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封妃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鳳儀女官上官婉兒,知書識理,貴而能儉,無怠遵循,克佐壺儀,軌度端和,深慰朕心。著即冊封德妃,欽此!”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民女李師師,靜容婉柔,麗質輕靈,風華幽靜,淑慎性成,柔嘉維則,深慰朕心。著即冊封為惠妃,欽此!”
一連念了兩份聖旨,還都是冊封妃子的,那上官婉兒好歹之前是鳳儀女官,可這李師師是何人。
不少大臣麵麵相覷,但又都在觀望,諫言不一定會丟掉性命,但如果你不分場合地諫言,那就說不準了。
海瑞想上前諫言,卻被張白圭拉了一把,並且小聲道:“慎言。”
這個時候的海瑞剛剛被提拔上來,心中還是感念著張白圭的,因此還是強行忍下了諫言的衝動。
秦川目光也在群臣之中掃視著,他也想看看到底有何人會攔著自己,而張白圭兩人之間的小動作,他自然也是盡收眼底。
既然無人反對,那就隻剩下恭賀聲了。
“陛下春秋鼎盛,多子多孫乃是國家之福,社稷之福。”
“微臣恭賀陛下,恭賀德妃娘娘,惠妃娘娘。”
看著拱手行禮的諸位大臣,秦川覺得好生沒趣。
他還以為這些人要說什麽夜觀天象,乃大凶不適立妃呢。
“都散了吧,上衙去吧。”
張讓連忙出班唱道:“退朝!”
“微臣恭送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陛下走進乾清宮,海瑞這才看著張白圭道:“白圭兄,你這是何意。”
張白圭目不斜視地看著他,道:“朝堂之上,稱職位。”
海瑞語塞,有些氣急:“好,張大人。”
張白圭這才開口道:“那是陛下的家事,你反對有用嗎,再說了,這件事也沒有靡費,為什麽要反對。”
“張大人,你!”海瑞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張白圭,隨後繼續道。
“那上官婉兒就算了,可李師師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嗎。”
“陛下和她僅見過一麵,便直接封她為妃,這合乎禮法嗎,一國之君的臉麵都不要了嗎。”
“慎言!”張白圭看了看周圍的官員,主要是看周圍的玄甲軍。
海瑞卻是整了整衣衫,站得筆直:“張大人,我們作為臣子的,難道看見陛下犯錯也不提醒嗎。”
張白圭被海瑞說得有些惱火了,指著他道:“怎麽,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阿諛奉承之輩,而唯獨你一人,是賢臣良臣忠臣?”
海瑞可以說是個愣頭青,糖衣炮彈彩虹屁,海瑞是半點都學不來。
聽到張白圭的質問,海瑞剛準備回答,就被身前的一道人影擋住了去路。
二人抬頭看去,隻見是一名高大勇武的龍鱗衛。
“二位大人,陛下有請。”
張白圭看了一眼海瑞,可海瑞則是將自己的衣衫再次整理了一遍,隨後不慌不忙的跟著去了乾清宮。
而張白圭,看著海瑞的背影,搖了搖頭,也是跟了上去。
...
等到了偏殿,張白圭看到其他幾人,他這才意識到什麽。
因為陛下召見的四人,除了張白圭是心腹外,其他三人正是今早給陛下看過的名單中的海瑞,王安石,蘇軾。
“王安石,陛下讓你進去。”
不等幾人寒暄,張讓便來到偏殿,將王安石喚了進去。
王安石看了看另外三人,整了整官服便跟著張讓進了大殿,一路上他都微微低著頭。
等見到秦川後,便連忙拱手行禮:“微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川對王安石的第一印象,是他“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的孤高。
是“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的傲然。
還是“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的落寞。
又或是那場轟轟烈烈,但毀譽參半的熙寧變法?有人說他是銳意進取,試圖力挽狂瀾但生不逢時的英雄。
也有人說他是以一己之力,導致王朝衰落的千古罪人。
更有甚者,說他是大奸若忠的最好典範。
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但其實王荊公失敗的根本原因就是他這個變法沒有多少人獲利,全是靠神宗的意誌在強推。
他又要削減恩蔭,實際上就是讓官僚利益受損;精簡兵甲損害了將門的利益……在整個變法中,沒有得利的勢力。
可以說連皇室都沒有獲得多少好處,這就是太皇太後堅持廢法的原因。一個沒多少人得利的變法注定長久不了。
但其實並不是沒人獲利,隻能說,肉食者鄙,未能遠謀。
既得利益者沒獲利罷了,皇帝也最終沒撐到紅利期。要說失敗的根本原因,敗在執行而已。
王安石的變法確實沒有培養出,一個類似商鞅變法的“軍士”階層。
具體受益的人當然是有的,朝廷財政改善,皇帝有錢去打仗,將領有機會立邊功,得到青苗錢不至於破產的農民。
甚至拿高額俸祿賞賜的保守派大臣,但是他們,都不是一定要和新法綁定的,所以不是新法最堅定的保衛者。
王安石其實也做了這方麵準備,推廣新學,改科舉,未來天下學子皆出我門下,自然堅定維護新法。
這招也是有用的,但是見效慢,其實隻要神宗再多活個十年,熬死那群老頭,讓整個朝堂的人都是讀新學出來的也就沒事了。
隻是最後,可惜了。
但秦川不會英年早逝,畢竟他可是天選之子啊!因此,在看向下方的王安石的時候,眼神火熱得不像話。
若是讓王安石和張居正二人碰一碰,將兩人的變法合二為一,那自己的大武朝,會達到一個什麽樣空前絕後的高度?
秦川都被自己這個想法瘋狂到了。
“愛卿,起來吧!”
“張讓,賜座。”
王安石有些受寵若驚,拱了拱手道:“謝陛下隆恩。”
這時,秦川才注意到王安石頭頂90的忠誠度。
等王安石坐好後,秦川才問道:“被外放這麽許久,對朝廷可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