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日文女外教(十二)
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杉本妃子對我說了好多次謝謝,但隻有這一次,我聽完後心裏湧上一股特別的感覺,心瞬間加快了跳動。
這瞬間是怎麽了?難道是因為我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憐惜的程度?還是因為我害怕她會猜中我的心思?我意識到自己不能任由這種感覺滋生,甚至我為自己剛才說出那樣的話而後悔,我試圖補救,於是急著解釋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是說這咖啡很苦,我放了不少糖還是覺得苦,所以真想再放個像我這麽大體積的糖塊,你,你明白嗎?”她那雙秀目正看著我,似懂非懂地點著頭,於是我裝作無奈的樣又往自己的杯裏加了些糖,然後端著杯子對著她示意了下,喝了口便皺了皺眉,說:“所以咖啡不太適合我,我還是比較喜歡喝茶。”
我不知道我的演技是否過關,是否已經成功的誤導了她,總之這時杉本妃子的表情已經恢複自然,她側靠著沙發扶手,看著我說:“對不起,早知道這樣剛才就幫您點茶了。
曉文君喜歡喝什麽茶?您知道日本的茶道嗎?”我點著頭說知道一點,心裏嘀咕,日本茶道我的確聽人說過,這麽回答應該不算欺騙老師,不過剛才所謂自己喜歡喝茶隻是為了緩解氣氛,說到茶,我平時隻喝康師傅冰紅茶。
杉本妃子笑了笑說:“其實我也是從小就喜歡喝茶,因為我的母親是我們那有名的茶藝師。
我覺得中國的茶文化,注重茶的味覺,停留在文人墨客風雅的點綴階段,而我們日本的茶道,追求的是對自然的尊崇,對樸素的尊崇,追求的是精神層麵的享受和清、靜、和、寂的境界……”她的侃侃而談讓我目瞪口呆,沒想到她母親會是什麽茶藝師,幸好剛才我沒來得及吹噓自己有多了解茶,不然就真成了“班門弄斧”了。
這時她突然轉過話題問:“曉文君明天去我那補課嗎?”“去,當然去,杉本老師什麽時候方便?”一提到上課,我不由地稱呼她為老師。
她哦了聲說:“我是一直在的,曉文君如果上午有空就上午來吧,我可以先為您表演我們日本的茶道,然後我們再補課,您看這樣安排合適嗎?”她說每句話都讓我客氣得無法拒絕,隻有點頭說合適,她笑著一躬身,說:“那到時候還請曉文君多多指教。”
指、指教?我一聽這話頭皮發麻,又不好當麵回絕,隻好死撐著點頭,說妃子小姐太客氣了,我隻會喝茶,談不上指教,心想一會送她回學校後去網吧查點這方麵的資料,免得明天出糗。
她去了趟洗手間,像是補了妝,我看時間不早了就提議送她回去,她點頭默許後我喊服務員買單,服務員疑惑地看著我們問:“這位小姐不是已經買過單了。”
杉本妃子點著頭,說她是已經付過錢了,我有些不滿地對她說:“杉本老師,怎麽能又讓你付錢?剛才吃飯已經是你請的了。”
她站起身,一本正經地回答:“因為曉文君您現在支配的錢不是你的,等以後曉文君自己努力賺了錢再請我,好嗎?”這句問話被她說得斬釘截鐵,根本不容我爭辯,我意識到這是觀念的差異,隻得無奈地收起錢,做了個請的手勢,紳士般的讓她先走。
我們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聽到有個女的驚訝地叫了聲我的名字,我回頭一看,卻沒找到一張熟悉的麵孔。
“曉文君?”杉本妃子轉過身催了聲我。
我又掃視了遍,確信大廳的確沒有熟人後,跟在杉本妃子身後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