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要不要解藥
歐陽澈麵不改色,“如果五年前的那場火真是我父親安排的,那他有罪,我無話可說。”
“像你這麽護短的人,能眼睜睜看著你爸去坐牢?”
“有罪的人接受法律製裁,天經地義。”
“是嗎?”
莫臣點上一支煙,猛吸了兩口,煙氣直往歐陽澈的臉上噴。
“我怎麽記得韓思諾當初被警方懷疑的時候,你為了保她小命,不惜搞大她的肚子?”
“不是一回事。”
“韓思諾犯罪你要保,你爸你不管?”
“思諾沒有犯罪。”
“當時你認為她有罪。”
“都是誤會。”
“所以,你堅決不管你爸?”
“不管。”
那都是歐陽旭自己作的。
出軌、包養情人,還生下私生子,倘若歐陽旭當真想過殺人滅口,牢底坐穿也算報應。
“你真是你爸的好大兒。”莫臣忍不住笑出聲。
歐陽澈淡淡瞥了他眼,“彼此彼此。”
見兩人氣氛不太對,許晟走過來,硬擠到兩人中間坐下。
剛要倒酒,歐陽澈起身告辭:“我先走了。”
“急什麽?”
“回家給老婆暖床。”
出了俱樂部,歐陽澈坐進勞斯萊斯,駕車趕回楓林苑。
天色已晚,駛離市中心的繁華路段,距離楓林苑越近,街道上的來往車輛越少。
歐陽澈專注開著車,頭部突然一陣鈍痛,握著方向盤的手不受控製地抖了下,車頭歪向一側,險些撞到路邊的一棵大樹上。
他及時踩住刹車,避免了事故發生。
突如其來的鈍痛過後,頭還隱隱地疼。
他靠在駕駛位上,緩了一個小時,痛感有所減輕才重新把車開起來。
回到楓林苑,已經快十二點。
他放輕腳步上樓,進入房間,發現韓思諾靠在床頭,手裏拿著一本書,腦袋一墜一墜的,困得在打盹兒。
他走上前,拿走她手裏的書,扶著她躺好,幫她蓋上毯子。
她迷迷糊糊地睜眼看了看他,“你回來了。”
“困了怎麽不早點睡?”
“在等你啊。”
“很晚了,睡吧。”
韓思諾嗯了聲,選了個舒服的姿勢,乖乖閉了眼。
歐陽澈進浴室洗澡,她聽著水聲睡著,翌日睜眼,歐陽澈慘白的臉映入她的眼簾。
細看,他額頭上冒了一層細汗。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倒是沒發燒。
“你哪裏不舒服?”
她緩慢起身,手在歐陽澈肩膀上輕輕推了推。
“沒有不舒服。”
男人眼睛都沒睜開,敷衍地應了句,又睡了過去。
平時這個時間他早起床了,今天卻是睡到上午十點多鍾。
洗漱換好衣服,他頂著一張煞白的臉下樓。
韓思諾隱約感覺他不對勁,又上前踮著腳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發燒。”
“我沒事。”
“你臉色不好,真的沒有不舒服嗎?”
“嗯,昨晚沒睡好。”
他不敢讓韓思諾知道自己半夜頭痛到輾轉難眠。
這是新的症狀。
不曉得是不是每次毒癮有發作跡象時,他都服用鎮定類藥物引起的副作用。
他將韓思諾往懷裏拉,被她的肚子頂到了,他沉笑兩聲,抱住她,在她臉頰上吻了吻,“我該去公司了。”
“你還沒有吃飯呢。”
“來不及了,中午再吃吧。”
“唉……”
她想說阿姨已經把飯準備好了,歐陽澈卻走得很匆忙,沒等她把話說完。
——
上午的會議結束,歐陽澈回到辦公室,正準備讓陳默訂午餐,發現沙發上坐著個人。
對方似是等他多時了,臉上的表情已經非常不耐煩。
“出來了?”
顧昭眉頭緊鎖,冷眼瞪著他,“你解雇了我的人。”
“你的人?哦,你是說挪用公款和以權謀私的那幾位?對,解雇了。”
“說話要有證據。”
“我當然有證據,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麽乖乖滾了。”
顧昭暗暗攥拳,咬牙轉移了話題:“既然答應把手裏的股份給我,為什麽出爾反爾?”
“因為你不配。”
“歐陽澈,沒有解藥你早晚要變成一個廢人,最後的歸宿不是精神病院就是療養院,隨著發作次數的增加,你的大腦神經遭到破壞……”
“別說了。”
歐陽澈打斷顧昭的話,一臉平靜,“準備好你的辭職報告。”
“什麽?”
“你無故曠工兩個多月,還以為能穩坐部長的位置?”
“我為什麽曠工你不是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問題是,你沒有請假。”
“……”
顧昭一口氣沒喘上來,胸腔裏悶悶的痛,差點被歐陽澈氣出個好歹。
他用手按揉著胸口,緩解那股不適。
“解藥在我手上,難道你不想要解藥嗎?”
“你在緬甸殺了人。”
顧昭沒回話,起身走了出去。
韓思諾拎著家裏大廚準備的豐盛午餐來送飯,剛出電梯,險些和顧昭撞個滿懷。
對方下意識伸手想要扶她,被她甩開了手。
韓思諾用了不小的力氣,把顧昭伸過來的手拍得泛了紅。
見男人的手垂下去,微微顫抖,她繞過他,朝歐陽澈的辦公室走去。
“要不要解藥。”
突然的聲音,讓韓思諾腳步微頓,回頭。
顧昭還站在電梯外看著她,“如果你不想歐陽澈變成廢人,改變主意的話,隨時可以聯係我。”
這話聽得韓思諾心頭一沉。
見顧昭轉身要進電梯,她遲疑幾秒,把人叫住,“你等一下。”
顧昭收回往前邁的腿,任由電梯門關閉。
韓思諾轉身走向秘書室,把午餐遞給陳默,讓他轉交給歐陽澈。
隨後,她走出去,跟著顧昭進了電梯。
兩人在全盛集團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坐下,韓思諾僅要了一杯水。
“如果沒有解藥,歐陽澈會怎樣?”
她盯著對麵的顧昭,麵無表情。
“大腦神經嚴重受損,會變癡呆變傻,也可能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甚至有可能會死。”
韓思諾心口揪得疼,“他是你表哥,你這麽對他良心不會痛麽?”
“他算什麽表哥,從小就排擠我。”
“他沒有排擠你,是你嫉妒他,惡作劇搞他。”
“我嫉妒歐陽澈?”顧昭兩眼瞪紅,“我怎麽可能嫉妒他?”
“那你為什麽要搶不屬於你的東西,還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不屬於我的東西……你是指全盛集團,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