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父輩的恩怨
與此同時,黑衣人和便衣迅速朝著林特助撲了過去。
人被按倒在地,成功製服,手裏的刀也被便衣奪走。
林特助跪趴在地,雙手被拷上手銬。
“都是莫宗群讓我幹的,當年我有苦衷……”他聲嘶力竭地替自己辯解。
莫臣沒有理會他,讓便衣先將他帶了出去。
“少爺,裏麵的房間還有一個人,你應該想見見。”領莫臣進門的那名下屬示意一扇虛掩著的房門。
那門縫底下有光透出來。
莫臣一時沒顧上許雅,轉身朝那個房間走去。
將門推開,他整個人不禁愣住。
裏麵有一張床,旁邊還有許多醫療器材,而**躺著的人是已經去世,並且辦了葬禮,棺材都下葬了的莫宗群。
“這……怎麽可能?”
他記得莫宗群死了。
當時他還到莫宗群的床前,聽莫宗群說了幾句話,親眼看著這個男人咽氣。
他怎麽還活著?
**的人瘦得皮包骨頭,頭發已經掉光了,眼窩和臉頰都深深凹陷,鼻孔插著輸氧管,睜著一雙死魚眼,死氣沉沉的。
“你……”
“莫臣,沒想到你能找到這裏來。”
莫宗群聲音嘶啞,有氣無力。
他確診的是胃癌,當初已經病得很嚴重,他也以為自己會死,他也決定讓自己‘死’,於是他‘死了’,把仇恨都押在了莫臣的身上。
他的後事是女兒莫離一手操辦的,莫離知道他的計劃,於是配合他,暗中將他從京城轉移。
他前兩年接受過一次手術,癌細胞得到控製,沒想到不久又開始惡化,到現在也隻剩最後一口氣。
“到底怎麽回事?”
“我沒辦法告訴你詳細的來龍去脈,我時間不多了。”
莫臣上前一步,彎腰逼近,“林特助為什麽說是你逼他的,你逼他幹了什麽?五年前那場大火跟你有沒有關係?”
“是我,都是我安排的。”
莫臣眼眸瞪大,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他以為找到林特助,就能將歐陽旭繩之以法,結果真相卻是他的繼父派林特助放了那場火,害她母親在大火中險些丟了命?
“為什麽?你為什麽這麽做!”
他可是因為五年前的事一直記恨著歐陽旭,記恨到今天,他母親更是連做夢都對歐陽旭恨得咬牙切齒。
“這是我和歐陽旭之間的恩怨。”
說到這裏,莫宗群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著咳著,氣兒就隻出不進了。
他驚恐地張著嘴,瞪著眼,就這樣咽了氣。
旁邊的心電監測儀也在這時發出‘嘀’的一聲響,上麵的數值眨眼間變成一條直線。
“你先別死,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莫臣急紅了眼,雙手扯住莫宗群的衣領,“你說話,你起來給我說清楚。”
聽到他的吼聲,許雅走過去,將他拽開。
“莫臣,你冷靜一點。”
“我現在冷靜不了,他話說了一半……”
許雅把他拉向自己,緊緊抱住他,手掌輕拍著他的後背,“林特助應該知道真相,讓警察把林特助帶回去審吧。”
莫臣一臉頹廢。
他呆站片刻,抬起手臂回抱住許雅,手在摸到她背後的時候,染了一手的血。
他連忙鬆開她,檢查她的背部,竟被劃破一道口子,血已經將衣服潤濕一片。
因為她穿著他的黑色外套,她又一聲不吭的,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她被林特助的刀子劃傷,看著傷口倒是不太深。
“我先帶你到醫院處理一下傷。”
他摟著許雅的肩膀往外走。
林特助已經被押上便衣的車,至於咽了氣的莫宗群,他對一名便衣說:“麻煩你們通知莫離,讓她來領屍體。”
“好的。”
留了兩個人在別墅看守莫宗群的屍體,其餘的保鏢都在當天返程。
莫臣沒急著走,而是開車載著許雅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
由於傷口需要縫合,醫生給許雅打了麻藥。
她趴在**,沒有明顯的痛感,傷口清潔消毒縫合好,外麵的天已經大亮。
醫生建議留院觀察,她卻搖了搖頭,“小傷,問題不大。”
她知道莫臣急著趕回去,想弄清楚五年前那場大火的真相。
見她死活不肯住院,莫臣扶她起來,大手托著她的臀部,單手將她抱起。
醫生開了消炎止痛的藥,莫臣就這麽抱著她,去繳費,然後到藥房窗口取藥。
回到車上,許雅趴在後座睡了很長的一覺,等她醒來,他們已經快下高速,進京城的地界了。
駕駛位上的人沉著臉一言不發,眼睛下兩片烏青,他連夜開車,差不多一天一夜沒睡了。
“你瘋了?”
許雅震驚道:“你一直沒休息嗎?”
一千五百多公裏,開車需要近二十個小時。
莫臣淡淡地嗯了一聲,下了高速,車速沒降下多少,仍舊在開快車。
直到車子進入市區有限速,他才不得不將速度放慢。
淩晨三點多鍾,他們回到公寓。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他將許雅從車裏抱出來,單手托著她大步進入電梯。
到家,將她送回房間安頓好,他轉身就要走。
許雅一把將他拉住,“我拜托你睡一會,現在淩晨三點,天都還沒亮,就算你要見林特助,等天亮再說好嗎?”
“你已經開了二十個小時的車……唔……”
她擔心莫臣不聽話,還在勸,男人猛地轉身,將她的小臉捧起來,吻住她的唇。
他小心將她放倒,怕碰到她傷口,於是順勢在**躺下,將她拉到懷裏,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許雅還在回應他的吻,他忽然不動了。
她移開唇納悶地看著他,發現他閉著眼睛已經睡著。
——
京城下了一天一夜的雨。
早上雨停了,但天並未放晴,城市上空陰雲密布,似是在醞釀一場更大的暴風雨。
歐陽澈的車在兩層小樓的院子外已經停了很久。
二十多個小時了,他沒吃過東西沒喝過水,仰著頭靠在駕駛位的椅背上,意誌十分消沉。
他知道自己又發作了。
不是以往很狂躁的那種,而是情緒不受控製,異常低落,他甚至提不起一絲精神動一下,一直在車裏坐著。
陶西和陶東找到他的時候,他模樣狼狽,領帶扯得鬆鬆垮垮,頭發淩亂,因為一直沒闔眼,臉色蒼白如紙,下巴也冒出了一層青色胡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