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郭靖

第三十二章 兼容並包

第三十二章 兼容並包

又過了半個時辰,完顏洪烈帶領的五千精銳才有兵士陸陸續續起來梳洗整理行裝,動作不緊不慢,混不將效率當一回事。鐵木真等得不奈煩,鼻中哼了一聲,轉頭問我道:“你瞧金兵怎樣?”

“蒙古鐵騎一千人一次突襲當可打得金兵五千落荒而逃。”我不屑道。

鐵木真頗為得意地笑道:“我正也這麽想。隻是聽說大金國有兵一百餘萬,咱們現在最多隻可動員五萬人。”

我依言接到:“一百萬兵不能一起上陣。咱們分開來打,今天幹掉他十萬,明天又掃去他十萬。”

鐵木真頓感英雄所見略同地拍拍我的肩膀,笑道:“說到用兵,沒想到靖兒的見解如此合我心意。一百多斤的一個人,可以吃掉十頭一千斤的肥牛,隻不過不是一天吃。”看著哈哈大笑的鐵木真,我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很不好的想法:怪不得鐵木真日後帶領蒙古鐵騎征戰四方,動不動就坑殺戰俘、屠城滅村,在草原人簡單的想法裏,弱勢群體的取勝之道,便是將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脅通通抹殺掉,如果繼續讓這種想法滋長、變成偏激的話,那將是極度危險地。在戰亂中無力掙紮的黎民百姓,悲慘的處境上又將會遭受到何等苦難。

“不過這樣用兵費時費力,並不是最佳方法。”我腦中急速轉著主意,一定想方設法疏導鐵木真的思想,避免其過於偏激。

“哦!靖兒有什麽想法盡管說出來。”鐵木真聞言好奇到。

“義父征伐塔塔爾部的時候,也不是靠遠比敵人英勇善戰的士兵打消耗戰擊敗仇敵的。現在的金國看似強大,但南有勢均力敵的南宋,西有麵和心不和的西夏盟友,北有隨時準備複仇的草原部落,內有國仇家恨的契丹遺族。論形勢,金國並不比當初的塔塔爾部好到哪去。若有一天義父能統合草原力量,再聯合南宋、西夏、契丹,擊敗甚至推翻金國也不是不可能。”我自信地侃侃而談到。

看到鐵木真若有所思的模樣,我趕緊再加一把火。“義父,對於聯盟抗金的想法,郭靖還有一些擔憂。”

“哦,郭兒又有什麽高見呢?”鐵木真來了興趣。

“郭靖一直都堅信,憑義父的雄才偉略,定能成就不輸於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豐功偉業。然若仍是延用如金國那般奴役、欺壓其它各族的國策,誰能保證不赴先遼、金國的後塵呢?”現在的鐵木真還不過是十幾萬總眾的首位,遠沒那種上位者那般孤傲自賞、目空一切、氣使頤指,反倒難得擁有納諫如流的品質。

眼見著鐵木真一旁的將領也跟著陷入沉思當中,我語氣一轉:“郭靖聽睿智的老人講過,在漠南不遠有一條黃河,浪濤洶湧、波瀾壯闊、勢若千斤,尤如巨龍衝擊,天下無峰可擋。但其源頭在於西麵的高山群嶺之中,起初不過是水深不夠濯足的小溪,倒仗著居高臨下之勢,一路穿山過嶺,吞並著百川之水,從而不斷地壯大,終成今日天威之勢。”

我歇了一口氣,等眾人觀注過後想知道我話裏的用意,才接著說到:“現今我們部落裏隻有五萬勇士,子民不過十五萬,部落要強大,當學那高山之水,恩威並施,有容乃大。”

“哼!黃河水流混濁,泥沙具下,我們勇猛的蒙古人可不想被軟弱無能的漢人帶壞!還不如直接殺光他們,搶光他們的財產、女人,燒光他們謂為護壘的城池,這樣更為痛快一些!”術赤在一旁接過話,輕蔑地瞄了我一眼,冷冷地諷刺到。我大為驚訝地盯著術赤上下細瞧了一番,本來一直以為他不過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沒想到還有這般見識。

先前術赤在追捕哲別時,被我破壞了,早就記恨在心,這些時日,又見鐵木真對我越發看中,還收為義子,眼看在部落裏的地位直追術赤這個便宜大王子,以術赤的狹窄心胸,更是對我忌恨升級,此刻見我一番話,意讓大半的將領都對我刮目相看,術赤哪還能再忍得住,一見我發話,就跳出來調撥。而位於術赤左側的罕合台,雖然和術赤甚為不合,但聽了術赤的話卻頗為意動,兩人後側的手下也是一臉嗜殺興奮的神情。我心裏一沉,看來我以後要推行民族平等的政策困難重重。

“哦,既然如此,郭靖倒有幾個問題想請教術赤王子!”我穩住情緒,心平氣和地說到。

“哼!我倒真想聽聽一個七歲小兒所謂的‘高見’”術赤不屑地說到,特意在‘高見’上加了重音。

“術赤王子見多識廣,可曾聽說或遇過藍眼睛、白皮膚、黃頭發的人?”我出聲問到。

“當然見過了,那花剌子模人就是那樣的,我還聽過有棕眼睛、綠眼睛,黑皮膚、藍皮膚,紅頭發、棕頭發、銀頭發。那些人都居住在草原西邊的西邊。”術赤得意地展示著他的見聞。喝,知道得還不少,難怪鐵木真攻打西歐的時候會派術赤當前鋒。

“那術赤王子,鐵木真大汗的眼睛、頭發、皮膚是什麽樣子?”我接著問到。

“黑眼睛、黑頭發、黃皮膚!”術赤流利地應答到。

“那我的眼睛、頭發、皮膚是什麽樣子?”我繼續發問。

“還不是黑眼睛、黑頭發、黃皮膚!”術赤用看白癡的眼神盯著我。

“那為什麽蒙古人、漢人的樣貌相似,而那些西方人跟我們完全是兩樣呢?”我話鋒一轉問到。說到這我心中一閃而過中原隔海對望四島上的“猴子”,雖說他們的進化還停留在半畜生狀態,但我卻沒辦法否認從人種、血緣上,他們可能也是和我們同一個先祖。

“這......?”術赤一時愣住,也許這世上誰也沒想過這種問題吧。連剛才一直旁觀我和術赤爭辯的鐵木真及一並將領也是眉頭緊皺,苦思不得其解。

“我知道!”拖雷在一旁高興地叫了起來:“我和郭靖結了安答,那我們蒙古人和漢人的祖先的祖先是不是也是安答呢?”拖雷想法雖然單純的,卻正是我想要的。

“也許吧,血脈相連的兄弟也有分家的時候!同樣祖宗的基業,分家的兄弟守不住,我們可以接手過來,但卻沒有必要將不孝子處於極刑。倒是那些跟我們毫無根源的野蠻民族,我們有辦法奪取他們的財產,倒足以說明我們開拓創業的本事。才無愧於民族英雄的稱號!”話至關鍵處,水到渠成,我故意扭曲了“民族英雄”的含義。怎麽說“禍水西引”總比“禍水南引”好吧。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術赤臉紅脖子粗地爭辯到。

“好了!”鐵木真揮手截止到:“這些問題以後再說。”

“唉!”我有些黯然,自己也知道,單憑兩句話就想改變蒙古人的想法是太天真了,隻希望在鐵木真的心裏,能僅依著漢人還有點利用價值而少造些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