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郭靖

第四十三章 南湖論武

第四十三章 南湖論武

落坐後,輪到丘處機給幾位師兄弟介紹江南七怪。對全真七子這般貴客光臨寒舍,江南七怪頓覺蓬壁生輝,倍有麵子,禮數上表現得恭恭敬敬。反到了我這邊,我隻是不亢不卑地抱拳道聲:“小子郭靖,見過七位真人。”按理我應以晚輩見禮,不跪拜也至少要像尹誌平三人那般抱拳伏首三十度以上。不過作為後世之人,深受人人平等觀念影響,除非逼不得已,利益所係,不然可不會下賤到動不動向別人卑躬屈膝。

馬鈺白須白眉,神色關愛慈祥,絲毫不以為忤,在草原相處幾個月,深知我視人平等的古怪心性;丘處機與我不打不相識,憑我的武功足於平輩論交,見我如遇故友般微笑招呼;王處一長眉秀目,衣著淨潔,頗有作小白臉的潛質,脾氣卻是不錯,隻是笑盈盈好奇地打量著我;倒是譚處端、劉處玄、郝大通、孫不二四人,見狀拿足了架勢,對我橫眉怒目,隻是場合不對,唯冷哼表示不滿。真應了哪句,實力越差點越喜歡拿腔拿調,狐假虎威,仗著所謂的身份地位壓人。我如此作派,倒讓四個全真三代弟子驚奇非常,尹誌平、趙誌敬、李誌常不管是君子還是小人,都是聰明人,沒摸準我底細,還不敢為向師父表忠心跳出來跟我過不去。低著頭的程瑤迦,亦是不時好奇地偷拿眼瞄我。最是頑固不化的柯鎮惡,見我無禮,正要開口教訓,被朱聰眼急手快拉住,示意不要衝動。

我一直表現得笑容可掬,見禮完畢,向態度不錯覺馬鈺、丘處機、王處一告了聲辭,在通道對麵另一桌坐下。同楊鐵心、念慈、曲芷三人,做為我的家人湊成一桌。丘處機甫一出現,楊鐵心立馬認了出來,隻是內心矛盾,不知該不該上次相會。獨自尋人十幾年,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不下於大海撈針,若是借助丘處機之力,全真派人脈廣布天下,不知要憑添多少倍希望,隻因不想令丘處機知曉後內疚當年之事,才一直獨力承擔。對於楊鐵心臉上歡喜猶豫變幻的神情,我假裝視而不見,一切待婚禮結束後再說。

婚禮順利按部就搬,為人豪爽無架子的丘處機,很會炒氣氛,抱著一大壇酒,一桌桌三大碗敬過去,惹得眾人高聲歡呼應和,場麵紅火熱鬧。前世當教師養成的性子,我這人不抽煙不喝酒,這是健康習慣,利人利己,至於嫖賭我還沒決定要不要開禁,武俠小說裏的大俠,為彰顯豪氣幹雲,男人味十足,都要把自己培養成大酒桶,這點我不苟同,酗酒誤事多著呢,而且不利健康,還影響身邊之人的正常生活。如果是軟性飲料,量要適少,用來調劑一下生活倒是不錯。如葡萄酒或女兒紅那樣的甜酒小酌。

在對酒的態度上,馬鈺和我可謂是同道中人。我不想去全真派那桌找沒趣,馬鈺倒主動跑過來關心我,還帶了想了解我的王處一。馬鈺的長者之風令人親切好感,又是我的恩人,亦師亦友,我哪不真心相待。雖說隻聊些家常,沒什麽高談大論,卻令人倍感溫馨。王處一為人平和,不管話題是否鎖碎,隻是笑嗬嗬的認真傾聽,依後世的人際關係學,這類人最易獲得別人的好感。當天酒宴從下午一直鬧到深夜,醉倒賓客無數,還好自家是開客棧的,相熟的多幾人擠一間也沒什麽關係,大冬天的,也能省幾盤炭火。

第二天清晨,早起晨練,卻碰見楊鐵心在後院南湖岸邊踱步徘徊,時而歎氣時而沉思,雙目通紅,神色憔悴,顯然一夜心事未能入眠,我心生不忍,正準備迎上去將事情挑明,此時從另一院門走過一行人來,正是丘處機幾人,楊鐵心見到呆愣了下,轉身低頭裝作不識,避往它處。

丘處機昨晚喝了許多酒,不過功力深湛,才睡了幾個時辰就恢複如常了。其餘六子,身為修道之人,喝酒一道淺嚐轍止,又是練武之人,睡夠了就不會再懶在**,早起相約晨練也算正常。可憐幾個小徒弟,受師父督促,不過不得睡眼惺鬆跟著師父聞雞起舞。丘處機一抬頭便看到對麵院門不進不退的我,揚聲招呼道:“郭小友也起得早啊!”江南七怪已告知丘處機我正是郭嘯天遺孤之事,依論交輩份,丘處機應該稱呼我賢侄或世侄之類的,現在以平等相稱,顯然昨天探明了我的口風,知道不好從輩份上壓我一頭,今日倒也從善如流。

“幾位道長好!”我朝著馬鈺一次性打完招呼,要是一個個見禮,全真七子不累,我還煩呢。放眼掃過,隻有馬鈺、丘處機、王處一點頭回應,其餘四子神色有些不善。程瑤迦隻是簡單梳洗,頭發衣裝還略微紛亂,見到陌生人仍是一幅害羞模樣,低著頭,隻敢用餘光瞄人。

“半年前終南山下一戰甚為盡興,小友武藝現在可否再有精進突破,趕巧不如碰巧,不如今日再打一場如何?”丘處機興奮地磨拳擦掌邀戰道。拋開輩份絆固,丘處機立馬回複了武癡本性。聽丘處機口氣,我的武功好似不弱於他,深知丘處機武功修習仍全真二代弟子中第一人。眾人驚訝之餘甚為好奇,沒人出言攔阻,想看看我年紀輕輕武功到底有何過人之處。甚至有的心中不信,自認是丘處機誇大其詞,讚譽過度,想看我到時出醜。再說在座的,也隻有馬鈺有資格勸止住丘處機,不過顯然馬鈺也想借丘處機之手考較我的武功進境,怎麽說我也算他的半個弟子。名師出高徒,我武功高強,他臉上也有光嘛。

“好啊!”我爽快答應道。之前交手的神秘婆婆、洪七公都不是我打得過的,雖然從兩人口中知道我武功已經不錯了,但到底不錯到哪種地步,沒打贏一個強手之前,我還沒那份自信和判斷。正好丘處機再次送上門來,倒真如急時雨一般。

江南七怪家後院練武場地夠大,但耳目眾多,不想引動別人圍觀。我建議泛舟到南湖上打。南湖占地近七百畝,水深一丈左右,此時嚴冬,湖麵蕭澀,倒沒有人駕船捕魚或遊湖,人煙清靜,無人窺探打擾。十二個人湧上自家朱漆遊船,譚處端、劉處玄有駕船經驗,難得放下身段,蕩起左右雙漿,隻一柱香功夫,但將遊船開到湖心。放眼四周,除此船外不見隻影。

丟了幾塊長寬不一的鬆木板到湖麵,我與丘處機相互點頭示意後,便縱身從船上躍往浮板。似鴻燕歸巢,相同的距離,同時的起步,落到木板上我要比丘處機慢上一息,在滯空能力上我略占了點優勢,腳點浮板,穩身定立,兩處木板都不由蕩起漣漪,往複浮沉幾下停住,丘處機木板上表已濕,我卻隻沾了邊,輕身功夫又占了點上風,不過到底輕功上比拚算不算我贏,還無法說清,因為我們兩人的體重未比較過,身高我矮了幾寸,卻比丘處機粗壯了幾分。不過,輕功一項,卻是丘處機最自得的武功,刺殺奸臣敵寇幾十年,若不是輕功了得,幾次陷入重圍,丘處機肯定早就掛了。

接下來比的是拳腳功夫。一個江湖人若像笑傲江湖中那般沒了隨身武器,便成了武功一無是處的廢物,那在武俠世界裏肯定死得活該了。拳腳是最實用也是最方便的武器,不過打起來沒有刀光劍影聲效視覺上的衝擊絢麗,肉搏纏鬥,技術流打起來是有來有往,如套好招的表演;而我與丘處機同屬實用流,內裏凶險,外人卻會覺得曖mei。兩個人像在演斷背山似的,拉手、揉腰、摸胸、抬腿、纏頸、勾腳、頂屁股、撕衣服、水濺濕身,就差沒當場接吻了。一場妖精打架,不時春gung乍現,衣片紛飛,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最後互相在對方胸口抓了一把,才似餘尤未盡地各自飛退,如進行完了一場世間最漏*點的運動,垂手氣喘如牛,依然漏*點未熄,深情對望,目光噴火,眉目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