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姍姍來遲的初發
鈴鈴鈴……
又一個周末，山河家新裝的電話來電聲響起。
謝美玉接起電話：“喂，您好，這裏是丘江家。”
標準的郵電局接線員架勢……
“哎呀，是曲姐啊，小河和他爸去排小品了。中午才回來。”
“小河的作品已經刊發了！真的嗎，太好了。”
“已經寄過來啦啊，終於能看見實物了！太謝謝您了，小河多得有您的照顧看重。”
“什麽天才，哪有，您是沒見過他調皮的時候，鼻子都能被他氣掉！”
“下午我讓丘江給您回電話，好的好的，再見。”
謝美玉放下話筒，興奮的揮拳亂叫。
“哥哥要成為大作家了，溪溪高不高興！”
抱起一臉懵懂的女兒，狠狠親了一口，“我們去找師奶奶好不好？”
學校禮堂裏，山河讓幾個同學試演某賤都達不到預期。
“小李子，你怎麽這麽慫，台下除了我爸，都是同學，你能緊張成這樣！”
“我那叫慫嗎，大頭怎麽說的來著，那什麽綜合征。天生的我有什麽辦法。”
“不指著你，你去胖子家把胖子找來。”
“他都不是我們班的，到時候節目算誰的？”周大姑娘問道。
“委員長，有個詞叫友情出演知道嗎？我爸不就是嗎。”
“丘老師是親情出演，嗬嗬”
哈哈哈……
“胖子，來個賤賤的表情，不是，你緊張個屁啊，下麵又沒觀眾！”
“怎麽沒有，你爸不是啊，還是老師，你讓我緩一下，我剛知道怎麽回事。”
“就是這個狀態，記住這個狀態，就你上了。胖子你現在就是《閩北一中校徽事件》的頭號男主角了，你絕對能火，我保證！這是你的劇本，拿著。”
袁忠和懵逼了，這就上了啊！
交代完每人回去的任務後，山河坐上父親自行車後座。
“爸，比想象中難好多，手忙腳亂的都不知道該做什麽！”
“還行吧，演員都定好了，分劇本你都發給他們了，第一步算過了。經驗不都是慢慢積累的啊。”丘江騎著車子回答。
“那個小胖子是派出所老陳的兒子吧，你選的這個主角還真合適。”
“曉輝其實也挺合適的，他們一個嘴賤，一個長的賤，哈哈”
“搞不懂你們，擱我在你們這個年紀，誰敢說賤，那絕對是要動手的。”
“我劇本裏寫的賤，是那種挺招人討厭，但又讓人討厭不起來的感覺。不是字麵上的意思啦。”
說話間，自行車就進了巷口。
“小丘，別回家了，小謝和溪溪都在師母那呢，小河的書刊發了。”山河聽見師奶的喊聲，趕緊跳下車子，接過師奶手中的籃子。
“你看我這個人，有點激動了，回去說。”
等山河把雜誌拿在手中，已經是四天後了。
《從都市到田野，那是一個不同的世界》
作者：山河
繪畫：山河
看著自己的名字印刷在目錄中，山河激動中帶著驕傲。這隻是他的起點，山河會繼續向前。
這次刊登的內容大概近兩萬字，四個小故事形成動物係列。插圖嵌在文字裏，絲毫不見突兀。
《萌芽》十二期發行近四十萬冊，遍布全國各地，主要還是以南方地區為主。
“曲姨，雜誌收到了，我們都很滿意。”山河接到雜誌社的電話。
“主編還幫我報名了全國青少年征文大賽？”
“好的，曲姨，我會告訴我爸，晚上回來他會給您電話。再見。”
丘江在家擺開了圓桌，吳誌偉和老師師母都在翻閱著雜誌。
山河抱著妹妹，指著雜誌的插圖問道：“溪溪，還記得這些小動物嗎？”
“這是哥哥給我畫的小燕子，怎麽這本書裏也有？”
“其他小朋友也想看啊，溪溪不想分享給別的小朋友嗎？”
“我挺願意的，不過書裏的沒我的大，沒我的多。”
“刊印的效果還行，溪溪說的挺對的，畫麵小了點。”吳誌偉有點不滿意。
餘正衝撇了他一眼，“全國性的大期刊版麵就這麽些，能有插畫就不錯了。《萌芽》辦的不錯，這麽多個欄目，就是價格有點貴，十塊一本，大部分都是城裏孩子在看。”
謝師母愛惜的抱著雜誌，“這可是我們小河第一部作品，我得收藏起來，小河來，簽上名。”
“這幾本都簽上，哈哈哈。”
丘江笑嗬嗬的說：“雜誌社打電話來說幫小河報名參加了全國青少年征文大賽，已經入複選了。估計能獲獎。”
“小河的第一部長篇也有消息了，曲編輯把大綱推薦給了收獲雜誌社，那邊很感興趣。”
“好哇。雙喜臨門啊。”
“晚上好好替小河慶祝慶祝。”
“這要是獲獎了，小河身份可保不了密了。”
“不是說大綱已經轉給收獲了嗎，在收獲發沒什麽問題。收獲上有好些小說更敏感。”
“小河，你的長篇名字定了嗎？”吳誌偉問道。
“少年的我們，師公，吳叔叔你們覺得怎麽樣？”
“你打算怎麽結尾？”餘正衝問道。
“相互救贖，男孩隱瞞了自己的年齡，女孩也違背了承諾，他們相互欺騙，為了相互守護。”
“挺好的。寫出來，師公相信你能寫好一部長篇。”
“資料收集的差不多了，我打算元旦節目排完了就動筆。”
吳誌偉對父子倆排的小品好奇的很，“你們那個小品聽說還要找人拍攝？”
“魔都教育電視台的劉全河導演對這個小品很感興趣，打電話來特意囑咐要給他寄過去。”
餘正衝哈哈笑了起來，“美玉可是和我說了，小河是編劇加導演，你丘江隻是一個配角。還被約法三章了。”
“他老子免費給他做演員，他還挑三揀四的，說怕我幹涉他們的想法，這到哪說理去！”
哈哈哈……
“不過他們一幫初中生，還真搞的不錯，前幾天還試戲了，演員也定了，挑的還挺合適。”
“劇本我們就不看了，我們直接看成品，小河導演，加油哦！”
“本來就是機緣巧合加靈機一動，被我爸說的那麽嚴肅，我現在壓力很大，上次排戲，一個上午都浪費了。師公，吳叔叔你們幫幫我唄！”
“這忙我和你吳叔叔都沒法幫你，別說排小品，我們看都沒看過現場演的小品。哈哈”餘正衝和吳誌偉一起笑了起來。
“這還要托你的福，見識一下現場的小品。”
……
“各位長輩，我給大家拍個合照，溪溪你也來，讓師公師奶抱著你。”山河舉起從房間裏拿出相機。
“大家看這裏，茄子！”
“小河，可以啊，相機都裝備了。”吳誌偉接過相機上下打量，“上海產梅花135。”
“上次去上海簽約，小河在電視台認識了一個青少年欄目的主持人，隻比山河大半歲。小夥子長的清楚的很，說話辦事挺大氣。兩人談了一下午，成朋友了，走之前就送了山河這個相機。”
“大城市裏長大的孩子啊不一樣，手筆大。”吳誌偉感歎道。“小河，人家送你這麽好的東西，你送人家什麽？”
“我把暑期的那個日記本送他了。”
“謔，你把第一部作品的第一稿送出去了！你們年輕人手筆一個比一個大。”
“《天山上的河流》我準備動筆了，這都猶豫了一年多了。”吳誌偉遲疑了片刻。
“終於下決心了，加油！”
“小吳，你以前說過我的夢想就交給你實現。這次你一定會成功的。”
翌日清晨，父子倆一塊出門。
“曲編輯昨天告訴我你那部書的單行本雜誌社已經排上日程了，版稅大概百分之八，首印十萬冊。稿費大概有十萬塊。而且讀者的反應很好，編輯部已經收到一些讀者來信了，相信以後會更多。”
“爸，有這麽多錢啊？”山河故作驚訝道。
“再版的話還是百分之八，你在一部書把你爸媽十來年的收入都比下去了！”丘江感歎道：“你說我當初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哈哈，師公說了，你隻有一千字以內的命題作文能看。”
“……你師公那是隔輩親，我沒天賦怎麽能生出你這個小作家來。”丘江強撐道：“你小吳叔叔最近也動筆了，看來是被你刺激了。”
“太好了，我相信小吳叔叔一定行。”
“稿費下來要不要給你買點什麽？”
“我不用，到時候給媽媽換輛自行車。”
“行，你賺的錢你說了算，你媽得高興了。”
“要不然你也換一輛？”
“臭小子，你爸我有那麽小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