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們要打？送給他們不就好了
“隻有兩個沒有炸？”陳印眼睛裏迸射出激動的光芒。
這說明他的草圖基本上沒有問題，製造成功率也是極高，完全可以做到批量生產！
“蒸汽機呢，有幫你們提高鍛造的效率嗎？”
被陳印這麽一問，段融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陳大人這話問的，那東西不僅是耗材少，而且還便宜，牛皮和羊皮完全可以做鼓風機，效率比一開始的高爐翻了一倍都不止！”
“這樣給的力就更大，鍛造的力度就更強，還哪裏需要人工鍛打？”
“老夫手底下的那些弟兄，這幾天基本上都在研製地雷的穩定性，直到昨晚半夜才終於成功。”
“陳大人需要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批量生產，隻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就能拿出至少兩千枚地雷！”
陳印笑容仍在，可心裏捏了一把汗。
他想給時間，但乾國和楚國不見得會給這個時間。
現在寒冬將至，沒有哪個國家會傻到在冰天雪地的情況下發動攻城戰，那樣的損耗實在是太大了。
思來想去，陳印隻能嚴肅地拍了拍段融的肩膀。
“段師傅，我們還有一周的時間，您務必讓所有工人們放下其他活兒，專心製造地雷。”
“我們的雷不隻是要在某一個地方投放的，最後需要的量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很有可能需要上萬枚！”
段融一驚道：“這麽多？！”
“好吧，陳大人放心，老夫一定拚盡全力，拿出您需要的數目！”
…
五日後，乾清宮。
殷南嫣坐在宮中處理朝政，門外一陣喧嘩。
門前的丁順剛想嗬斥，看清來者後卻又默默地低下了頭。
司禮監第一太監的官威實在是太過可怕，這種壓抑感讓丁順大氣都不敢喘。
“魏…魏公公…”
魏高鳳優雅地點了點頭，隨後壓低自己的尖銳嗓音微笑道：“陛下在嗎？”
丁順麵露難色，好在殷南嫣的清冷聲音從殿內傳了出來。
“進來吧，朕正好清閑。”
魏高鳳這才往裏走去，臉上表情頓時變換為恭維，姿態也陡然放低。
“陛下，咱家給您請安了。”
殷南嫣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自上次這家夥站出來公然站隊馬炎，她就已經猜到了是殷芳在背後搞鬼。
“說吧，何事。”
魏高鳳笑道：“陛下，不是咱家找您有事，是北境棉城、江南煙城的百姓有事。”
“今早剛接到兩城太守的急報，乾國楚國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始決定發兵，已經在聚集小股兵馬在城外進行騷擾。”
“按照這種趨勢下去，再過半個月不到他們就會發動真正大規模的進攻。”
殷南嫣臉色沉重。
“來的這麽快？”
她本以為現在寒冬將至，兩國再怎麽著急也會等到來年開春才會發兵，誰知道他們居然這麽著急。
就江南和北境的那些守軍，恐怕是支撐不了多久。
魏高鳳緊接著低聲道：“陛下，情況危急，若是兩地重鎮失守，百姓們可就苦了。”
“陳大人現在為兩軍統帥，不如讓其和謝安邦謝將軍一起趕往兩地進行支援，這樣才能保護我大周江山啊。”
殷南嫣心裏冷笑，表麵上默不作聲。
“魏公公很急啊，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背後那位老太太的意思？”
魏高鳳瞳孔一尖，不動聲色地擺了擺手，尷尬一笑道：“陛下這是哪裏話。”
“咱家一直都是陛下的人，沒有什麽老太太在背後的。”
“隻是…”他忽然壓低聲音。
“陛下，兩國發兵預計有足足十五萬大軍，若是丟了某個行省，陛下也得被文官們苛責不是？”
殷南嫣的火氣瞬間湧了上來，但魏高鳳說得又確實沒錯。
無奈之下，她也隻能先將陳印派出去。
“傳朕親令，命京師三大營統帥，即刻帶兵，前往邊關！”
…
十日後，十一月中旬。
周乾交界處，棉城城外，乾軍軍營。
夜色朦朧，一身高八尺的威武大將眯起蛇目，注視著眼前這座巍峨的城池。
此人便是乾國雙雄之一的“虎將”常進。
數月以前的滅魯之戰，便是他帶的兵，不到三日便閃擊拿下了全部魯地。
這次帶兵，依舊是他挺身而出，對國君司馬浩放出了一個月內拿下周國北境全地的壯誌豪言。
副將劉誌站在一旁，小聲詢問道：“將軍，據說陳印昨日已經抵達棉城，咱們的兵也都集合完畢，是不是該攻城了？”
常進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道：“明日一早，先帶前軍進行試探，不要貿然用出攻城車和投石車。”
“如果順利的話，就依靠咱們的三萬前軍，拿下棉城都不成問題，他們的守軍人數隻有八千不到，陳印帶來的人馬應該也不會太多。”
“陛下的意思是盡全力活捉陳印，哪怕此人再怎麽神機妙算，也沒辦法彌補實力上的差距。”
劉誌連連點頭道：“遵將軍命，那明日一早，末將就率領大軍，架雲梯準備攻城！”
…
此時的棉城內，守城將軍齊聚一堂，皆是抓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
主將宋亮冷汗直冒，剛才傳令兵帶來的消息，實在是太過恐怖。
窗外的大軍已經準備全力進攻，光是前軍就有足足三萬人馬！
更要命的是，這次他們要麵對的不光是乾軍，而是穿著楚國出品百煉鋼所製成的精鋼甲！
副將滿臉不安道：“宋將軍，這可怎麽辦啊，城外總人數已經達到八至十萬人，咱們守軍一共也就八千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守得住。”
宋亮無計可施，隻能咬緊牙關逼問道：“昨夜京城的陳大人不是到了嗎？今天沒有後續部隊跟著嗎？”
副將搖了搖頭道：“別說人了，豬都沒看到一隻啊！”
宋亮頓時愣住了。
陳印難不成根本就沒有帶兵來嗎？
這怎麽可能呢！
他再三追問，副將還是滿臉的無奈。
“將軍，我說的都是真的，這小子隻帶了一千鐵匠，還有兩千副手，能上戰場的一個都沒有！”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都在軍營裏打鐵，不知道在造什麽玩意，一個一個圓不隆咚，就跟圓球一般，肯定不是武器。”
宋亮怒了，他怎麽都沒想到，朝廷派來的人居然就這點本事，完全提供不了一點幫助。
“他到底在幹什麽！”
“哪怕是緊急鍛造一批鐵甲也好啊，弄些圓球出來又有什麽用？！”
宋亮簡直覺得不可理喻，當即一揮手道：“現在就去把陳印帶過來！”
“不必了。”他話音剛落，門口就出現了陳印的身影。
其餘守將紛紛行禮，宋亮卻冷哼一聲，不給他半點好臉色看。
“陳大人還真是沉得住氣啊，別人都快衝到咱們臉上來了，您連軍帳都沒進過幾次。”
陳印尷尬道：“沒辦法，時間緊迫，隻能加班加點地讓鐵匠們加快進度，不然的話…”
話還沒說完，宋亮就厲聲打斷了他。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就問你一句話，明天早上一旦棉城被攻破，城內百姓必定被屠戮殆盡，我們身後的廣大平原上更是有數不清的村落，將毫無還手之力！”
“你竟然是朝廷派來的，那就請你不要紙上談兵，想出來拯救全城百姓的方法！”
陳印笑道：“這個還是很容易的。”
“現在開始，你們就可以指揮百姓們有序撤離了。”
“棉城，咱們可以直接送給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