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六章 正麵上我
白歌環視著其他三人。
“首先，第一時代發生了什麽，我並不清楚，但大致推測的出來。”
“無非於強敵入侵，大敵當前，史詩級難度的遊戲，或許是慘烈的戰爭。”
“第一時代，在我們來到之前，玩家們並未完成遊戲，或許是戰敗，或許是兩敗俱傷，或許是其他什麽……總之沒能贏了。”
“於是這才有了第二時代的她。”
白歌指著白衣的楚望舒：“她通過時空門抵達了未來，找尋到了守夜人的後裔，並建造了古墓，在其中沉睡數百年，直至在我們喚醒。”
“之所以往未來逃竄，也是為了之後進入遊戲的我們提供路徑。”
“仔細想想，這一路上都充斥著各種對於身份的暗示。”白歌指向孤寂：“你之前一直想問我為什麽知道古墓內的各種機關陷阱，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為什麽。”
“因為這裏的構造與一款我玩過的恐怖題材遊戲幾乎一模一樣，如果不知道過關的方式，走錯一步陷阱都會重來，是不可能在三日之內通關的，我當初花了七天時間，但如果知道所有捷徑路線，隻需要十分鍾就能抵達遊戲的關底。”
“所以……”孤寂皺了皺眉頭：“這個古墓不是隻有守夜人才能通過，而是隻要你才能通過。”
“一樣的，我是唯一一個守夜人。”白歌打了個響指：“通過守夜人的稱號來定位我的身份，這點沒有錯，隻是特殊的並非稱號，而是我……或者說，我知道的知識。”
“我明白了。”
孤寂點了點頭：“老板說著守夜人，實則設計了一個隻有你才能抵達關底的古墓，還把自己安置在這兒……她對你是真愛啊。”
楚望舒眨了眨眼睛，她不說話。
白歌冷笑。
“這隻是在利用我，設計好一切，引我入局……別著急反駁，我的話還沒說完。”
“按照她的計劃來走，其實我們抵達了這間古墓之後，該由她打開通往第二時代的門扉，然後在屬於她的時代裏結束這一場遊戲。”
“但是如我所說，這裏存在一個第四者，也幹涉了最後一步。”
“是來自第一時代的某人介入了。”
白歌轉過身，麵朝著黑衣的楚望舒。
“等等等等……”孤寂按著眉心：“這個老板要返回第二時代，那為什麽這個老板要從第一世代幹涉她自己的計劃？這於情於理不符吧……”
“所以，你什麽時候產生了這位是你老板的錯覺？”
白歌反問。
“那她是啥？”
孤寂頓時一驚：“雙重人格？畫皮妖怪？還是元嬰奪舍？”
“你可以自己問問，她是什麽？”
白歌說：“一般來說，遊戲沒能通關的理由有兩種，一種是沒能達成結局的前提條件，一種是沒能擊敗遊戲的最終boss……大多的線性遊戲流程，隻要擊敗了最終boss，都會給予一個最終結局……隻要你不能擊敗最終boss，遊戲將會無止境的停滯下去。”
話音落下，黑衣的楚望舒跟著發出冷笑聲。
“能一眼看穿……果然，你在第四時代中接觸過我……”
“算是親密接觸過吧。”
白歌眯起眼睛，水玲瓏身上寄宿的意識體和眼前寄宿在楚望舒身體裏的意識體，應該是同一個。
“那麽說話就要簡單多了。”黑衣淡漠道：“我是統禦萬鬼的王者……守夜人的確在千年戰爭之中摧毀了我的身軀，但隻要意識不滅，我便一日不死。”
“所以，你躲到了老板的身體裏？”孤寂麵露驚駭。
“這個女人與我殺到了最後一刻，身軀本身已經遍體鱗傷，保持著一口生氣不滅已經是莫大福氣……但也多虧了侵入了她的意識，讓我得知了某些有趣的想法。”
黑衣殘酷的笑著：“她很聰明，因為千年大戰之中，我的身軀損毀，隻要她向未來逃亡，之後返回過去，再將我的意識誅殺，那便可以徹底抹殺我的存在，但是……”
“你反過來利用了她的計劃。”
白歌說：“你也同樣前往了未來。”
“正是如此。”
黑衣眯起眼睛：“我知道你們集結之後會想要返回第二時代，所以我就在第一世代的時空門內等著你們的到來，也是為了等著我們的到來……”
“我們……？”
孤寂一時間無法理解這個詞匯的含義。
但緊接著他感受到了一股劇烈的耳鳴目眩，意識仿佛在扭曲。
眼前仿佛出現了一麵鏡子，鏡子之中倒映出另一張截然不同的臉譜。
“不錯，是我們……”
孤寂的表情也隨之扭曲變化，漆黑的意識主動撬開他的嘴巴發出聲音。
他僵硬著動彈不得，卻還是說出了話語：“我來自你口中的第二時代。”
話音落下，孤寂自己也發出質問：“白歌，我身體有什麽東西！”
他感覺自己快被撕成兩半。
這是來自第二時代的靈體，伴隨著楚望舒來到第三時代後，在每一代的守門人之間流傳潛伏下去，最終在老者死亡之後轉移到了孤寂的體內。
如果白歌並未進入這個時代，它將繼續潛伏在不同的身體裏，留在時空門旁側守護著這一扇門，直至寄宿在一名叫做水玲瓏的女孩體內，成為第四時代的靈體。
“朋友，淡定……”
白歌站在原地，他看著自己的手，聲音冷淡依舊：“我的身體裏也有。”
他抬起的手中浮現出一團漆黑的鬼影，意識體在體內流動。
白歌與水玲瓏接觸的過程中，意識體已經寄宿在了他的體內。
這是第四時代的王者靈體。
三個相同的靈體來自三個不同的時代，存在三具不同的身軀之內。
如今它們同時蘇醒，也互相呼應著共鳴。
“三個時代裏的我都齊聚在時空交匯之處，如計劃般的一樣。”
黑衣深深一口氣，它張開雙臂，發出暢快的大笑聲。
“真是太完美了……我將與我們相融，恢複全盛。”
“回到最初的第一時代，我將滅絕守夜人，統治大地，成為永夜之主。”
時空門有三條規則。
第一條，穿越時空需要坐標，誰開了門，門將通往哪一個世界。
第二條，不同時空的同一個人，如果靠的太近便會互相融合。
第三條，未來建立在過去的基礎上，改變過去也將改變未來。
它利用了白歌與孤寂與楚望舒與時空交匯之地。
隻要同步融合兩個不同時空的靈體，它便可以恢複全盛。
同時根據第三條規則，它在恢複後便可以返回最古老的時代，改變過去並改寫未來。
這三條規則在這一刻盡數被最終boss所利用。
它親手撰寫了劇本。
利用了一切可利用的。
而它實際上根本不需要做什麽，隻需要等待時空交匯的那一刻，在這扇門內等待著……然後稍稍一拉蛛網，獵物便盡數落入它的牢籠。
真是絕妙的守株待兔。
“佛了佛了，我真是佛了……”白歌甚至忍不住給對方鼓掌：“能將時空輪回概念玩的像你一樣溜的最終boss，我還真是沒見過幾個。”
他仿佛根本沒有收到體內靈體的控製，就那麽站在室內中央，張開雙臂。
“那你還在等什麽呢？”
“融合靈體後的你也需要一副身軀，兩個楚望舒的身體或是遍體鱗傷或是虛弱不堪，這裏能符合你要求的隻有我，奪走我的身體後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低沉道：“來吧，正麵上我。”