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這些好夥伴們獻上財路
第二卷 中二病也想當魔女 第一章 為這些好夥伴們獻上財路!
「……我想要錢!」
我吐血般地呻吟道。
想要錢。而且想要大一筆錢。
——在被稱為冒險者公會的設施內的酒館裏。
我雙手抱頭把臉埋在桌子上。
「那種玩意明顯誰都想要好麽。當然我也想要……話說,你也太沒出息了吧?居然讓好歹也是個女神的本小姐每天住在這種馬廄裏,你就不覺得羞恥麽?明白了的話就讓我奢侈點。多愛護我一下!」
對抱著頭的我發出抱怨的,是頭發和眼眸均為水色的美少女。
這個僅有外表不錯的家夥名字叫阿庫婭,好像姑且還是個女神——
「……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麽想要錢麽?」
「清秀正直容姿端麗的我當然不可能明白你這原死宅肮髒的腦中想著什麽啊?想要能夠讓自己一直宅下去的錢,不就是這樣麽?」
阿庫婭聽到我這句話,全身一顫然後撇開了視線。
「是債務好麽!因為你欠下的債務,每次接受的任務的報酬中的大半都會因為還債而升天啊!?馬上要到冬天了!今天早上在馬廄裏的蒿草裏醒來的時候眉毛凍住了!其他冒險者可都是已經在旅館租房間睡了哦!真的到了冬天怎麽玩啊,睡在馬廄會凍死的好麽!說明白點,現在根本不是說什麽『打倒魔王凱旋回來』的蠢話的時候!」
我一邊拍著桌子一邊聲討著堵住耳朵閉上眼睛轉向一旁的阿庫婭。
——在這個世界裏有一群被稱為冒險者的家夥。
他們日日夜夜與威脅著人們的怪物戰鬥,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就算是如此沒有計劃性的冒險者,到了冬天也還是會窩在旅館裏悠閑度日。
原因是冬天弱小的怪物基本都冬眠了,在活動的怪物都是棘手的玩意兒。
我們的據點是新手冒險者們聚集的城鎮,阿克塞爾。
對於隻比外行稍強一點的冒險者來說,在冬天接討伐怪物的任務是自殺行為。
這時,阿庫婭砰地拍著桌子探出身來反駁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要是那時候沒有我超厲害的表現的話,這個城鎮說不定就已經被毀了哦!?哪有光把債務丟給人家,卻連一句道謝都不說的道理啊!這簡直沒天理!我要去找這裏的接待員抗議!」
「喂快住手,別給接待員大姐姐添麻煩!……說到底,我們不也得到了高額的賞金麽……隻是被抵消成了負數。為了保護城鎮而毀掉城鎮的一部分的話,再怎麽說也不能毫不追究吧」
這個城鎮以前曾經被自稱是貝爾迪亞的魔王的幹部襲擊過。
魔王。
沒錯,就是那個魔王。
在遊戲中漫畫中等各種地方出沒的那個有名的魔王的幹部攻了過來。
那時候,阿庫婭召喚來了大量作為敵人弱點的水,削弱了魔王的幹部後,襲擊因勇往直前的我的大活躍平安解決了,但是——
「什麽嘛!和真明明是一直在到處逃跑,最後才用搶了被我削弱的杜拉罕的人頭麽!多稱讚我一下啊!尊敬我啊!不斷誇獎寵著我啊!公會裏的大家都應該說不愧是女神大人並尊敬我!」
「可惡愛出風頭的大笨蛋!不跟你爭就蹬鼻子上臉是吧!好好好,我就承認這是靠你的活躍解決的!把那個時候的報酬和功勞全都算你一個人頭上,你滿意了!?那麽你就獨自一人去還清債務啊!」
「哇啊啊啊等等!對不起我錯了我道歉不要拋棄我!」
阿庫婭淚流滿麵地挽留著站起身來打算拋棄欠債女神的我。
這時,有人我們搭話了。
「真是的,大清早的鬧啥呢。大家都在看……好像沒在看啊。公會裏這群家夥也習慣你們了麽……」
「你們兩人都起得挺早的呢。怎麽,找到好工作了麽?」
過來搭話的是我的夥伴,抖M護教騎士達克尼斯和中二病大魔法師惠惠。
身著腰間掛著大劍的輕便服裝的達克尼斯一邊撩起金色長發一邊就席。
戴著眼罩的紅眼魔法師惠惠坐到了她身邊。
「喲,你們也準備好了麽。工作還沒找。而且,我覺得在這個狀況下不用急著找,等你們來了之後再去接受委托也沒問題吧」
我一邊說著一邊環顧公會內部。
盡管還是早上,冒險者們就都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
要說這沒辦法也確實是沒辦法。
前日擊退魔王幹部的報酬也被支付給了那些參加戰鬥的冒險者們。
因此多少變得富裕了一點的冒險者們也就沒有了特意冒著危險在冬天去狩獵怪物的理由。
綜上所述,公會告示欄上的委托可以說是任意挑選的狀態,不過——
我靠近告示欄,觀察有沒有不錯的工作。
「我看看……雖然全都是報酬不錯的工作,但真是沒出現什麽簡單的工作啊……」
討伐襲擊牧場的白狼群,一百萬厄裏斯。
從冬眠裏醒來的一擊熊出沒。討伐成功兩百萬,趕走五十萬。
狼群根本的搞不定。
比大型犬還要巨大並且速度還更快的玩意一口氣大量襲來的話,我們肯定團滅。
熊更是不在考慮範圍內。我和惠惠光是被它碰一下就要歸西了。
而且我才不想與有『一擊熊』這種可怕名字的怪物扯上關係。
「……機動要塞Destroyer接近中,為了預測前進路線募集偵察者?……啥啊這是。毀滅者(Destroyer)是什麽玩意啊」
「毀滅者就是毀滅者。巨型的高速機動要塞」
「到處亂動**一切,在小孩子之間莫名地很有人氣的家夥」
原來如此。不懂。
將達克尼斯和惠惠的說明左耳進右耳出之後,我繼續看著招人啟事。
之後——
「呐,這個『雪精討伐』是什麽?看名字好像不是很強來著」
每討伐一隻雪精就有十萬厄裏斯。
雖然在至今為止打倒的怪物中,這算是挺高的報酬,但聽名字感覺沒有狼和熊那麽強。
「雪精是很弱的怪物。據說在積雪很深的雪原多有出沒,用劍砍到就能簡單地擊碎。但是……」
聽著惠惠說的話,我撕下了那張告示。
「雪精討伐?雖然雪精是不會給人帶來什麽危害的怪物,但據說是每打倒一隻春天就會早來半天。要接那個任務的話,我也可以去準備一下」
阿庫婭對撕下告示的我丟下一句『稍微等下』後就不知去了哪裏。
看來惠惠對雪精討伐的委托也沒有什麽怨言。
這時,達克尼斯自言自語道。
本來還以為一天到晚都想和強大怪物戰鬥的這個抖M護教騎士會首先反對的。
現在的達克尼斯不知為何顯得有些開心。
雖然對達克尼斯的情況感到有些違和,但我們還是等阿庫婭回來後就出發去討伐雪精。
在遠離城鎮的平原地帶。
明明城鎮上還沒有下雪,這裏卻被雪染成了一片閃耀的純白。
然後,這一定就是雪精了吧。
這裏到處漂浮著手掌大小的,輕飄飄的白色球體。
看起來似乎沒什麽危險。
但是,為什麽討伐這種似乎無害的家夥就能得到十萬厄裏斯的賞金呢。
據說每打倒一隻這種家夥春天就會早半天來到,所以可能是等春天等不及了的人們出了高額的報酬吧。
就算任務報酬高,對象的怪物也不見得就很強。
強度一般,對人類本身沒有危害但會啃食田裏農作物的怪物。
雖然很弱但是會積極地襲擊人類的,好戰的怪物。
在這種情況下,打倒雖然很弱,但會襲擊人的怪物的報酬會比較高。
雖然雪精的報酬之高讓人在意,但我有件更在意的事情。
「……你啊,就不能打理一下你這幅打扮麽」
我看著拿著捕蟲網和很多小瓶子,打扮得像在冬天去捕蟬的蠢貨小孩一樣的阿庫婭愕然地說道。
而阿庫婭則擺出一臉似乎在問『你在說什麽呢!?』的樣子,用看笨蛋一樣的表情看著我。
這個逗逼。
「像這樣抓住雪精,放進小瓶子裏!然後,再和飲料一起裝在盒子裏的話,就隨時都能喝到冰冰涼的涅洛伊德(譯注:這應該是一種原創的飲料,ネロイド,WEB版之後也會有出現)了!也就是說要做冰箱!怎樣?我聰明吧!」
感覺已經看到結局了,不過,她愛咋地咋地吧。
於是…………
「你的鎧甲去哪了」
在阿庫婭之後,我們隊裏的肉盾——達克尼斯穿著一身連半片鎧甲都沒有的便服,隻帶著大劍。
「……畢竟之前鎧甲被魔王的幹部弄得破破爛爛的了啊……不過,這種裝備真的大丈夫麽?……嗯,雖然雪精看起來不會進行攻擊就是了」
「大丈夫,萌大奶。雖然稍微有點冷,但就像參加耐寒大會一樣,感覺不錯……」
達克尼斯隻穿著緊身裙和黑襯衫,以一副清涼的打扮哈哈地喘著粗氣。
說不定腦內溫度很高的變態體溫也會很高。
我們重振精神開始討伐雪精。
「惠惠,達克尼斯!它逃到你們那邊了,你們搞定!可惡,居然到處亂竄!」
「明明不去接近的話就隻會慢悠悠地在空中飄浮,想要攻擊它的時候它卻會突然迅速躲開」
想要打中這家夥相當困難。
不過畢竟是給了一隻十萬這樣的高額報酬,這種程度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我解決掉第三隻雪精後,大大地喘了口氣。
「抓到第四隻雪精了!和真你看你看!收獲多大!」
循著阿庫婭歡喜的聲音看過去,她正在把用捕蟲網抓到的雪精塞進小瓶裏。
……我是不是也該換捕蟲網試試呢。
如果討伐數量上不去的話就把那家夥抓住的雪精幹掉吧。
「和真,它太快了,我和達克尼斯追來追去也打不中……可以用爆破魔法把這周圍一片炸飛麽?」
和達克尼斯一起追逐著,最終用魔杖砸死一隻雪精的惠惠呼吸混亂地說道。
雖然很擔心會不會引來其他委托裏看到的白狼和一擊熊之類的玩意,但隻要時刻用敵方感知技能留意,一有反應馬上逃跑就好。
「好,拜托你了惠惠。把他們一起幹掉」
惠惠聞言愉快地詠唱起了咒文——!
惠惠在雪原上釋放了每天隻能使用一次的必殺魔法。
冷而幹燥的空氣震動著,伴隨著轟鳴聲,白色的雪原正中央的茶色地麵被炸了起來,形成了隕石坑。
耗盡了魔力的惠惠趴在雪地裏自豪地展示出自己的冒險者卡片。
「八隻!幹掉了八隻。等級也升了一級!」
噢噢,真能幹。如果不是在被埋在雪中的狀態下說這話會顯得更帥氣一點。
算上阿庫婭捕獲的已經總共16隻了,有一百六十萬厄裏斯。
四個人平分,一個人就有四十萬。
還不到一個小時就賺了這麽多。
什麽啊,冬天的討伐太賺了吧。
為什麽討伐雪精這種輕鬆又賺錢的活沒人幹啊?
像是要回答我的疑問一樣——那個突然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啊,出現了!」
達克尼斯看著那家夥,架起大劍開心地露出了微笑。
突然現身的那個由於出現太快,甚至無法利用敵人感知技能逃跑。
「……………」
剛才還在誇耀勝利的惠惠正趴在地上默不作聲地裝死。
「……和真。就讓我來告訴你,為什麽到了冬天冒險者們就不接任務了吧」
阿庫婭退後一步,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
——集我們的視線於一身的那個重重地向前踏出一步。
「你之前也住在日本,小時候,到了這個季節便會在天氣預報和新聞裏麵聽到那個名字吧?」
全身覆蓋著染成純白的厚重鎧甲的那個對我們釋放出了無邊的殺氣。
身為日本人的我一看就明白阿庫婭說的是什麽了。
看到那恐怖的身影就已經沒必要等待阿庫婭說出口了,就算如此,我也還是等著她開口。
「雪精們的主人,同時也可以說是冬天的象征……」
日式的白色厚重頭盔配上同樣雪白的精細鱗甲。
帶著白色麵具的鎧武者握著釋放著白色冷氣的刀佇立在我們麵前。
——阿庫婭一臉正經地說道。
「沒錯。這就是冬將軍的降臨」
「蠢貨!這個該死的世界裏不管人還是食物還是怪物全都蠢爆了!!」
鋒利得嚇人的出鞘刀反射著光芒——冬將軍攻了過來!
頭盔是純白色的。雖然那是索然無味的顏色,但戰國鎧甲獨有的豔麗一點也沒有消褪。
全身包覆著極為精細的裝飾的鱗甲。
放出白色冷氣的刀就算不靠近也能一眼看出非常鋒利。
冬將軍釋放著強烈的存在感,擺出了八雙之式。(譯注:八雙,刀和剃刀的架勢)
白刃在陽光下閃耀著,斬向了最近的達克尼斯!
達克尼斯想要用大劍接下那一擊,但是——
伴著鏘的一聲脆響,連貝爾迪亞的猛攻都扛了下來的大劍被輕易地攔腰折斷了。
「啊啊!?我的劍被……!?」
阿庫婭一邊和冬將軍還有與冬將軍戰鬥的達克尼斯拉開距離一邊說……
「冬將軍。是被國家高額懸賞的特別指定怪物之一。冬將軍是冬之精靈……精靈並沒有既定的實體。而是會根據遇到的人們無意識中描繪的形象而實體化。火之精靈會根據『吞噬一切的火焰的貪欲』變成凶暴的火蜥蜴。水之精靈則會讓人聯想到青春漂亮而知性的水之女神,所以會變成美麗的少女……不過,冬之精靈稍微有點特殊哦?在危險怪物遍布的冬天,別說城裏的人,就連冒險者們都不會出門在外,所以本來就很少有人會遇到冬之精靈……沒錯,除了從日本轉生來的那幫作弊佬」
她一邊抱著裝入了雪精的小瓶,一邊解釋冬將軍的事。
眼前的冬將軍簡直像是呼吸一樣從麵具的口部放出了白色的冷氣。
我站在被折斷了劍的達克尼斯身旁,麵對眼前的冬將軍毫不大意地架起劍。
「……也就是說這家夥是因為從日本來到這個世界的某些蠢貨的,『說到冬天就是冬將軍啊』這樣的聯想而生的麽?怎麽會有這麽麻煩的事啊,要咋辦啊這個。和冬之精靈要怎麽戰鬥啊!?」
說實話,完全不覺得自己能贏過眼前這個怪物。
雖然一眼看去是人形的鎧武者,但那如果是精靈實體化的東西的話,我一劍砍上去也不會有作用。
救命稻草的惠惠今天也已經無法使用魔法了。
這張戰鬥結束後,就去踩死那個從剛才開始就在裝死的家夥吧。
阿庫婭一邊打開手中的小瓶的蓋子,放走了好不容易抓住的雪精們。
「和真,聽我說!冬將軍為人大度!好好盡禮數道歉的話會放我們走的!」
阿庫婭一邊說著一邊迅速跪在了白雪堆積的雪原上。
「DOGEZA!快點DOGEZA!大家快點丟掉武器!道歉!和真也快點!道歉啊!」(譯注:DOGEZA,『土下座』的發音,意思就是跪地)
用力把頭貼在雪上,自尊心啥的似乎不知掉哪兒去了的元那啥大人動作標準地磕起了頭。
從毫不猶豫直接下跪磕頭的阿庫婭和以完美的演技裝死的惠惠身上甚至感受到了一種凜然。
說道冬將軍,他的確是看也不看跪倒在地的阿庫婭了。
轉而把視線朝向了我和達克尼斯。
被他那麽一看,我也慌忙下跪——!
……突然發現我旁邊的達克尼斯還呆站在那裏。
「喂你在幹啥,快點跪下來!」
達克尼斯丟掉被斬斷的大劍,不甘地瞪著冬將軍。
「嗚……!就算是我也是有作為聖騎士的尊嚴的!就算沒有人在看,身為騎士的我也不能因恐懼而向怪物低頭……!」
我用左手抓住說著些麻煩的話的達克尼斯的頭,把她的頭強行按了下去。
「一直都開開心心地跟著怪獸跑的你為什麽在這種時候非要展現出無聊的自尊心啊!」
「住,住手!嗚,不想低頭卻被強行按下去,臉和地麵親密接觸,這是何等的獎賞!哈-哈-……。啊啊,雪好冷……!」
我一邊壓著滿臉通紅進行著形式上的抵抗的變態,一邊自己也埋下了頭。
然後偷偷瞄著冬將軍的情況,發現冬將軍已經把刀收了起來。
我舒了口氣,就那樣繼續低著頭——
阿庫婭朝我尖聲喊道。
「和真,武器武器!快點把手上的劍丟了!!」
把頭貼在冰冷的雪原上的我,才想起自己右手還握著劍。
我慌忙丟掉了右手的劍。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慌張,頭自然地離開了雪地——
飛入抬起頭來的我的眼簾的是,左手按住入鞘的刀鄂的冬將軍。
視線中的冬將軍用左手的拇指輕輕一按刀顎,露出了一點白刃。
就是俗稱居合的架勢。
至今為止都是空著的冬將軍的右手一瞬間好像揮了一下。
然後,聽到了鏘地一聲。
那是刀回鞘的聲音吧。
我一邊聽著那聲響,一邊對到自己不小心抬起的視線不知為何從冬將軍轉向積雪的地麵而感到不可思議——
——完全想起來了
我被冬將軍幹掉了。
「那個……您冷靜下來了麽?」
「啊……抱歉,亂了陣腳。讓你看到難堪的一麵了呢」
純白的神殿中,在女神大人麵前可恥地哭出來的我因為過於羞恥移開了視線。
但是,自稱厄裏斯的那位女神大人有些憂傷地搖了搖頭說,
「這並不是什麽值得羞恥的事。畢竟是失去了重要的生命……」
她一邊說著,一邊像是在同情我似的閉上了眼睛。
看到厄裏斯露出如此悲傷的表情,自己也不禁難過起來。
「那個,可以問一下麽?你知道殺了我的那個怪物那之後怎樣了麽?」
我很擔心那些家夥會不會因為我被殺了想報仇而去挑戰冬將軍。
「沒問題,冬將軍在砍了您之後似乎就消失了」
聽到這句話,我像是沒有留戀了一般長舒了一口氣。
厄裏斯悲傷地看著這樣的我。
「佐藤和真先生。您好不容易從和平的日本來到這個世界,卻遇到這樣的事……從異世界來的勇敢之人。至少以我的力量,讓您來世生在和平的日本,出生在富裕的家庭,過上沒有任何不自由的生活。讓您轉生到能夠幸福生活的地方去吧」
聽到厄裏斯的話,便想了起來。
死了之後要麽是在天國生活,要麽就從小寶寶重新開始來著。
在這莫名其妙的世界重新活過這件事是異常。
雖然是很短一段時間,但最後還是覺得有些快樂。
再也見不到那些給人添麻煩的家夥,稍微有點。
沒錯,隻是稍微有一點,寂寞——
不知是不是這種感情表現在了臉上,厄裏斯看到我的表情,又悲傷地低下了視線。
然後對我伸出了右手……
『快點給我回來和真!在這種地方就簡簡單單被幹掉像什麽話!現在死還太早了!』
突然聽到了阿庫婭的聲音。
聲音伴隨著多普勒效應,大聲回蕩在隻有我和厄裏斯的這個空間裏。
「等,怎,怎麽回事!?」
然後,似乎驚訝的不隻是我。
「什——!?這個聲音是,阿庫婭前輩!?剛剛還在想這個大司祭和前輩長得很像,難道說是本人!?」
厄裏斯睜大眼睛,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對著虛空大聲說道。
『我說和真你聽得到麽?你的身體被施了的魔法,已經可以回到這邊來了。現在你眼前有個女神對吧?讓那孩子打開通往這邊的門』
阿庫婭的聲音再度傳來。
噢噢……!你當真麽女神大人,居然做了這麽不得了的事!
說起來那家夥,似乎也複活過被杜拉罕砍死的冒險者們啊!
「好,等著啊阿庫婭!我現在就回那邊去!」
雖然不知道聲音有沒有傳到那邊去,但我還是對虛空喊了回去,開心的快跳起來了。
「等,等等,請稍微等一下!不行的不行的,很抱歉,您已經複活過一次了,按照天界的規定,不能再複活了!如果不是和阿庫婭前輩連接著的您的聲音的話,那邊是聽不到的,能拜托您傳達一下麽?」
厄裏斯慌忙說出了這樣的話。
喂騙人的吧,空歡喜一場麽!
「喂阿庫婭,聽得見麽!?據說我因為已經複活過一次了,所以因為天界規定啥的不能再複活了啊!」
我向著虛空喊道。
然後,一瞬間的寂靜——
『啊?是哪個女神說的那種蠢話!你給我報上名來!負責這種偏遠地區的女神麵對身為日本地區負責人的我這樣的精英,態度怎麽這麽衝!!』
喂,別這樣。
我眼前負責管理偏遠地區的女神大人一臉尷尬的樣子。
「呃,是叫一位厄裏斯的女神大人……」
我畏畏縮縮地對厄裏斯說道。
然後阿庫婭發出了不合時宜的高亢聲音。
『厄裏斯!?那個不過就是在這個世界被崇拜為國教,就得寸進尺成為了貨幣單位的,平胸厄裏斯!?我跟你說和真,厄裏斯再囉嗦什麽你就把她胸罩裏的墊子給——』
「我,我知道了!特例!這次就當是特例行了吧!現在就開門行了吧!」
蓋過阿庫婭的聲音說完後,厄裏斯便滿臉通紅地打了個響指。
與此同時,我麵前出現了一扇不加裝飾的白色的門。
『真是的,阿庫婭前輩還是那麽不講理啊』……厄裏斯嘟噥完後對我說。
「來吧,這扇門通往現世……真是的,一般是不會有這種事的哦?照常理,不論是國王還是什麽大人物都隻能有一次的……真是的。您叫和真先生對吧?」
「咦,啊,是的!」
被厄裏斯問到名字的我以斷斷續續的聲音回應道。
和我那邊的逗逼女神相比,這邊才更像是真正的女神大人。
而且還是超乎尋常的美少女,無論如何都會緊張。
眼中一直帶著憂傷的那位女神有些困擾地撓了一會兒臉頰。
最後,像是弄了惡作劇的頑皮孩子一樣閉起一隻眼睛,有些開心似的小聲說道。
「這件事,要保密哦?」
我苦笑著推開了那扇白色的門——
——從遠處傳來了聲音。
「……真……!和真,快起來!和真!」
靠在我身上哭泣的惠惠的聲音。
……?
怎麽回事,覺得右手很溫暖。
將視線轉向那邊,看到達克尼斯單膝跪在我身邊,雙手握著我的右手閉上了眼,像是在祈禱。
我感受到頭頂上的氣息,看向那邊。
於是,和看著我的阿庫婭對上了視線。
「……啊,終於醒了?那孩子還是那麽頑固啊,真是的」
我聽著阿庫婭的聲音,注意到後腦部似乎挺溫暖的。
……噢。
似乎是阿庫婭的膝枕。
惠惠和達克尼斯注意到我醒來後,都無言地抱緊了我
雖然她們為我複活而感到高興是很好,但感覺很害羞啊……!
阿庫婭注意到我因為害羞而無法動彈的樣子,露出了壞笑。
可惡,早知道就應該不回這鬼地方,順勢轉生到日本過上有錢闊少的生活啊。
「我說和真,別光顧著害羞說點什麽啊。應該有什麽想對我們說的話吧?」
阿庫婭壞笑著說出了這種話。
就不能把這條廢物女神換成剛才那個可愛的女神大人麽。
——我對阿庫婭清楚地說了出來。
「你這死宅夠有種的!那麽想見那孩子的話,我現在就讓你去見行了吧!」
「住,住手!別動剛死而複生的人動粗啊暴力女神!」
額頭上浮著青筋的阿庫婭叫喊著,一邊壓住我一邊舉起拳頭,擺出了要揍下來的架勢。
在達克尼斯說著『算啦算啦』製止阿庫婭的時候,我一邊確認著自己被冬將軍砍到的身體一邊站起身來。
「……身體沒問題吧?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麽?」
聽惠惠這麽一說,我再次把自己身上到處摸了一遍。
「姑且沒問題的樣子。話說回來,我是怎麽被殺死的?」
阿庫婭對我說。
「你被冬將軍砍頭了。那可真是漂亮的切口,拜此所賜能完美地粘回去,治療也很簡單。雖然也多少給你恢複了一些血液,但血量還不夠,這段時間進行激烈運動的話會引發貧血哦?所以禁止你擔任前衛。受傷再流血的話就沒救了懂麽?」
我無言以對,情不自禁地用手摸起了自己的脖子。
不管怎麽摸,都沒有留下了痕跡的感覺。
雪原的一部分被我的血染成了紅色,旁邊的達克尼斯也被血濺到了。
雖然被阿庫婭治療好了,但想到死了一次果然還是比較驚悚。
這個世界的冬天,是隻有在缺少食物的壞境中還能從生存競爭中存活下來的怪物們才能活動的季節。
也就是說,沒有能讓我們這樣的新手輕鬆完成的任務。
……嗯。今天就這樣先回城裏吧。
回到城裏的我們為了領取報酬徑直走向了公會。
「不過,一小時十二隻。一百二十萬麽……雖然賺得不少,但死了不太值當啊。據說那個冬將軍是特別指定怪物來著。那家夥的賞金是多少?居然能一擊折斷了達克尼斯的劍,感覺比被懸賞三億的貝爾迪亞還要強啊」
「畢竟冬將軍是隻要不去碰雪精就什麽都不會做的怪物。就算如此,懸賞也應該是有兩億厄裏斯左右的吧。身為魔王幹部,是明確的人類之敵的貝爾迪亞是因為危險度高賞金才高。而冬將軍這種並不會主動攻擊人的怪物卻被懸賞了兩億。這誇張的懸賞就說明了冬將軍有多強」
聽到惠惠的說明,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兩億。
有那麽多錢的話,就能還清債務買套房子,悠哉生活一段時間了。
「……惠惠,用爆裂魔法能把那家夥——」
「用爆裂魔法無法打倒冬將軍的。雖然外表是人型,但那是精靈。精靈本來是沒有實體的,魔力塊一樣的存在。如果是精靈之王一樣的存在的話,魔法防禦力當然是很高的。雖然爆裂魔法無論是對怎樣的存在都能給與傷害,但要一擊解決恐怕還是很難……而且,不想對那麽可怕的對手釋放爆裂魔法啊」
不行麽。看到消沉的我,阿庫婭得意地露出了壞壞的笑容。
「哼哼,和真。看你好像很失落的樣子,但本小姐可也並是不是光在下跪的。來,看這個!」
阿庫婭一邊說著一邊從衣服裏取了出小小的瓶子。
那裏麵裝著雪精。
看來那個時候並沒有釋放全部的雪精,而是留下了一隻。
「哦!真是機智啊阿庫婭,好,把那家夥拿來!看我幹掉他!」
我一邊誇獎著難得地帶來轉機的阿庫婭,一邊打算拿起瓶子。
「什——!不,不行啊,這孩子是要帶回家做冰箱的!!為了在夏天也能喝道冰冰涼的ネロイド……不要,這孩子不許殺啊啊啊!名字都已經取好了,怎麽能讓你幹掉!不要,不要!!」
阿庫婭把裝著雪精的瓶子抱在懷裏,並當場蹲下做出了我意料之外的抵抗。
混賬,雖然那是打倒一隻就有十萬這樣高額的報酬的怪物——
但畢竟今天是被阿庫婭救活了。雖然很浪費但還是放過它吧。
在公會算完賬,各自分配了被債務削減了不少的報酬。
雖說還有點早,但考慮到今天的報酬還不錯,就選擇了在旅館租房間趁早休息了。
因為才剛剛活過來,所以不想太勉強自己。
但是……雖然就一天來說收成不錯,但考慮到債務的金額簡直是杯水車薪。
麵對前途一片黑暗的現實,我像是逃避現實一樣想起了剛才遇到的厄裏斯的事。
外表看起來是楚楚動人的美少女,不僅如此,其內在——
因為我死了這件事露出那樣悲傷寂寞的表情,作為特例放我生還的時候,嘴上說著要保密,卻露出了溫柔微笑的女神大人。
感覺到這個世界來之後,頭一次遇到了能夠列入戀愛對象的女孩子。
光是回想著厄裏斯的麵容,便感覺來到旅館門前的這段路轉眼間就走完了。
「嘿嘿,要好好養著這孩子,到了夏天讓它做出大量的冰。然後和這孩子一起在路邊賣刨冰!夏天難以入眠的夜晚要和他一起睡……!……呐惠惠,你知道這孩子吃什麽麽?」
「我不太清楚雪精的食物哦。說到底精靈到底是吃什麽的啊」
「輕飄飄的,看起來很柔軟,沾著砂糖放進嘴裏似乎會很好吃……」
我身後的三人在進行著這種無趣的對話。
一邊把手按在旅館的門上,一邊轉向三人。
再一次想起了厄裏斯端莊秀麗的容姿。
然後,又一遍觀察著三人的臉。
三人對我這樣的行動露出了不解的表情,默默地回望著我。
我聽著看到我深深歎息而鬧騰起來的三人的聲音,推開了旅館的門。
——那是我被殺幾天之後的事。
「喂,你再說一次」
我盡力壓抑著憤怒,在陷入寂靜的公會裏向那個男人反問道。
前日迎來了第二次死亡的我用心調養了數日。
然後,今天。還被禁止激烈運動的我在公會的告示板前尋找著有沒有什麽像搬運行李之類的簡單工作——
「不管多少次我都能說。你說搬行李的工作?身在那種上級職業完備的隊伍裏,就不能挑戰一點高端的工作麽?大部分都是你在拖後腿吧?對吧,最弱職業?」
戰士打扮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和同桌的其他同伴一起哄笑著。
要忍耐。
我是能做出成熟的對應的男人,比起阿庫婭平時的冷嘲熱諷,這種隨處可見的醉鬼的挑釁根本不值一提。
沒錯,這個男人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確實我的同伴都是些有毛病的家夥,但就算如此,她們也都是這個男人所說的上級職業。
如果能更加靈活地利用的話,說不定能夠取得很大成果。
而且,我所屬的『冒險者』這個職業,的確是最弱的。
現在的我沒有什麽話可以反駁。
——但是,那個男人似乎把不說話當成了是我怕事而什麽都說不出口。
「喂喂,你倒是說點什麽啊最弱職業。真是的,帶著三個好女人,打算開後宮?而且全部還都是上級職業。一定是每天和這些大姐姐們製造著愉快的回憶吧?」
聽到這裏,公會裏爆發出了笑聲。
但是,在知道我們以前的事跡的人裏,也有聽到他的話皺起眉頭想要提醒他的家夥。
我雖然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但覺得隻要有那些人在就能忍住。能撐過去。
惠惠和達克尼斯,還有阿庫婭都來聲援不斷忍耐著的我。
「和真,不要理他們。我不管被怎麽說都不會在意的」
「沒錯和真。別在意醉鬼說的話」
「對啊。那個男人,是在嫉妒和真帶著我們啊。我完全不在意,別去管他就好」
沒錯,眼前的男人就是經常在漫畫裏出現的,典型的下三濫。
沒必要去理他。
雖然咬緊牙關想要忍住,但麵對男人最後的一句話,我沒能保持冷靜。
「上級職業左擁右抱真開心啊。不知人間疾苦真是讓人羨慕!喂,小哥你和我換換吧?」
「老子非常樂意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聲喊了出來。
冒險者公會中重返寂靜。
找我麻煩的戰士打扮的男人單手拿著酒杯發出了狼狽的聲音。
「我說我跟你換!喂,你丫的看我剛才不說話就以為我好惹是吧!啊啊沒錯,我確實是最弱職業!這點我承認……但是,你!你這混球那之後說了什麽!」
「和……和真?」
阿庫婭畏畏縮縮地向突然發起火來的我搭話道。
然後,麵對突然暴怒起來我有些退縮的男人搶在她之前說了出來。
「那,那之後?那個,帶著三個好女人想開後宮麽……」
我用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聲音嚇得公會裏的人都全身一顫。
「好女人!後宮!!你說後宮!?喂,你臉上掛著的那不是眼珠是玻璃珠麽?這裏哪有什麽好女人啊!我眼拙看不到哪有好女人,行了吧!你不是長著對好玻璃珠麽,來跟我這對濁眼換換啊!」
三人聽到我的話,都各自指著自己小聲驚訝起來。
「喂,你!告訴我啊!好女人?在哪啊,在哪有啊喂!你丫的說羨慕我是吧!啊啊?你是這樣說的吧!」
從揪住男人衣襟突然站起來的我身後傳來了戰戰兢兢的聲音。
「那……那個……」
那是似乎是代表著三人舉起手來的阿庫婭的細小的聲音。
但是我無視她繼續說了下去。
「而且那之後還說了啥?上級職業左擁右抱很愉快!?還說不知人間疾苦!!!!!!?」
「……那,那個,抱,抱歉……我也是趁著酒勁說過頭了……但,但是!雖然都說這山望著那山高,但你的境遇的確是優越啊!你說跟我換對吧?那就一天。就跟我換一天好吧冒險者?喂,你們沒問題吧!?」
被我揪著衣襟的那個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向桌邊的同伴們確認著。
「我,我倒是無所謂……畢竟今天的委托隻是狩獵哥布林」
「我也無所謂哦?不過達斯特。你可不要因為太舒服就說不回這邊隊伍裏了哦?」
「我也沒問題。就算多了個菜鳥,哥布林啥的也成不了大礙。作為補償,期待你帶來好的話題啊」
和來找麻煩的男人同桌的,那家夥的同伴們紛紛說道。
「呐和真。那個,你們似乎談得很開心,就不問問我們的意見麽?」
「不問。喂,我的名字叫和真。雖然隻有今天一天,不過請多關照了!」
來找麻煩的男人的三個同伴有些困惑地回應道。
身著帶著劍和盾的重型裝甲的男人一邊打量著我一邊說道。
「我是泰拉。是擅長使用單手劍,職業是『護教騎士』。類似於這個隊伍的首領。雖然說是臨時,但你今天一天都是我們的隊伍成員。麻煩好好聽從首領的話哦」
「當然。不如說,平時我都是站在指揮別人的立場上的,按照你的指示行動反而輕鬆而有新意。請多多關照了啊」
泰拉聽完我的話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什麽?你是說那個全是上級職業的隊伍是由冒險者領導的麽?」
我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他們三人都無言以對。
接下來是身著青色鬥篷,顯得還有些稚嫩的女孩。
「我是凜。正如你所見是個『魔法師』。魔法能夠使用到中級。總之請多關照了,哥布林這種程度的怪物很簡單就能搞定。我會保護你的,新人君!」
那孩子像是把我當成年輕的後輩一樣莞爾一笑。
我倒是覺得多半我的年紀要大一點。不過,如果是正經的魔法師那就太可靠了。就務必讓我依賴一下她吧。
「我是基斯。『弓兵』。對狙擊很有自信。總之,請多關照咯?」
一邊說著一邊嬉笑,背著弓的輕佻男性。
「那就再次麻煩大家多多關照了。我是和真。階職是冒險者……呃,我也說說擅長的東西比較好麽?」
三人聽我說完笑噴了出來。
「不,不用了。說起來,你不是在找搬行李的工作麽?和真你就幫我們背行李好了。討伐哥布林這種程度三個人就綽綽有餘了。別擔心,委托報酬還是會好好分成四等分的」
雖然泰拉有些諷刺地這樣說,但那種事無所謂。
盡管被人說成是左擁右抱,但我覺得光搬行李就能拿到報酬的這邊才是輕鬆過頭了。什麽啊,這樣真的沒問題麽?
嗯,反正是這些家夥自己說的,我就不多顧慮接受他們的好意吧。
——正在這時。從張貼著委托的告示板那邊傳來了耳熟的聲音。
「咦~擊退哥布林?為什麽城市周邊會冒出出那種東西啊?就不能做點更賺的任務嗎?必須得告訴被出借一天的和真我們是多麽難得的存在啊」
剛才來找我麻煩的男人正在被阿庫婭為難。
「不,不是,我知道你們很有實力,但我的實力跟不上你們啊。大司祭,大魔法師加上護教騎士。雖然有這種陣容無論麵對什麽敵人都能輕鬆取勝,但這次就麻煩選個輕鬆點的吧……話說回來,我看你武器和鎧甲都沒有,難道就打算這幅樣子去?」
「沒問題。我對自己的硬度有自信,而且就算有武器也反正是打不中」
「打不中……?不,那個……?算了,也行吧……」
和達克尼斯進行著那樣的對話的那家夥說了『這次要選個輕鬆點的』,難道是打算下次也要組隊麽。
反正我是完全無所謂就是了。
正當我稍微有點在意那邊的狀況的時候,泰拉站了起來。
「本來是不打算在冬季工作的。但好不容易撈到了討伐哥布林這種手到擒來的工作。綜上所述,今天就要去討伐在山道上落腳的哥布林。現在出發的話深夜就能回來了吧。那麽新人,趕快上路吧」
哥布林。
那是無論我的世界還是這個異世界都無人不知的主要怪物。
這些家夥似乎並不是在遊戲裏出現的雜魚怪物,而是出奇地被普通人視為了危險物種。
雖然個體的力量並不怎樣,但他們基本都成群行動,並且會使用武器。
他們似乎是野生的亞人種,動作敏捷,矮小但凶暴,會襲擊人和家畜。
雖然一般都居住在森林裏,但這次有些哥布林不知為何駐紮在了通往鄰接城鎮的山道上。
我們悠閑地走在通向大山的草原上。
「話說,為什麽哥布林會住在這種地方啊。不過,拜此所賜撿到了討伐哥布林這種難得得好工作就是了!」
每打倒一隻哥布林得兩萬厄裏斯。
雖然不知道哥布林強到什麽程度,但凜說是很輕鬆的話肯定就是那樣吧。
我隻用背著行李跟在三人身後就能分到報酬。
這種連緊張感都沒有的輕鬆工作說不定還是頭一次。
平時的話,我的同伴絕對會在路上引起什麽摩擦或者是麻煩事,但今天則平安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的山。
雖說是山,但卻不是日本那樣蔥蔥鬱鬱的山,而是幾乎被茶色岩石鋪滿的荒山。
隻是零零星星地有幾棵樹,感覺哥布林會移居到這種不怎麽受到自然恩惠的地方很令人不解。
如果是平時的隊友的話此時應該會對任務能否順利進行感到不安,但今天卻感到了深深的安心感。
那一定是因為,這是個正經的隊伍吧。
泰拉停下腳步,展開了地圖。
「目擊到哥布林的地方似乎是攀登到這條山道的頂端,正好開始下坡的地方。說不定在山道旁邊會有哥布林居住的洞窟。從這裏開始要小心一點」
聽到泰拉這樣的指示,我甚至有些感動。
就是這個,這種對話才是冒險者該有的啊。
想要衝進敵陣正中央什麽的,突然很想詠唱爆裂魔法什麽的,想早點回去喝酒什麽的,這種對話才叫奇怪。
全員對視著,無言地點了點頭。
山道沒有岔路,細長的道路在險峻的岩壁之間蜿蜒著。
雖然道路的寬度能容五六人並排行走,但道路一邊是岩壁,另一邊則是懸崖。
我們就這樣無言地在山道上走著,途中我忽然注意到。
「有什麽從山道那邊過來了。觸發了敵人感知。但是,好像隻有一隻」
敵人感知技能有了反應。但是反應似乎隻有一個。
哥布林不是成群行動的麽?
三人聽到我的話驚訝地轉過身來。
「……和真,你有敵人感知這種技能麽?話說,隻有一隻?那應該不是哥布林。這個地方應該沒有單體行動的強大怪物才對啊……山道是一條直路。就算藏在那邊的樹叢裏也會立刻被發現。還是迎擊吧?」
雖然泰拉架起盾這樣說……
「不,藏在樹叢裏應該不會被發現的。因為我有潛伏技能。這個技能對被技能使用者碰到的隊友也有效果。這正好有樹叢,總之先藏進去吧?」
聽完我的話,三人雖然更顯吃驚,但還是藏進了樹叢裏。
不愧是久經沙場的冒險者隊伍。
在不知道對手是什麽東西時,首先避免戰鬥,觀察對手的情況。這是基本中的基本。
小心翼翼不是值得害羞的事,疏於留意而死的家夥才是值得羞恥。
如果這是我平時的隊友的話,會這麽坦率地藏起來麽,正在我藏在樹林裏思考這種事的時候——
那個來了。
一句話概括,就是貓科的猛獸。
那家夥的體型比老虎和獅子還要大,全身覆蓋著黑色的體毛,口中生著劍齒虎一樣的巨大牙齒。
那家夥神經質地到處嗅著我們剛才走過的山道的地麵。
凜看著那家夥的身影,慌忙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說不定是因為恐懼而差點發出慘叫。
觸碰著發動著潛伏技能的我的三人的手不知是不是因為緊張,加上了不少力氣。
這三個人會緊張到這種程度,說明那可能是很危險的怪物吧。
——那家夥在周圍嗅了一會後,終於朝我們登上來的,通往城鎮的道路上走遠了。
「……噗哈!好好好,好可怕!新人殺手,那是新人殺手啊!」
看凜兩眼含淚地這樣說,果然那似乎是很可怕的對手。
「心,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得,得救了……!我知道了,哥布林之所以會移居到這麽接近城鎮的山道上是因為它們被新人殺手追趕了啊」
「啊,是啊……但是,這下麻煩了。它偏偏向我們回家的方向走了啊。這樣一來就沒法逃回城鎮了」
基斯和泰拉分別說道。
「那個,剛才的家夥有那麽可怕麽?」
三人聽到我的話,以像是在說『你難道不知道麽』一樣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我。
「那是新人殺手。那家夥會在哥布林和地精之類,對於新手冒險者來說比較好打的較弱的怪物身邊轉來轉去,專門狩獵弱小的冒險者。也就是說,以哥布林為誘餌釣出冒險者。而且為了不讓哥布林定居下來,會定期地追著哥布林的群體改變狩獵場。是狡猾而危險度高的怪物」
「這什麽嘛,好可怕」
這世道,連怪物都有那樣的智慧了。
真想讓阿庫婭領教一下那個新人殺手的厲害。
「總而言之,能完成討伐哥布林麽?新人殺手一般是會從外敵手中保護作為吸引冒險者的誘餌的哥布林的。幹掉哥布林後把屍體藏進山道旁的樹叢裏的話,它說不定就會像剛才那樣不管我們,循著被我們打倒的哥布林的血臭味找過去。要是靠近了的話也能靠和真的敵人感知發現,而且也不能一直藏在這等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新人殺手。首先前往目的地吧」
我們接受泰拉的提案走出了樹叢。
……這時,凜拿走了我背負著的行李的一部分說,
「如果遇到了新人殺手,大家一起逃跑的時候,和真負擔輕一點會比較好。我也拿點吧。作,作為補償,到時候就靠你的潛伏和感知技能了啊?」
凜一邊背起自己的行李,一邊緊張地說道。
聽到凜這麽說,泰拉和基斯也慌忙從我背上拿走了行李。
「「我,我們可不是在依賴和真哦?」」
噢噢,承蒙傲嬌了。
新人殺手好像沒有折回來的打算,我們則登上山道,來到了泰拉的地圖顯示的山道下行的地方。
目擊到哥布林的似乎就是這一帶。
泰拉轉向這邊。
「和真,如何?敵人感知有反應麽?」
當然有。而且有很多。
「順著山道走下去,到轉角的地方有很多。我們過來的方向那邊,暫時還沒有新人殺手靠近的氣息」
但是,反應很多。數量不止十多二十。
多過頭,有點數不清了。
「有很多的話那就是哥布林了。哥布林都是群居的」
我有些不安地問著輕佻地這樣說的基斯。
「不,雖然我沒和哥布林戰鬥過不知道,但真的會多到這種地步麽?一般是多少隻一群?單算探知到的部分都已經數不清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我這樣子,凜也不安了起來。
「呐,我說,真有那麽多麽?和真都這樣說了,要不要先偷偷看看有多少隻,覺得能贏的話再……」
正當凜這麽說時。
「沒問題沒問題!怎麽能光讓和真出風頭!好了,上吧!」
基斯一邊喊叫著一邊朝哥布林所在的下坡路拐角衝了過去。
然後泰拉也跟著衝了出去,然後二人同時大叫了起來。
聽到兩人的喊叫後,我和凜也轉過了拐角。
——那裏有數目遠超三十隻的哥布林群。
這就是那個有名的哥布林麽!原來如此,是小妖怪啊!
雖然身高隻有小學低年級小孩的水平,但基本都拿著武器,一齊麵向這邊。
這稍微有點威脅啊。
看到那個,凜繃著臉喊道。
「不是都說了麽!所以我不都說了麽!我不是都說了先偷偷觀察下數量的麽!!」
泰拉像是要護著發出哭叫般的聲音凜與弓手基斯一般,向拐角處上前一步。
「哥布林一般最多也就十隻左右吧!可惡,這樣逃回去的話可能會遇到新人少受被夾擊!隻有幹了!」
聽到泰拉的喊聲,凜和基斯一臉悲壯地開始準備攻擊。
哥布林們見狀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沿著山道向這邊衝了上來!
「嘰嘰嘰!嘰—,嘰—!」
然後我們現在在坡道上擺起了陣勢。
「好痛!可恨,中箭了!喂!有哥布林在拉弓!凜,快施展風係防禦魔法!」
「凜正在詠唱,但來不及了!全員想辦法躲過去!」
在泰拉和基斯喊叫時。
「!」
我突然喊出的初級風魔法吹散了飛向我們的箭矢。
「和,和真!幹,幹得好!」
在泰拉架著盾對我喊著的時候,凜的魔法似乎也完成了。
「!」
與此同時,我們四人周圍卷起了旋風。
沒錯,這就是魔法!
這才是魔法師支援魔法的正確打開方式!
一定是能夠彈開弓箭之類的魔法吧。
我邊想著『這就是真正的魔法師啊』感動著,一邊大聲喊了出來。
「在這種地形裏,這一招肯定管用!!」
我詠唱出初級水魔法,注入大量魔力生成了大規模的水。
水傾注向了泰拉前方的坡道。
「和真!?你到底要幹……」
我一邊聽著背後凜疑問的聲音,
「!」
一邊全力施放了初級的凍結魔法!
我之外的三人都驚訝得叫了出來,哥布林們的腳底的地麵凍結成冰。
這是以前對魔王的幹部用過的招數,而哥布林輕易地被冰滑到,摔得遍地都是。
泰拉腳踩穩固的幹燥地麵,毫不費力地斬殺著在冰上打著滑,下盤不穩的哥布林。
這種狀況下的話甚至能無傷過關吧!
我拔出劍站到了泰拉身邊……!
「泰拉!想在冰麵上站起來的哥布林就由我們解決掉!不上來的哥布林就拜托能進行遠距離攻擊的後麵那兩位了!」
我感受著和隊友的配合的感動,有些開心地喊道。
「幹,幹得好和真!喂,大家都上吧!現在數量已經不是問題了,把那些哥布林幹掉!」
「哈哈哈,什麽嘛,這不是很輕鬆麽!看我把它們射成蜂窩!」
「要上了!看我用強力魔法射進它們正中央!」
我們情緒莫名高漲地襲向了哥布林群!
討伐完哥布林的歸路上。
「……哈哈,那,那種魔法的使用方法,我聽都沒聽說過啊!為什麽初級魔法是最活躍的啊!」
「真的啊!明明我在魔法學院被教導說初級魔法學了都是浪費技能點的!哈哈,哈哈哈,那是怎麽回事啊!」
「哇哈哈哈哈,不,不好,這麽愉快的哥布林討伐還是頭一次!哎呀,我在看到那一大群哥布林的時候還以為完蛋了呢!」
我們一邊沿著山道回城一邊回顧著剛才的戰鬥。
他們還在不停地聊著剛才戰鬥的事,情緒依然非常激動。
「喂,戰鬥結束了,把行李拿過來啊。行李不是應該由身為最弱職業的冒險者背麽?」
我嘴上掛著微笑稍微譏諷了一下。
「啊,不好意思,真是很對不起你啊和真,我道歉!以後再也不會因為你是冒險者就小看你了!」
「抱,抱歉,和真!話說,為什麽被稱作最弱職業的冒險者會是最活躍的啊!這太奇怪了!」
「喂和真,把行李給我!畢竟你是MVP,我來幫你拿行李!」
看著突然慌亂起來的三人,我不禁笑噴出來。
看到笑噴出來的我,注意到我是開玩笑的三人也笑了出來。
啊啊,真好啊。
感覺這才是真正冒險者隊伍。
「嗚……好痛……」
泰拉按著手皺起了眉頭。
在剛才的戰鬥中中了箭的泰拉拔出了剛才還插在手上的箭。
「喂,沒事吧?雖然就地習得恢複魔法也不是不可以,但畢竟沒有消毒藥,在回到城裏之前還是不要塞住傷口比較好吧。回到城裏先洗幹淨傷口消毒吧」
聽到我隨口對泰拉說的話,凜和基斯不知為何咽了下口水。
「和真,你,你連回複魔法都能習得麽……?」
「回複魔法……我,我們的隊伍中終於也有能使用回複魔法的隊友……」
泰拉打斷了二人的話。
「喂別說了。和真可是有要回去的地方的。他有他那全是上級職業的隊伍……真是的,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麽和真會在全是上級職業的隊伍裏擔任領導了」
泰拉這麽說著,對我露出笑容。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照顧隊伍裏那些問題兒童,但泰拉似乎明白了。
下次得請他務必告訴我啊。
我們下山踏入了通往城鎮的寬廣草原地帶。
——然後,回想了起來。
想起還有一個我們必須更加注意的存在。
「咦?是不是有什麽在朝這邊猛衝過來啊?」
不愧是弓兵,視力一定是超乎常人的吧。
最初注意到那個的是基斯。
之後我也通過敵人感知技能注意到了那家夥。
注意到了——向身處傍晚的草原地帶正中央的我們飛奔而來的黑色猛獸。
以我的喊聲為信號,四人一起朝城鎮飛奔了起來。
「哈……哈……!可惡,最後的最後還來這個啊!」
基斯喘著粗氣罵道。
「哈,哈……遭,糟糕了啊,要被追上了!」
像是在回答他一樣,兩眼含淚的凜上氣不接下氣地抱怨道。
新人殺手追到了我們身後。
離城鎮還有一段距離。這樣下去恐怕逃不掉。
這時,跑在前麵的泰拉轉過身來,架起劍說道。
「凜!這樣下去會被追上!你帶著和真逃回城裏!我來拖住它,基斯負責支援!回到城裏馬上去公會找人來幫忙!」
「噢噢!?說,說的也是!交,交,交,交給我吧!畢竟,和真明明是其他隊伍的人,今天卻是最賣力的!這次輪到我們了表現!」
什麽嘛,居然說那麽帥氣的話!
幹嘛說『這裏交給我們你先走』這樣的話啊!
「明,明白了!快走吧和真!」
凜叫著我,拉起我的手準備跑起來。
——但是,就算隻有今天一天我也是這支隊伍的成員。
對我來說,丟下他們逃跑的選項根本不存在。
新人殺手逼到了眼前。
它的目標是擋在前麵的泰拉。
「喂,等等和真!?你不逃麽!?」
我甩開被抓著的手,聽著對站在那不動的我感到困惑的凜的驚慌的聲音,注意不讓新人殺手注意到小聲詠唱起來。
「!」
手掌上生成了少量的鬆散泥土。
「喂,喂和真!很危險啊,快點逃!」
我不顧基斯慌張的聲音,捏緊自己造出的少量泥土,悄悄站到泰拉的右後方。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放馬過來啊,你這毛球!」
泰拉吼叫著。
新人殺手撲向了泰拉。
「!」
我把手掌中的泥土朝向新人殺手大聲詠唱道。
正要撲到泰拉的新人殺手突然被旁邊來的沙粒射了一臉,眼睛裏進了大量沙子的它,就那樣爬到了地麵上。
雖然看不到,它還是向這邊進行著威嚇。
「等!?咦!?」
泰拉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喂,趁現在!快逃啊啊啊啊!!」
——裏城鎮還有一小段距離。
但已經感受不到新人殺手的氣息了。
畢竟聽說是狡猾的怪物,所以應該不會追到城鎮附近來的吧。
「甩,甩掉了麽?」
泰拉大喘著粗氣低聲問道。
「哈……哈……好,好像甩掉了?」
凜停下了腳步,一邊不斷回頭看一邊說著。
「……呼……呼呼……呼嘿嘿嘿……」
基斯像是按耐不住似的發出了細小的笑聲。
喂,喂,怎麽了,腦子因為恐懼變奇怪了麽?
——但是,像是被基斯的笑聲帶動了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不知不覺中,對於從強敵手中逃脫了這件事,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笑了出來。
「喂,剛才那是啥啊!和真,你都做了些什麽啊!噗哈哈哈哈!」
泰拉啪啪地拍著我的背,但那粗暴的痛感讓人覺得心情愉快。
我也開心地回敲了泰拉的鎧甲。
「是初級魔法啊,初級魔法!我可是冒險者啊,技能點很高卻隻能學初級魔法!哇哈哈哈!」
「怎麽會有這種冒險者啊!嗚哈哈哈哈!肚子,肚子笑疼了!還活著,遭遇了新人殺手的我們居然還活下來了啊!」
「不科學啊!這個人不科學,各種意義上都是!『智力』到底有多高啊!呐,和真,給我看看冒險者卡片吧!」
我照凜說的,向她遞出了卡片。
「啊……咦?智力很普通啊。其他參數也……哎呀,好高!?這個人的幸運,超高!!」
聽到凜的話,其他兩人也旁邊看了過來。
「嗚哦,這什麽情況!」
「哦,喂,這次任務進行得這麽順利豈不是多虧了和真的幸運麽?你們兩個,快拜一拜!說不定會被保佑啊!」
不,我覺得和幸運絕對沒關係吧。
接待員大姐姐也說過,對冒險者的生計來說幸運沒什麽必要。
而且我要是真的運氣好的話,應該就不用和那群家夥那樣的隊友組隊了,嗯。
但泰拉說完,三人便都雙手合十向我參拜了。
「別,別這樣啊你們,別拜我……比起這個,不來杯咖啡麽?我能造出幹淨水,火也能用哦?」
我一邊對三人笑道,一邊取出了馬克杯。
到達冒險者公會門前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半夜。
除了領受討伐的報酬之外還必須得報告出現了新人殺手的事。
但據泰拉說,因為哥布林群被全滅了,所以新人殺手應該會去尋找新的哥布林群而遠離人類居住區。
「到,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感覺今天經曆了一場大冒險啊!」
我們一邊笑著聽著凜的聲音,一邊推開了公會的門——
「嗚……嗚嗚……嗚,嗚嗚……啊……和,和真啊啊啊……」
看到哭的一塌糊塗的阿庫婭,我輕輕關上了門。
「喂!雖然我打心底明白你的感受,但你別關門啊!」
打開關上的門,一臉哭相地追出來的是今天早上找我麻煩的那個男人。
名字好像叫達斯特,是阿庫婭她們隊伍的新領導。
一片慘狀。
達斯特背上背著惠惠,阿庫婭則是背負著翻著白眼失去了意識的達克尼斯不斷哭泣著,
仔細一看發現阿庫婭頭上留著巨大的牙印,全身不知是被唾液還是什麽弄得濕漉漉的。
「……呃,這是怎麽回事。不,大概明白了。大概明白發生什麽事了所以不太想聽了」
「聽我說啊!聽我說!!算我錯了行麽!你造麽,我剛出城鎮就首先問了各自能使用什麽技能。於是,這孩子說她能用爆裂魔法,我就誇她那可真厲害。然後她居然說什麽『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力量』,突然用盡全部魔力在什麽都沒有的草原上釋放了那啥爆裂魔法……」
我塞著耳朵裝作沒聽見向我哭訴著的達斯特的話。
「喂,你倒是聽我說啊!然後,就遇上了新人殺手啊!不知是不是因為聽到了爆炸的聲響,新人殺手過來了,偏偏這個時候重要的魔法使倒下了,而且明明說了快逃,那個護教騎士卻連鎧甲都不穿就衝了上去,然後結果就是……」
「喂,各位,這家夥應該會去報告新人殺手這件事的,我們先吃頓飯休息下吧。為新隊伍結成而幹杯!」
聽到我的話,泰拉,基斯,還有凜發出了喜悅的聲音。
「等等!我道歉!下跪什麽的我都做,讓我回原本的隊伍去啊!」
我打心底同情真的要哭出來了的達斯特,對他說道。
「之後在新隊伍裏好好加油吧」
「我錯了還不行嗎!!今天早上的事我會道歉的請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