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我們終會相遇
澹台胥緩緩坐下，理了理衣袖，才開口道：“這古畫的來曆，要追溯到很久之前。追溯到大齊初代國師，和初代帝王上。
那位國師，也就是姬家的最初先祖，他是一位見多識廣、博學多才之人，曾經位極能臣，輔佐過上一個朝代的君王，但是被厭棄，並被賜下極刑。
在他生命垂危，瀕臨死亡之際，大齊的初代帝王澹台燼，那時隻是一名小小芝麻官，冒著生命危險，將初代國師從牢獄裏救了出來。
從此，二人共同逃亡......”
*
“你為何救我？我一副殘軀，已經不能再為你做什麽了...”
初代國師已經瞎了一隻眼睛，在鮮血中勉強睜開另一隻眼睛，努力去看背著他向城外奔跑之人。
背著他的澹台燼側頭納悶地看著他：“我不需要你做什麽啊，一定要利用你做些什麽，才能救你嗎？”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我非親非故，連話都沒說上過幾句，你冒著生命危險救我，沒有目的，你讓我如何相信呢？”
澹台燼歪頭思考了一下：“那你現在還有什麽用處呢？”
“沒有用了。”正因為他現在已經沒有用處了，已經不能為那疑心頗重的帝王占星提供天機了，才會落得如此地位。
“是啊，這不是公認的事實嗎？我就算想要壓榨你，也得不償失吧？”
“哈哈哈，是呢。”國師笑道。
“欸，你可別笑了，我這累得吭哧癟肚的，你倒是嘻嘻哈哈，這可不行，我心裏不平衡。”
聞言，國師收起了笑容，剛才笑的那兩下，扯得他傷口痛。
他眯起眼睛，看向澹台燼的雙肩。
誰也不知道，就算他傷了一隻眼睛，失去了窺探天機的能力，但是對於人的命運，也是能看出些門道的。
他看到，這個無名小卒，澹台家旁係的旁係，雙肩上，竟有火苗跳躍，身上泛著金光...
這...竟有帝王之光...
他掐指一算...
這澹台燼果然如他所言，對他並非利用，此人的人生關鍵節點，竟是除了解救他之外，與他沒什麽牽扯...
國師閉上雙眼...想不到他最後，竟是見證者嗎？
也好，就讓他親眼見證，新的王朝的建立。
*
“新朝初立，你這就要走嗎？”新的帝王雙手抱胸，一臉不滿地看著白發飄飄，有著仙人之姿的獨眼男人。
“我已經見證到了你的朝代。”他笑道，“現在，我還有一件心事未了，想在最後的日子裏去完成他。”
雖然青絲染雪，但是歲月卻沒有爬上他的臉龐，仍是青年樣貌。
人到中年的帝王如他所言，對他從未有過利用，他隻是救了他，將他帶在身邊罷了。
“啥意思，你這不好好的嗎？說什麽喪氣話呢？”帝王皺眉道。
他笑著搖了搖頭。
“行吧，那你記得，國師之位，虛位以待，記得回來。”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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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世間有一處隱秘之地，生長著一種極為罕見的樹木，其樹皮質地獨特，似有妙用。
但具體是什麽妙用，傳言並未提及，需要他親自去查看。
當他曆經千辛萬苦找到那棵神秘之樹，並采集下樹皮後，便立刻感受到了樹皮的神奇之處。
這樹皮看似普通，然而當國師將其捧在手心時，竟有一種奇異的溫暖從掌心傳來，仿佛它本身有著生命的脈搏在跳動。
在靜謐的夜晚，樹皮會發出淡淡的光暈，那光暈如同月光般柔和，卻又帶著一種神秘的色彩，似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召喚。
國師仔細端詳，發現樹皮上那些複雜交織的紋理，竟像是一幅幅微型的曆史畫卷，若凝神看去，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和古老的建築在其中穿梭。這
些畫麵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仿佛在講述著古今的故事。
國師嚐試將一小片薄如蟬翼的樹皮置於水中，隻見那水瞬間變得波光粼粼，像是一麵鏡子，映照出了不同時代的場景。
有的是遠古時期人們茹毛飲血、圍獵巨獸的畫麵；有的是繁華的古代王朝，街市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商販們的叫賣聲仿佛穿越時空傳入耳中；還有的是未來世界的奇幻景象，高聳入雲的建築、飛行在空中的交通工具，令人目眩神迷。
國師又試著用手指輕觸樹皮，刹那間，他的腦海中湧入了無數的信息。
有古代智者的低語，講述著天地奧秘和治國之道；有戰場上的廝殺呐喊，金戈鐵馬的碰撞聲震耳欲聾；還有文人墨客的吟詩作對，那些優美的詩句在他的靈魂深處回**。
他知道他該如何報答帝王的恩情了。
雖然他是見證者，但是帝王對他的恩情，他仍需要報答，帝王的道路他無須插手，也不能插手。
那...他便將他一手創立的王朝，延續得更久一些吧。
*
“太醫都說了，你要是不出去那一趟，你這傷口也不會惡化！”帝王站在他床邊，不滿地看著他，眼中盡是譴責。
他疲憊地睜開那隻獨眼：“我心願已了，這世間已經沒什麽值得停留的了。”
“嘖，啥心願了了啊，雖然朕不協恩圖報，但是你也不能一聲不吭吧。”
勵精圖治多年的帝王，在他麵前，仍是最初那個赤誠的少年。
“你會知道的...不，不是你，但...也是你...”他躺在**，喃喃道。
“又打啞謎了...罷了，你這個人一直都神神叨叨的，要不你怎麽是國師呢？”帝王無奈道。
“我還有個疑問...”
“朕的疑問你都不回答，還想讓朕回答你的問題？”
......
“嘖，問吧。”
“為何救我？”
“你怎麽還問這個...這有什麽好問的呢...你這樣的人死了，還是那種樣子死了，任誰都覺得可惜吧...”
“竟...竟是這樣...也是...是你的話，也該如此...”他笑著閉上眼睛。
帝王不忍看他在他眼前死去，轉身離去。
隻聽身後一道微弱但堅定的聲音響起：“王啊...我們終會再次相遇...那時...我們的命運，將以不同尋常的方式交織...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什麽？”帝王回過頭來，問道。
他已經得不到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