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先生,餘生請多指教

第249章 栗子日記(十三)

第249章 栗子日記(十三)

對於剛失戀的人來說,趁虛而入是最好的機會。葉綰不知道當初Dad是怎麽追到母親大人的,總歸是死纏爛打見縫鑽針的類型。

但她不能學父親那樣做,因為女孩子這樣做就會被人叫做小三,第三者,而在中文裏麵對於男人的這種行為卻沒有具體的詞語表述。

不公平是不是?無論是男是女,人們習慣於把愛情上的過錯歸結於女孩身上。

葉綰最後還是選擇辭掉咖啡店的工作,她不懼怕任何流言蜚語,隻是那天之後她再也沒能見到想見的那個人了,如此也就沒有必要呆下去。

葉綰沒有想到張景霖會主動來找她,她更沒有想到這會是個圈套。

張景霖想用她刺激陸久久,挽回那女孩的心,於是葉綰就成了人們口中的壞女孩。

暗戀換個詞來說叫一廂情願,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早點明白。

……

門被推開,進來剪著西瓜頭的姑娘踩著靴子,瀟灑利落的,“學姐。”

侍者見她來了,“綰綰,你吃過飯沒有,最近店裏新出了一款甜點,我端給你嚐嚐吧。”

“謝了,不過我落的東西在哪裏。”她坐在高腳椅上,聳了聳肩膀,“我都不記得自己落了什麽。”

葉綰接到咖啡吧裏打來的一個電話,說是有東西落在了那裏。她覺得沒有,正想問個明白電話就被掛掉。左右也無事,便想著來一趟問個清楚。

“恩?”

還裝傻?“學姐你別說沒給我打過電話,我有截圖的。”

她不說話,目光落在某處,葉綰下意識的抬眸去看,若無其事的又收回來。

長發姑娘揶揄的問她,“沒什麽別的想法?”

“能有什麽想法。”

“那如果我說電話是店長讓我打的呢?”她把點心和咖啡放在托盤上,帶著鼓勵的,“有些事情不去試試永遠都不知道結果。”

“……謝謝。”她拿著托盤欲言又止,“學姐你、為什麽這麽說?”葉綰不覺得自己哪裏露了破綻,她甚至沒有在誰麵前和張景霖說過話。

她想也不想,“直覺。”

“……”葉綰微微睜大眼睛,真準!

……

“師兄,你找我有事?”她把咖啡放在他麵前,坐在對麵,雙手捧著杯子看不出有半點局促。

這不是喜歡人的表情,張景霖以為是自己多想了,可當她抬眸望過來的時候,那雙黑眸裏夾雜著隱約的歡喜就讓人心頭一震,險些放棄原來的打算。

“朋友有兩張音樂會的票,臨時有事去不了……”,張景霖把兩張門票放在桌上推到中間,語速稍稍慢下來,“你有空和我一起去嗎?”

他是真的很帥氣,放輕了聲音說話比平時還要溫柔許多,是硬漢的溫柔。葉綰喜歡他,喜歡慘了。

連他說句話,她都想用世界上最美好的語言去描繪。

一見鍾情麽?葉綰是個無神論者,此刻卻覺得張景霖就是上帝專門按照她的喜好創造出來的。

“這是約會的意思麽?”她一本正經的語氣,素白的臉龐卻染了緋色,如果說這是拒絕那真是毫無說服力。

“……嗯。”他移開目光。

葉綰……錯把他的不自然當成了羞怯。

“那你是喜歡我了?”

張景霖猛地轉過來對上她的眼神,那是夾雜著歡喜近乎單純的愛戀,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是喜歡我麽?”她重複了遍,這一次帶著些不安。

直到看見他微微頷首的動作,葉綰才放鬆了,不再繃得像張拉緊的弓,她借著低頭攪拌咖啡的功夫掩去臉上的笑容,有些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謝謝,我會認真考慮的。”

“音樂會幾點呢?”

“晚上七點。”

她拿起那張門票看了看,“是搖滾樂?”

張景霖下意識就問,“你不喜歡?”

她搖頭,嘴角帶著溫柔笑意,這一刻似極了她的母親,“不,我喜歡的。”

於是他就以為她是真的喜歡。

……

初戀的那段日子是葉綰人生中美好的記憶之一,隻是很可惜,曾經有過多好,以後就有多痛。

不過此時此刻,她還什麽都不知道。

半個多月之後,數學係的競賽告一段落,秦漠也從習題中解放出來。

他換了道服早早的往社裏趕,練習了好一會兒才陸續有人來,卻是唯獨不見葉綰。

“副社長哪裏去了?”這個時候她應該在牆上壓腿了。

“社長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

答話的人這才想起來,“哦對了,你去比賽了,考的怎麽樣啊社長,題目是不是很難,我聽說這次的題目尤其惡心……”

秦漠麵無表情的握了握拳頭。

“別、別動手啊,我說還不成麽!”他後退兩步,“副社長談戀愛了,她都有好幾天沒來練習了……”

“她和誰談戀愛?”一腳能把人踹飛的家夥,除了他,誰能製得住她?!

“霖哥啊!”

會心一擊,秦漠覺得自己題目做太多以至於出現了幻聽,“你剛剛說什麽?”

“霖哥,張景霖!”

秦漠皺了皺眉頭,朝他走近,“什麽,你說什麽?”

我去,社長你耳朵聾了?!這話卻是不敢說的,隻好更用力的喊出來,“副社長和張景霖談戀愛了!”

秦漠上去就給他一腳,臉色陰沉凶相畢露,“你小子說這麽大聲幹什麽!”

“……”委屈死個人了!

“喲,這麽熱鬧?”一道清亮的女音,來人噙著笑意,甚至還好心情的揮了揮手,“社長,恭喜出關了。”

秦漠在看見她的那瞬間,鬆了拳頭,仿佛失去所有氣力。

“副社長……”您可算來了。

葉綰伸手把地上的人拉起來,“小李啊,你做什麽了惹社長這麽生氣?”

“請叫我李剛強。”他生的白白淨淨臉上又帶著點嬰兒肥,說這話沒有半分威懾力,偏偏語氣嚴肅的,“副社長保重,我去練習了。”

保重?什麽意思?

葉綰回頭就看見秦漠那張欠他百八十萬的臭臉,“葉綰,你跟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