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賣方子
“現在可以吃了吧?”
“可以,不過二位要等會兒。”
蘇魚拿了把刀,在鴨身上一片片片著鴨肉,片好的鴨肉規整擺在一旁的碟子裏麵,動作十分標準。
“鴨肉最好當著客人的麵現片。”
多的蘇魚也不多說,牛掌櫃作為泰和樓的掌櫃,裏麵的門道自然知曉。
把一盤子鴨肉跟甜麵醬,推到兩人麵前。
“二位嚐嚐,看看味道如何?”
兩人各夾起一片鴨肉,蘸了點甜麵醬放到嘴裏,濃鬱的香味立時在嘴裏化開。鴨子外皮酥脆,內裏肉質鮮嫩,在加上甜麵醬的香甜,倒是二人從來沒有嚐過的滋味。牛掌櫃還在品嚐,徐員外已經又夾起了一片鴨肉。
這時李婆子端了個托盤進來,托盤上的碟子裏放了些小麵餅。這是蘇魚剛才在等牛掌櫃的時候,讓酒樓後廚做的,沒想到那邊的速度挺快。她自認做餅方麵是個菜鳥,也就沒給自個攬工。
把麵餅推到二人跟前。
“烤鴨還有一個吃法。”
蘇魚拿了塊小麵餅,黃瓜跟蔥白各蘸了些麵醬放在餅上,在夾了片鴨肉,裹好之後就成人一口的大小,喂到嘴裏一口吃掉。
兩人也學著蘇魚的樣子,眼看碟子裏的鴨肉快完了,蘇魚拿著刀又去片了一碟,這鴨子個頭不小,鴨肉有很多。
牛掌櫃這邊嚐了幾口就沒再動筷,徐員外那邊就是不管不顧,自顧自的吃著鴨肉。管兩人談什麽生意,他現在的心神全都放在了麵前的烤鴨上。
“鴨子最好用四個月到五個月的鴨子,頭天晚上醃製入味,第二天早上再烤,味道會比現在更好。”
“三位,咱們還是到二樓包廂裏麵說話。”
幾人回到早上來時坐的包廂。
“蘇姑娘,方子可不可以賣給我們泰和樓,價錢方麵好說,而且蘇家養的鴨子,我們泰和樓通通都買了,價錢就定在十文錢一斤,你看怎樣?”
一斤鴨肉十文,跟雞肉同價,從這一點上看,牛掌櫃是相當有誠意。
“至於方子,蘇姑娘不妨開個價。”
眼看時辰不早,怕在家裏的蓮氏擔心,蘇魚也不扭捏。
“既然牛掌櫃這麽有誠意,這方子我便賣予泰和樓,隻是這價錢嗎,二百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
蘇老二跟蘇勝一聽,蘇魚竟然要二百兩銀子,兩人猛掐自己大腿,覺得是不是在做夢!同時看對麵牛掌櫃的反應,就怕一惱把他們三人給轟出去,在兩人看來不過就是一個烤鴨的方子,哪裏就值當二百兩銀子。
牛掌櫃有點猶豫,沒想到蘇魚會要二百兩銀子,他心裏的最高預算是一百兩。二百兩銀子對於東家來說隻是一點小錢,但對於杏林鎮泰和樓來說,二百兩銀子還真不是一筆小數目,這主他有點做不了。
“其實烤鴨的配方,你們二百兩買去一點都不虧,據我所知,泰和樓的東家,在大周半數以上的府鎮都開了分號,不光杏林鎮有,興陽府周邊幾個府城甚至京都那邊都有,烤鴨在別的地方也能賣,不消幾天的功夫就能賺回來,實在是不虧。”
牛掌櫃一咬牙,“行!就二百兩銀子,不過蘇姑娘要跟我簽一個契書,方子賣予我們泰和樓,便不能在賣給別人,就算自家做了來集上賣也不行,你們自個在家做了吃倒無所謂。”
“這是自然,這點道理我還是懂得的。”
很快,牛掌櫃這邊讓夥計送來筆墨紙硯,一式兩份契書很快寫好。
“蘇姑娘,我給你念念上麵的內容。”
“我自己看就行。”
蘇魚拿起一份看了一遍,上麵的字有自己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連蒙帶猜也能看出上麵的意思,跟牛掌櫃先前說的差不多,隻不過加了一條,若是他們違約的話,要賠五倍違約金。那就是一千兩,不過蘇魚無所謂,她又沒打算把方子再賣給別人。
牛掌櫃沒想到眼前的蘇魚竟然識字,蘇老二跟蘇勝也挺意外,閨女(妹子)是什麽時候認的字,他們怎麽不知道?
確認無誤之後,蘇魚便在上麵歪歪扭扭寫上蘇老二的名字。
蘇魚識字牛掌櫃已經很意外,又見在上麵寫的蘇老二三個字,有點醜,但他卻一點也不嫌棄。牛掌櫃遞給蘇魚一份契書,把自己的那封折疊好放到懷裏。在讓夥計去賬房取二百兩銀子,同時拿來的,還有早上一家三口的飯錢,外加兩包茶葉。
“這是二百兩銀子,另一串是你們早上的飯錢,不用給了,茶葉是送給蘇老弟的。”
“那就謝謝掌櫃的。”
蘇魚把東西全部收好,放到她背著的小斜挎包裏麵。
“現在天色已晚,我們也就先回去,今晚我會在家裏處理好十隻鴨子,明早還得勞煩掌櫃的,讓馬車去餘家村接一下,到時我再來教廚子怎麽做烤鴨。”
“還是蘇姑娘想的周到,時辰已經不早,我讓夥計送你們回去。”
“那就多謝掌櫃的。”
見三人離開,牛掌櫃有些感慨,半天接觸下來,總感覺他麵對的不是一個十幾歲的鄉下丫頭,而是經驗老道的商人。
三人去了後院,那裏己經等了一輛馬車,父子三人坐上馬車,駕車的夥計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馬車拐彎駛出了巷子,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到了餘家村,距村口還有一段距離,蘇魚便讓夥計停車,三人下馬車走著回去。馬車實在太顯眼,她家現在可不適合招人眼紅。
等馬車走了,三人這才往村裏走,蘇老二走路都是同手同腳的,都不知道手腳往哪裏放,今天閨女一出手就掙了二百兩銀子,家裏麵那些鴨子已經訂給了酒樓,他蘇家這是要發了呀!
蘇勝雖吃驚,不過比自家老爹要好上不少,起碼走路沒有同手同腳。妹子這麽厲害,自己在這個家還有地位嗎?
叛逆期的少年較真起來,真的挺讓人無語,難道現在不是該高興家裏掙了二百兩銀子,還擔心以後在這個家裏沒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