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江南七怪
第三十五章 江南七怪
草原人沒刷牙的習慣，打口水戰，我不想被臭死隻好敬而遠之。第二天，我與拖雷向鐵木真告了假，準備好好逛逛王罕的部落。一是實踐兩位師傅教習的軍事知識，例如查探部落營寨的布局，防衛力量的分布，糧草軍備的存放；二是參觀克烈部的集市，作為漠北擁有二十萬幾部眾的最強勢力，克烈部是唯一在駐地裏通年設有交易市集的部落。一般的生活用品、柴米油鹽都固定開有店鋪，隨時可以大宗交易，不像其他部落要輪到趕集才有機會。我有心看看古代人是怎麽管理店鋪、征收稅務的，以供參照後在鐵木真部落也建個商業區。
小孩子好熱鬧的心理是免不了的，第一站自是先去王帳十裏之外的南區市集逛逛，雖說隻是一處市集，但四周帳篷林立，分做倉庫或各國商旅的居所，以市集為中心，東西南北各留出一條三丈來寬的通道。待隨著人流行近，牛羊的膻味，鮮肉的血腥味，再加上汗臭味，如同所有的市集一樣，這裏都充斥著難聞的氣味，幸好草原廣闊，陣陣的清風使得市集中的氣味稍微清新了些。市集裏有很多人，各色商人雲集其中，商品琳琅滿目，叫賣聲此起彼落，各地來的牧民正選購著自己想要的物品，十分熱鬧。
問了幾家較小店麵的商鋪有沒有興趣避開這裏的競爭，搬遷到鐵木真部做生意，還有幾家較大商團也建議他們可以嚐試著到鐵木真部開設分店。不知不覺日照近午，正要找家食店墊墊肚子，忽然冒出二十幾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將我和拖雷團團圍住，過往牧民顯然認識來人，還頗為畏懼，見狀紛紛避開，一時間十丈之內再無行人。
“兩個小子中誰是鐵木真的小兒子拖雷啊！”為首一衣著華貴的白胖少年傲慢地說道。
“我就是拖雷！你們是誰？想幹什麽？”聽出對方直呼父汗的名諱，拖雷語帶怒氣地質問到。
“王罕是我爺爺，桑昆是我爹爹。我就是克烈的小王子都史。不像某人的爹爹是個十足的膽小鬼，怕我爺爺，也怕我爹爹。”都史輕蔑地在拖雷麵前譏諷著鐵木真。
話說都史仗著王罕、桑昆的寵溺，平日裏為了消遣，組織了一大幫孩子，在部落裏橫行霸道，專門欺負部落沒有權勢的窮人、投靠或俘虜過來的其他部族民眾，後來更是發展到欺壓敲榨過往商客。昨晚桑昆與鐵木真打完口水仗占不到絲毫便宜，回到主帳仍是怒氣衝天，不停地肆意辱罵著鐵木真，身為寶貝兒子的都史耳濡目染，亦是跟著恨上鐵木真。今天聽奴才報告說鐵木真的小王子拖雷隻帶著一個伴友出現在市集，便招集了十幾個為虎作倀的手下前來找拖雷的麻煩。
拖雷向來最為崇敬鐵木真，聽都史侮辱自己父親，惱怒之極，昂然道：“誰說的？我爹爹誰也不怕！”
都史輕哼一聲，不屑地說道：“你爹爹最沒種了，當初你媽媽被人家捉去，不知有多少蔑爾乞人見識過你媽媽的銷魂滋味，還是我爺爺和爸爸看你爹爹可憐的樣子，才發兵奪回來交還給你爹爹。不想你爹爹還把一同回來的雜種術赤當寶貝養起來！哈哈... ...”沒想到心理扭曲地桑昆竟不顧恬恥地給小孩子講這種閑言遠蓋真相的事情，卻不知上代人的恩怨，折射在下一代人身上，便是恩怨的延續。
“你...你...胡說八道!你...混蛋！”拖雷一時說不過都史，小臉漲得通紅。
“好啊，你竟敢罵我，看我今天不打得你滿地找牙！”都史冷笑到，本就打算仗著人多勢眾，好好教訓拖雷一頓，以助他爹爹桑昆出口惡氣，當下便要借機命令手下教訓拖雷。
知道一場架是免不了的，還好對方並沒攜帶什麽殺人利器，單單拳肉相擊，以我的蟑螂體質應該沒有生命危險。當下估算雙方的實力，拖雷一個對兩三個應該沒有問題，我憑天生神力硬碰硬對上四五個不是難事。再加上前世做為成年人的我，雖然一向文明鮮少打架，但怎麽攻擊敵人要害的技巧卻遠不是對方一群小孩所能比的。
移動腳步繞轉小半圈，與拖雷背抵背，這樣動手時可以免受對方的四麵夾擊。又吩咐拖雷等會動手後要慢慢移向帳篷，憑借帳布保護後背，當可多抵擋一會。當然，要速戰速的話，最好的方法是抓住都史作人質，不想那都史不知是怕死還是聰明，竟隻躲在人群後麵發號施令，身邊還隨時留有兩人護住左右，一點機會都不留給我。
“攻對方咽喉要害！”我提醒拖雷到。凡是正常男人都有兩個極大的弱點：咽喉和下體．攻擊咽喉要害的話拖雷會接受，攻人下體的話，拖雷大半會認為太過卑鄙而棄用。我也不想枉作小人，就隱過不說，自己藏私己用就好了。
撩陰腿，砍喉手，仗著超強的抗打能力，我完全不避對方攻向非要害的拳頭，一招換一招，因一開始輕視我的實力，為了在主子麵前顯擺，有意造成單對單地局麵打敗我，先頭幾人像是在用添油戰術般，一個接一個往前衝，不多時便接連被我放倒五六個。後麵幾人驚見我的實力後，知道單對單不是對手，便七八人一擁而上，盡管又打倒了三個，便另外五人卻趁著我速度受到限製，連纏帶抱將我壓倒在地，我身後的拖雷也是打倒三個後被四個人牢牢地壓在地上。
被我和拖雷兩人的勇悍嚇到的都史，好一會讓手下確認我和拖雷真的被壓緊不能動彈，才一臉狠色地走上前，提腳便要在我臉上印幾個鞋樣。在無奈被摔倒在地後，我還暗中伏下一招，這下都史近在眼前正是機會，當下雙手一抓，一式絕戶手，兩聲淒厲的叫喊之後，壓在身上的兩人痛苦地倦著身子滾到一邊。
身上壓力一鬆，我挺背一掙，擠開另外三人後，一躍而出，瞬間轉到都史身後，一手緊力後拉他的頭發，另一手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正抵在都史脖子上。一切似乎發生在眨眼之間，待其他人從驚駭中回醒過來，都史已成我手上的人質了。
“放拖雷過來！”我命令到。壓住拖雷的三人見主子被抓，隻好無奈放開拖雷。怒氣未消的拖雷回到我身旁後，狠狠地扇了都史幾記耳光：“叫你這張臭嘴敢胡說八道！”都史還算白淨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個鮮紅的掌印。
正在頭疼接下來要怎麽辦，忽聽得“啪啪”兩下掌聲，接著一個厚重的嗓音出言讚到：“好！好！好！小小年紀，出手夠準、夠狠、夠絕！夠有計謀！”
我聞言轉過頭看去，不知什麽時候旁邊來了一隊組合特別的人馬，俱是騎著黃鬃馬，六男一女，著漢人打扮，男的幾人中年紀較大的還是個瞎子，看他們七人都是滿臉風塵之色，想來在草原必是經年飽受風沙之苦。心裏一咯噔，我腦中急聚浮現出一個念頭，莫非他們就是江南七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