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歐陽澈發了瘋
就算傷口崩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他既然敢一個人來,自然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腕上的繩子已經咬開一個口,快要成功解開了。
他抬眼朝韓思諾看去,她的身邊不知何時站住一個人。
是雲朵。
女人手裏拿著一個注射器,裏麵是淺藍色不知名**,這會注射器已經抵在韓思諾的脖子上。
“你敢輕舉妄動,我就讓她嚐嚐發瘋的滋味。”顧昭笑著威脅。
男人邁動長腿,快步走到韓思諾身側,一隻手掐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
中途她醒過一次,他讓雲朵又迷暈了她。
接下來的場麵可能過於血腥,他不想嚇到她。
注視著女人嬌媚的麵龐,他唇角揚得更高,視線緩緩轉向歐陽澈,“發瘋的滋味怎麽樣,你應該很清楚。”
“你別動她。”
“我可以不動她,把你手裏的股份都給我,從全盛集團滾出去。”
歐陽澈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好。”
“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你想要全盛集團,我給你,別!動!她!”
顧昭點了點頭,他拉開夾克的外套,把懷裏揣著的股權轉讓書拿出來,遞給一個下屬,讓下屬把文件送到歐陽澈麵前。
歐陽澈接過,馬上簽了字。
“你現在可以放人了。”
顧昭緊緊抿著唇,他沒想到這麽輕易就拿到了歐陽澈手裏的股份。
這下他持有的股份比歐陽旭還要多了,可以直接坐上全盛集團董事長的位置。
他明明該高興,心頭卻莫名不爽。
追根究底,他不爽的其實是歐陽澈這個人。
他眼神一點點冷下去,連聲音都變成寡淡無情,“如果你覺得我會這麽容易放了她,那你就太天真了。”
“你想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了。”
“是給了,但沒完全給。”
他還想要韓思諾,歐陽澈會給嗎?
很顯然不會。
“你來都來了,把命交代在這裏吧,省了我的後顧之憂。”
顧昭徹底冷了臉,示意雲朵把毒劑收起來。
雲朵照做,之後就乖乖站在一旁。
被歐陽澈踹翻在車內的黑衣男子這時捂著腦袋罵罵咧咧走了下來,顧昭衝他抬了抬下巴,“有氣別憋著,會憋壞。”
男子秒懂他的意思,馬上掄起拳頭朝歐陽澈砸過去。
歐陽澈成功解開手腕上的繩子,連忙向後閃避。
胸腔裏那股莫名的煩躁感又上來了,他心裏慌了下,知道自己的毒癮要發作。
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
看出他狀態不對勁,病號服的胸口處洇開了一團鮮紅,似是傷口崩開了,顧昭掏出夾克兜裏的手機,撥了個號,把在廠房外麵的下屬全部喚了進來。
轉瞬間,烏泱泱闖入一群人,目測有二三十個。
歐陽澈手按在胸口,低低地喘著粗氣,他被這群人包圍起來,視線所及的範圍內已經看不到韓思諾的身影。
看來不把這些人解決掉,他沒法帶思諾離開這間廠房。
他攥了攥拳頭,發現左手腕上的紗布已經浸染了血,不止胸口的傷崩開了,連手腕上的傷口也崩開了。
吸飽了血的紗布,正往下一滴滴地滴著血。
他用力從病號服上撕扯下一塊布,勒緊左腕,一頭用手扯著,一頭用牙咬著,快速將兩頭綁在一起,打了個死結。
再抬頭時,圍著他的人麵孔都變了,一張張五官扭曲,還爬滿蟲子……
他深吸一口氣,卻壓不下胸腔裏的狂躁。
“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動手?”顧昭一聲令下。
一群人迅速朝他撲了過來。
他發瘋般的擋下拳腳,幹翻一個是一個。
廠房內陷入一片混亂,拳拳到肉的擊打聲響個不停。
顧昭睜大眼睛,看著那一抹白色身影穿梭在幾十個黑衣人之間,用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就已撂倒三分之一,眉頭不禁狠狠皺了下。
“他毒癮犯了。”
雲朵從背包裏翻了翻,用來迷暈韓思諾的藥還有剩,“要不要我……”
“你別靠近,他現在六親不認,會傷到你。”
雲朵心頭一暖,打消了上前的想法,“先生,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撤?”
“我要親眼看著他倒下。”
“我們的人可能攔不住他……”
“他已經流了很多血,撐不了多久。”
十分鍾過去,一大半黑衣人都倒下了,歐陽澈還在往前衝。
顧昭臉色變得陰沉,看著歐陽澈腕部不斷流血的傷口,不敢想象這家夥意誌力這麽強。
他擼了一把袖子,快速衝上前,剛掄起手臂,反被歐陽澈一腳踹在胸口上,摔出去老遠。
此時此刻,在歐陽澈眼裏這些人都長一個樣子,滿身滿臉都爬滿蛆蟲,他已經分不清誰是誰。
他渾身戾氣,雙眼瞪得血紅,原本白色的病號服,早已染滿汙血,連臉上和拳頭上都是血。
他陷入了癲狂,失去了理智,腦子裏隻剩一個念頭。
帶他的女人離開這裏。
即使他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扭曲,頭頂的燈都是晃的,他仍然在揮動拳頭。
倒下的黑衣人越來越多,最後就剩他還屹立不倒。
顧昭人都懵了,他捂著胸口爬起來,給雲朵使了個眼色,對方抄了根鋼管衝向歐陽澈,掄起就砸。
‘咚’的一聲,鋼管砸在歐陽澈後背上。
男人仿佛不知道痛似的,轉身一腳將她踹飛出去。
“啊——”
伴著一聲刺耳的尖叫,女人摔翻在地,當場沒了意識。
這一幕把顧昭嚇壞了。
歐陽澈不該撐這麽久的,他流了那麽多血……
眼看著暴戾的男人朝自己走來,顧昭慌忙爬起,他跑向韓思諾,手忙腳亂解著韓思諾身上的繩子,想帶她一起走。
奈何繩子剛解開,頭發就被歐陽澈的一隻手死死扯住,一股大力將他向後拖,接著男人的膝蓋朝他的麵門頂過來。
‘嘭!’
狠狠的一擊。
鼻血一下子噴了出來。
他捂住鼻子,痛得掉出兩滴生理眼淚。
歐陽澈將他扔在地上,盯著他滿臉的蛆蟲,抬腳就要踩。
他一個翻滾躲避,不及起身,後背上挨了狠狠的一腳,他感覺自己的肋骨斷了,趴在地上倒抽涼氣。
歐陽澈見他不動了,視線這才朝著那個坐在椅子上,一直很安靜的身影望去。
他踉踉蹌蹌地走過去,將椅子上的人抱起來,步履蹣跚地走出廠房。
韓思諾的臉在他眼中同樣是扭曲驚悚的,但腦子裏就是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