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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二章 自畫像

這項專精可謂快樂至極,不如便叫快樂如風吧……

白歌很滿意的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卻是一雙微微蒼白的麵頰。

“你沒事吧?Areyouok?”

白歌禮貌的詢問道:“要喝點熱水嗎?

塗山小月微微搖頭,她緩緩軟下來。

“我消耗神魂過度,讓我休息一會……”

“那你也別趴在我身上吧。”

白歌扶起軟綿綿的天狐妹子,將她平整的放倒在**。

看她現在的狀態,微微並著雙腿,雖然精神疲憊,但眼神裏似乎充滿了某種莫名的期待。

隻可惜……

白歌並不控紙片人,也不對非人類抱有特別情愫。

“好好休息,別想有的沒的。”

白歌幹脆的鬆開手,將纏繞在手上的尾巴摘下來。

他轉身拿起木匣,走向門外,臨出門之前,他頓了頓後說:“等你醒來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龍船上了,現在說的話也算是道別吧。”

“還真是匆忙。”塗山小月輕聲說:“下一次再見,是三年後嗎?我突然有些不舍得了。”

“世事大多如此,身不由己,自由難全。”白歌灑脫的說:“我不太習慣正式的道別禮,隻要我們之間緣分未盡,終究還能再見,曲終未必人散,有緣自會重逢。”

至少通關之前,我是不可能不回來的,除非我死了。

“再見。”塗山小月說。

“會的。”白歌點點頭。

他走出門外,背影消散在門口位置,氣息漸漸散去,留下塗山小月微微呆滯的目光,就好似丟失了心愛玩偶的小女孩,仿佛失去了半個世界。

……

出門後,墨丹青站在門口,他對著白歌說:“去甲板上走走?”

“好。”白歌跟上他:“你沒什麽想問我的?”

“沒有太多想問的。”墨丹青平靜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餘下的事我不是很感興趣。”

“這次受傷的傷員也就你一個。”

“我反而要感謝這一次受傷,否則我不會更快的窺見大妖的境界。”墨丹青轉過頭看著白歌:“還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麽?”

“當然,你在登龍閣內幫了我一手,這次輪到我還禮了。”白歌拋出木匣:“這裏有一枚蘊含了三千年妖力精華的妖魄丹,平添這麽多修為,足夠你提升至大妖。”

墨丹青接下那個木匣,他搖了搖頭:“提升的隻是妖力和本源,不是境界……大妖的境界不是靠著單純的累積就能得來的,需要的是領悟和突破。”

“領悟之類的,我給不了你。”白歌攤了攤手:“我能教會菜鳥攻略,卻無法教會他們個人風格的操作。”

“我不需要你做太複雜的事。”墨丹青說:“我需要你給我做一幅畫。”

“畫?”白歌想起自己那殘念的繪畫水平,他問:“現在?”

“現在。”墨丹青說:“畫我。”

“你把我當大觸嗎?”白歌有些遲疑:“我沒給人繪過畫像,雖然以前上美術課的臨摹過……但我的臨摹水平是把馬冬梅畫成孫紅雷的水準。”

“畫虎畫皮難畫骨……”

墨丹青說:“我需要的不是流於表麵的繪畫,而是那一縷神……我是丹青之妖,隻缺一縷神韻,恰恰是這最後一點神韻我無法給自己定下,所以才交托給你。”

“那……OJBK。”

白歌也不再矯情:“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請求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給你畫上一幅畫像……順帶一問是不是隨便我怎麽畫都可以?隻要能勾勒出你那什麽神韻。”

“自然。”墨丹青抬手,一張漂浮的畫卷和一柄墨筆憑空浮現,他說:“開始吧。”

“來了老弟!”

白歌拿捏住那墨筆,開始了潑墨般的狂書繪畫。

這完全是即興發揮,墨筆國畫的難度普通人哪裏能拿捏的住。

哪怕是一流的遊戲玩家,也不可能開掛般的將畫像畫的好看。

這一通亂塗亂抹之後,白紙上卻是一滴墨都沒染上,可見這張白紙並不承認白歌亂畫的東西。

他微微想了想,說:“給我換一支筆。”

墨丹青說可以,飽蘸墨水的畫筆便換成了狼毫筆。

“我要鉛筆。”白歌說:“2B鉛筆。”

“閉目構想,筆自然會浮現,這是幻術。”墨丹青說。

白歌閉目構思,手中自然浮現出了鉛筆的造型,有了熟悉的畫筆後,白歌更是直接具象化了一個橡皮擦出來,他開始回憶自己曾經美術課上的基本步驟,對照著墨丹青的外貌進行繪畫。

繪畫的精細程度和功底有關,但也絕非沒有捷徑可走。

日式簡筆畫風,筆墨較少卻能勾勒出一個角色的大體形象,非常適合新手臨摹。

當然,切換成國風,就需要稍微休整一下眼部大小。

既然是要勾勒神韻,往往不用太過於明晰的音容笑貌,不用入木三分的真實,需要的隻是流露出的真情實感。

白歌卻是想起,墨丹青似乎不曾笑過。

他便擅自在這張簡筆畫中添了一絲笑顏。

隻是讓他沉下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些許,令這陰沉臉變得有幾分陽光,更顯溫和謙遜。

卻是這微不足道的一筆,令重複了三四次都無法印刻在白紙上的畫作留了下來。

“笑容……嗎?”墨丹青低聲說:“的確,我不曾想到,甚至沒有這種表情。”

“越明顯,越容易被忽略。”白歌問:“接下來,你能自己搞定?”

“可以。”墨丹青給予肯定的答複,他將白卷調轉,墨筆在畫卷之上勾勒,筆走龍蛇,短短幾次呼吸之間,神韻俱全的人像躍然紙上。

這一幕看的白歌直接丟下橡皮擦和鉛筆,舉雙手投降,畫工完全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隻是在白歌看仔細之前,畫卷便釋放出了銀白色的光澤,墨丹青將畫卷合攏卷起,他麵色微微古怪,低聲道:“突破的契機來的真是快……也許今夜我便可稱為大妖。”

“那就恭喜你發財了。”白歌拱了拱手:“正巧,我也要走了。”

“這麽著急?”墨丹青問。

“我一直很趕時間。”白歌神秘一笑:“墨老弟,我很了解你,可你是否了解我呢?”他擺了擺手:“提前祝賀你稱為大妖,有機會,三年後我們青丘會再見一麵。”

“青丘……”墨丹青微微一走神。

下一刻,甲板上空空****,竟無一人還在。

白歌已然離去,消失在一片茫茫然的大海上,不見其蹤跡。

“真幹脆,說走就走。”

墨丹青心想連一句再見都還沒來及說。

他打開畫卷,卷麵之上的身影栩栩若生。

他欣賞著這一幕,驟然發覺這張畫有哪裏不太對勁……

“等等,為什麽是裙子?”

墨丹青錯愕的看著畫卷中自己的衣著,那絕對不是男士的衣著,而是一件裙子,因為隻花了半身像所以看的不是很明顯,但這款式細節分明都是女性衣著。

“好你個姓白的,臨走前都不忘記坑我一把……”墨丹青眼皮跳了跳,他無奈了片刻後,卻是笑了出來:“罷了,他倒是根本不清楚,我其實根本不在乎這種問題。”

丹青之妖沒有性別,妖國之中也有不少妖物沒有性別,這其實並不重要,也並無太多妖怪會在乎。

因此他從不強調自己是純爺們。

墨丹青看著畫卷中的衣裙,突然覺得偶爾換下書生墨服,穿別的衣服倒也挺好。

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產生這個想法後已經十分危險了。

女裝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一旦產生老子真可愛的想法時,他距離踏入那一步已經不遠了。

這也在白歌的算計之中嗎!

……怎麽可能,當然不是。

這隻是單純的手滑加手賤導致的意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