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魔女的晚宴 中
白歌舔著奶油。
“asshole!”莉莉絲失態的罵道。
“你是……貪婪的從屬?”嫉妒魔女提問道:“那麽,貪婪呢?”
白歌攤手:“她來不了。”
嫉妒魔女歎道:“可我位置都準備好了。”
白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玩偶娃娃:“她本人來不了,不過可以通過這種方式說話。”
嫉妒的魔女奇特道:“靈魂的轉移法術?還是靈魂的分裂法術?”
白歌說:“都不是,這是科技產品。”
“她通過人偶的眼睛能看到這邊,也能交談。”
人偶也自動開口說話:“就是這樣……倒是許久不見了啊,嫉妒。”
“哦~你還真在這裏麵!”
嫉妒魔女抱起玩偶轉了一圈:“倒是變得格外可愛了嘛。”
貪婪的魔女說:“我不在這裏麵,隻是通過這東西和你說話,如果你想要知道具體的原理,我可以……混蛋,別轉了,我看不清了…!”
放下玩偶,嫉妒魔女一合掌:“好了,各位,一起去參加晚宴吧。”
“請入座。”
側身讓開,手指庭院裏的座椅,一共七把座椅。
從屬是沒有入座的,入座的都是魔女,其中三個位置空缺著。
“那麽,為了許久不見的朋友們,幹杯吧。”
嫉妒魔女舉起茶杯。
“朋友麽?”色欲魔女瞥了眼傲慢:“我可不覺得現在還有什麽友情還在。”
“你這麽說還真是夠傷人心的。”安紅豆調侃道:“明明過去我還經常借筆記給你。”
“都是什麽時候的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了,真虧你記得這麽清楚。”色欲魔女冷哼,她端起紅茶喝了一口,舉起叉子:“今天你是過來找人聯絡感情的不成?”
“怎麽會呢……”安紅豆搓了搓指甲:“我隻是接受邀請而已。”
嫉妒的魔女開口道:“何必這麽大火氣呢,暢所欲言即可,不過晚宴上動手可不行。”
腰子沒說話,隻是對白歌投去問詢的目光。
白歌手裏捧著一個蛋糕吃著,也沒不發言。
貪婪的魔女說:“我覺得還是直接進入正題的比較好,否則什麽都可以說的宴會也隻會淪為互相爭論的棋牌室,各位都是淑女,不希望把涵養丟了吧,這裏還有男士在場呢。”
白歌選用的這個人偶是‘真紅’。
也就是薔薇少女裏的真紅造型,不過並不是真的薔薇少女,而是職業為人偶師的玩家捏出來的。
貪婪魔女就以不足一尺高度的人偶形象坐在椅子上,坐下是一本本書籍。
她轉動脖子:“嫉妒,你還是沒放棄過去的想法麽,還是試圖用對話來結束爭端。”
嫉妒的魔女說:“我不喜歡殺戮和爭鬥。”
安紅豆發出輕蔑的笑聲:“……不喜歡麽?”
色欲的魔女捧著茶杯:“交談也不可能得出結論,誰都不會甘願引頸就戮。”
嫉妒的魔女說:“即便得不出結論,也大可以敞開心扉的談一談,這樣至少不留什麽遺憾。”
“失敗者滿腹遺憾。”貪婪魔女淡淡道:“嘴上說得再漂亮也沒意義。”
“是麽?”嫉妒魔女捧著臉頰:“我倒是想直接說清楚……如果我能夠成為茶會的最終勝利者,登上賢者之座,我一定會將這個世界摧毀。”
其他魔女不說話,似乎對此並不意外。
腰子心頭一凝,他提問道:“為什麽?”
嫉妒的魔女微笑道:“因為我是嫉妒的魔女,摧毀這個世界是我應該做的事——況且我認為這個世界已經無可救藥了,還不如毀掉,然後從零再做一個。”
“你以為這是做蛋糕麽?”腰子嗤之以鼻。
“哎呀,其實和做蛋糕很相似哦。”嫉妒的魔女揚起唇角:“如果擁有智慧塔,想要再建一個新世界也並不是什麽難事,實際上,現有的世界也是賢者的一幅畫而已。”
“what??”莉莉絲一驚,她也是第一次聽說:“世界是一幅畫?”
“不,確切來說,世界是一張白紙。”貪婪的魔女說:“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的話……賢者是繪畫者,而智慧塔是那隻畫筆。”
“誰能執掌畫筆誰就能成為繪畫者,然後肆意改寫世界。”色欲魔女說:“當然,直接將畫卷歸於白色,然後重新構造也是可以的。”
白歌尋思:“這世界觀有點耳熟,這畫筆是叫做翠鳥麽?”
沒人搭理他的這句陳年老梗。
除了某些暴露了年齡的彈幕。
嫉妒魔女托著腮幫:“我認為與其想辦法改善,還不如直接從零再造一個新世界,雖然會對不起現在活著的人,但是不破不立嘛。”
腰子皺了皺眉,小聲對色欲魔女問道:“她怎麽說的這麽惡毒卻能笑的這麽陽光?”
色欲魔女歎息:“因為她是天然黑啊……這孩子看著挺正常,實際上比誰都瘋,偏偏價值觀還被某個魔女給帶歪了,本來最多發發癲搞點小發明,現在直接想著去拯救世界了。”
白歌打了個響指:“什麽衛宮士郎……哦,應該說是間桐髒硯?”
嫉妒魔女抬起手,示意下一個人接話。
貪婪的魔女如實回答:“如果我能獲得那根畫筆,我要做的事可就太多了……為了滿足我自己的好奇心,當然什麽都會做,這必然會將畫卷塗改的亂七八糟,去欣賞各式各樣的結果,各式各樣的命運,這也必然會導致世界變得的更加混亂,可能到了最後也還是要采用和嫉妒一樣的做法,從零再來一遍。”
白歌說:“你倒是完全不掩飾。”
“又何必要,如果換成你的話,你會怎麽樣?”貪婪的魔女提問:“我的從屬啊。”
安紅豆不爽的咋舌一聲。
白歌表情冷漠:“為什麽我要當那什麽賢者?麻煩不麻煩?如果掌控畫筆就意味著成為了全能神,我肯定第一時間把畫筆丟去外太空,這東西存在就是個禍害,除了鎖死文明發展上限之外一點利益也沒有。”
“這倒是個新奇的想法。”嫉妒的魔女微微睜大眼睛:“為什麽這麽想?”
白歌問:“當你擁有了畫筆後,可以實現自己想要的一切,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已經應有盡有了?”
“或許是?”色欲魔女想了想:“應該是。”
白歌說:“正因為你已經擁有了一切,整個世界都是你的了,所以你再也無法獲得更多了,往後的時間裏,你唯一要經曆的便是不斷失去——所以我才不想做這種人。”
這些話讓宴會中的幾人若有所思,或沉默不語。
“你又怎麽想?安娜塔。”
“都說了別用這個名字叫我!”色欲魔女哼了一聲:“我其實無所謂的,賢者位置什麽都好,我不在乎,我想要的東西會自己去爭取,才不想通過它來實現,我隻是想像個普通人一樣活下去,僅此而已。”
她坐在椅子上,抬起雙腿,微微抱著膝蓋,聲音越說越低。
嫉妒魔女輕歎道:“這個要求還真是貪婪呢。”
貪婪的魔女說:“是麽?比我還要貪婪麽?”
“我們蒙受不死的詛咒,嚴格來說和屍骸別無差距,可她說自己想要真正的活著,難道不是祈求一種奇跡,是一種無法實現的貪婪?”嫉妒魔女反問:“即便真的成為了賢者,那也與‘活著’相去甚遠——不論怎麽說,成為魔女或者賢者,已經注定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了。”
貪婪魔女:“哼姆……你又如何,傲慢?”
安紅豆打了哈欠:“我?我沒什麽願望,即便有那樣的願望,也不是靠著智慧塔能實現的……或者說,當我得到它的時候,我的願望就等同於實現了。”
她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倒不如說,除了我之外,誰還配上呢?你們啊,一個膽小鬼,一個瘋婆子,一個求知狂,作為最富有常識的人,難道我不是最佳人選麽?”
她托著腮幫,擠眉弄眼,姣好麵容寫滿了堂堂自信甚至自負。
貪婪的魔女評價道:“僅僅是將‘得到’作為最終目標的你,怎麽看都更加小家子氣——就像是僅僅隻是看重了‘第一名’這個頭銜而不是它的附加價值。”
安紅豆抱著雙臂揚起下巴:“所以我才是傲慢的魔女……勝者舍我其誰?”
腰子翻了個白眼:“你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吧。”
安紅豆直視著白歌:“就是因為把你們放在眼裏才當麵說的啊。”
白歌伸出手揉了揉真紅人頭的腦袋:“我有一個問題很好奇。”
“什麽?”
“到現在為止,所有魔女都沒有死去。”白歌反問:“你們打算怎麽在兩個晚上結束這場茶壺?”
他豎起一根手指,提問一矢中的:“說到底,既然擁有不死詛咒,那麽殺死魔女的辦法是什麽?”
一片寂靜。
旋即……
“噗嗤……哈哈哈哈哈。”嫉妒的魔女晃動著小腿,愉快的笑起來。
“抱歉抱歉,沒忍住,因為你的提問實在太可愛了,雖然你感到疑惑也是理所當然的。”
“自然,這個疑問的解答也是今天晚宴舉辦的理由之一。”
白歌挑眉:“我還以為你們會避而不答。”
“怎麽會呢?“嫉妒的魔女喝了一口茶,眼神低垂:“我會告訴你們這個方法的,要問為什麽的話,答案非常簡單……因為我需要你們去殺死一位魔女。”
“誰?”
“暴食的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