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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紅牛加咖啡,嗨到天不黑

“行了,與其來關心我那並不存在的感情史,不如考慮下當前的情況。”

白歌靠在公園的長椅上,他打了個哈欠:“我其實更加傾向於以逸待勞。”

“啊?”

“他是說,什麽都不做。”聖龍斜眼:“摸魚而已。”

“你好歹在乎一下廣陵的廣大群眾啊。”

“我表麵當然在乎。”白歌懶洋洋的說:“即便我們什麽都不做,公會的玩家也會很快將黃道十二宮的守護者都攻略掉吧,跟他們搶怪沒什麽意義,又沒有什麽高昂的通關獎勵。”

一念摸了摸光滑的頭頂。

他聽著覺得沒什麽毛病,似乎也的確是個道理?

“不行。”神月說:“不能什麽都不做。”

“為什麽?”白歌問。

“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做些什麽,心裏難安。”神月抿著嘴唇。

“你覺得自己能做到什麽?”白歌又問。

神月沉默了一會兒。

“單靠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攻略十二宮的守護者,我清楚……但這裏並不隻有我一個人。”她咬了咬牙,垂下頭:“請你……”

“我拒絕。”

白歌淡淡道:“我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而去拚命。”

神月的臉色立刻漲紅,瞬間對白歌的起始好感度立刻清零。

她生性要強,對別人的請求本就不多,也極少遭遇拒絕,被這麽直接了當的拒絕還是第一次,而且對方甚至懶得找個安慰她的理由,說的非常的直白。

“這也太真實了。”聖龍在一旁憋著笑。

“別,別欺負我妹啊。”一念這句話說的不是很有底氣。

“好……”神月深吸一口氣,她仿佛有些賭氣的轉過身:“我一個人去。”

“誒?誒!怎麽突然就談崩了!”一念左右為男的看了眼白歌,也看了眼神月,停頓了一秒後,急忙朝著自家妹妹追了過去。

神無惑拉住了神月的手腕,但神月似乎執意要離開。

“我建議你彰顯一下身為兄長的威嚴,把她拉住。”白歌依舊坐在椅子上沒半點起身的意思,反而擺著看戲的態度說:“兄妹聯動,一死一送。”

“嘿,你這話什麽個意思啊!”

神無惑不樂意了:“說我可以,別咒我家丫頭。”

“字麵意思,你們要去打守護者,自己去打,我不奉陪!救人勝造七級浮屠,這理由雖然很高尚,但不足以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奔波,我不喜歡救那些自己跳進坑裏的人,更不喜歡為聖母小姐保駕護航,你想去送死便去送死,願意去陪葬就去陪葬,還拉著自己親哥一起,可真是了不起的大慈悲。”

白歌當著老朋友的麵嘲諷起來也是不留情麵,更是沒有因神月的外表態度而留半點餘地。

聖龍在一旁喝著水,什麽都不說,但這態度自然也是默認了白歌的說法。

神月不再掙紮著要離開。

她背對著眾人,看不清神情。

可白歌很清楚她在想什麽,她一定是在想——這人怎麽不按我的套路走呢?

白歌從一開始,即……當他還沒見到神月,知曉她離開了學校的時候,他就清楚的知道——神無惑的妹妹……很聰明。

她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對局勢的判斷把握也很敏銳。

其實漂亮的女生大多都懂得察言觀色,因為外貌的出眾,使得她們理所當然的承受來自方方麵麵的關注,自然會在各式各樣的環境裏悟出許多道理。

或是大智慧,或是小聰明。

神月大概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不是聖母,亦沒有過多的慈悲。

如果她心懷過剩的慈悲與善意,那邊不可能放下眼前的同學老師不管。

她選擇了毅然離開了學校,這表明了她有很強的局勢判斷能力和不弱的決斷力。

所以現在她說出‘心中有愧’這個理由,在白歌看來就顯得非常的蹩腳。

她對白歌產生了判斷上的錯誤,跟那群學校的學生一樣,認為白歌是個好人,他能不遠百裏前來救助自己友人,絕對是古道熱腸的好人。

提出救人的請求,他應該不會拒絕。

可白歌絕非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他的思想並不複雜,甚至簡單的令人發指。

太過於沉重的高尚理由無法驅使他為之出生入死。

同樣,白歌也是個聰明人,聰明人都不喜歡被人當槍使。

神月在被拒絕的時候意識到了白歌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好用,於是她擺出強硬的態度打算拉著自家親哥去打怪,借著這層關係把白歌和聖龍強行拉入隊伍裏。

可她還是失敗了。

因為她的小心思太簡單。

因為白歌比她猜想的更加冷漠。

神月動彈不得了。

她考慮不出下一步該怎麽走。

不論自己單獨一人離開,或是拉著神無惑一起離開,她心中都沒什麽把握……

原本是打算與其他公會玩家匯合,求助於他們。

先前見到神無惑帶來了兩個強力外援便不需要公會的幫忙,現在看來……還不如求助於公會。

至少那些人看上去就很好騙。

神月抿著嘴唇,她下意識的捏住了手肘,額頭滲出少許緊張的冷汗。

“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說實話。”白歌不慌不忙的說:“說出實情,說不定……我會協助你,不說實話,那你請自便。”

神月的肩頭一顫,身體猛地緊繃起來。

反應誠實,恰如一名謊言被識破的孩子。

她仍然抿著嘴唇,沒有回答,內心仍然保留著一絲幻想。

是考慮白歌是不是在故意詐她。

又或者在考慮,自己還有機會求助於其他人。

可就連這份幻想的機會,白歌也沒留給她,直接點破了她內心的小九九。

“嗯,我再提醒你一下,別去找工會的人,特別是別去見那位楚大小姐。”

“我能看得出你在說謊,她也必然能看得出來,你去見她隻是自投羅網。”

“呆在這裏,你至少是安全的,我不會逼你說出真相,可她會,具體是如何審問你,我就不敢確定了。”

白歌抬起眼眸,眼底泛著少許的陰翳。

“為了這廣陵的百萬人,她什麽方法都用的出來。”

“那女人,比看上去更加無情。”

“你自己選吧。”

他留給了神月思考的時間和空間,也不逼迫,也不追問。

他起身走到了一旁的自動販賣機旁,買了一罐肥宅快樂水,還中了獎,送了一罐紅牛牌的咖啡。

“紅牛咖啡啊。”白歌挑了挑眉毛,他打開了罐子喝了一口,艱難的咽下去後便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哇,這什麽味道……比蘋果咖啡還難喝。”

“蘋果咖啡,那是什麽神奇的咖啡種類,沒聽過啊。”

“你當然沒聽過,我以前迷路的時候莫名其妙進了一家咖啡廳,咖啡廳裏有個比我還年輕點的老板給我泡了一杯特色咖啡,也沒收錢,陪我聊了一會兒天後,我在咖啡廳裏睡著了,然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家裏,可能那是一場夢,但奇怪的是我沒喝完的咖啡還在電腦桌上冒著熱氣。”白歌嘀咕著:“你說這奇怪不奇怪?我這是不是撞鬼了?”

“emmm……你這麽說,我記得我以前在海邊旅遊的時候,碰到了一個賊丟人的蘿莉控青年,我見他不爽,他也見我不爽,我兩人罵了好半天時間,最後不歡而散,這貨一個猛子紮進了海裏,之後就沒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鯨魚變的。”聖龍也神神叨叨的說。

神無惑也摸著頭頂,他也說:“你們要說,這我似乎也遇到過……某個穿著英雄服送快遞的蛇精病……”

三人旁若無人的聊著天。

在一旁獨自陷入煩惱的神月神情複雜的扭過頭來。

她突然覺得自己這麽苦思沉思真是太傻了。

他們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謊言和想隱瞞的事。

終於,神月忍不住叫停。

“停下!”

她鼓著腮幫,羞怒的紅了臉頰。

“我……說!真話!”

“別再喝什麽紅牛咖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