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日文女外教

我和日文女外教(四十)

托老班的福,我又成了全班的焦點,幸好我已經適應了這種出風頭的場麵。

區區一張紙拍在我頭上當然是不疼的了,可老班的暴怒卻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按理說他不會因為我在課堂上做個小動作就發這麽大的火,真要這樣以後可有他受的了,那我隻需要一個動作便能讓他大動幹戈、肆意咆哮,再輔之與妃子套套近乎,老班這副嗓門算是要報廢了。

想到這我心裏一陣欣喜,抬起頭看老班,見他眼通紅地盯著我,近乎到了禽獸的程度。

好男不和瘋狗鬥。

我知趣地低下頭,默不作聲地翻看著課本。

“說啊,你畫的什麽?這個‘張’字是什麽意思?啊?”老班粗暴地從我手上一把奪走課本,然後甩手扔出門外:“你還知道看課本啊?去,到辦公室等我。”

我被老班突如其來的“暴力手段”給弄懵了,抬眼看著他手上那張紙,看著蛤蟆頭上那個“張字”,半天才回過神——難怪老班發彪,他不也正姓張嗎?看來他是認為這張“蛤蟆天鵝圖”是我畫來譏笑他追求杉本妃子的,所以才喪失了理智。

天下還真有這麽巧的事?我真該誇趙華有先見之明,因為這張“蛤蟆天鵝圖”用來形容老班才貼切。

我眼斜瞥著趙華,他瞄了眼盛怒中的老班,腳在桌底下踢著我,那樣子該是讓我別告發他?我對趙華眨了下眼,示意他放心,我宋曉文怎麽也不是那種不講意氣的人。

不過這事也不能怪趙華擔心,畢竟這圖的“真意”要是傳到韓文3班那個張天宇耳裏,弄不好會上門找趙華的麻煩,與其那樣,還不如我順著老班的意思默認了眼下這事——反正我也是要和老班鬥的,而且看他氣得渾身直抖的樣,發如此大的火還真是前所未有,應該說,此刻頗具裏程碑的意義。

老班大概是見我默認了,不怕沒理由收拾我,所以語氣反倒緩和了下來,問:“聽到沒有?到辦公室去。”

我身子順勢往後仰了仰,然後若無其事地看了眼老班,幹咳了聲離開座位,慢悠悠地出了教室。

從日文1班教室前走過的時候,杉本妃子正在講台上講著課,言語中笑容滿麵,看得我不由自主地立在窗口,悄悄地注視她。

靠窗坐著的馬良見我傻站在窗外,好奇地伸長脖子打量我,妃子眼一抬也看到了我,嘴裏依舊講著課,卻滿眼疑惑地盯著我。

曉文,為什麽這麽看著我——我想我是讀懂了妃子的心意,淡淡地笑了笑,正要走呢,背後響起老班的斥問:“宋曉文,你站哪兒呢?”1班的學生聞聲都扭頭看過來,我尷尬地離開窗台,三步並兩步走出他們的視線,心想老班也夠狠的,在自己班學生麵前折騰我還不解恨,居然讓我在別的班學生麵前也出糗,看來他是想要將鬥爭進行到底了。

辦公室這會沒人。

我走到老班辦公桌前,然後扭頭看著妃子的辦公桌,想著她備課時專注的表情和那秀麗的黑發,嘴角竟擠出一絲微笑。

剛到一會,老班課都不上就跟了過來。

“啪。”

老班把那張“蛤蟆天鵝圖”拍在桌子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晃著腿說:“說說吧,你這什麽意思?是不是一定要和老師做對?宋-曉-文,你就不能好好學習?你看你來的這些天,啊?你哪天沒搗亂?你別忘了,你爸說過讓我照顧你,可現在我是拿你沒辦法了。

我看這樣,讓你爸來一趟學校,把你帶回去,讓他自己教育。”

老班這是想要開除我?我心裏嘀咕著,一聲不吭地抬眼看著他。

見我麵無表情,老班神經質般,一拍桌子直起腰:“聽到我說什麽了嗎?下午讓你爸把你帶回去。”

我斜眼看著老班,然後頭歪著不卑不亢地回答:“你又不是校長,你沒權利開除我。”

“你……”一聽這話老班身子騰地站起來,額頭上青莖直跳,雙手按著桌子,一時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老班此時的樣子並沒有讓我產生一絲的畏懼,隻是讓我覺得好笑——今天這事鬧大了無非就是我被開除,然後回去被父親揍一頓,僅此而已,但要真被開除了也就看不到妃子了,就是顧慮這,所以我也沒再說什麽過激的話,而是冷眼看著對麵直喘氣的老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