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全知使徒
“……”
“……”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李普通說：“什麽都不說，就這麽綁著我，我該怎麽回答？”
“稍等，我還在思考有什麽想問的。”冥河遠點了點額頭：“情況是有點小複雜的，在下一時間竟想不出從何開始問起……”
“那你趕緊想！”
“不，還是算了，在下沒什麽想問的。”
“你倒是想一下啊！”
李普通吐槽：“這也太離譜了，我為什麽能剛剛比賽開局就被三個人追著砍。”
“三個？”冥河遠提問：“除了我之外，你還遇到誰了？”
“白歌，腰子……”
“他們情況如何？”
冥河遠剛剛提問結束，就收到了來自腰子和紅茶下線的通知。
李普通小聲念道：“果然還是這樣的結果，不過虛空使徒應該是被趕上來的鴿子刀了，算是好事吧。”
“原來如此。”冥河遠了然：“你們也一樣被當做獵物了麽？”
“你也遇到了？”李普通肩膀一抖，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自然。”冥河遠點頭：“對方自稱什麽全知使徒，是一群打不死踩不爛的無機物的結合體……”
乘務員道：“是納米機械。”
“納米機械？”冥河遠想了想，拿出一個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開始搜索關鍵詞。
“全知之神是一切智慧種族的指引者，尋求著無窮無盡的知識，擁有著無比貪婪的求知欲。”乘務員平淡道：“它的特征就是創造了機械種群，而這個種群的原點便是納米機械。”
李普通警惕道：“我記得你也是機械生命，也是全知……”
“是的，我是全知神的信徒造物，不過即便同樣是信徒，也未必相同，追獵各位並不是我的職責所在，盡情放心，我的源代碼裏沒有襲擊乘客的功能。”乘務員解釋道：“而且我也沒有戰鬥能力，隻是負責聊天解惑，還有服務各位乘客而已。”
“那你服務的時候能不能別一臉嫌棄？”
“抱歉，製作者是這麽設定的，根據我的學習成果，客人們比較喜歡這種麵無表情或者態度很嫌棄的服務。”乘務員歪了歪頭：“如果您需要別的類型，那我也……”
“可以換？”
“不能換，我是獨一無二的個體，為什麽要更換呢？為了服務而讓自己屈尊和改變，豈不是一種異化？這就違背了機械永恒的守則。”乘務員侃侃而談。
冥河遠說：“李兄台，你似乎被一個機械智能鄙視了。”
“不用說出來也可以。”李普通以手扶額：“算了，你還不如給我一刀，直接把我送去觀眾席吧。”
“不要自暴自棄啊。”冥河遠說：“你想想你其實還有很多用處的，譬如說，你可以在關鍵時候……”
“扭轉戰局？”
“用來當做誘餌。”
“……你這話怎麽聽著屑的如此耳熟。”
“是嗎，看來我也有所進步啊。”冥河遠含蓄一笑。
“我是在誇你嗎！”
冥河遠一笑揭過話題。
他不動手幹掉李普通，一方麵是想獲取情報，另一方麵也的確有自己的打算。
和玩家不同，他這類外來者的適應能力不太行，古代世界觀還好，來到這種太過於高科技的世界當中難免會反應不過來，加上危機四伏，也的確需要一個人來分擔壓力和風險。
好消息是在這個世界中，他的戰力沒有被壓縮，可以完完本本的發揮出天位戰力。
所以在第五車廂中，連續和全知使徒交手幾個小時，他也絲毫沒落入下風，雙方打到最後，全知使徒判斷這一戰會耗費曠日持久的時間，於是更換了目標，選擇了其他人作為對象。
而它前往的方向便是前麵的車廂。
“第四節車廂都市是什麽？”冥河遠問道。
乘務員解釋道：“星際列車的第四節車廂是空中都市，這裏的一切都漂浮在空中，一座主城從上到下一共分為七層，每一層都有各自的不同構造，如果您要觀光。”
“你覺得我們有時間去觀光？”李普通打斷。
乘務員嫌棄的撇了撇嘴，繼續推著小車往前麵車廂走。
“行了行了，你別裝了，來回就推個小車在這兒晃來晃去。”
“我需要等著車輛被修複好。”乘務員說：“誰讓之前虛無使徒把前麵車廂搞成那副模樣。”
“前麵還有乘客嗎？”
“你認為呢？經過這幾輪，即便有乘客，差不多也該下車跑光了。”
“但是我好像打從一上來就沒見到乘客過。”李普通問：“是錯覺嗎？”
乘務員反問：“你走出過這個車廂？”
李普通噎住。
冥河遠說：“我的確沒看到其他乘客出現過。”
乘務員說：“實際上是存在的，隻是你們並未注意到。”
她說著便推著小車往更後方的車廂去了，聲音也徐徐傳來：“瓜子、可樂、麵包、蒸飯機、按摩椅、打膠機、飛隻因杯有需要的嗎？”
冥河遠和李普通麵麵相覷。
就在這時，列車也穿過了深邃的軌道，抵達了第四號車廂都市。
頓時大放光明。
這個列車原本是沒有窗戶的，所以外界變化也不影響到這裏，不過因為車廂已經損壞和重新修複了一遍，硬生生多修出了一個半透明的外殼出來，可以當做窗戶來看。
也是因為這半透明的水晶材質的車廂外殼，讓兩人看清了這裏的天空之城。
“……這算什麽天空之城啊。”
李普通瞪大眼睛，他還以為天空之城是宮崎英俊作品裏的天空城，再不濟也是生化奇兵裏的那種，但這裏看過去，這天空之城根本沒有什麽奇幻元素。
有的隻有極端濃縮的高科技。
整個城市看不出半點的土木結構，隻剩下充滿秩序感的機械構造，從上至下，鱗次櫛比，看得出來它是層層加蓋上去的，最下層的結構也往往越古老越簡單。
這整個浮空城塞相當刺激眼球。
“這裏是科技都城。”冥河遠說：“難怪全知使徒要來這裏……在這裏它能發揮出的實力一定更強。”
李普通沒說話。
他隻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作為玩家的嗅覺告訴他哪裏出了點問題，但一時間也捋不清楚違和感在哪裏。
如果是楚望舒和白歌在這裏，肯定能輕鬆的一眼看破，可他不太行。
於是他摸著下巴開始思索，比起白歌那種天馬行空的邏輯演變和細致入微的觀察力，李普通更習慣於查找一些常人也能察覺到的線索。
於是李普通又一次對冥河遠提問：“列車上還有其他乘客嗎？”
冥河遠搖頭，他抬起指尖：“我沒感受到任何其他的生物靈魂氣息。”
“你說的其他，指的是？”
“我，你，還要……”冥河遠看向剛剛推車走進來的乘務員。
“那就沒錯了。”李普通說：“原來不對勁的違和感是在這裏。”
“什麽？”
“乘客在哪裏。”李普通對著乘務員提問道。
“在車裏。”她稀鬆平常的回了一句廢話。
“乘務員是不能說謊的。”李普通說：“她從來有問必答，所以她並不能給出錯誤的回答，但可以給出模棱兩可的答案，以此混淆視聽……就好比，我們問四號城市是什麽，她回答是空中都市，但正確的答案是……”
‘即將抵達四號車廂都市·懸浮高塔……’
車內傳來了提示聲。
冥河遠微微恍然。
李普通說：“乘務員有問必答，所以車裏一定有乘客，但是除了我們之外就沒有其他靈魂氣息……再加上她故意不正麵回答提問，那隻能證明……”
冥河遠看向乘務員：“她就是全知的使徒。”
乘務員站在原地，眼中閃過一陣數據流，她語氣平淡的回答：“更加確切的來說，我隻是借用了她的軀殼搭乘便車，因為車廂之間斷絕了數據信號的傳輸……隻是很可惜，你們察覺到的時間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