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軍閥生涯

第六百八十七章 密林中的苦日子

對於突然冒出一個“起義”的〖日〗本軍官一事,不但張彥搏這個小小的上士班長沒見過,就連任然這個已經當了十多年兵的師長也沒聽說過啊,不是說〖日〗本人都是死硬死硬,隻有一根筋打死也不會投降的嗎?

難道這個中村是傳說當中的日奸?

從未遇到過這種事的任然最後把這個事捅到了攻台指揮部那裏,最後還是白崇禧拍了板,做主把中村和跟著他“起義”的六百多名〖日〗本守備隊官佐單獨編成了一個“〖日〗本複國軍”。這個“〖日〗本複國軍”的待遇和一般的華夏國防軍幾乎是一樣的,唯一的區別是他們手裏三八大蓋換成了一根大木棒,而他們的任務就是看押那些在台灣的〖日〗本僑民。

中村太郎對這個結果也沒有什麽意見,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華夏軍隊的做法才是正常的,如果他們一下子就接受了自己的投誠給自己又是發槍又是發炮的那才是傻了呢。

台灣島多山高山和丘陵麵積占全部麵積的三分之二以上。處於亞熱帶的台灣島萬年不變的原始森林麵積占全島麵積的百分之六十以上。

縱貫南北的〖中〗央山脈更是被綠色所籠罩,在這些深山密林的深處分布著明代時被稱為“東番”的台灣土著部落。早在數百年前在華夏漢人移具前往台灣拓墾、定居之前,台灣西海岸的平原地帶從北部的宜蘭、基隆一直到恒春就已經有許多不同文化、不同語言、不同部落認同的人群在居住著。

這些比漢族更早居住在台灣平原地帶的不同人群由於和漢群的語言、文化都不相同因此在早期的曆史文獻中常被稱為“東番”他們被國人細分為“熟番”“生番”等同於被漢文化同化並且服從於滿清政府,並生活在當下的原住民族群。但是保留這個較輕蔑的名詞表示雖然此族群並非漢民族但在文化程度上比起非漢民族有很大的不同。這些名詞反應著華夏人的民族思想:“也就是說在采用儒家社會規範之下任何族群皆可以被同化或馴服。”

清末,〖日〗本人在和當時的滿清政府簽訂了“馬關條約”後,為了取得礦場、木材等資源,〖日〗本殖民者打破了原來漢族和原土著民族的平衡,他們毫不猶豫的動用了武力和本地土著發生了多次武裝衝突,最後還動用了軍隊進行了大規模的血腥屠殺才把這些武裝暴動給壓了下來。

但是由於台灣的地形實在是太複雜,別說〖日〗本人這些外來人了,就算是清朝便已經遷移至台灣距今已有上百年曆史的漢族人也不敢太過深入台灣中部的那些山區,那裏是台灣原上著人的天下。

但是今天位於台灣中部山區的密林裏走來了一隊隊〖日〗本軍人和少量的〖日〗本平民,他們就是從台北逃過來的長穀川橡和守衛苗粟的日軍第二十一師團殘部。他們現在正要穿過這條橫跨台灣的中部山脈到達位於台灣東部的huā蓮以便乘船逃回〖日〗本。

經過了一個星期的大逃亡生涯,長穀川清原本筆挺的軍服髒兮兮的披在身上,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油光滿麵的圓臉也瘦成了馬臉,細長的三角眼更是因為缺乏營養而瘦成了一條縫。

在他旁邊的是二十一師團的師團長佐藤千尋。這位師團長現在的樣子也比長穀川清好不到哪去,腳下的牛皮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一道大口子。這一個星期以來,他們不但遭到了華夏海軍陸戰隊的尾隨追擊,前麵還有高山族的土著居民設下的那些令人防不勝防的陷阱。在逃進山區時原本有六千多人,經過了一個星期的地獄式的行軍後現在的人員也縮水了近半。

俗話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日〗本人在台灣實行了半個世紀殘酷的殖民統治固然造就了許多“順民”但是也給自己樹立了很多仇家,以前還好,現在〖日〗本人落難後又進了山區,這可是那些山地民族的地盤,他們哪裏會放過痛打落水狗的道理?

於是乎很自然的,許多〖日〗本兵則成為了高山族各個山地部落的獵殺的對象,被獵殺的〖日〗本兵的人頭大部分成為了這些山地部落祭典上的供品。

更讓這些〖日〗本人糾結的是進了山地密林之後雖然華夏的固定翼飛機對躲在林子裏的〖日〗本人沒有辦法,但是華夏人不知怎麽回事他們又派來了一種可以懸停在空中的飛機,他們依靠著這種飛機不斷的在日軍前進的道路上設置伏擊圈,並運來了武器分發給各個山地部落的民眾,使得密林裏的日軍更是舉步維艱。

佐藤率尋喘了。粗氣對身邊的長穀川清說:“閣下,大約還有三天我們就可以走出這塊山地到達台中了,隻要到了台中我們就可以獲得補給並能夠趕往huā蓮上船回家了。”

“回家?我們能回家了嗎?“長穀川清喃喃的自語了這麽一聲後就不吭聲了,此次他拋下了台灣的數萬僑民獨自帶著他的衛隊撤退,不知道回到國內後會有什麽結果在等著自己。是被判入獄 解除現役軍職還是勒令自己剖腹?想到這裏長穀川清打了個寒戰後不寒而栗。

看到長穀川那難看的表情,佐藤千尋仿佛明白了什麽就不再吭聲了,在他看來不管回到〖日〗本後會有什麽處罰,也總比落在華夏人的手裏要強。別看佐藤千尋為人殘暴,但是他也知道華夏政府對待〖日〗本人的態度,一般的〖日〗本平民和士兵落在他們的手裏都得挖礦修鐵路象他們這些受傷沾滿了華夏人鮮血的將領那肯定是逮住一個槍斃一個,絕對沒得商量。

因此這些天他也是拚命的催促著士兵們拚命往台中、huā蓮方向趕,就是因為怕華夏政府搶在〖日〗本船隻撤退前趕上那最後一班船。

“入……,勾……”

就在大家悶頭趕路的時候前方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讓正在趕路的隊伍小小的**了一下。

“怎麽回事,你去問問前麵的隊伍為什麽打槍!”長穀剛清皺了皺眉頭讓身邊的一名少佐跑到前麵去探聽情況,剛才他一下就聽出剛剛響起的槍聲是〖日〗本軍隊的製式步槍三八大蓋特有的聲音。

不一會這名少佐氣喘籲籲的跑回來報告道:“總督閣下,前麵是那些土著人在阻擋我們的去路,先頭部隊不得已才開了槍驅趕他們。”

長穀川清皺了皺眉頭,把手一揮:“原來是這樣啊命令先頭部隊趕緊開路,我們沒有時間和這些台灣土著繼續糾纏,那些支那人可是追得很緊的。”

“哈依!”少佐躬身說完後把手一揮,隊伍立刻又開始行進起來。

隻是好像今天他們的路好像特別不順似地,天空中又傳來了一陣“突突突突”的聲音,這個聲音很快就來到了他們的頭頂和前方。

“不好支那人的飛機!”

長穀川清和佐藤千尋臉色頓時就變了,記得這種可以在天空中懸停的飛機剛出現時,他們倆人還嘲笑華夏政府是有錢沒地方huā了,竟然搞出這麽一種飛得又慢、形狀看起來也不怎麽樣的飛機,但是很快他們就吃夠了這種他們曾經鄙視的飛機的苦頭。

這種飛機別看在載重和飛行速度上不怎麽樣,但是它們那異常靈活的性能和可以隨時懸停的特性使得〖日〗本人吃盡了苦頭,他們還可以隨時在〖日〗本人前進的道路上布置伏兵,〖日〗本人損失的這麽多人馬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這種不起眼的小飛機給造成的。

“快趴下,快趴下,別到處亂跑!”

隊伍裏日軍軍官的話音剛落從天上就傳來了一陣陣低沉的重機槍的槍聲,那是那種可以懸停在空中的飛機用它們攜帶的重機槍在向樹林裏掃射,自上而下的掃射把許多措不及防的日軍當場打成了馬蜂窩,雖然因為密林的原因,在天空中對地麵看不大清楚,但是日軍那長達數裏的隊伍是無論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住的。

聽著天上重機槍的怒吼和周圍士兵不斷發出的慘叫趴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的長穀川清臉色十分難看,有好幾次都忍不住要下令日軍反擊,但是又強行忍了下來。對天上這種腹部加裝了裝甲的飛機來說如果沒有防空火炮的話最好還是不要想著要反擊了,那樣除了召來更凶猛的火力外隻能是一無所獲。

那架直升機在日軍的頭頂上肆虐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滿意的轉了一圈後向北方飛去,留下了叢林裏哀嚎遍野的士兵和呆若木雞的平民。

“給那些重傷員留下一些手榴彈其他人繼續往前走!”咬緊了牙齒的長穀川清硬著心腸沒有回頭看著那些正在嚎叫的傷兵,率先向前走去……,

不提長穀川清正在密林裏逃命,此時台灣的各個城市裏也正展開著一場場垂死的反擊和掙紮,雖然〖日〗本人裏有中村太郎那樣愛惜生命和向往愛情的“日奸”但也不缺乏那些被武士道精神洗腦洗得非常徹底的武士。日軍侵占台灣近半個世紀,很多台灣的民眾也被〖日〗本洗腦而變了順民。

下午時分十九歲的李登輝背著書包悶悶不樂的回到家中,把書包往桌上一放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悶悶不樂,到晚上吃飯時他問在〖警〗察局當副警長的爸爸:“父親今天我們學校的老師說從明天開始學校再也不教授日文全部改授中文了,爸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難道我再也不能學日文了嗎?我可是最喜歡日語課了。”

“啪!”一聲脆響。

父親李金龍當即給了李登輝一個耳光李金龍鐵青著臉罵道:“你這個混蛋,學校不開日語課你不會自己學嗎?”李金龍繼續罵道:“老子費盡心思讓你進了台北高等學校學習,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你能夠去〖日〗本留學,你要是敢給老子掉鏈子看老子不抽死你。〖日〗本〖日〗本,日出之本,你給老子記住隻有〖日〗本的文化才是世界上最高貴的文化,你隻要學好了日語以後才會有出息,你明白嗎?”

被父親打了一頓的李登輝捂著被打得通紅的臉,眼裏含著委屈的淚水低聲說道:“ 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學習,以後一定會去〖日〗本上最好的大學的。”

“嗯,這才對嘛。

”聽了李登輝的話李金龍臉色這才稍微好了點“支那人在台灣的日子是長不了的你要堅信帝國皇軍肯定會反攻過來的,這點也是毫無疑問的。”

“哈依!”由於深受〖日〗本文化的影響,李金龍一家吃飯時用的也是在榻榻米上進行,李登輝跪在榻榻米上依照著學校〖日〗本老師教的禮節在餐桌上向李金龍鞠了一躬。

吃過了晚飯後的李登輝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此時的台北尚未完全平靜,華夏國防軍正在到處搜捕殘留的〖日〗本平民和殘兵他們在市郊開辟了一個大大的集中營,那裏關押了數以萬計的〖日〗本移民。年輕的李登輝怎麽也想不通,昔日威風凜凜的大〖日〗本帝國怎麽會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被平素連自己都看不起的支那人給打敗了呢?“一定是那些卑鄙的治安人使用了卑鄙的手段,一定是的。”李登輝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到半夜李登輝起床解手時,看到客廳的燈還亮著,好奇之下的他偷偷摸了過去,他從門縫裏看到父親正和平日裏要好的幾個警局的幾個叔伯正在油燈下小聲的說著話。

“李大哥,現在那些大陸人打過來了,聽說我們這些原來的〖警〗察也要被他們一一審查過才能重新上崗,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這些人哪裏還有活路喲!”說話的這位李登輝認識他是父親的一名手下,叫高大林。

“高兄弟說得對,我們這些人平日裏跟著皇軍難免做了些他們看不慣的的事,現在他們要是秋後算賬起來那我們該怎麽辦?聽說他們對我們這些人可是很痛恨的。”另一名〖警〗察恨恨的說道。

“就是,他們都說我們是漢奸,漢奸怎麽了?漢奸也要吃飯的他們有幾個人沒有為〖日〗本人做過事?有什麽臉說我們是漢奸!”

幾個人越說越氣憤,最後那名名叫高大林的〖警〗察站了起來說道:“李大哥,幹脆你就帶著大夥一起反他娘的,我聽說現在看守集中營的都是〖日〗本人,我們把私藏的家夥取出來襲擊集中營然後一起逃去huā蓮聽說那裏還是有船去〖日〗本的,我們一起去〖日〗本你看怎麽樣?”

“對,高兄弟說得對,我早就看不慣那些大陸來的國防軍了,趁早反了他娘的。”幾名性急的人都站了起來。

李金龍沉吟了一會才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兄弟們都鐵了心要去〖日〗本那大哥又怎能推辭呢。怎麽說幹就幹,現在矢夥馬上去把藏的家夥拿出來淩晨舉行暴動,把集中營的〖日〗本人救出來後我們就有理由和借口去huā蓮登上開往〖日〗本的船隻了。“好我們馬上去準備,這台灣我他娘的早就呆膩了。”李金龍的這幾個兄弟平日裏跟著〖日〗本人作威作福現在國防軍打過來後他們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這些人哪裏會甘心呢,李金龍這麽一說他們立即就開始行動起來。

淩晨三時四十多分,李金龍帶著十幾名原台北〖警〗察署的〖警〗察,拿著原來私藏的槍械衝進了市郊的集中營裏放起了火,趁著大火挾持了數百名〖日〗本移民也想學長穀川清向山區逃走,誰知道卻被駐紮在附近的國〖民〗警備隊給包圍了起來,一眾人員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人也做鳥獸散。

李金龍帶著兒子李登輝一路向東南狂奔,在他們的後麵是不斷傳來的槍聲和軍犬的吠聲。

“父親,媽媽和哥哥呢,他們沒有跟我們來嗎?”李登輝邊跑便問。

“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你還管他們幹什麽。”李金龍怒罵道:“隻要我們跑進山區他們就再也找不著我們了,你不是一直想去〖日〗本讀書嗎?現在就是個好機會,隻要我們到了huā蓮上了船你就可以完成你的心願了。”

黑夜裏,李金龍父子一邊跑一邊不時回頭看後麵的追兵,但是在慌不擇路情況下他們卻跑到了一處懸崖邊上,看著黑洞洞的山崖,李金龍父子傻眼了。

“父親,這裏沒有路了,我們怎麽辦啊?”李登輝望著前方黑乎乎的峭壁絕望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看到前麵沒有道路後李金龍咬著牙用著猙獰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兒子“既然已經沒有路了,那我們倆父子就一起上路吧。”

“啊!”李登輝大吃一驚害怕的搖著頭“不,父親,我還不想死啊!我還要去〖日〗本讀書呢!”

“讀書”李金龍裂開大嘴瞪著通紅的眼睛大聲喝道:“那你就到地下再讀吧!”

說完,李金龍一把摟住了兒子往懸崖旁衝了過去,倆人就這樣輕飄飄的向山腳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