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嫉妒
“這就是神龍令麽?”
白歌掂量了一下手裏這塊還有點餘熱的令牌。
他看了眼魚龍舞的鐵板,又看了眼塗山小月極具魄力的胸襟。
……算了,還別問她藏在哪了,不然肯定會被引發狂怒的。
“有了這塊神龍令便可以登上神龍島,傍晚時間開船,記得可不要遲到。”青衣龍侯單手提著昏迷的鯨阿大離開了茶樓,他最終也是沒有說什麽,隻是眼中頗有些歎息。
返回青龍府衙的青衣龍侯一路上顯得心事重重。
——這妮子也會有情竇初開的時候,這雖然不是一件壞事,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特意來見青丘三公主大概也是請求她幫忙之類的吧,畢竟那可是青丘的狐狸精,對於如何搞定男人有一套成熟的祖傳運營體係。
——如果是真心喜歡,七叔也不是不能放你一龍,龍族的女子愛情大多炙烈,攔也是攔不住的,年紀輕犯渾已經是常態了,這千年來哪位龍女外嫁不鬧的天翻地覆,上次東海公主都用腦袋撞鎮海碑以證決心了……隻是盜取一塊神龍令倒是小事。
——隻是這墨丹青看上去著實不像是個適合托付終生的人,一點也不老實,拿鯨雷試探一下他倒是試探對了,之後還得多觀察觀察,這件事還得上報給老爺子,哎這該怎麽說才好……
等待青衣龍侯離開。
茶樓頂層隻餘下四名老同學。
白歌挑了個位置坐下,將神龍令收好,因為是遊戲物品,所以能收納到背包中,倒是不怕被偷走或遺失。
墨丹也找個了位置坐下,他的目光有點幽怨。
“我這可算是風評被害了,平白無故宣揚出去了惡名。”
“沒事,你聲望高,我幫你刷低一點。”
白歌大大咧咧道:“我隱藏身份也是為了方便嘛……隻要我頂著墨丹青的名頭高調行事,也不怕旁人認出我到底是誰來,方便行事。”
“那我呢?”墨丹青麵無表情的問:“我叫什麽?我叫白歌?”
“emmm……”白歌沉思了一會兒,認真的說:“要不你換個女裝好了。”
“憑什麽?”墨丹青冷淡道:“想穿女人衣服你自己去穿!”
“天下人都知道,墨丹青和白歌是同期,這些情報一查就查得出來。”
白歌笑著說:“我是人族男性,墨丹青是妖族,我們都是男人,那假設我是墨丹青,而你是一位女裝大佬,那誰都不可能將你認作白歌,也能夠完美的隱藏住我的身份。”
“還有這種操作?”魚龍舞眨了眨眼睛:“妙啊。”
“衣服我可以借給你。”塗山小月微笑道:“正巧我的衣櫃裏的各類衣服多到根本穿不完。”
“君子怎可穿女子的衣服,我又不是服妖!”
墨丹青瞪了一眼白歌:“你穿女人衣服不也一樣可以隱藏身份嗎?”
“可是……我已經在青衣龍侯麵前暴露身份了啊。”
白歌表情無辜的重複道:“在下墨丹青,請多指教……對吧?”
“先斬後奏,並不冤枉。”塗山小月莞爾道:“你當時不阻止他,也不站出來澄清,現在澄清也是為時晚矣。”
“如若有誰認知或者見過我的話,你報上名號便會暴露。”墨丹青道:“我以前可沒有故意遮著麵容的習慣,要查……很容易就查的到。”
“所以你就更加應該女裝了。”
白歌拍了拍他的肩膀:“誰都想不到真正的墨丹青其實就藏在附近,到時候誰出來揭露我是假的,你就可以跳出來大喊一聲‘哈哈哈,沒想到吧’!”
墨丹青微微一怔,他看了眼白歌。
“你在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做好了這種打算?”
“所以方才上樓的時候,才故意摘下了人皮麵具,你知道即便不用人皮麵具,塗山小月和魚龍舞也認得出你,而你故意暴露真實的麵容就是為了方便讓我跟你替換身份。”
白歌也不否認:“我或許隻是打算開個玩笑。”
他又問:“你剛剛為什麽不澄清一下呢?”
“我……”墨丹青頓了頓:“我沒想到這麽多。”
“不用想太多是對的。”白歌說:“這個身份你也可以隨時拿回去,想要證明身份非常簡單,你是丹青妖怪,天下絕世罕有,這個身份是別人都無法頂替的。”
“我自然知道。”墨丹青避開了白歌的視線:“所以……讓我考慮一下,借不借給你,我自己暫時也想不清楚,這個名字對我來說也……”
“很重要是嗎?”白歌點了點頭:“是我唐突了,你慢慢考慮,我不催促。”
墨丹青苦笑一聲,他的心思有點亂。
交談結束,兩人都顯得有些沉默,畢竟雙方曾經的關係都不是那麽融洽,都是熟悉的陌生人罷了,稱不上友人,卻對彼此有一定的了解。
但或許正因如此,才需要認真的思考一下對方是否值得信任。
“你們談好了?”
魚龍舞趴在桌案上,大眼睛打量著白歌。
“倒是把你疏忽了。”
白歌調侃道:“我剛剛才來南海城你就給我捅了這麽大一個簍子,如果我不是恰巧在樓下,你打算怎麽收場?沒有神龍令,我這一趟可算是白跑了。”
“結果好就行,結果好就行。”魚龍舞說:“七叔如果知道你是從妖都學府畢業的人族天才也不會反對的……這三年來,我也沒少打聽你的去向,你到底去哪了?”
白歌罕見的沉默了片刻。
火種中保留的記憶,告訴了這三年來主人公可是度過了無比煎熬的時光。
混沌海崖,沉淪死域……無休止的戰場上不是在與魔物拚殺就是在修煉,每天隻睡一個半時辰。
最終才將三項專精推至85%的峰值。
隻可惜最終隻保留了一項。
白歌恍惚了一小會兒,答道:“回老家探親了,順便燒了點香,拜了拜佛,刷了刷野怪提升了下等級。”
“好假。”魚龍舞自然不信。
“你看上去過得並不好。”塗山小月眼中有異彩閃爍:“要不然來青……”
“我不去青丘當你的舔狗,謝謝。”白歌猜到她要說什麽,立刻回絕:“如果你真的想包養誰的話,我可以聯係一些沙雕群友們……”
“唔,三年不見了,拒絕還是一如既往的熟練。”塗山小月歪了歪腦袋:“話說舔狗是什麽?”
“到最後一無所有的可悲生物。”白歌歎息道:“為愛情而執著與做一條舔狗隻差零點一步之遙。”
“說起來。”魚龍舞抬起手輕輕拉了拉白歌的衣角:“你的頭發怎麽了?”
“我染發了。”白歌信口而答。
“純天然的顏色。”墨丹青說:“別小看我對顏色的辨識能力。”
“少年白而已。”
“那也不可能成堆長。”
“我未老先衰,頭發先白,總比掉頭發禿頭好,不對嗎?”白歌繼續胡謅。
“……你透支生命力了?”墨丹青十分敏銳的發問。
“是啊,我天天爆肝的。”白歌微笑著說:“用愛發電也是透支生命呢,熬夜猝死不也是嗎?”
“青丘有壽元果……”塗山小月靜靜的說:“我可以替你要一枚。”
“那,代價是?”
“告訴我理由。”
白歌沉默了一會兒,他還是搖了搖頭,溫和一笑:“算了吧,我的生命是自己願意支付的代價,不值得可惜,我也不後悔,更不該被拿來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其實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麽說明自己玩家的身份……如果說謊糊弄過去,遲早會被察覺到異樣吧,幹脆不說了,這極有可能是一個陷阱。
當白歌溫和笑容浮現之時,其他三位同學都深感吃驚,原來他也會有這樣細膩的溫柔嗎?
墨丹青默默不語,有所推測。
魚龍舞若有所思,輕哼一聲。
塗山小月表麵平靜的頷首微笑,可平靜的態度下卻是快要崩毀的理智。
指甲撕裂了衣角,刺入掌心染著少許殷紅。
這一刻,她嫉妒的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