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絕世好cp
貪婪魔女坐在人偶推動的輪椅上，怒目而視：“想擔心死我嗎！”
白歌虛著眼睛：“我好感動啊……要流兩滴眼淚給你表演一下麽？”
貪婪魔女讚許：“好呀好呀，快哭。”
白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眼藥水瓶：“我準備一下。”
然後拿著眼藥水滴在了貪婪魔女的眼睛裏。
“這是什麽，好酸好涼——啊啊啊！”
“這叫做鱷魚的眼淚。”
等貪婪魔女把眼淚擦幹淨，白歌也已經做好了速食早餐，把烤好的麵包塗上果醬遞到貪婪魔女跟前。
後者咬了一口，眼睛微微一亮：“味道不錯，異界人吃的都這麽好嗎？”
白歌問：“你平日都沒得吃？”
“我就剩下一顆腦袋，做飯也不方便啊。”貪婪魔女大快朵頤。
白歌就近坐下，背靠著椅子：“你倒是什麽都不提問啊，關於昨晚發生了什麽事。”
貪婪魔女舔了舔嘴唇：“我沒什麽需要問的，昨晚肯定沒有任何被淘汰，是吧？而且你也已經驗證了傲慢魔女的不死性。”
“你在我身上的契約可以看到戰場？”
“沒有這麽方便的契約，我隻是很聰明而已。”貪婪魔女晃了晃腦袋：“因為我很貪婪，所以我很聰明，而好奇心如我一般，必然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白歌看了眼貪婪魔女的人偶身軀：“使魔？”
貪婪魔女否認：“錯誤的……我之所以知道，不是因為我‘看見’，而是因為我感受到了。”
白歌不解。
貪婪魔女說：“我的身體雖然四分五裂，但感覺還是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歌奇怪：“我昨天沒見到你的肢體……”
他忽然一停頓：“等等，你的意思是？”
貪婪魔女微笑：“和你猜想的一樣，我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在她們的身上。”
“左手，左腳，右手，右腳，軀幹，首級。”
“我的身體一共被分為了六塊。”
“除了頭顱之外的部分都在其他五個魔女的身體裏進行保存。”
白歌抱著雙臂：“你說的是……接肢？”
“很不可思議？”
“我不太理解。”白歌攤手：“接肢我也不是沒見過，有個人就是把自己的手砍掉後接上了一個龍的腦袋，還能噴火……雖說這在生物學上根本就是扯淡，但姑且假設它真的成立——魔女也沒必要砍掉自己的手，然後換成別的肢體吧，有什麽好處？”
貪婪魔女道：“隻要能夠擁有我肢體的一部分，就能分享我的智慧。”
“我是貪婪的魔女，我知曉太多知識，也妄圖知曉一切。”
“所謂知識，不論擁有多少都不覺得多。”
“而我也是唯一一個即便身處於智慧塔之外，仍然能夠擁有登錄智慧高塔權限的人。”
“她們想要占有這份權限，不是理所當然麽？”
白歌挑眉：“智慧塔啊…明明那是賢者才能進入的地方。”
貪婪魔女說：“這當然不是毫無代價的，結果就是變成我的這副模樣。”
“迷失自我也是代價之一？”
“你可以這麽認為，而且這也是正常的代價。”
“正常麽？為了滿足自己的求知欲，不惜利用自己作為實驗體？”
“探索未知而獻身……有何不可呢？”貪婪魔女笑起來，表情是那麽的貪婪：“我認為你和我同類，隻要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什麽都樂意做。”
白歌露出嚴肅的表情。
旋即喜笑顏開。
“看人真準。”
“確實我也是這類人，沒什麽需要辯解的。”
“看來我們的確很有緣分……”他感歎了一聲後微微正色：“為了取回你的肢體，需要殺死五個魔女。”
“是的。”
“殺死了所有魔女就意味著收集了全部肢體。”
“是的。”
“所以魔女茶會的根本目標是爭奪進入智慧塔的資格？這就是那個所謂的萬能願望麽？”白歌挑眉：“明明持有你的頭顱卻還不夠，需要獲得你的所有軀殼，而你就是開啟智慧塔的鑰匙？”
貪婪魔女：“……”
她說：“你這個猜想可能過於武斷了。”
“首先，我也並不清楚魔女茶會的構成，我的身體被物理上的分離了，知識和記憶，以及權能並不完整。”
“其次，我認為其他魔女佶也不會知道，魔女茶會已經開了數次，而魔女也不是最初的那批了。”
白歌打斷：“不是最初的那批是什麽意思？你們不是不死麽？”
“不死不代表不會遺忘。”貪婪魔女瞥了眼白歌：“活得太久會遺忘一些過去的記憶，其中人格也會發生對應的變化，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麽？”
“否則不死不就成另一種甜美的永生了？”
“話說所謂的永生本就是可怕的詛咒啊。”
“一百年前的自己和一百年後的自己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我的記憶不夠完整，但作為貪婪的魔女，如果能找回全部肢體，大概我也能夠恢複到全盛期吧。”
“隻是到時候權能完整後，我還是不是我就不好說了，也可能會再一次的迷失自我。”
白歌問：“那你還要不要恢複？”
“當然要。”貪婪的魔女說：“你難道會因為恐懼未來而選擇不成長麽？難道害怕死亡就不活了麽？不論最終變成什麽模樣，我還是要成為我自己的。”
她揚起唇角。
“而且，你不認為這十分令人心潮澎湃麽？”
“我很好奇，若是真的完整了，我會變成什麽模樣。”
魔女看了眼白歌：“我的真心話就是這些了……有解答你的疑惑麽？色欲的魔女對你說了那麽多，她說我很不可信，毫無疑問這是正確的。”
白歌抱著雙手若有所思，他思索片刻後道：“我並沒有懷疑你過。”
“是麽？”
“我從一開始就很相信你不是個好女人。”白歌緩緩道：“你不用覺得我會失望，恰恰相反，我現在很感慨……因為你符合我的判斷，也很讓我看的順眼。”
他伸出手捧起貪婪魔女的頭顱，笑意同樣貪婪：“我很欣賞你，所以我會幫你的……除掉所有魔女，幫你取回完整的肢體，然後看著你會變成什麽模樣。”
“那麽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從不後悔。”
白歌將貪婪魔女的腦袋放下來，彎腰躬身，右手按在左胸，像是對淑女行禮的貴族紳士般優雅。
“因為沒有人比我更期待一個宏大的結局，隻要你不讓我失望，我一定是舞台上最賣力的演員。”
貪婪魔女良久後說道：“……你也真是，貪婪啊。”
……
“這是什麽絕世好CP，嗑了！”
“神經病組合，絕了，開始發癲！”
“瘋子，好瘋啊，他是在玩遊戲吧？是在玩遊戲吧……怎麽一點都不像是演出來的啊。”
“瑟瑟魔女說了那麽多，這位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啊喂！懷疑這個懷疑那個，最後還是決定全部殺光光嗎！”
“瓜子可樂麵包泡麵有需要的嗎？”
……
白歌：“你剛剛提到過，身體五個部分被魔女占有。”
“嗯？”
“隻有一個魔女沒持有你的肢體，是誰？”
“今晚你就能見到她了。”
“你這麽說，那我知道了……暴食的魔女。”
“錯了。”貪婪笑了：“是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