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身份暴露
遠山縣,是邊境的一個小縣城,連接中緬,多民族雜居,還有很多少民維持著原本的生活狀態,居住在寨子裏,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
雖然這裏偏遠,但是這裏並不貧困,相反,這裏還很富裕,賭石、翡翠交易行業撐起了這裏的經濟水平,幾乎家家戶戶都在賣石頭,到處都能看到瘋狂揮舞著鈔票的人們。
但是這裏也是犯罪的溫床,走私、犯度、賣銀,寄生在這片土地上看不見的角落。
春來茶館,是一位江蘇人開的,據說早年是珠寶商,後來迷上了賭石,敗光了家產,在朋友資助下開了這間茶館,後來翻沒翻身不知道,反正茶館生意不錯。
茶館裏,戲台上正唱著戲,演的是沙家浜,春來茶館的名字也是由來於此。
坐在茶館裏,看著戲台上的阿慶嫂在春來茶館智鬥刁德一,確實別有一番趣味。
二樓,探春閣裏一個人大模大樣的坐在太師椅上。
這個人臉上帶著一個蛤蟆鏡,身穿繡有金色龍紋的唐裝,腳下是千層底的布鞋,脖子裏掛著一串大金鏈子,左手帶著一串看著水頭不錯的翡翠手串,右手盤著兩個核桃,一邊喝茶,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戲。
這時,們敲響了,一個身穿少民服飾的中年男子推門進來,先是警惕的掃了一眼環境,然後試探的叫了一聲:
“卓先生?”
王學斌仿佛注意力全在戲台上,漫不經心的用鼻子擠出了一聲:
“嗯?”
王學斌此時化名卓亦凡,是那個下家的名字。
“不知道卓先生想要多少貨?”
王學斌一臉疑惑:
“什麽貨?我不買貨!”
來的人極力解釋到:
“我們的山貨是最地道的!”
王學斌不耐煩地說道:
“說了啊,什麽都不要,你要賣東西去隔壁屋看看!”
來人也不在意他的語氣,繼續說道:
“沒關係沒關係,卓先生要是不買貨,不知道您賣不賣貨?”
王學斌聞言打量了他一番,取下左手的翡翠,扔了過去,問道:
“能給什麽價?”
來人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翡翠說道:
“那看您要什麽價錢了!”
王學斌聞言拿起自己的黑色手包,說道:
“換個地方結賬,你給多少我要多少!”
說著率先起身,晃裏晃**的走出門去。
這是接頭的暗號,隻要錯一句,苗強就立馬走人,而假的翡翠手串是信物,就連衣著打扮都是他們規定好了的,據說這還是有大佬介紹來的客戶。
出了門,王學斌跟著來人上了對方的車。
上車後王學斌警惕的問道:
“苗強?”
苗強點點頭。
“咱們這是去哪裏!”
苗強抱歉地笑了笑,說道:
“卓先生,您是鐵爺介紹來的貴客,我們大當家的已經備好酒菜,在寨子裏等您了!”
王學斌警惕心不減。
“那裏可是不大方便結賬啊!”
苗強笑了笑說道:
“可是那裏安全呀,咱們這是長期交易,您也不會為了這點蠅頭小利耽誤了咱們大頭的買賣吧!”
王學斌聽完聳了聳肩,不再說話,頭在車門上假寐,實則在記憶路線。
汽車開了半個多小時,周圍完全沒有了人煙,苗強停下了車,推了推王學斌,王學斌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下車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怎麽?到了?”
這裏一片原始森林,看不到半點人影。
王學斌臉色陰沉,當麵拉開手包的拉鏈問道:
“怎麽?苗老哥?大當家的就在這裏給我備下了酒菜?”
苗強看著王學斌手已經伸進包裏,連忙解釋道:
“唉唉,卓老弟冷靜冷靜,咱們還沒到呢!”
王學斌狐疑的看著他,沒有表態。
苗強指了指一旁樹林裏的拴著的馬說道:
“卓老弟,放寬心,這不是剩下的路通不了車嘛,咱們隻是換個交通工具,沒有別的意思。”
王學斌沉吟了片刻說道:
“苗哥,小弟我信你一回,你可千萬別做什麽讓小弟我傷心的事啊,要不然,小弟我隻能拚個魚死網破了,到時候咱兩家都不好看!”
苗強拍了拍胸脯說道:
“你放心,老哥我保證給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說著牽出一匹馬來介紹到。
“你看,這是咱大當家的專門為你準備的座駕,溫順得很!”
“本來我說叫幾個人在這裏等著接老弟你呢,可是我們大當家的囑咐了,為了避免誤會,專門命令我一個人來接待,這可不是不看重老弟啊!”
“幹咱們這一行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他也是怕你多心!”
王學斌笑著拉上了拉鏈。
“瞧您說的,我卓亦凡可不是那樣的人,不過我還得多謝大當家的體諒了!”
“唉~那裏那裏,走吧,大當家的還在恭候您的大駕呢!”
說著率先上了馬,在前麵帶路,王學斌也上了馬,跟在後麵。
苗強沒看見的是,王學斌一直皺著眉頭,懷疑的看著苗強,但在苗強轉頭的那一刻,王學斌的臉立馬變成了笑容滿麵,速度之快,四川變臉也比不上。
又走了一個小時,遠遠地看見了一個寨子,寨子裏炊煙渺渺,一派祥和,任誰也想不到,這裏會住著一個大毒梟。
這裏是清遠寨,原本住的都是山民,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山民遷走了,這裏便成了馬幫的駐地。
馬幫是一個流傳很久遠的組織了,就是按民間約定俗成的方式組織起來的一群趕馬人及其騾馬隊的稱呼,是西南地區特有的一種交通運輸方式。
而這裏的毒梟們,也正是借助這種古老方式,來實行犯罪。
寨子裏人不多,都是青壯年,所有人的眼神裏都帶著刺。
王學斌進得門來,左右看不見主事的人影,頓時皺著眉頭說:
“苗哥,這一路上弟弟我可是對你言聽計從的,咱這大當家的就這個態度?那我得掂量掂量了,弟弟我真金白銀花出去,連個人都見不著,不合適吧!”
苗強一臉歉意的勸慰道:
“老弟,別多心,主要是前一段時間咱們這裏剛遭了災,有群條子找上門了,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王學斌一聽立馬變了臉色。
“怎麽?你們這是那我卓某人尋開心呢?大老遠的跑到這來連個正主都見不著,看我卓某人年輕好欺負?”
這是,正堂的大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小年輕,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嘴方言,苗強聽了臉色一喜,隨即解釋道:
“唉唉,卓老弟,別生氣呀,大當家的請您進去,裏邊備好了酒菜就等您來開席呢!”
王學斌看了看周圍,一共有十四個人,都在看著他,手裏都拿著槍,什麽品種都有,AK、獵槍、霰彈槍,甚至還有一把王學斌非常熟悉的盒子炮。
他點了點頭,沒說什麽,正要往裏進,就被那個年輕人攔下了。
王學斌二話沒說扭頭就走,一旁的苗強連忙阻攔。
“哎,老弟,老弟,別走哇,大當家的在裏邊等你呢?”
王學斌一把甩開他,一臉怒氣的大聲喊著。
“苗老哥!我這身裝扮是你們要求的,我穿了,接頭的話你們定的,我說了,交易地點你們的地盤,我來了,來了你們又不讓進,我TM是來送錢的,不是來受氣的,瞧不起誰呢?”
“誤會了!誤會了!”
苗強連忙解釋道:
“不是這個意思,他也照規矩辦事,進屋得搜身。”
王學斌當然知道他們什麽意思,他隻是不想進這個屋子罷了,因為他感到十分不對勁。
從來這個寨子以後就開始了,他幾次三番想要把大當家的釣出來,然後借故走人,晚上在來探一探,但是這個頭目始終不露麵。
王學斌心中有些無奈,隻得妥協。
王學斌指著自己的衣服說道:
“苗老哥,就你們定的這身衣服,一出汗全透明的,我身上帶沒帶東西可是一眼就能看穿啊!”
苗強沒有說話,隻是盯著王學斌的手包。
王學斌的手包裏裝著一把格洛克18手槍和兩個彈夾,這是他唯一攜帶的武器。
王學斌眉頭微皺,然後假裝急眼了。
“苗老哥,我人可是在你的地盤呢,你們這樣我怎麽放心?”
這時苗強開始裝傻了,他拍拍胸脯說道:
“你要是不放心他們,那就交給我,老哥我保證怎麽拿的,怎麽給你,絕不會少一點東西,您是鐵爺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你放心,咱們不是一竿子買賣,日後還長著呢!”
王學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拿起手包遞給他。
“那苗老哥就先幫弟兄照顧著,待到咱們談完合作以後咱在聊!”
苗強接過手包,王學斌扭頭就要進屋,那個年輕還想攔一下,還沒等伸手就被苗強一把推開了,王學斌看也沒看一眼,直接進了堂屋。
王學斌是不會吧主動權交給別人的,武器確實是交了,但不代表他弄不來武器,好歹也是個有係統的,他從來不怕戰鬥。
堂屋裏,有一個笑眯眯的中年人,坐在正座上等著他,氣定神閑的,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中一般。
看見王學斌進門,也不起身,直接開口喊到:
“王先生,馬某人再此等候多時了!”
王學斌聞言眼神微微一厲,表情不變,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
“哦?怎麽?馬老板還約了別人?一貨兩賣可是不地道啊,我卓某人連價還沒談,您就急著約下一家?”
馬老板站起身來笑了笑說道:
“不愧是陸軍特種部隊的精英啊,能言善辯!”
第64章 演習結束(再次感謝書友:化為情魚的萬賞 )萬賞加更2/2
王學斌一聽,腦袋嗡的一聲,頓時明白,事情大條了,如果這不是演習,就是有真正的高層泄密。
要是演習的還好,要真是泄密,那絕對牽扯的不是一點半點,但無論是真是假,現在的他都不敢賭。
王學斌有把握毫發無傷的擊斃所有敵人,安全脫身,但他不敢,不敢錯過這個獲取情報的機會。
無論他們是不是真毒販,在他們說出王學斌真實身份的時候,他們消息來源要比原本的行動目的重要多了。
“哦,馬老板,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馬老板不再回答,一揮手,一群人上來將他五花大綁,王學斌沒有反抗,乖乖的被綁了起來。
王學斌注視著馬老板,用顫抖的聲音喊道:
“姓馬的,我告訴你,我卓亦凡也不是白混的,要是三天之內我弟兄聯係不到我,你馬老板的名號立馬會有一千萬的暗花。
你最好仔細想想,要是現在放了我,我既往不咎,咱該做生意做生意,該賺錢賺錢,要不然,咱撕破臉,我看你以後能不能睡一個安穩覺!”
大當家顯然知道他沒有能力辦到的,完全沒當回事,揮了揮手,把他關進了一間刑訊室。
刑訊室不是剛建的,刑具五花八門,有的鐵器都生鏽了,王學斌被他們綁了起來,雙手在背後上下交叉,用麻繩栓緊後吊起,腳尖剛好著地。
屋子裏有一股很難聞的鐵鏽味,王學斌清楚,這是血腥味,這會沒人看守,人不知道都跑哪裏去了,非常的安靜。
王學斌就吊在半空中,沒有逃跑,他皺著眉頭沉思著,等待著有人來審問他。
與此同時,另一個屋子裏,一群毒販坐在這裏開會。
“苗隊長,你說咱能騙得過他麽,這計劃我看著都感覺假,那麽多漏洞,好歹也是特戰隊裏的精英,不會這麽好騙吧。”
那個拿著盒子炮的人在一旁問到。
坐在最前麵的馬老板也問到:
“對呀,說實話,一個特種兵不聲不響的被咱們俘虜了我都感覺沒法相信!”
這一群人除了苗隊長外,其他人都是這裏的民兵,他們接到的任務就是配合苗強完成對王學斌的考驗。
苗強笑著安慰道:
“不用擔心,是計劃就有漏洞,這次的計劃,漏洞也是考核的一環,咱們照計劃行事就好。”
“對了,看著他的同誌一定警醒一點,他可是特戰隊裏最強的那一批,一定要小心,一旦被他找到機會,很可能會傷亡的,一定一定要小心,哪怕咱們考核失敗,也不能出現危險,明白麽。”
“明白!”
所有人都壓著聲音回答到。
這一夜,沒有人來審訊王學斌,他就那麽吊著,有人看守,半個小時換一班,為了不讓王學斌休息,他們還每半個小時拿著注射器,裝著芥末油,往王學斌鼻孔裏注射,嗆的王學斌涕淚直流。
第二天,來了五個人將他從空中解下來,鎖到了刑訊椅子上,這種椅子是釘在地上的,手腳大腿全部都能鎖住,坐在上邊動都動不了。
“有什麽想說的喊我們!”
一名毒販說完,人笑著走了,換了個人施刑。
折磨,無休止的折磨,整整三天,沒有人主動問話,有的隻是折磨。
每天不同的花樣,時而吊起來,時而鎖起來,隻有水喝,沒有飯吃。
即使水裏也會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時而苦的不行,時而辣的不行,但王學斌總會堅持喝光,一點都不剩。
三天,王學斌流過淚,失過禁,喊過叫過,掙紮過,但從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雙眼死死盯著施刑的人。
王學斌的全身都在浮腫,身上非常的難聞,沒有飯吃,沒有睡眠,沒有人管你大小便,最重要的是,沒有人來問問題,隻讓他自己回答。
他明白這是想要摧毀他的心理防線,支援還有一天就能到,而他,還能再堅持兩天。
刑訊從來不是電視裏演的那樣溫柔,那是人在跟自己的求生欲作鬥爭。
一個人,或者說任何一種生物,求生是本能。
而王學斌卻一直在同自己的本能作鬥爭,他沒有逃跑,沒有反抗,甚至話都沒有說一句。
他在堅持著,期待著審問他的人的到來,隻有這樣,他才能夠交流,才能夠試探,才能夠獲得更多的信息。
第四天,馬老板終於露麵了,身後跟著一個拿著格洛克跟班,推門進來,饒有趣味的看著吊在繩子上王學斌。
“厲害!不愧是特種兵的尖子,四天了,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王學斌抬起頭,緊緊盯著馬老板,嘶啞著嗓子問道:
“馬老板的話我聽不懂啊?”
“哈哈哈!不愧是你王學斌,四天四夜不休息還能保證思維不混亂,果然了不起!”
王學斌漏出一絲笑意,回答道:
“馬老板認錯人了吧!”
馬老板拿出一張照片,舉到王學斌麵前,照片是王學斌伍六一的合影,是在老A照的。
“王學斌,原702鋼七連班長,現役A大隊特戰隊員,怎麽,還要我再說下去?”
知道他服役的部隊名稱,知道他的姓名,知道他執行這個任務,還能夠取得他的照片並傳遞出來,隻有兩個人。
王學斌抬起頭來,咧著嘴說道:
“已經夠了!”
“娜娜!購買手刀!”
王學斌手上憑空出現了一把手刀,瞬間崩斷繩子,不顧身上的傷勢,一把抓住馬老板,以他為支點,摁著他飛起身子,一腳將他身後的人踹出屋子。
撿起掉在地上的槍,衝著馬老板的頭的上方開了一槍,不出所料,空包彈。
他扔下槍,提著馬老板推開門,沒有出去。
他以馬老板為人質,警惕的看著這群人,喊道:
“誰是負責人,給我出來,不然別怪我下手沒有輕重了!”
這時,苗強走了出來,一身筆挺的軍裝,旁邊跟著袁朗和齊桓,還有那個下達任務的少校。
少校一臉嚴肅看著他:
“恭喜你,成功通過了這一場專門為你準備的演習,偵查、偽裝、反審訊、情報獲取與逃脫這一係列的考核,你完成的非常優秀,你堅毅的信念,是當今職業軍人的楷模。”
王學斌站在那裏盯著他們一手拿著手刀,一手提著馬老板一動不動,不,應該是馬隊長,這個人是退休的緝毒大隊隊長。
他沒有說話,就這麽站著,盡管他猜到了,但心裏還是止不住的憤怒。
這時,那個少校走上前來說道:
“王學斌,你好,我叫梁冰,隸屬於某部門,這次的演習是我們設計的。”
王學斌眼皮微耷,麵色僵硬,手在微微顫抖。
“給我個理由!”
梁冰敬了個禮,不大標準,回答道:
“因為你即將加入我們部門,執行最艱難的任務,他比你在老A裏執行的任務要艱難得多,我們必須評估你是否有執行這項任務的能力。”
袁朗與齊桓在旁邊一起翻了個白眼。
王學斌沒管這些。
“什麽任務?什麽能力?”
梁冰搖了搖頭。
“需要你有頂尖的作戰、偵查、情報分析、反審訊等一切能力,最重要的是要有堅定的信念,能夠保證自己不為外界**沉淪的信念,這一點尤其重要。”
王學斌鬆開了馬隊長,諷刺地笑了笑:
“你們評估出來了麽?”
梁冰點點頭。
“我們相信,你會成為最優秀的!”
王學斌把手刀揣進兜裏,走過去,突然暴起,一腳將梁冰踹出兩米遠。
梁冰也不躲,生生的受了這一腳,趴在地上不住的咳嗽。
袁朗與齊桓在一邊看著熱鬧,也沒阻攔。
這兩天他們給新學員演習的時候也挨了不少打,他們知道王學斌手裏有準,不會出事,出出氣就好了,反正打的不是他倆。
王學斌走過去蹲下身子,抓起梁冰的脖領質問道:
“要不是我為了調查信息是怎麽泄漏的,這裏的人一個都活不了你知不知道?”
“要不是我懷疑這是一場演習,第一天夜裏這裏就會屍橫遍野你清楚嗎?”
“要不是我發覺他們給我喂的水裏有消炎藥的味道,我不會等他們來審訊我,我會把其他人宰了去審訊他們,你知道麽?”
“你們計劃?”
“隻要剛剛我槍裏的子彈不是空包彈,那這裏所有人包括你們全都會死在我手裏!”
“你們計劃?你們拿什麽計劃?”
“就憑著幾個臭魚爛蝦想攔住我?”
王學斌質問連連,梁冰有些愧疚,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袁朗聽到這裏連忙辯解。
“唉唉~說話說清楚啊,臭魚爛蝦是他們,我們老A!”
袁朗指著梁冰說到。
王學斌推開梁冰,站起身來晃了晃,一旁的齊桓上前扶住他,王學斌整整四天四夜沒吃東西沒睡覺了,之前強撐著全憑一股氣,現在氣泄了,立馬感覺到無比的疲憊。
齊桓與袁朗連忙帶著王學斌登上直升機,向著最近的邊防武警醫院飛去。
原地留下一眾民兵和苗強,他走過去攙扶起梁冰,凝重地說道:
“梁冰,說實話我也覺得這回過分了,這種級別的考核,還來了四天,要我我也翻臉!”
梁冰強撐著疼痛站了起來,揮揮手笑了笑:
“沒事,不打不相識嘛,以後合作的日子多著呢,慢慢的等他了解我們了,會發現這次的經曆對他幫助絕對不小!”
苗強在一旁看他還在強嘴,搖搖頭,招呼著這些民兵走了。
留下梁冰在原地後怕著,剛才王學斌的眼睛是真把他驚到了,那種睥睨的氣勢,漠視的眼神,絕不像資料裏說的那樣性格溫和寬厚,絕對殺過人。
他掀開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一個泛青的腳印,四十七號的。
“該死的狼牙!”
梁冰罵了一句,無奈的跟上了苗強的腳步。
第65章 偶遇孤狼 (感謝書友:惡魔之子的萬賞 )萬賞加更1/4
直升機在空中前進著,袁朗和齊桓看著王學斌心裏的感慨不住翻湧。
齊桓湊到袁朗身邊問道:
“老大,你跟頭再好好說說,咱就把王學斌給扣下怎麽樣?這樣的兵便宜一個什麽什麽會,那不是浪費麽?”
袁朗斜著眼瞥了他一眼無奈道:
“就你能?我和咱們頭想了多少辦法,人家就是不放,他們早早地就把王學斌的檔案調走了,壓根沒過咱們的手,就是防著咱們呢!”
“MD!”
可惜的看著躺在座位上打呼嚕的王學斌,忍不住罵出了聲,這樣的戰友誰不想要,可惜,有緣無分!
直升機一直飛到武警邊防部隊,本就是從這裏臨時調用的,而且這裏有衛生隊,可以為王學斌提供臨時治療。
這幾天的刑訊雖然給他用了消炎藥,但還是需要做一個全麵的檢查治療,以免留下後遺症。
直升機停靠在武警部隊的停機坪,外麵有一個尉官早就在等待。
直升機停穩了,齊桓和袁朗正準備攙著王學斌下去。
還沒等碰到他,王學斌就睜開眼睛,眼裏充滿了血絲與警惕,眼睛充血是熬夜造成的,而這種警覺性,卻是這次演習留下的心理陰影。
王學斌警惕的盯著二人看了一會。
齊桓他倆也不敢碰王學斌,這時候的王學斌已經沒有什麽意識了,全在憑本能,如果他倆上手的話,王學斌絕對會反擊的。
過了片刻,王學斌定了神,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放鬆下來。
“到了?”
齊桓點點頭,扶著王學斌下了直升機,直接拿擔架給他抬到了衛生隊的醫務所,掛上葡萄糖,做起了檢查。
這裏的女兵們看見王學斌的慘狀嚇的叫出了聲,甚至還有的忍不住吐了。
這裏的班長是一個叫做林曉影的女兵,她看到王學斌身上密密麻麻的痕印也是嚇了一跳。
“這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袁朗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兵說道:
“這位同誌,不該問的不要問,我希望你先把我的戰友治好再說其他!”
一邊的副班長名叫杜菲菲是個蠻橫的性子:
“你是誰啊,你為什麽進這裏,這是我們的醫務所,你在這裏會影響我們治療,請你出去!”
一旁的小影連忙拉著她。
“菲菲,別這樣!”
菲菲沒理她,盯著這兩個穿著怪異迷彩的軍官,菲菲他外公可是戰區副司令,什麽人沒見過,一個校官還嚇不到她。
齊桓剛想發火,被一旁的袁朗攔住了,他看了看這兩個女兵,皺著眉頭說道:
“先看病,好吧!”
說完帶著齊桓出去了,留下兩個女兵給王學斌治療。
菲菲見他們乖乖出去了,才滿意的對一旁的女兵大聲說道:
“小影,遇見這種人啊,你就不能對他客氣,以為自己是個中校就了不起呀!”
小影又拉了她一把,菲菲這才安生,專心給王學斌處置傷情。
而門外,齊桓和袁朗站在醫務室門口,黑著臉,像兩個門神似的,守在那裏。
中途王學斌又醒了一次,發覺是醫生給自己看病,便又睡了過去,這一睡就是兩天。
清晨,衛生所的女兵們正在列隊,齊桓帶著一飯盒米粥走了進來。
進了醫務室,看見王學斌坐在**,正在看報紙,齊桓把粥放在桌上,打開飯盒晾著,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看著王學斌問道:
“怎麽樣,感覺好點了嗎?”
王學斌瞥了他一眼,疊起報紙扔在桌上,不客氣的拿起飯盒‘吸溜’一口。
齊桓看著笑道:
“小心,燙!”
“怎麽?火氣還沒下去呢!”
王學斌三兩口將粥喝完,隨手將飯盒遞給齊桓。
“洗碗去!”
齊桓看著王學斌理直氣壯的模樣,噎得說不出話來,指了指他。
“行,我去!”
說著拿起飯盒走了出去。
王學斌又躺回**閉目養神。
說實話,他這回怨氣很重。
不是因為被審訊。
如果單單是審訊,他是有覺悟的,從成為老A第一天起他就做好了準備,他可以坦然迎接各種身體上的傷害。
但這種心理的折磨卻恰恰是王學斌的弱點。
身體的疾病王學斌有的是辦法治愈,那麽多世界,哪怕是殘疾他都能治好,但是心理的傷害卻是無法治愈的。
審訊他的人隻有十幾位民兵。
不是說民兵不好,相反,特種部隊最頭疼的就是大規模的民兵。
但不可否認的是,單從單兵實力來講,民兵是沒有辦法與特種部隊的戰士相比的。
消耗的資源都不一樣,怎麽比?
而在這次任務裏,如果不是這些漏洞讓他懷疑是演習的話,王學斌絕對會暴起反抗,他不會把主動權交到敵人手裏。
但就是這些漏洞,打在了他的七寸上,讓他束手束腳的,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這等於把自己的脖子放在對方的鍘刀下。
憑借少的可憐的籌碼,來賭對方不會下刀。
這種心理上糾結與煎熬才是他最難受的地方。
他等於逼著自己去讓別人審訊自己,又不是變態,怎麽可能沒有氣!
王學斌閉著眼睛,聽著外邊的笑鬧聲假憩,這時齊桓又推門進來,一臉賊笑,對著王學斌說道:
“唉唉,我在外邊看見一個他們的女兵班長,長得特別標誌,怎麽樣,我給你牽個線?”
王學斌不搭理他,齊桓走上前來晃了晃病床。
“哎,說話呀!有氣別衝著我撒呀,這可不是我們計劃的,是你的新單位計劃的,就連執行都沒經我們的手。”
王學斌扭過頭看著他說道:
“我就是遷怒,怎麽著,有想法?”
齊桓連忙攤著雙手說道:
“沒有,你老大!這也就是你,要擱別人,我早削他了!”
齊桓放下心來,隻要肯開口就好。
忽然他想到什麽,試探的問道:
“對了,你想去他們那個不靠譜的組織麽?”
“你放心,你要是不想去誰都不能把你怎麽著,“
“在老A待著可比他們那個不知道什麽玩意的地方強多了!”
王學斌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
“看看吧!”
實話來講,他對老A並沒有什麽太深刻的感情,從到老A那天起,那股疏離感就時刻伴隨他左右,並沒有像他待過的鋼七連那樣的刻骨銘心,難以割舍。
外邊傳來一陣喧鬧,齊桓走過去探出頭看了看。
“哎哎,王學斌快來,有一群男兵在那裏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呢!”
王學斌沒有過去,齊桓又開始嘚嘚:
“哎,你看最漂亮那個被人領走了,你沒機會了,倒是還有一個,不過脾氣不大好!”
王學斌受不了了:
“我說齊桓,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嘴這麽碎呢?”
齊桓扭頭嘿嘿笑了笑:
“怎麽樣說話了吧,說話了就是沒事了。”
說著拿起帽子墨鏡帶好。
“家裏頭事多,老大昨天就走了,接我的人來了,我馬上就得走了,趕飛機。”
“你身上都是皮外傷,一會也有人來接你,送你去火車站,去別的地方修養,這裏隻是一個衛生所,醫療條件比不上醫院,隨後你在做一個體檢,報告要上交的。”
說完向門口走去,王學斌躺在那裏,懶得去送,雖然他都是皮外傷,但照樣疼。
可是誰知齊桓剛推門出去就立馬彈了回來,還順手把門甩上,靠牆隱蔽。
見到這一幕的王學斌也下意識的翻下床去,不顧身上的傷口,滾到牆邊隱蔽起來。
王學斌看著齊桓小聲問道:
“什麽情況,一驚一乍的!”
齊桓把王學斌往裏推了推,說道:
“有槍口對著我!”
而這時,外麵的人也嚇了一跳。
這群人是西南軍區狼牙特種大隊的孤狼小隊,是特種偵查小隊。
他們在前兩天通過“中華利劍”行動打掉了盤踞在這裏的最大的販毒網絡,原本應該今天晚上離開這裏,回到駐地。
但是他們的突擊手莊焱的女朋友在這個衛生所服役,所以他們商量著趁時間還充裕拐到這來,就是為了讓小莊見見他女友。
而毒梟馬雲飛恰巧也在此地受審,為了逃脫罪責,自殘弄傷了自己的胳膊,期望能夠借助治療的時機逃跑。
哪知道剛來到這裏就被孤狼小隊的隊員發現,他們不明情況,隻是發現敵人下意識據槍。
而齊桓恰巧在這時出門,剛看到槍口就下意識跳回來了,壓根沒看清怎麽回事。
王學斌在一邊看著緊張的齊桓問道:
“有槍麽?”
齊桓此刻注意力全在門上,聽到王學斌問話無語的說到:
“我看個病號還得全副武裝?”
王學斌沒在意他的語氣繼續問道:
“我的衣服呢?兜裏有把手刀呢!你們放哪了?”
齊桓隨口說道:
“衣服扔了,刀在你枕頭下麵!”
王學斌聞言立刻翻上床抽出手刀,悄悄走到門後邊,不過他越想越不對,開口問道:
“咱們這是邊防部隊的衛生隊吧!”
齊桓點點頭,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王學斌收起手刀,無語的看著齊桓,又瞅了瞅身上撕裂的創口,一巴掌呼在自己腦袋上:
“孽障啊!”
這時外麵的人也在高度緊張,他們本來正瞄準著毒販,突然聽見旁邊的門響了,下意識據槍瞄準,還沒等看清目標。
隻聽咣當一聲,門又關上了。
這一聲可把他們驚著了,除了狙擊手,其他人都默契的轉換目標。
小莊也把女友護在身後,據槍警戒著。
小影見狀連忙喊道:
“別開槍!屋裏是病人,不是壞人!”
小莊卻不管這些,動也不動!
這時孤狼小隊的隊長耿繼輝反應過來,向著屋裏喊道:
“屋裏的是什麽人!”
王學斌回答道:
“中國人民解放軍!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為什麽拿槍對著我們!”
孤狼小隊一聽,微微鬆了一口氣,耿繼輝喊道:
“同誌你好,我們也是中國陸軍,為了避免造成誤會,希望你們出來說話!”
王學斌聽到這裏,就準備開門出去,可齊桓在一旁拉了他一把小聲的問道:
“你就這麽出去?”
王學斌奇怪的看著他:
“你還得挑個日子?”
說完,不再理他。
“我出去了!”
說著推門慢慢地走了出去。
一旁的齊桓也是不情不願的跟了出來,身為老A,就這樣被俘虜似的逼了出來,他覺得掛不住麵。
孤狼小隊警惕的看著屋門慢慢打開,一個身穿病號服的人慢慢走了出來,後麵跟著一個穿著常服的中尉。
他們送了一口氣,繼續指回了毒販。
而耿繼輝走上前敬了個禮,交涉到:
“抱歉,二位,因為有突**況,造成了一些誤會,還希望你們能夠配合一下。”
齊桓抬起右手豎著一根食指,剛想頂一句,就被王學斌踢了一腳。
“安生走你的,接你的車來了!”
齊桓剛醞釀好的情緒就被踢沒了,抬著手半天說不出話了。
“回見!”
好容易擠出一句話,灰溜溜上了一輛軍車,走了。
耿繼輝看著齊桓離開沒有阻攔,因為那個這個人他認識。
耿繼輝也是首都軍區的兵,A大隊來挑兵的時候他見過齊桓,隻不過他的長輩曾在狼牙服役,因此他才拒絕A大隊來到這裏。
一旁的王學斌看到現場的一幕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他跟孤狼小隊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小影說道:
“抱歉,這位同誌,能不能幫我再重新包紮一下,我傷口好像又裂了。”
“啊!”
小影聽到這話無意識的叫了一聲,反應過來後,不顧小莊的阻攔,來查看王學斌的傷口,一邊看還一邊埋怨:
“你這個兵,怎麽這麽不小心呀,自己受傷了還亂動,快跟我來醫務室,我再給你包紮一下!”
王學斌點點沒說什麽,率先向醫務室走去。
一旁的耿繼輝狐疑的看著王學斌的背影,不知道他是不是A大隊的兵,便開口叫住了王學斌。
“這位同誌,你是咱們武警邊防部隊的麽?”
王學斌聞言止住腳步,扭頭看了看這群特種兵,正經的回了一句:
“少尉同誌,不該問的不問!”
說完扭頭走了。
耿繼輝恍然的點點頭不在詢問,王學斌剛才說的是保密十條裏的內容,是每一個軍人必須牢記的。
而不該問的不問上一句是,不該說的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