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人間煙火氣
交代好一應事務後，便出了錦衣衛衙門，秦川想著在這京城之中好好轉轉。
來到這個王朝，還沒好好看看普羅大眾都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看了眼正陽門邊兒上的六部衙門，看著一個個進進出出忙碌著的官員們。
這似乎，是一個王朝向上而生的征兆吧？
過了長安街，看著周圍的深宅大院，秦川不由的感慨。
這大概就是後世的一環市中心了吧。
秦川也不再停留，看這些高官的宅子也沒什麽意思，在富也不一定有我富啊。
除了和珅。
穿過大中橋，來到大中街，向著三山街走去。
撥開身前遮擋自己視線的雨化田，街上的景象就展露無遺。
鬧市的景象異常熱鬧，一條寬闊的街道上擠滿了人群，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
街道兩旁的商販們緊挨著擺開攤位，琳琅滿目的貨物擺滿了地攤，各色綢緞、香料、美食應有盡有。
鮮豔的燈籠在風中搖曳，街邊攤位上的煙火氣息撲鼻而來，隨處可見那氣味誘人的小吃攤。
吆喝聲、討價還價聲、竊竊私語聲、歡笑聲、孩子們的哭笑聲，交織在一起。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啊。”
秦川不由得感慨到。
他的目光看向街邊的一處首飾店，便笑意盈盈的走了上去。
擺攤的小販是一個中年男人，個子細長，看著想著自己攤位走來的秦川幾人，便立馬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燦爛笑容。
“不知幾位客官看點什麽，我這可都是上號的飾品，價格公道。”
看著秦川上手拿起一個玉簪子，小販笑得更燦爛了。
“哎喲，要說還得是這位大人，眼光就是好，這可是我這個攤子上的鎮店之寶。”
“可是上好的和田玉料子，請了名家打造而成。”
“這要是買回家送給自家娘子，那得是多恩愛的夫妻啊。”
雨化田和張讓什麽寶貝沒見過，一眼就看出這不過是塊雜玉。
他倆都看得出來，又怎麽逃得過秦川的眼睛，畢竟，原主可是正經八百在皇宮長大的，眼光自然是高著呢。
看著秦川笑而不語，又將玉簪子放下了，攤主笑臉一下就僵住了。
仔細打量了三人的衣著和站位，立刻明白了。
這是帶著家仆出門逛街的小少爺啊，想明白了，攤主連忙給自己打了幾個嘴巴子。
“哎喲，大人實在是對不住，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這個玉簪子啊和我那和田玉的簪子太像了，我擺錯了。”
秦川覺得有趣，看著攤子自己邊道歉邊扇嘴巴子，隻不過那力度實在是小得可憐。
看著秦川似乎有些意動，攤主邊連忙拿出一個小木盒，打開之後確實有一個玉簪子，隻不過這能一樣？
料子一眼就看出了區別。
看著木盒之中，那翠青白玉如意發簪，秦川著實是喜歡。
因為這個發簪他認為和媚娘很搭配，況且自己也的的確確沒有送過她什麽東西。
“說個價吧。”
攤主聽到這簡單直白的話，心裏樂開了花，當即伸出手掌攤開。
晃了晃五根手指說道：“本店小本經營，價格實惠，這玉簪本是不賣的。”
“可小人看它與大人有緣，所以決定忍痛割愛，五兩銀子。”
秦川對銀子其實沒什麽概念，畢竟他連摸都沒有摸過。
可身後的張讓卻是不樂意了：“五兩銀子？你當我家老爺是沒見識的田舍子啊！”
聽著這尖細的聲音，攤主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張讓，剛想反駁，可卻一個不經意看到了雨化田那陰沉的臉。
“怎麽，你還想當街行凶？”
“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若你敢當街行凶，我便去找東廠告你！”
聽到這話的雨化田怒極反笑，剛準備上前理論，卻被秦川攔下了。
雖說這攤主有些奸詐，可無奸不商。
而從中的話中，也聽出了東廠最近這段時間在百姓的心中的形象的確是發生了變化。
不過，一個水頭不好的料子，做出來的簪子，頂多值個一兩銀子，可現在卻跟他要五兩，確實是讓他當大冤種了。
“這玉簪子我見過的還真不是，你這個簪子我確實挺中意，但也不是非買不可。”
“我出一兩銀子，你如果願意，那邊成交。”
說罷，秦川本以為攤主還會跟他在討價還價一番，誰知道境直接將簪子連同木盒一起交給了秦川。
“成交，給錢吧。”
看著攤主伸手要錢的模樣，秦川愣住了。
有些尷尬的回頭看了眼兩人，在確認過眼神後，秦川悟了。
還是給多了。
雨化田極其不情願的將一兩銀子遞了過去，看著攤主接過銀子笑眯眯的模樣，秦川就覺得很生氣。
總感覺自己吃虧了，確實多花錢就等於虧錢，虧錢就等於吃虧。
看著秦川有些不悅的神情，雨化田輕鬆說道：“天..老爺，要不要我去教訓教訓那漢子。”
原本秦川還沉浸在，第一次買東西就被坑的不悅之中，可聽到雨化田的話，立馬轉身看著他，嚴肅的說道。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是，老爺。”
秦川不再理會他倆，撫摸著手中的木盒，心中想著。
這送禮物總不能隻送一個人吧，既然要送，那就幹脆三個都送吧。
想著，秦川便向裏走去，直到走到街尾，才遇到另一家賣飾品的攤位。
這個攤位明顯和其他攤位不一樣，因為他在攤位旁寫著五貫錢一個，隨意挑選的字眼。
這下秦川滿意了，因為他大致掃了一眼，發現這攤位上的用料都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是垃圾。
但，心意嘛。
秦川便上前挑選，攤販就站一旁看著，也不招呼也不吆喝。
好一陣挑選，末了，秦川挑了一個岫玉荷花簪，一個白玉燭步搖發簪。
雨化田丟下一兩銀子後，幾人便是繼續在大街上閑逛著。
沿街兩旁的店鋪門庭若市，客人絡繹不絕。
秦川看著一切都覺得新奇，就好似自己前世看的那些劇中一般。
什麽茶樓，典當鋪，醫館，看著門口匾額上的字體，一下就看花了眼。
街頭擺攤的小販們吆喝著，吆喝聲此起彼伏，似乎要把自己的聲音傳遍整條街道。
“艾窩窩咯，噴香軟糯的艾窩窩咯。”
“茶湯，一個銅板一碗，客官，來嚐嚐吧。”
“炸糍粑，一個銅板四個咯，走過路過的都來瞧瞧啊。”
秦川看著這些，都十分新奇，便一個個的上前去嚐試。
起初，雨化田還攔著，畢竟他認為天子是不可以隨便吃東西的。
但，他又怎麽可能拗得過陛下，雨化田也沒轍，隻能陪著天子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