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六章 十年之前
時光輪轉。
水玲瓏邁步走出房門。
一陣微風拂過臉頰，也令她感受到少許的微寒。
回來了……十年前的世界。
“水姐姐，你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對沈童……”
黃韻岐腳步有些虛浮的靠在牆邊，表情透著些許的怯弱：“水姐姐，難道是壞人麽？一開始就是為了利用我們，所以你才……”
“小喵，我這麽做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水玲瓏輕撫著黃小喵的麵頰：“你現在……可以回家了。”
“回……回家？”
黃韻岐的呼吸微微急促，她甚至不敢動彈。
猶如被一條毒蛇凝視著一般，手指緊握著欄杆。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所以知道我要說什麽。”
水玲瓏微笑著：“我隻是不想沈童妨礙我，所以我沒有傷害他的性命安全。”
她輕聲說：“我做什麽，會做什麽，你都不用管……你也隻需要安安靜靜的回家，然後睡一覺，把所有事都忘記，早上回到這裏來……僅此而已。”
說完後水玲瓏盈盈一笑，旋即轉身離開。
當她的背影消失的一瞬，黃韻岐下意識的鬆開手，失去支撐的身體滑倒在地，她的額頭滲出冷汗，內心被強烈的恐懼感所填滿。
作為一名運氣好且沒心沒肺的女孩，她很少會感受到名為恐懼和害怕的感受，從不考慮複雜的問題的她也第一次麵臨了危及生命的必要選擇。
她抬起手摸了摸後頸，眼中流露出少許堅韌。
她黃韻岐或許是個笨女孩，但絕不怯弱。
……
走過熟悉的街道，水玲瓏步伐並不停歇。
她哼著熟悉的曲調，心情隨著婉轉的樂曲一同漲幅。
深夜的街道中央，白霧氤氳。
紅色的通行燈與少許的月光交織成了模糊的朦朧意境。
白色麵罩的女子裹著紅色的大衣站在斑馬線的另一端。
一雙清冷的眼瞳與之相望。
時間點滴流淌，隨著紅色的燈光開始閃爍。
水玲瓏邁出第一步，朝著紅衣女子走去。
目光交接，而空氣愈冷。
紅衣之女冰冷的聲音自麵罩後方傳來：“你闖紅燈了。”
走在斑馬線中央的水玲瓏微微詫異的看了眼還在閃爍的紅燈，她驀然一笑：“是啊，那又如何？”
裂口女聞言抬起冰冷的手，摸向自己的臉頰。
可她還沒來得及摘下自己的麵罩，水玲瓏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前。
“不用問了……”她說：“你很醜。”
裂口女的眼中迸發出攝人的寒芒，手中的剪刀直接刺向了水玲瓏較好的麵容。
但聽見一聲清脆鋼鐵交錯之聲，火花迸發。
水玲瓏掌心浮現一線寒光，以雷霆之勢瞬息間擊落裂口女手中的剪刀，沉重的壓力震的另一方膝蓋一沉，水泥地麵浮現出凹痕的同時，裂痕擴散。
水玲瓏微微一笑，抬膝移步，側身一旋，手中的寒光如驚鴻般遊走。
一刹之間，冷光封喉。
聲落。
水玲瓏於五步之外站定，手中的寒芒浸入白霧之中。
裂口女摸了摸咽喉位置，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受創，但實際上並沒有傷口……冰冷的刀光本該切開她的喉嚨，甚至斬下她的頭顱，但她並未受傷。
安靜且詭異的氛圍緩緩擴散開。
“你是怎麽追過來的？”
水玲瓏自然知曉自己的這一劍被擋住了，她也知道是誰攔住了劍鋒。
轉身，她凝視著裂口女背後浮現的身影。
“學長……”
“當然是穿越過來的。”
白歌抬起手，接住剛剛拋上天空的那顆人頭。
他淡淡道：“通過那扇門。”
“果然……學長已經知道了嗎？可即便如此你也應該沒有媒介，沒有這個時代的住民，你怎麽定位的到十年之前呢？”水玲瓏皺著眉頭。
這時，白歌手裏提著的人頭開口了：“少年，你這麽粗暴對待我真是太沒禮貌了。”
“事權從急。”白歌淡淡道：“我沒把你當保齡球丟出去已經很尊重了，你本體還有多久才來？”
“很快。”頭說：“在路上了。”
水玲瓏望著那顆腦袋，繼續說：“難道……難道黃韻岐返回了十年前？應該不可能，她沒有那份膽量……在此之前的問題，更是學長你是怎麽找到那扇門的……難道你跟蹤我了？”
“隻要知曉都市傳說兩重身的構成方式，推斷出一扇接通不同時空的門扉的存在並非難事。”
白歌淡淡道：“基礎的推斷罷了。從你的角度出發進行代入，然後推測，這些其實都是小問題……重要的是，你為什麽一定要在今夜抵達十年前呢？”
水玲瓏微笑著問：“學長認為我為什麽要來呢？”
“答案很明顯。”
白歌看了眼裂口女。
“隻是看她礙眼，順便就想殺了……這也不是殺人，它隻是都市傳說而已。”水玲瓏抱著臂彎：“畢竟我跟她也有所仇怨，隻可惜學長礙事，讓我殺不了這個可恨的女人……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不論是過去的學長，還是黃韻岐和沈童。”
“你說謊！”追趕而來的沈童喊道：“別被她騙了。”
“不……”白歌卻搖了搖頭：“這句話是真的。”
“你居然信了？”沈童滿臉的不可思議：“這種話你都信？”
“我不是相信她的話，我隻是相信客觀事實。”
白歌搖了搖頭，看向盈盈而笑的水玲瓏，語氣篤定的說：“你說的不錯，你不會殺害任何人，不論是沈童、黃韻岐亦或者是十年前的我……”
“你之所以一定要在今夜回到十年前，隻是為了一個目的，隻為做一件事，因為隻要完成了這件事之後，你甚至不需要在回到十年之前。”
“所以你大可以不用在顧忌其他人的想法，即便翻臉也無所謂。”
白歌抬起手，拋出一顆人頭。
已經漸漸解凍的人頭在地麵上滾動著，一路滾到了水玲瓏的腳下。
水玲瓏抬起手，捧起這顆頭顱，她的神情微微寂寥。
“原來學長連這個也看見了啊……”
“如果不看見這個，我還不能確定，但現在我可以確定了。”
白歌淡淡道：“這顆頭顱來自十年之後，但死者很早前就被殺了，殺人者無疑是你，卻不是現在的你……換而言之，曾經的你殺了死者，時間在十年前，也真是在這個夜晚。”
“但在我的記憶之中，當初的死者無疑是逃脫了你的追殺……既然死者已經逃脫了你的追殺，為什麽還是死在你的手中了？”
“答案十分明顯了。”
白歌凝視著水玲瓏的眼睛，看著她鎮定依舊的神情，給出答案。
“十年前的過去發生過一次變化。”
“曆史也隨之發生了一次變遷。”
“來自十年後的你在這裏將裂口女斬殺，直接導致了當時在逃難的死者失去了助力，當然最終隻能飲恨刀下。”
“因此你一開始的目的就為了殺死裂口女……所以你不會也不需要殺害任何人，因為殺人者是十年前的你，所以你保留了這顆頭顱整整十年。”
“之所以你必須在今夜返回十年前如果你不去做，過去依舊不會發生改變……你等待了十年的時間，就是為完成這一次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