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日文女外教(一百二十二)
王梓婕扶著我上了車,我扒在車窗上看著漸漸從視線中消失的妃子,感覺心裏空蕩蕩的。
“我想喝酒。”
我強忍著淚,看著王梓婕說。
王梓婕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我一下,然後對司機說:“師傅,前麵看到飯店就停。”
車子停在了路邊一家名為大胡子飯店的門前,我費力地打開車門,下車後傻站在那,看著王梓婕付完車費從車上下來。
“進去啊,你不是要喝酒嗎?”王梓婕看著我冷冷地說。
腦子裏太亂,我已經失去了主見,王梓婕這麽一說,我像是接到了指令,推門入內便大叫:“老板,拿一箱啤酒。”
飯店雖小,可因為夜間過往貨車大多在這帶停靠吃飯,所以店裏生意還不錯,我這大喊大叫的,立刻招來許多不滿的眼光。
我坐在中間一張桌上,等了會見沒人老招呼,我拍著桌子,喊道:“快點拿酒來。”
隔壁一桌坐著四個三十多歲司機模樣的人,其中一個不滿地盯著我叫嚷了一句:“哎,小點聲。”
我體內正憋著一肚子火呢,盡管對方人多,依舊不甘示弱地瞪著他,拳頭緊緊地攥著。
“宋曉文,你坐下來。
你不是要喝酒嗎?又不是要打架。”
王梓婕見勢走過來把我按坐到椅子上,然後讓服務員拿來幾瓶啤酒。
“全都打開。”
我抹了把臉,然後用拳頭捶打著胸口,抑製著那股傷痛——我需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我想失去知覺,這樣就不會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了。
“哦。”
服務員有些膽怯地應聲看著我,可手卻停在那看著王梓婕。
“都開了吧。”
王梓婕說了之後,這女服務員才打開了啤酒,然後馬上回到櫃台,和收銀員小聲地嘀咕著看著我。
我一把拿起一瓶啤酒,然後仰頭就往嘴裏灌,王梓婕嘴努動個不停,兩隻手不安地捏著。
以前我喝酒都是為了消遣,圖好玩,和趙華、陸偉他們閑聊的時調侃起電視、電影裏的場景,總要質疑那些導演的智商:為什麽隻要男主角受到傷害,總是用喝酒和找女人來發泄?我們一致認為這種千篇一律的拍片法則簡直是毫無創意可言,到這會我算信了——導演們都是在真實地反映生活,比如我,心痛之後想的隻能是喝酒。
不過接連著兩瓶啤酒下肚,也應證了“借酒消愁愁更愁”這句話——腦海裏愈發的混亂,讓我更加不能控製自己的意誌,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妃子她現在在幹嗎?我說讓她搬回學校她怎麽那麽爽快的就答應了,原來是方便會舊情人?我顧不得正喝著酒,猛地一聲苦笑,被酒嗆得直咳嗽,王梓婕忙起身幫我拍著後背。
“不用,我沒事,再給我來幾瓶。”
我一連喝完麵前的四瓶啤酒,搖頭晃腦地看著王梓婕。
“差不多了,別喝了。”
“我還要!”我竟像是個孩子般地任性起來,直喘著看著王梓婕,然後拿著一隻空瓶對服務員喊道:“哎,再給我拿酒來。”
王梓婕從我手裏奪過空酒瓶,雙手按著我的肩膀:“宋曉文你別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你走開。”
我身子往後一仰,結果“咕咚”一聲摔倒在地。
“宋曉文……”王梓婕忙過來扶起我,見我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她咬了咬嘴唇,然後把搭在額前的長發盤在後麵,轉身喊道:“服務員,拿瓶白酒。”
接著她看著我,說:“喝吧,如果這樣你覺得心裏舒服,那就喝吧,我陪你喝。”
我哼了聲,苦笑著沒回話,眼巴巴地看著服務員拿來了白酒。
“一人半瓶。”
王梓婕說完張著小嘴就喝了起來,周圍幾桌的人看著都起哄,鼓起了掌。
我默默地看著王梓婕,她在流淚,原來像她這麽開朗活潑的女孩也會流淚。
“王梓婕,你沒必要這樣。”
我抓著她個胳膊,從她手裏搶過酒瓶,然後把大半瓶的白酒灌進了肚子。
王梓婕抹了抹眼淚,頭側著喘著氣,嘴角擠出一絲笑意。
我把酒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然後坐了下來,兩手硬托著自己的腦袋,看著王梓婕傻笑。
兩行熱淚從我眼眶中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