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真正的後手
白歌出局了。
當他伸著懶腰出現在電影院的時候，所有人都呆了幾秒。
墨丹青：“你這……”
冥河遠說：“你真的淘汰了？”
“我都上了觀眾席了，你說我淘汰了沒有？”白歌好笑：“真以為我不會翻車啊？”
“可你的表情怎麽看都不像是翻了車。”黑鳳蝶冷靜的說：“你還有什麽後手？”
“洛秋雪很厲害，你們的這一套連環計也很厲害。”白歌誇讚道：“麵對你們的聯手，我當然會敗，這一點毋庸置疑。”
“別轉移話題。”
“沒有轉移，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白歌故作神秘道：“既然這麽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不妨繼續看下去，這一場比賽也快結束了。”
他說著隨意選了個位置坐下，然後左手邊一沉。
洛秋雪已經靠近坐下，並且很自然的挽著他的臂膀。
“？”
“我需要習慣一下。”洛秋雪微笑：“總不能牽個手也鬧個紅臉吧，往後的時間還很長呢。”
白歌什麽都沒說。
在比賽結束之前，且讓她開心一會兒吧。
眾人的視線重新匯聚到了屏幕上。
……
雲來城主府中，如今隻剩下了黑蝕。
它身具傳奇戰力，接下來的目標便是擊殺腰子。
五星級玩家和傳奇戰力之間的差距太大，後者哪怕開了大也注定撐不過三十個回合。
幾乎可以說，此局已定。
“雖然不清楚他在哪裏，但即便拖延時間也是我占優勢。”黑蝕自言自語著。
它忽然抖了抖耳朵，聽到了一旁的傳來了聲音。
瓦礫之中，白衣的青年坐起身來，晃了晃腦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白歌？他還沒死？”黑蝕立刻做警惕狀。
誰知這白衣青年卻舉起雙手示意沒有敵意。
“他已經走了，現在的我是白發生。”
青年自我介紹了一句，他的氣質和白歌有著顯而易見的差別，古代人和現代人注定一舉一動都不同，白歌更加不拘一格，而前者顯得更加儒雅克製。
白歌的靈魂離去，白發生的靈魂接管軀殼，很簡單的道理。
黑蝕見狀便也垂下爪子，失去了攻擊欲望，一個土著NPC，殺或不殺都無所謂。
它質問道：“你知道最後一人去了哪裏？”
“你是說龍扶搖麽？”
白發生道：“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但我猜想，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是麽……”黑蝕轉身正要離開，見到白發生從瓦礫中將淩蒼天從中拔了出來。
淩蒼天並沒有死去。
但是他也如同瘋子般瘋瘋癲癲，不斷碎碎念著什麽一些沒人聽得懂的話。
“大師兄，淪落到這個地步，你也真是可悲。”
白發生喃喃念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為了天下第一，值得麽？”
感歎中。
白發生的背後接連出現數道身影，他們或蹲或坐或站或立，每一個臉上都覆蓋著麵具。
雲來城武奴，足足八位。
其中一人將死在雲來城外的笑紅塵的屍體扛了回來，外表看去，這具屍體實際上是越清霜。
黑蝕不解：“這是怎麽回事？”
它不明白為什麽武奴在接受白發生的指揮。
“簡單來說。”白發生平淡道：“我才是真正的雲來城主。”
黑蝕說：“那淩蒼天呢？”
“大師兄他，不過是明麵上的而已，他自己都並不清楚，他是在為我打工——師傅在死之前，就將一切基業交給了我打理，其中一部分的武奴也一早就被我收為己用。”白發生道。
黑蝕愣住：“所以，真正發了請帖的人，是你？”
白發生道：“是我，是我邀請了所有師兄弟們齊聚一堂。”
“為了什麽？”
“為了現在，為了讓他們自相殘殺到最後一人。”
白發生的話語很平靜，也顯得十分惡毒和冷漠。
黑蝕瞪大眼睛：“你……”
“你是想說我惡毒麽？”白發生淡淡道：“可你不知道的是，這群逆徒聯手弑師的事實…！我做的事，不過是在給師傅清理門戶！”
黑蝕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麽回事。
這六個徒弟裏，除了腰子扮演的龍扶搖之外，全員惡人。
但這和貓貓有什麽關係，它不感興趣的吐槽道：“反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白發生自言自語的說著，顯然是有些秘密憋在心裏太久不舒服，他需要說出來緩解壓力。
“這十五年來，我一直都在研究如何將這群人一網打盡的辦法，研究武學，研究破綻，等待時機，也是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找到了它們之間的關聯性。”
“這十五年來，我一直都會偶爾看見師傅的幻影和鬼魂，我起初認為這是師傅留下的詛咒，是在催促我為他報仇，又或者是痛恨我沒能阻止他們。”
“但後來，通過武奴的匯報，我察覺到了，其實除了我之外，其他一些人也會有類似的症狀，淩蒼天有，笑紅塵有，越清霜有，洛傲雪也有……他們或多或少都因此有些精神壓力。”
“我開始懷疑，這種見鬼的詛咒，或許並不是一種單純的詛咒，而是……”
他點到即止的停下，緩緩搖頭。
“罷了，說這些如同紙上談兵，倒不如直接證明更方便。”
白發生彎下腰，走到了已經瘋癲的淩蒼天的跟前，伸出手貼在他的胸膛上。
“大師兄，借你內功一用。”
功力流轉，磅礴的內功從淩蒼天的體內轉移至白發生的身體裏。
他果然也會蛇吞象，之前都沒有顯露，是因為登號的人是白歌！
汲取了淩蒼天的內力，白發生將目光投向了已經死去的越清霜，她是死了，但靈魂消失不代表肉體死亡，留下的仿佛一具植物人的軀殼。
白發生坐在越清霜的背後，將磅礴的功力轉運至她的體內，蛇吞象自主運轉。
接連不斷的洪流流入她的軀殼之中，而胸膛下方的心跳聲也變得越發響亮和清晰。
咚！咚！咚！
仿佛戰鼓擂動，宣誓著誰的複蘇。
手指動彈了一下，隨後是睫毛顫抖，最後是雙眼睜開，越清霜盤膝而坐，可她的軀殼中又一次換了靈魂。
黑蝕凝視著對方，她不是玩家，但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讓貓兒炸毛的恐怖威懾力。
在眾多玩家的屏幕上，他們都能清晰的看見對方頭頂頭銜的變化。
‘武帝’！
白發生雙手垂落，耗費了畢生功力，他望著這道背影，眼神裏閃爍諸多複雜，最後變成了欣慰。
“恭迎師傅。”
武奴們吭然單膝落地，聲音狂熱：“恭迎城主！”
武帝背對著眾人，看著自己的細膩雙手良久，她輕輕一歎，氣息冗長的吹開了厚重的雲海。
“人間…餘回來了。”
……
“武帝，沒死？”洛秋雪問。
“死了。”白歌搖頭。
“那他是怎麽……”
“就像是笑紅塵一樣。”白歌解釋：“她的靈魂寄宿在了殺死自己的弟子的身上，而蛇吞象能轉嫁靈魂，功力就是靈魂的載體，隻不過這些靈魂體並不完整，隻能讓這群人偶爾看到武帝幻象，並且誤以為那是一種詛咒。意識到了這一點的白發生，為了讓眾人體內的靈魂流通起來，他選擇了利用笑紅塵，這就是他的計劃。”
“笑紅塵從一開始就注定失敗，即便她真的吞吃了所有人的功力，最後也會在自己的體內養出完整的武帝靈魂，皆是，反而會成為武帝的養料，她自己是注定必死無疑。”
“這也就是白發生所想看見的結果。”
洛秋雪錯愕的問：“你一開始就知道？”
“不，我隻是猜測他可能是為了將所有人都弄死才定下的計劃。”白歌停頓：“包括他自己在內，而我也沒有打破他預定計劃的意思，所以推波助瀾了一把，而現在……也該到了他投桃報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