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失魂落魄

看到曉宇，小淑激動得兩腿發抖，跌跌撞撞跑到他身邊。隻見曉宇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手上、臉上、脖子上到處濺著鮮紅的血滴，鐮刀被扔在一旁，刀刃上沾滿了黑紅色的血。

“曉宇，我來了，怎麽了？”小淑見他這麽模樣，心裏一陣酸楚，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曉宇，好像頃刻之間不見了蹤影。

“我……我……我死了！”曉宇望著小淑，好半天才把那句藏在心裏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恩，我知道！”小淑衝曉宇點點頭，轉身指了指站在身後的冰玉，對他說道：“她也和你一樣！”

“一樣？”曉宇用夢囈般的口吻重複著小淑的話，慢慢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冰玉麵前圍著她轉了一圈。兩人隻輕輕對視了一眼，便將彼此的心理看了個清楚。

“你殺了多少人？”曉宇木吃吃的問道。

“32個！”冰玉冷冰冰的回答，不帶絲毫猶豫。也許是那場悲慘的遭遇，讓她對人性產生了厭惡，死在她刀下的那些人，在她的世界中都是該死的，除了紅衣女人以外，沒有誰能觸動她那顆已經冰死的心。而她對紅衣女人的內疚，也隻是源自小淑的那番叱責。

“你呢？”冰玉的口氣依然很冷，方才那個為了從死屍堆中爬出來的年輕人哭泣的靈魂，這一刻已經絕然從她身上消失了。也許是老頭兒的襲擊，讓她再一次對人性的變化莫測失去的信心。既然無法憐憫，那就索性拋棄感情。

乍一聽冰玉這麽問，曉宇又恢複了剛才那副焦慮的狀態，“我……我沒殺他！”說著，抬手指了指門後的角落。待大家轉身去看時，才發現那裏還坐著一個獄警，雙眼緊閉，手捂傷口，一起一伏的胸口，似乎在告訴大家他傷得很重。

“他用鐮刀傷了我們的一個警員，之後就失去理智，坐在地上哭泣起來。”方才蹲在他旁邊安撫曉宇的獄警向大家解釋到。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操場上那番腥風血雨的屠殺，還曆曆在目。在殺人女魔頭的映襯之下，曉宇的悔恨激起了獄警的同情心。他非但沒有將他當罪犯處置，反而守在他身邊，不斷的安撫著他那顆焦躁的心。

“沒事的，曉宇！”小淑走上前來，輕輕握住曉宇那雙沾滿鮮血的手，道：“倘若你真能實現那個約定，就不會選擇犧牲自己去救阿狸和星兒了。你的靈魂永遠不會離開，之前傷害花姑隻是受了蠱惑，她不會怪你。”說著，冷不丁瞟了黎邰銘一眼。黎邰銘跟沒事人樣的，吹著口哨走到了門外。

“可是……我就要死了……”提到生死契約的話題，小淑更激動了，雙手不停的顫抖，嘴角也癟了下去，兩行滾熱的淚水從眼裏噴湧而出，似在對告別，又似在向大家求助。

然而，生命隻有一次，誰能夠挽留住即將升上天堂的靈魂呢？耶穌不行，釋迦穆尼不行，秦始皇更不行。沒有人能違逆生與死的呼喚，除非把靈魂出賣給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