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謝老板
“哎哎哎，看著點！小心點貨啊！”
“你這個愚蠢的豬頭！”
“我真恨不得用我五十碼的鞋子狠狠的踹在你肥大的屁股上！”
“整天光吃吃吃！幹活也給我賣點力！老板我一天就兩頓，你們吃三頓還敢偷懶！”
手裏提著一個廣告牌，一名頭戴圓帽的男子狠狠的叫喊著。
催促著商隊裏的豬頭人趕緊賣力幹活。
豬頭人們將貨物從商隊裏卸下來，沉默寡言著一句話不說。
圓帽子的老板哼了一聲：“連個招呼都不打，隻顧著哼唧哼唧的，難怪隻能當搬運工！”
他走了幾步，一旁有個綠色皮膚的哥布林打了招呼。
“老板，早上好。”
這謝老板仍然是劈頭蓋臉的一頓噴：“好你媽個頭！有時間打招呼花言巧語，還不如趕緊把攤位收拾好！今天要是做不成生意，我非得脫下鞋子狠狠抽打你那臃腫的鼻子！”
哥布林嘿嘿笑了笑，低頭繼續忙活。
圓帽子的老板一路走一路噴，跟包租婆似的，看誰都不爽。
一同催促之後，他走著路，前方多了一個人影，差點撞到人。
“你瞎了，不看路……”
老板回過頭，一看到是陌生麵孔，頓時擠出笑臉，搓著雙手：“原來是客人，您請進請進！不過我這攤位都沒擺好呢，來的也太快了吧。”
“你這變臉技術不錯。”
“那是當然，畢竟在下是個商人嘛。”謝老板不以為恥的笑了笑。
白歌打量了一眼這個謝老板。
和之前見到過的屑老板和蟹老板都不同。
這個版本的謝老板大概是完全體，年齡和厚臉皮程度都要更深一些……隻不過想到之前各種屑老板的死相，他也有點不敢確認這個謝老板能活幾章。
不過，它也未必會死。
在傳說級遊戲之中裏的屑老板已經是跨過了‘必定死亡’的命運，一旦這種固有的因果被打破了，其他的同素異形體也未必會死亡。
“客人您是想要什麽？隻要是想要的，我都……”
“都能買的到？”
“哈哈哈，都能，那肯定是假話，商人也要講究誠信，如果誰誇口說自己是萬能的，那肯定是不值得信賴的，而我從不誇下海口！”
謝老板搖了搖頭：“不過我是一名地獄惡魔男爵，我的進貨渠道還是很寬廣的，可以通往不同的世界，不論是想要永葆青春還是長生不死，都是有辦法的……”
他用拇指和手指比劃了一個‘一丟丟’的距離：“雖然價格可能稍微昂貴一些。”
白歌往前走，謝老板也快步跟了上來。
“你姓謝？”
“其實我的姓氏是謝德裏安，叫我小謝就可以。”
“謝老板，我挺好奇，你這兒生意是怎麽做的，人類世界的通貨，你大概是不需要的吧。”白歌抽出兩張紅紙，果然見到謝老板毫不在意。
“我們是商隊，通貨是‘靈魂’或者‘生命’，即便是將死者的靈魂，同樣也是值得交易的……當然，除了這兩種通貨之外，以物易物也是可以的。”謝老板回答道：“您看看自己有什麽需要的？”
白歌了然：“難怪這種瀕臨毀滅的世界還有商隊，原來是為了收割靈魂……不過區區一百多人的村子，拿不出多少高質量的靈魂吧。”
“做生意就是積少成多嘛。”
謝老板毫不介意道：“若是運氣好，也可以收集到很高貴的靈魂，譬如說……”
他睜開眼睛，單邊眼睛後方的眼神變成了暗紅色，閃爍著屬於惡魔的貪婪。
不過一抹電光閃過。
藍色的電光炸開了他的單邊眼鏡，頓時屑老板的左眼球爆開一團血色。
“嗷嗷嗷！”他捂著眼睛滿地打滾。
西塔漂浮在空中，手指尖閃爍著雷霆，械靈族此時的語氣竟能聽出不屑和憤怒的意味。
“你這貪婪的惡魔，居然膽敢垂涎他的靈魂，就憑你也配！”
謝老板爬了起來，左眼已經恢複了，隨後又拿出一個單邊眼睛扣上。
“原來是個械靈族。”
惡魔露出同樣不爽的神色：“哼，我說怎麽一股子機油味。”
白歌問：“你們很不對付？”
西塔說：“這種偽裝成流浪商人的惡魔，經常會誘騙人類，獲取他們的生命以及靈魂，這一定程度的幹擾到了我們的人類存續……因為被他們購入過的人類靈魂和生命會變得不完成——即便是原本符合要求的保護對象，也會因為和惡魔做過教育而導致不合標準……”
謝老板冷笑道：“別說的我們仿佛是竊賊一樣。”
他推了推眼鏡：“和我們做交易的人類也是心甘情願的，而且和我們做交易也有好處，能夠獲得在這亂世之中賴以生存的力量，我們售賣著的物品和科技都是童叟無欺的好貨！”
謝老板握緊拳頭，仿佛化身為正義之師的大聲喝道：“我們隻需要取走十分之一的靈魂，並不會影響到其人格，即便虛弱，但隨著時間也能逐漸恢複過來——而這一方針也能保護人類不被你們械靈族收割！這是堂堂正正的共存共榮共利！”
西塔恨不得飛過去給他一腳：“一派胡言！”
白歌抓住了西塔的衣服，把她提起來，仿佛拎起了一隻小奶貓。
“原來你們這麽不對付，畢竟目標都是人類靈魂……互相掣肘也是自然的結果。”
他想了想，謝老板這種商隊的做法，其實就相當於是虎口奪食。
對械靈族來說，符合標準的人類是十分重要的……
等等啊。
白歌突然想到，如果惡魔和械靈族的目標都是相同的，那麽械靈族存續人類的目標，其實是為了獲得符合標準的人類靈魂？
可是它明明是機械……有靈魂的機械？所以是械靈族？
但是械靈族似乎也沒有情感，沒有情感還算是什麽靈魂，簡直前後矛盾。
“客人，請不要管這個械靈族，請務必和我們做交易，您這樣偉大的靈魂體，隻要分出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不，千分之一！我這一趟簡直就是血賺不虧！”
“hetui——！”西塔吐出一口冷卻用的循環液：“想都沒想，你這肮髒的惡魔，休想玷汙他的靈魂！你這發爛發臭的蒼蠅，給我滾——！”
“蒼蠅？”跟在一旁的少年問：“什麽蒼蠅？”
“這個惡魔是別西卜旗下的惡魔！”西塔冷冷道：“你們聞不到他身上的臭味嗎！”
“我可不是蒼蠅，隻是具有別西卜相關的惡魔爵位。”
謝老板辯解道：“如果不是沒的選擇，我更想投身於路西法的麾下——我終歸是一名惡魔，隻是來做生意的，所以各位有什麽需要？”
他彎下腰，做了一個誇張的禮節。
白歌摸著下巴：“我的確沒什麽需要……”
謝老板哭喪這表情：“客人，來都來了，買點什麽吧？”
白歌繼續說：“我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要跟你做一下別的生意。”
“是？”
“你這商隊去首都麽？”白歌回道：“我可以付路費。”
謝老板一拍即合：“當然可以，我也經常帶人走來走去的，不過按照你這身價……怕是不便宜啊。”
“你不要亂抬高價！”
“冤枉。”謝老板擺了擺手：“普通人運送花不了多少費用，問題是這位大佬，他價值不菲，送個快遞和運送文物，那肯定不是一個級別的花費啊。”
“我是文物？”
“是航母，是航母。”
“航母？”
“航公！航公！”謝老板三連改口，然後咳嗽一聲：“總之，這過路費肯定是不容易，這路上我看也……”
話音未落，白歌攤開手掌，掌心漂浮著一團火焰：“這個夠嗎？”
謝老板一看，頓時喜笑顏開：“夠了夠了！絕對是夠了！”
他正要拿走，卻見到白歌合上手掌，淡淡的補充道：“貨到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