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二章 我白歌不是那麽隨便的人
實際上白歌很想一拍桌子，說一句我白歌是那麽隨便的人嗎，然後轉身瀟灑離開。
可惜現實裏，他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了這個要求。
無可奈何，他沒有其他線索可循了。
關於研究所的消息他已經在昨晚告訴了無頭騎士，算是回收了一條支線，讓她自己找到研究所地址，至於之後發生什麽，等無頭騎士回來自然清楚。
在這段時間裏，白歌說是無所事事也好，說是被迫掛機也行。
總之，他找不到什麽別的出路。
所以，隻能答應了水玲瓏的要求，出賣自己的時間跟她換取那並不一定靠譜的情報。
白歌其實並不抱有太大希望。
即便沈青年和那個姑娘存在點什麽貓膩，跟不跟自己在意的都市傳說兩重身有關還是二說。
而且這個兩重身的都市傳說到底跟不跟任務有關也是二說，指不定又是打出另一條支線中的另一條支線。
兩種不確定的概率交互之下會產生非常之多的可能性。
這點就連白歌也無法處理。
但他也沒辦法去做些什麽。
哪怕自己心底有著一顆拯救世界的心，奈何係統針對他。
也許是根本沒有埋下相關線索，也許是將線索埋的非常之深，根本不是區區三兩天能挖掘到的信息。
如果是這種可能，白歌倒也沒興趣繼續挖掘什麽了，就當是來這個遊戲裏度個假，放鬆下心神，然後出去看城市末日。
不然還能怎麽辦？
他心想自己隻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鴿子，還騷，還會咕咕咕。
鴿是本能……今天可不就差點鴿了嗎？
抱著漸漸無所謂的心情，白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在一條還算較為繁華的商業街上，街道上走著許多年輕男女，商店的透明玻璃中陳列著許許多多的時尚衣裝。
水玲瓏也時不時走近店鋪裏看一看，要求試穿一下，試穿後卻又不一定會買，反而將偌大商場當做了自己的衣櫃般隨意換裝。
白歌作為一名不是很鋼鐵的鈦合金直男，對於女性喜歡把商場當個人衣櫃的行為表示一定程度的理解，但他仍然覺得十分麻煩。
自己買的衣服要不就是看型號網購，要不然就隨便挑一件順眼的買走。
他是標準身材，號碼對就不會穿不下，外加他長得好看，穿什麽都稱得上加成。
在近處看著水玲瓏不斷換衣，就仿佛在看時裝秀，他也沒什麽不滿意，隻是作為評委給予求生欲低微的評價。
還行，可以，都不錯……
就這三句，順序重複，連語氣和表情都不變，仿佛一台人形複讀機。
然而這麽敷衍的評價每次都能收獲她的燦爛笑容，比‘awsl’都更加動聽。
其實這裏涉及到一個心理學的知識。
大多年輕女性在商場中換衣，如果有同行者，會詢問同行者的看法，但實際上她百分之五十的注意力是放在同行者之外的人身上的，路人的一個驚歎的眼神或許就能讓她們咬牙買下一件很貴的新衣。
而水玲瓏無疑從眾多的路人中收獲了很多的眼球。
或驚歎，或羨慕，或妒忌。
然而沒人敢說什麽，畢竟人家郎貌女貌看上去就天生一對，也輪不到別的妖魔鬼怪來反對。
倒是那位售貨員的小姐姐臉頰都僵硬了，似乎是深受打擊，或許她很少見到這樣合適的衣服架子吧……怎麽掛都合適的那種。
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來到了下午時分，兩人找了一家餐廳坐下，準備吃飯。
水玲瓏逛了三個多小時的商業街，卻隻買了三件衣服，一件大衣一件裙子……還有決勝內衣。
隻可惜白歌怎麽都不願意走入那扇粉紅色的門裏，她想表現也沒機會。
“唔……”她趴在桌子上：“好累啊……”
“你不是很習慣別人的視線，為什麽一定要來逛街。”白歌淡淡道：“找個地方聊聊天，去安靜的地方走一走，再不然找個網吧開黑也是可行的，這種勞神傷財的活動毫無意義。”
“我隻是有些憧憬，模擬一下戀愛的感覺。”
水玲瓏豎起手指：“畢竟過去沒有體會過啊。”
白歌卻是笑了，笑容很微妙。
“成年人的約會……那叫應酬，往往帶有強迫性意味。”
他以從容的口吻說：“你想體驗一下初戀約會的感覺，那就得回到你十幾歲的時候了……隻可惜這是不可能的，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一輩子不會再有機會。”
“學長為什麽這麽了解？”
水玲瓏歪了歪腦袋：“你很熟練嗎？”
“畢竟我姓白。”
白歌回答：“經驗多少也有過一兩次……雖然從結果來說我並不愉快，更是從心底深深的覺得，這還遠不如待在家裏玩遊戲看小說。”
“啊哈哈……”
水玲瓏有氣無力的笑了兩聲，她歪了歪腦袋：“看來我和學長，都不適合那些吞吞吐吐的戀愛呢……但是我也想象不到學長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模樣。”
“你指的是秒速五厘米還是你的名字。”
白歌說：“不論是哪一者，主人公換成我，電影主題會立刻跑偏。”
“愛情電影還能跑偏成什麽風格的？”
水玲瓏微笑著問：“學長難道認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有喜歡的人嗎？不會想去談戀愛？”
“你難道不知道盜墓筆記其實一部愛情電影麽？”
白歌不以為然道：“至於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清，勿謂言之不預……但是愛情什麽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我今年十六七歲，或許還抱有一點期待和憧憬，隻可惜我已經成年了。”
為了自己所認為的愛情而不顧一切的大多都是青少年。
走過了這個人生階段之後，就不會再覺得‘不談戀愛我要死了’‘分手我活不下去了’‘你媽的為什麽都沒有人愛我’……所以一輩子的黑曆史往往集中於這個時期。
因為白歌很理理性，外加天朝特色射恵主義的義務製教育，趁青春期不注意，眨眼走過最不安定的人生階段，順利過渡到了成年。
雖然他才十九歲，但心理年齡已經接近二十五歲往後了。
愛情該來就來，它不來，我也不是就不活了，所以……
愛來不來？愛來不來。
不是樂觀也不是不樂觀，隻是不在乎而已。
“果然學長……還是一丁點都沒變呢。”
水玲瓏笑容收斂，神情略有些寂寥。
“真可惜，我還以為過去這麽久，看著我把頭發梳成大人模樣，看著我長大成熟後，陪我約會一次，學長會稍微對我有那麽一丁點的心動……果然過去做不到的事，現在還是做不到嗎？”
白歌沒有回答，隻是聽著她自言自語般的說話。
“果然，不論是細水流長的愛情長袍故事，還是轟轟烈烈的青春戀愛物語，都並不適合我們之間……”她抿唇輕言：“我跟學長之間，如果不存在愛情的話，那還留下什麽呢？”
“隻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白歌說：“甚至不算是友情。”
“那太好了，我也並不想要成為你的朋友。”
水玲瓏合掌而笑：“假設我成了學長要好的知心朋友，終有一天看著你和別的女孩步入婚姻殿堂，而我還要坐在靠前幾排的座位上為你獻上祝福，那我一定會很難過的。”
“不好說，我指不定孤獨一生……”白歌說：“最近我越來越有這種既視感，大概是命中注定的宿命吧……我都在考慮要不要去改個姓什麽的……”
“學長……”
水玲瓏並未理會白歌的絮絮叨叨，她的聲線細膩而溫柔的問：“你覺得我怎麽樣？”
“……你指什麽方麵？”白歌問。
“當然是外表。”水玲瓏手指按著心胸：“我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還是很有自信的。”
“實話實話。”白歌說：“很出眾。”
“那麽……”她左手食指拇指扣成環狀，右手食指放入環中，比劃出一個相當刺激的動作：“來一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