用懷疑的,他本就是絲綢之鄉的人,當然很清楚那裏的事。”安鵬飛對江欣怡說。
駱柯自己也用力的點點頭。
“現在就開始收絲了吧?”江欣怡問。
駱柯又點點頭,反問;“易昕,你是對絲綢感興趣,還是對那些黑蟲子感興趣啊?”
“廢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隻對吃的感興趣。”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說。
“那絲絕對是不能吃的,難道你是要?”駱柯不敢相信的問。
江欣怡笑著點點頭。
對呀,知了都能吃,蠶蛹為何不能呢,再說了,它們長的也差不多。桌上的幾個人,相互一看,一起點頭。
“你明早就去帳房取銀子,回去聯係蠶蛹的事。”江欣怡對駱柯說。
“駱柯得令。”駱柯爽快的答應著,把大家都給逗笑了。
“哈哈,又能吃到新鮮玩意兒了,咱們跟著易昕還真的是很有口福呢。”上官宏高興的說。
“易昕,本來這頓飯,咱是要在秋韻院子裏吃的,可以邊賞菊邊喝酒聊天。隻可惜那裏的客人每日爆滿,根本就沒有空位置,弄得咱自己都沒有機會享受。”韋怡有些遺憾的說。
“晚上回府裏吧,那裏的**雖然沒有秋韻園的多,可是品種一樣不少。並且,咱說話也不必避諱什麽。”江欣怡趕緊的安慰著說。
“對,喝酒,喝酒。”大家一起舉杯。這頓飯吃的是非常的開心。
午飯吃好,韋奕他們都各自走開,江欣怡和安鵬飛在逍遙樓裏轉了一圈。正好碰見在牆角發呆的喜子。
“喜子,你在這裏做什麽?”江欣怡走過去問。
喜子回頭,一看是江欣怡,連忙低下頭。
“江公子,喜子感謝您收留我,可我還是想去找妹妹,明天我就搬出來好了。”喜子抬起頭鼓起勇氣說。
“喜子,有什麽話,跟我回府說吧。”江欣怡說。
她不忍再瞞下去了,他是值得信賴的人,她決定告訴他實情了。
“易昕,你想幹嘛?”安鵬飛趕緊把江欣怡拽到一旁,小聲的問。
“不幹嘛,就是對他說實話。今天先從他開始,然後是小萍她們,瞞下去的話,我是開心的,可是她們呢?我不能太自私了,每次都是以為他們好為借口,瞞著。如果真的被那個人發現的話,也沒有辦法,我總是要去麵對的,不是嗎?躲得了初一,可是十五怎麽辦?”江欣怡堅定的說。
“看樣子你是下了決心要麵對了,好,我支持你。不過這個喜子萬一是喜歡你的,你該如何對他?”安鵬飛小聲的問。
“不會的,他之所以找我絕對不是因為那個,他是覺得我一個人孤單可憐,所以想找到我照顧我的。”江欣怡笑著說。
喜子跟著江欣怡回府裏,一路上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還像上次一樣拘謹的坐在車廂角落裏。
“喜子,你先在外麵等我。”江欣怡把喜子留在院子裏,自己進了屋子。
安鵬飛坐在石凳上,默默的看著牆角的一束**。
“喜子,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你要找的那個妹妹?找到她後想娶她麽?”安鵬飛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
“喜歡的,她很好,奶奶也想著留她給我做媳婦來著。可是,我知道我根本就配不上她的。我把她當妹妹,當親人,找到了就想照顧她,等她找到好人家嫁了,我就離開她。”安鵬飛以為問不出什麽結果,可是沒想到,現在的喜子竟然會說出心裏話,而且還說這麽多。
“你真的當她是妹妹?可是據我所知你們相識也就幾天的事。”安鵬飛不解的問。
“喜子是孤兒,她是除了奶奶之外我最親近的人,喜子害怕孤單,沒有親人,沒有家人的日子很可怕的,所以,奶奶沒了,我就來找她了。”喜子說著又低下了頭。
安鵬飛眼睛也紅了,這樣的感覺自己是清楚的啊,隻不過自己隱藏的很好。雖然自己的江湖朋友很多,但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孤單就會席卷而來,讓自己無處可逃。
而這個江欣怡的出現,就讓自己感受到了溫暖,所以自己才這麽粘著她不是嗎?不但是自己,上官他們,小萍她們,還有府裏的那些人為什麽都喜歡在她的身邊?這都是一樣的道理,因為她的善良,她的可愛。無形之中吸引著大家。
還有她的那個王爺夫君,為何會對她念念不忘,這都是一樣的道理。
這時,最裏麵的院子裏傳來了拍手聲。
“喜子,也許你要找的人就在那裏,去看看,是不是。”安鵬飛指著最裏麵的院子說。
“可是,管家說過那裏是不許進去的。”喜子遲疑著對安鵬飛說。
“沒事的,你難道不想知道妹妹在哪裏了麽?”安鵬飛笑著對他說。
喜子一聽,趕緊的整整衣襟,推開那扇院門走了進去。
“請問,您真的知道我妹妹在哪裏?”喜子試探著問。
江欣怡慢慢的轉過身子問,“喜子哥,你還認得出我麽?”
喜子傻住了,這長相和聲音不就是自己苦苦尋找的人麽?可是她身上的衣服,和發式分明就是這裏的主人江公子啊?喜子糊塗了。
“你,你是小欣妹妹?”喜子鼓起勇氣問。
“是啊,喜子哥,我就是你要找的小欣啊,就是那個喜歡吃奶奶醃製的黃麂肉幹的小欣,在路上你叫我福子來著。”江欣怡輕聲的說著。
好在,江欣怡在喜子家裏,易了個很簡單的相貌,就是隱掉了眉心出的桃花,又把皮膚弄粗糙了些,醜了些而已。要是現在讓她再易容成軍營裏那個麻子小江,她是一定做不到了,早就忘記什麽樣。
現在想想那時在路上遇見的子琪真夠笨的,他們光顧著找一臉麻子的醜小江,所以才沒有看出自己的破綻。
“你真的是小欣?”喜子激動的上前,想擁抱江欣怡,可是卻沒有那樣做,欣喜的跪在地上,對著月亮拜了三拜說;“奶奶,喜子找到小欣妹妹了。”
“喜子哥。”江欣怡上前把喜子攙了起來。
“喜子哥,瞞了你這麽久,你不怪我吧?”江欣怡問。
“不怪的,我知道你定然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易容術小時候就聽俺爹說起過。”喜子很激動的說。
“喜子,找到妹妹了還想走麽?”安鵬飛走進來笑著問。
“嗬嗬,小欣,不,江公子不趕我走,我就不走。”喜子不知所措的回答。
“喜子哥,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哥哥,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所以隻能委屈你了。”江欣怡不忍的對他說。
“沒關係的,喜子會守住這個秘密的,打死都不說。以後還是叫你江公子。”喜子很高興的點著頭。
“喜子哥,我的秘密現在隻有你們兩個知道,不過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等事情都解決好,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喊你哥哥了。”江欣怡承諾著。
“那個沒關係的,我隻要找到你就好了,以後喜子再也不是孤兒了,我是有妹妹,是有家人的,小欣,你等等,我去去就來。”喜子激動的說完,掉頭就往外麵跑。
“如果我早點告訴他多好,他早就會像現在這樣開心了。”江欣怡有些後悔的說。
“是啊,我看你也很開心呢。”安鵬飛逗著江欣怡說。
“那當然,我又多了一個哥哥。”江欣怡也很幸福的說。
其實,她是真的很開心,還以為自己對喜子說了身份後,他會因為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而離開呢,想不到這喜子哥跟自己一樣,根本就不在意那些東西。
正說著呢,喜子氣喘籲籲的去而複返,手上多了個包袱,就是那個寧願被老太監的人打,也死死抱牢的包袱。
“給你。”喜子笑著遞給江欣怡。
“是什麽?”江欣怡把包袱拿到石桌子上,解開外麵的包袱皮,之間裏麵是油紙。一層層的打開後,香味漸漸散發出來。
“黃麂肉幹?”江欣怡見到裏麵的東西,驚喜的說。
“你不是喜歡吃麽?”喜子憨厚的笑著說。
“喜子哥,謝謝你。”江欣怡感動的說不出話了。
“小欣,你說什麽呢,哥哥沒有別的東西可以送你的,就隻有這個了。因為季節的緣故,怕壞嘍,所以閹的鹹了些。”喜子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嗬嗬,我先嚐嚐。”安鵬飛笑著伸手到油紙裏拿了一小塊,咬了一口,又說;“嗯,確實好吃,這下好了,晚上有下酒菜了。”
“嗯,你嚐嚐就行了,這些我要留著自己吃呢,你們想都別想。”江欣怡趕緊拿出一塊咬在嘴裏,然後把油紙連包袱皮都抱了起來,就往屋子裏走。
“易昕啊,你好小氣,好東西要大家分享的。”安鵬飛在後麵喊。
“做夢吧你們,自己去找哥哥給你們醃,這是我哥哥給我做的。”江欣怡說完就真的把那包裹送進了屋子,然後空手走了出來,出來時又變成了江易昕的模樣和聲音。
“以後,一壺小酒,弄塊醃肉,我滴個小日子啊,美死了。”江欣怡洋洋得意的顯擺著。
安鵬飛和喜子都被她的樣子逗樂了。
“小欣啊,我去逍遙樓了,他們挺忙的。”喜子開口說。
“休息好了,要去明天再去吧。”江欣怡說。
“不了。”喜子說完,大步的往外跑。
江欣怡看著那遠去的背影,也開心的笑著說;“有些事,是我們想的太複雜了,其實很簡單。”
“小萍和小慧,你打算什麽時候跟她們說?”安鵬飛問。
“再等幾天。”江欣怡想都沒想的說。
“那倆丫頭要是知道了你就是她們苦苦等候的人,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麽樣子呢。”安鵬飛說。
“其實我就擔心她倆那樣,這倆丫頭沒什麽心機的,加上萍兒跟劉駿的那層關係,恐怕要有麻煩的。”江欣怡到牆角折了一朵**說。
“那就再等等吧。”安鵬飛勸著江欣怡說。
“二哥,先不說這些了,進去坐下吧,我想想要弄些什麽新的菜式。”江欣怡對安鵬飛說著,倆人就一起到了外院江欣怡的書房裏。
安鵬飛在書架上拿起一本書坐下來看,他隻知道江欣怡現在開始要麵對那些繞不過去的阻礙了。他卻不知道,江欣怡約他一起去山上採蘑菇,也就是想跟他談談。
江欣怡這次從邊關回來的路上想了很多,她分析了一下,自己跟這安鵬飛之間的感情,他喜歡自己,愛自己這個已經是事實了。
可是自己對他貌似隻有依賴,有感情,卻絕對不是愛情。她不想繼續這麽糊塗下去,不管有沒有休書,他都不會在乎的。而且,自己嫁給他一定不會受委屈的,這點是絕對的。
但是,自己對他呢?自己也想愛上他,很想,很想,可是就是找不到那種感覺。自己也想跟他先結婚後戀愛,可是那樣不行啊,對他來說不公平!
江欣怡研著墨,扭頭看著正在看書的安鵬飛,不由得在心裏問自己。
自己苦苦追求的,那個叫愛情的東西,在這個朝代究竟有沒有?現在的人人把愛情掛在口上,可是卻是那麽的脆弱,那麽的經不起考驗,因為**太多,人也太貪心。
一旦沒有了熱戀的狂熱,分手的理由就是那麽的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