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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蛇夫

黃道十二宮在地圖上以大明寺為中心,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圓。

根據地理位置來判斷,蛇夫的位置位於右下,即東南方向。

這裏鄰近邵伯湖匯入長江的支流七裏河。

附近也有個水上樂園。

順著地圖一路尋找。

最後並沒費太多力氣就找到了‘隱藏’的蛇夫宮所在。

“大概就是這兒了。”

白歌關閉了導航,摸了摸下巴。

眼前的建築物是一棟醫院,它並沒有如先前所見的學校一樣被封鎖住,反而對人員進出沒有影響。

沒有那誇張造型的魔法陣,也並無紅色的帷幕。

隻是白歌很確定是這裏。

“為什麽?”神無惑還是本能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聖龍則是很老實的拿出了手機百度了一下。

“因為蛇夫座有象征醫生的意義,在希臘神話裏,蛇夫座的造型就是雙手抓著巨蛇的醫學之神,至於為什麽是抓著巨蛇,與他生前常用蛇毒來做藥物有關。”

“嗯?喝蛇毒,我倒是聽說印尼那邊有人喝眼鏡蛇毒代替酒精,長期喝蛇毒最後導致自己血液和唾液裏都有劇毒,沒想到古希臘也有這種猛人?”

“你確定是十二宮與希臘神話有關?”

神月說:“黃道十二宮本來是一種太陽曆……它同樣也普遍用於占星術中。”

“不確定。”

白歌看了她一眼:“但我隻知道希臘神話,懶得去管那麽複雜的太陽曆和占星術什麽的。”

神月在風中淩亂。

“你,你怎麽這樣?你做事不應該是有充足的計劃和準備麽?”

她其實更想說的是——你不是聰明人,怎麽跟我哥一樣笨腦筋?

“我覺得你似乎對我產生了什麽誤解。”

白歌一本正經道:“我隻是在玩遊戲而已,花太多腦子不值得,隻有跟別的玩家鬥智鬥勇的時候,我才習慣稍微考慮一下,其他時候,我更情願放空大腦,單純的快樂一下,不然多累人?”

一行人走入醫院之中。

夜晚的醫院仍然有著不少的醫生護士在守夜班,偶爾也聽得見住院部的樓層中傳來鼾聲以及疼痛的低呼聲。

醫院向來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從這裏可以看見人生百態的濃縮與凝聚。

因為醫院裏各類人員都有,所以他們的進入也並沒有受到阻攔。

隻是神無惑大大咧咧的動作引起了一位護士小姐姐的噓聲警告。

三人在醫院裏找了半個小時。

卻也沒有找到蛇夫座守護者出現的痕跡。

這裏普普通通,其他人都覺得他們可能找錯了地方。

“會不會是想錯了?”聖龍問:“也許這跟星座傳說並沒有關聯。”

“但也可能是對方在躲著我們。”

白歌淡淡道:“說到底,這十二宮到底為什麽存在,裏麵守護者又是什麽,我們根本不清楚,至今為止見到的都是些奇葩生物,但這裏麵未必不存在正常有思維的生物。”

“那就更難找到了他了,這麽大的醫院,我們又不認識他,它想躲起來其實很簡單……”神無惑摸了摸光頭,他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

白歌想了一會兒,他看了一眼一念,問:“你怕疼嗎?”

“還行,不是很怕,幾歲開始打針我都不會哭了。”神無惑比劃了一下肌肉。

“我怕疼。”白歌很認真的說:“把手伸出來。”

一念楞了楞,本能的察覺到了不妙。

“你不伸手,那我就讓你妹伸手。”白歌淡淡道。

“我伸!”

一念急忙把手伸了出去。

隨後便見到刀光一閃。

白歌不是從拔出了裂刃在他的手掌上開了一道十厘米長的口子,鮮血湧出。

頓時光頭老哥的臉色就發白了。

“嘶——!”

“哥!你做什麽!”

神月猛地抬手,似乎是想給白歌一巴掌。

可她剛剛抬起手,手腕就被白歌扣住了。

他抬起手指放在唇前,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噓……”

話音落下的同時,另一旁的電梯突然詭異的亮了起來,傳出了清脆的叮鈴一聲。

電梯門扉打開,走出了一名穿著白色大衣的男子,他戴著大理石鑄造成的白色麵具,身形高大近兩米,右手握著一柄光禿禿的手杖。

這麽突兀的出現,這麽突兀的打扮,這麽突兀的模樣,無不證明了他是誰。

當然,最明顯的是在玩家的眼中,他頭頂浮現出了‘蛇夫座守護者’的字樣。

四名玩家中,神無惑和一念立刻進入了備戰狀態。

神月略有些緊張,而白歌有所預料。

“把你的手伸出手來。”

“然後把褲子也脫了。”

蛇夫座守護者說:“我會治好你的……”

“臥槽,這醫神莫不是基佬!”神無惑急忙捂住自己的臀部,發出誓死不從的聲音:“你這妖孽休想對我的屁股做什麽!”

“不,你的屁股有病,我能治好它。”守護者說。

“放屁!我屁股哪有病!”一念瞪眼道。

“……痔瘡。”對方又說。

神無惑立刻啞火,他想否認,但一瞬間的猶豫已經證明了某種事實。

“這都看得出來?”聖龍驚訝的卻是別的:“話說你居然知道什麽是痔瘡。”

“當然,我是蛇夫座的守護者,自然有治愈傷患的能力,至於這些奇妙的知識,是我方才從醫書上學到的,這裏是個好地方,有熱心的醫生,也有堅強的病患。”對方看了眼四人,搖頭道:“隻是通過自殘的方式把我叫出來,著實不是什麽好方法。”

“你如果不躲著我們,倒也不用這麽激進了。”白歌說:“我倒是想問,為什麽躲著不肯出現?”

對方沉默著不作回答。

他隻是握著神無惑的手掌,那皮肉外翻的傷口,以極快的速度迅速愈合。

“接下來把褲子脫了。”

這蛇夫座守護者顯然是想早點治好早點離開。

可白歌自然不答應。

“別急著賞菊……在回答我的問題之前,你不能走。”

“脅迫對我是無用的,你攔不住我。”

“我不攔你,如果你走,那我就砍他。”白歌把刀子架在神無惑的肩膀上:“反正他是我救的,想怎麽砍那是我的事,你給他治好那也是你的事。”

“喂!過分了啊!”

“你不是不怕疼麽,忍忍就是了,不會捅死你的,我盡量。”白歌說的毫無人性。

兩人是不是在說笑話,聖龍和神月無法判斷,恐怕他們自己都不清楚。

蛇夫座守護者就更加無法判定了。

“為達目的不惜傷害自己的友人。”他冷冷道:“真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白歌敏銳道:“我現在很好奇,你方才拿我做比較的是什麽人。”

“你們不都是玩家麽,有什麽區別?”守護者說。

“你知道我們的身份?”

“一開始我不知道,當抵達了這個世界後,我便知曉了你們到底是什麽,但這跟我也沒什麽關係,我隻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守護在這裏而已,過去是,如今也是。”

“世界上沒有一片完全相同的樹葉,人也是,不要把我跟他們做比較,那群渣渣不配。”白歌追問:“那群人是什麽時候與你見麵的,你們談了什麽,發生了什麽,他們又去了哪裏?”

蛇夫座守護者看一眼自己的手杖。

“自相殘殺。”

“死了三個,活了一個。”

“三個?為什麽是三個?”

神月喃喃自語。

守護者說:“因為我隻能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